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信仰? 十六

厄長的夢,充斥着雜亂無章的回憶,男孩純真懵懂的笑顏……稚嫩傷心的哭泣……少年永遠漠然精緻卻獨獨對那個爽朗的男孩溫柔以對的面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樣惑人而不自知……

醒來時眼角竟然是溼潤的,祁墨睜着眼靜靜的舒展着毛孔觸摸着四周虛無的空寂,漆黑的房頂隱隱透來了壓迫感,神經繃緊了下,已經好久沒有害怕過黑夜了……

從未忘記,兒時一直眷戀着迷的少年,一覺醒來離去的感覺,那樣失望跟傷心的心情,一直埋藏在心底。知道他回來時的絲絲忐忑,見面時的激動和驚豔來的自然而然。但誰都不再是曾經的人兒,那樣的感情只覺得還是忘記的好,以爲很可笑。

直到看到那晚的畫面,兩個男人的傷痛跟絕望,玩味好奇卻是真的在意,這個池着自己無盡複雜情感的男人竟然有着跟自己一樣的隱秘身份,那一刻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靈魂一瞬間竟然有破牢的感覺,彷彿千山萬水的穿越,這幾年孤獨寂寞的生活都只是爲了等待那時的心情。還未理清,行動卻已早於理智一步,詭異的試探讓自己都詫異萬分,卻真的願意去相信自己那時的感覺,他在乎……

這些天的相處,若即若離的觸摸跟描繪,緊張而欣喜,像是凝聚了自己所有的心力去維護兩個人不覺間溫暖曖昧的關係,直到許暮的到來……一切回到原點以前,混亂不堪……

現在想來,實際上程子翔與他少年時的確是有些相像,卓越幽雅的身姿,溫柔宜人的笑意,是不是因此而愛上已經不重要,自己只知道現在這個自己叫舅舅的男人對自己影響深遠,整個童年的真摯喜愛,甚至是xing向,感情,以及現在的生活……

記得那次相聚時季清曾經對自己說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試圖去觸碰,因爲不可能得到。但是這個人,怎麼捨得放過……

這個男人甚至可以算是自己的一個美好卻又哀傷的夢境,捨不得醒來,理智與激情相交着以對,越期待越惘然,越靠近卻越心傷……

而且,照那晚的情形來看,那是他們的結束……

房間裡已有些微的光亮,祁墨鍍到窗前拉開窗簾,開了窗戶,潮溼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爲之一震,整個世界都很安靜,一派平和,笑了笑,目光堅定卻又祈盼的看向遠方,終於止不住低聲嘆息:“所以舅舅……愛上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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