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老師,最近維諾有點不對勁,”洛克微微憂慮地對科裡說道,“家養小精靈一般是看不出疲倦的,除非它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

“哦,”科裡無所謂地點點頭,注意力完全放在地下室中央正在熬製的魔藥上。對於家養小精靈這種生物,科裡.馬爾福與絕大多數貴族的觀點一致。它們只是工具,工具而已,有一隻家養小精靈這並不算什麼,不用在意它們,儘管如果沒有了家養小精靈他們會有些小麻煩,但也僅限於小麻煩而已。有誰會在意家養小精靈的表情呢?至少科裡沒在意過。

洛克堅持地瞪着科裡,直到他解決了手上的事情,轉頭望向洛克,“那又怎麼樣?是生物總會這樣的。也許是它要死了呢,我親愛的學生,永恆可不是一個家養小精靈可以做到的事情。”

“老師,您想過沒有,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個密室中呆多久,萬一維諾它……”

“洛克小騎士,現在纔想到這個問題,我是該先自責自己教育的失敗呢,還是該先對你的遲鈍表達一番我的敬意?”科裡似笑非笑地歪頭看着洛克,“雖然我總覺得你平時的智商實在是與你的表面年齡形成反比,但這並不代表我真就希望我唯一的弟子成爲一個愚蠢的傢伙。”

洛克對科裡時不時的諷刺早已麻木,科裡認爲這樣犀利的進攻性詞彙才符合自己馬爾福家族成員的身份,可洛克卻是堅持低調纔是王道。

這是兩代人不同的觀點,是代溝——這是科裡的原話。

“現在問應該還來得及吧?”洛克對自己的失策微微有些沮喪,來這個世界之前再怎麼成熟,他也只是普通的白領罷了,小打小鬧般的辦公室爭鬥經歷過,但對這些貴族心裡的彎彎道道那是沒有任何經驗。更何況地下室裡這般安逸的生活過久了,洛克不免沾染上一點凡人的缺點,懶散許多。

“你說呢?”科裡雙手按在洛克的肩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洛克小騎士,你欠我一條命。”

洛克對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很是疑惑,雖然摸不着頭腦,但洛克還是努力去理解科裡所說的話。他皺着眉頭,可愛的小臉擠成一團,想了一下,冷汗便悚然流下。

這裡是hp世界,不是那些充滿了小白對話沒有任何危險的少女漫畫世界,這裡的主旋律是愛與勝利,那麼便離不開爭鬥,自己這麼一懈怠,現在還沒有什麼,但等到那伏地魔的黑暗統治時代來臨的時候,自己的性命真可稱得上是難保。

看到洛克察覺到了自己的寓意,科裡雖然奇怪究竟是什麼讓這個一直冷暖不驚的孩子如此動容,但自己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就不是追究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一個聰明的馬爾福,知道給別人留一絲秘密空間。

科裡看了看正處於懊悔期間恨不得喊上兩嗓子的洛克,抿嘴微笑了一下。

自從看到這個小子起,他便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將真正的情緒表露出來。一邊提醒着自己,真正的貴族絕不可與別人相交過深,但科裡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這個表面三歲,實際不知多少歲的孩子身上。按照外界的時間算起,自己若是與她結了婚,那孩子應該也是這麼大了吧?

科裡透過洛克,想象自己孩子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柔和起來,溫聲解釋道,“洛克,你認爲這個密室神奇麼?能夠讓時間在這裡靜止,你認爲你的家族,維克多家族,有那個能力建造出來麼?”

洛克搖頭。

維克多家族的歷史自己身爲私生子,是沒有資格知道得很清楚的,但即使是隻用大腳趾想,這個密室也不可能屬於維克多。那麼,是馬爾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科裡看着洛克,讀出了他心裡猜想的東西,“但我要告訴你,不是,這不屬於馬爾福。”

接着,他透露了一個讓洛克震驚的消息。

“這個密室出現的原因是你——洛克,”科裡用着貴族慣有的那種詠歎調語氣,讚歎般地說道,“它是因爲你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聽到這個消息,饒是洛克心理接受能力再強,也不由得眩暈了一下。可就像他平時表現出的那樣,下一瞬間他便恢復了控制,只是一眼,洛克便從科裡的眼睛裡看到了戲謔。

微微羞惱地紅了紅臉,“老師,您又在戲弄我!”

