半小時後,五個人已經行在路上,由六子開的車。在經歷過之前那許多離奇的事後,我看到這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已經不再覺得驚訝了,原本就是我把盛世堯給想錯成流浪漢了,以他此種城府,幹哪行都不會淪落到流浪漢地步。
至於爲何他會在街頭被羣毆,就不得而知了,很可能是他仇家來暗算尋仇。問我爲何不懷疑那場羣毆也是假的,主要是因爲當時情況很逼真,是真打,我親眼看到有幾腳狠狠踹在了他肚子上,而他身上的傷,除了腿斷是假的外,其餘都是真的。就連聲音,那初見的第一晚,他的嗓子是撕裂般沙啞,過了這兩天,才略有好轉。
可以聽出,他原本的聲音是略帶低沉的。
車子經過改裝,空間比較大,周通塊頭大,坐在了前面副駕駛位。於是劉悅就與我和盛世堯一起坐在了後面,分坐他兩旁。因爲有周通在,氣氛倒也不尷尬,時不時的來個段子,逗得大夥發笑,開車的六子也常與他搭腔,劉悅時不時地插上一句話。
我斂目用餘光看盛世堯,見他閒散地靠在椅背上,眉眼溫煦,像是很享受聽他們聊天。基本領會到,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盛世堯雖是主心骨,在座的人都聽他的,但私下裡他不會刻板地拘束他們。
據周通所說,到堀城得開一天一夜的車才能抵達,這架勢應是不會在路上找旅館休息了。由於昨晚沒睡好,到了下午三四點時,就開始打起了瞌睡,強撐了一會,還是頭靠着車窗迷糊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車子還在運行中。
忽然感覺不對勁,我明明是頭往右偏,靠着窗戶的,現在變成了頭往左偏,靠着……軟硬相宜的肩膀。有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純男性的氣息圈攏住我,即使不擡頭,也已知道他是誰了。剛一動,耳旁就傳來低沉的聲音:“醒了?”我連忙坐直起來,微紅着臉點頭,環在我肩膀上的手竟是沒移開。
前座周通回頭衝我一咧嘴笑道:“小妹睡得可香啊,引得大家都打瞌睡了。”我這才發現,駕駛位上換成他了,而六子已經倒在旁邊的副駕駛位上呼呼大睡。這情形看着是過了好長一會時間啦,不由問道:“現在幾點了?”
“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多了吧,是不是餓了?給你買了KFC,晚飯時候想叫你,看你睡得香,堯哥沒讓。”
這話說得,倒像是我跟盛世堯有多親密似的,側目看向身旁的男人,車內昏暗,他的臉隱在暗處,神色不明。等等,劉悅呢?他的另一邊,位置竟空了!“老闆娘呢?她去哪了?”
還是周通搭的話:“阿悅在之前下車了,堯哥有任務安排給她,晚兩天才到堀城與我們會合。”原來如此,來之前沒聽他們提起過,所以我一下見劉悅不在了,有些被驚到。
“周通,專心開車,少廢話。”盛世堯發話了。
周通頓時閉了嘴,車內少了他的聒噪,一下就安靜下來。肩上一沉,盛世堯竟然把頭靠在了那處,環住我肩膀的手滑下改爲摟住我腰,低低咕噥了句:“該換我睡了。”
額頭冒出黑線,這人是堅定無比的把我當成他的催眠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