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魯莽還是血性,我分不清楚,就像是遇見恐怖事件,你是選擇逃生,還是像是個爺們一樣站起來,這不僅僅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民族的問題,其實是個男人都敢站出來,但是他們怕的是自己站出來後沒人跟着,身後空空,死的淒涼。
幸好我有兩個不要命的兄弟,幸好我們都敢把頭提在褲腰帶上敢跟別人幹,有腦子是好事,但我覺得,作爲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不能少了最起碼的血性,因爲你身後是需要你守護的女人,因爲前方那車裡有我兄弟。
傻子跟二哥打頭,我在後面跟着補刀,傻子跟二哥都是左麟那樣的人物,藝高膽大,在加上這次過來堵截左麟女兒的那些人並沒有上次那些人厲害,所以我們三個拼到那汽車旁邊的時候,身上其實並沒有多少傷。
現在車玻璃已經被人砸碎了,我們過來之後,石頭的壓力驟減,我抽空往車裡面看了一眼,錐子正把左麟閨女壓在下面,想護着她,背後一大片玻璃碴子,但沒有掛花,我對裡面吼了一聲:“錐子哥,開車啊!”
錐子一聽我的聲音,擡起頭來,打了好幾次火,但是這車關鍵時候掉鏈子,根本起不來了,錐子罵了聲,在裡面喊:“這他媽是天意麼?”
幾天這事情處處透着邪門,我感覺一定是二哥抱骨灰盒的原因,招惹到了什麼東西,不然好端端的車怎麼回突然打不起火來,我暗罵了一聲,本來想過來讓錐子哥把車開跑,然後我們四個突圍出去的,但是現在不行了,錐子要是拉着左麟的閨女出來,那現在這情況,誰都護不住左麟的閨女,肯定會被人給砍死,現在在這裡是最好辦法。
錐子顯然比我還清楚啊,摸出手機來打電話,左麟她閨女現在在車子裡面,還是呆呆的看着車窗外面,順着她目光看去,盯着的還是戴面具的那個混蛋。
一見到那個混蛋,我心裡像是貓撓一樣,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把他砍死,但是人家現在人那麼多,想要過去,根本不可能。
不過好事倒是有一件,那就是車子裡面的錐子,吆喝了兩聲,我回頭一看,我他車裡居然有一個一米多長,比巴掌還寬的那種鬼頭大刀,就是當初幹鬼子的那種大刀!天知道他怎麼放了一個這玩意。
二哥肩帶這東西眼睛放光,接了過去,拿到刀之後,二哥哈哈一笑,像是拿到金箍棒的孫猴子一樣,囂張至極,衝我說了一句:“給老子等着!”
然後雙手掄着那刀就往前劈去,本來這羣人就沒有一個能擋住二哥的,他就是拿着那把破砍刀自己也能衝出去,現在有了那鬼頭刀之後,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周身一米的地方,沒有一個敢近身的,二哥狼入羊羣,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
雖然看不見那個男的到底是啥表情,不過他看見二哥不要命的衝他撲去,身子往後退着,嘴裡喊:“攔住他,他媽的,廢物,趕緊攔住他!”
可是現在誰能攔住二哥,這虎比幾下就砍到了距離那面具男不到三米的地方,這時候有個人跟二哥對砍,他手裡拿着一把砍刀,哐的一聲跟那鬼頭刀砍在一起,二哥那刀啥事沒有,那砍刀從中間一分爲二,直接報銷了,要不是那人躲開的快,估計這一刀能把他給劈了!
面具男見到二哥猛的一塌糊塗,居然轉身往後小跑起來,但還指揮着說:“圍住啊,纏住他啊,草泥馬的,就一個人啊!”
“草泥馬的臭逼,老子乾死你娘,媽了個比的!”面具男這命令剛下完,從遠處傳來一聲難聽的罵人動靜,中氣很足,但這字眼着實骯髒,石頭一聽見這個,驚喜的喊了聲:“大黑,在這呢!”
來的是大黑他們,那面具男一見到大黑他們冒頭,估計也知道今天佔不了什麼好處了,面具男吼了一聲,跑!
我不得不說下,這些人雖然砍人不是太擅長,但他媽逃跑是真快啊,這地方是郊區,別墅後面就是大片的荒地,再往後,就是樹林子,要是在市區說不定我們還能留下一兩個,但現在我們也不敢太深入的往裡追,因爲我發現了,剛纔那罵的挺歡的黑子就他媽帶了四五個人過來的,要是面具男他們反應過來,在砍回來,估計我們就哭了。
裝模作樣的在後面追了一會,我們這些人就回來了,但是回來之後,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二哥不見了!