“啊哈,平時總是學生戲弄老師,這次終於中招了,洛克,”科里正了正表情,嚴肅道,“聽着,洛克,下面我要說的是機密。”

“是,老師。”

“這裡並不屬於現實世界,密室是隨那個關於你的預言一起出現的,從這點上來說,密室的出現是因爲你一點也沒有錯,”科裡第一次在洛克面前展現了自己對他的重視,大手將洛克抱起,放在高腳椅上,讓洛克與自己的視線持平,“那個預言上說,這是對你的補償,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看起來是好事。”

洛克忽然想起了那個將自己送到這個空間的穿越公司,囧了一下,勉強接受了科裡的解釋。

看到洛克消化了自己說的話,科裡深吸一口氣,暴露了更火爆的消息,“還有一個事情,是我在這裡觀察出來的,洛克,你說的不錯,維諾是開始變老了。”

看着洛克一臉平靜靜待自己解釋的樣子,科裡硬生生地憋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就不能用你那堪比怪物的腦袋自己想一下,我就不信你真的推理不出來!”

洛克苦笑,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有所察覺,老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時間靜止不是沒有代價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就讓自己遇上了?

一般來說,房間內部的時間應該是與外界的時間保持一個速度流逝的,然而問題是在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下,密室內的時間形成了靜止,也許是失誤或者是單純對違反時間法則的兩人進行懲罰,對於他們來說,在密室內的一秒鐘等同於在外界的兩秒鐘。

洛克不由在心裡大聲感慨道,魔法的世界,還真的是奇妙。

他忽然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老師出去之後將如何面對自己的情人?

他注視着科裡,直到他心虛的挪開腦袋。

“說實話吧,老師,”洛克上輩子的經驗告訴自己,老師講述的故事也許還有些自己原本沒注意到的細節,“您到底是不是因爲追求師母失敗纔來到這個時間靜止的密室?”

科裡尷尬地閃爍着眼神,“這怎麼可能?”

“準備在師母未來的女兒身上找回場子,反正這個密室可以留住你的時間,不是麼?”

科裡鬱悶地給了洛克一個暴慄,幽怨地瞪着洛克,“你小子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敏銳?”

“說正經事,老師——”眼看科裡馬上就要惱羞成怒,洛克連忙轉移話題。

“好吧,還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與你說,其實家族希望你能趕得上馬爾福家族的一代成員的成長,從中選出一個,額,你知道的。”

“你一直沒打算說出這件事情,除非我問到有關密室的事,是麼?”

“如果你一直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你便沒有那個被我們馬爾福家族重視的價值,”科裡的話音話外都透露着對自己是馬爾福家族成員的自豪,“我們馬爾福家族,雖然重視那個所謂的預言,但我們更重視自己看人的眼光。”

洛克仰天長嘆,“你就那麼說吧,其實就是你忘了告訴我。”

科裡再次鬱悶了,“再過不久,洛克,你便可以出師了。”

洛克惡狠狠地盯住科裡,“老師,您再說一遍?這麼多年了,您除了教會了我許多理論知識,還有製作魔藥之外,你還教了我什麼關於魔法的事情?我,還是一個魔法都不會用呢!”

科裡惡劣地揉揉洛克的腦袋,直到洛克不滿地甩開他的手,這才笑嘻嘻地解釋道,“你認爲你那3歲幼童的身體有那個本事穩定發出魔法來?再說了,那些常用的魔法咒語你不是都自己背下來了嗎?不要以爲你那些小動作可以瞞得住我。”

這一句話,便封住了洛克的嘴巴,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吧,好吧,大不了等出了這間密室,我上霍格沃茨學去!”洛克賭氣地嘀咕道,小孩扮久了,自己竟然也染上了小孩子賭氣的性格。

一邊厭惡着自己,一邊鬱悶地憋氣,洛克迅速用小刀將科裡需要的魔藥材料處理好。

“那你需要多喝點牛奶,這樣才能發育得快些,”科裡用手比比兩人身高上的差距,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洛克的眼刀兩記,快意地笑起來,“放心,洛克,跟着你老師我,你會發現,即使再來個十年二十年,都不夠你學全我的知識。”

洛克沉默了片刻,喟然道,“的確,即使我再向你學上二十年,也學不會你這自大的本事。”

科裡哽了一下,嚥了口唾沫,“洛克,你想過沒有,外面戰爭早就結束,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麼?”

洛克沉思了片刻,搖頭堅決地說,“不,我還沒有準備好。”

盧修斯.馬爾福,1954年出生,擁有着與自己相同的鉑金髮色,淡灰色冰冷的目光,永遠驕傲的斯萊特林。他成長的年代正是伏地魔發展的黃金時期,洛克想要見識一下那個讓世上所有純血再次沸騰起來反抗歷史的勝利者鄧布利多,並獲得了最大榮耀的黑暗公爵。

前世看書的時候,洛克不止一次想過這個人的風範,他的驚才豔豔,他的貴族氣質,還有一個最大的困惑,假如伏地魔並非擁有斯萊特林的血脈,那麼他擁有的勢力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那個,唔,洛克撫摸着自己的下巴,怎麼說呢,很神奇的人。

“對了,老師,假如斯萊特林的後裔出現,馬爾福家族會支持他麼?”洛克試探地問道。

科裡雖然不解,但還是回答了,“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支持不支持我是沒有權利過問的,不過只要是有足夠的利益,即使出現的是葛萊芬多的後裔,馬爾福家族也是不會害怕的。”

洛克注意到了“害怕”這個詞,他的眼神收縮了一下,與科裡相處久了,他自然知道在這種問題上科裡的每一個字都是有深意的,那麼,這個詞的出現是意味着霍格沃茨的創始人後裔有着什麼自己還不曾瞭解的強大之處麼?

“好想去見識一下霍格沃茨創始人的後裔啊!”洛克嘀咕着,讓聲音保持在科裡勉強可以聽見的程度上,彷彿是自言自語,但洛克可以預料到,科裡肯定會對自己這個態度發表些自己的意見的,畢竟自己與馬爾福家族可謂是聯繫頗深。

“你最好不要對他們抱有太大的希望,”科裡嚴肅地說道,“也不要與他們聯繫太多,這裡面的水太深,還不是你這個年紀的孩子玩得起來的。那是一張大網,可以將整個英國巫師界包含在內的複雜的關係網,即使是強勢如馬爾福者,也不敢輕易涉及其中。要知道,幾乎整個英國巫師界的巫師,是畢業於霍格沃茨。”

語調一變,科裡促狹地說道,“除非你可以從中拎出一條可以讓馬爾福動心的巨大利益出來,否則你我還是認真在這個密室裡當地鼠的好。”

“我不喜歡地鼠,那太不符合我華麗的審美觀,”洛克不滿地將滑膩膩的材料放入坩堝之中,按順時針攪合了3圈,皺着眉頭用手在鼻頭扇動,驅散那難聞的味道,“你肯定是故意的,這魔藥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科裡富有深意地強調道,“地鼠有什麼不好?假如可以讓自己的敵人看輕自己,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做的?歷盡艱辛,受盡苦難,梅林纔會來到你的身邊。”

我可不希望那個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女人到我身邊。

洛克在心底痛苦道,但他知道老師所說的是正確的,之所以做出不願意的表情,不過就是爲了逗老師一笑罷了。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地下室裡,他們除了互相打氣,然後沉浸在魔法的世界裡,還能怎麼樣呢?

“老師,假如將來你有了孩子,就交給我教導吧,”洛克忽然說道。

科裡陰沉下臉,“我孩子爲什麼要交給你——啊,該死的小混蛋,你是想報復!告訴你,休想!”

“哈哈——”

洛克一邊笑着,一邊用自己身體幼小的優勢躲避科裡的“襲擊”,他知道,老師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如果將來自己當真有了地位,自己一定會報答老師。

因爲,那一切都是有老師的教導。

尊師重道是每個中華兒女的美德,即使自己這一世的身體已不是中國人,但這改變不了洛克那一顆從未動搖的中國魂。

洛克看着老師的眼睛裡帶着感恩,那眼神,讓科裡不好意思地住了手,訕訕地說道,“繼續製作魔藥,小子。”

臉扭轉到一邊,科裡還是害羞了。但又轉過頭,紅着臉,在洛克的頭上摸了摸,“小子,加油,出去以後不要墜了我科裡.馬爾福的臉!”

“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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