當時我心裡就涼了,肯定是剛纔我們假裝追的時候,二哥追的太靠裡了,這要是被那些人發現,就他自己追,那就算他有再大本事也完蛋了。
我叫着傻子就往後面跑,石頭一看我們這樣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着大黑喊:“不行,快追!”大黑罵罵咧咧,但是還帶着自己的兄弟跟着我們往前跑,這下追的比剛纔都要往裡,之前還能看見人影,但是現在一個人影都沒了,連動靜都沒了,我忍不住的咆哮了一嗓子:“二哥!”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聲音剛喊完,前面居然傳來一個聲音:“咋的?”
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站起來一個人影,有點垂頭喪氣的讓我過去,我們這些人都過去了,我衝着二哥就是一拳,罵道:“幹嘛追這麼緊,咱們就這麼點人,你還真想着把人家都砍死啊!”
二哥哎了一聲,跟我說:“這怕啥,羊在多也怕狼,那些人都是軟骨頭,沒硬茬子,要不是老子鞋掉了,這他媽的地方實在是太紮腳,老子肯定能把那個狗日的面具男給你抓回來,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了,老子砍了他背一刀,你看看,這還是他的血。”
我聽見二哥的話又好氣又好笑,二哥這麼拼完全是因爲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倆爺們表達感情總不能讓我過去抱着他哭哭啼啼吧,這種感情只能沉甸甸的放在心裡。
大黑上次被傻子揍怕了,現在一個勁的往傻子身邊圍,挺醜的一張臉故意笑着,很喜感,臉上的絡腮鬍都擠到一塊去了,“哥們,他媽的抽菸不?”
我們這一行人回去的時候,大黑問傻子。傻子不說話。
大黑拿着煙的手訕訕的縮了回來,不過又過了一會,他說:“哥們,他孃的你可真厲害啊,他媽的我那次回去想了,還是你厲害。”傻子還是沉默。
後來大黑摸着後腦勺,黑色的臉蛋都變得醬紫了,很不好意思,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他說:”,哥們,這,那天,他媽的拿槍不是!”大黑狠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們回到半路上,又遇見了一撥人,帶頭的我也見過,是那天的那個秀才還有皮褲騷女,秀才見到大黑,趕緊過去問:“沒事吧,你說說誰讓你走這麼快的,你跟我們一起不行嗎?受傷了沒?”
他聲音本來就娘,這輕着嗓子說,我感覺自己都要吐了。
皮褲女衝我撒了幾個媚眼沒說話。
回到那別墅的時候,那地方已經堆滿了人,我這一看,頭一陣大,說實話我是直接想走的,但是被錐子叫了一聲,並且還有一個女的聲音軟軟的把我叫住了,那女穿着一身睡衣出來的,烏巧兒。
烏巧兒見到我之後,兩眼微紅,激動的過來抓我的手,她說:“陳凱,今天實在是太感謝,我聽石頭說了,要不是你,男男今天肯定就出事了。”這南方的女人就是水靈,烏巧兒說這話,眼圈就紅了,我從她柔軟的手中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說了聲:“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一開始我是過來報復你女兒的,當然,我不知道他是大哥的女兒,要是知道她是大哥的女兒,我今天肯定不會來,再說了,今天救她的,可不是我,是我倆兄弟,你要是真感謝,感謝他們吧。”
說着我把傻子跟二哥往前一推,二哥見到烏巧兒又想發騷了,自己光着腳丫子還不老實,我怕他說出什麼話,畢竟先在這麼多人都是三合的幫衆,我說:“要是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錐子哥,你走不走?”
錐子的意思我知道,想讓我跟三合多接觸一下,畢竟我要是混,傍上三合這大樹實在是太好了,但我不想,尤其不想跟烏巧兒攪合在一起。
烏巧兒見我真的想走,輕聲的說了句:“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們孤兒寡母的就這麼被欺負嗎,過來幫幫我們,行嗎?”烏巧兒說這話的時候,就她孃的跟千年狐狸一樣,左男男聽見這話,在那邊尖叫道:“我不要這狗雜種過來幫忙,左麟那王八蛋就是他害死的,他還幫狐狸精出獄,我恨他,我恨他!”
烏巧兒聽見左男男說這話,臉上氣的一陣白,衝着她喊道:“住嘴!”
但是左男男現在聽不進去,依舊在咆哮着喊:“他是狗雜種,爲什麼不讓我說,爲什麼,那左麟早就該死了,可是這狗雜種爲什麼不一起死?”
聽見這話,我走到左男男的身邊,她見到我過來,直到現在都是幫她的人,張牙舞爪的,想要過來跟我拼命,可是她沒想到我擡手一巴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抽在她臉上。
這下不光是她楞了,烏巧兒還有那一衆三合幫衆都楞了,我衝着那左男男一字一頓的說:“誰都不能在我面前侮辱左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