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哨響,這個教練站在擂臺上招呼着所有的學員,“好了,大家先別練了,都到擂臺周圍站着。”然後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站上去。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心裡特別的激動,好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而此刻感覺全身都是勁。我站在臺上看着周圍站着的學員,有的比我要小好幾歲,有的比我還要大幾歲,每個人都是留着短髮,看着他們的形象,很像一名真正的散打運動員。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也看好了,這一位同志想來做你們的教練員,大家都知道咱們這裡的規矩,我也不多說了,爲了得到大家的認可,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判斷你有沒有資格!”他說着指了指我。
我雙手一攤,向他點了點頭。
“你還用不用換衣服?不用的話,我們就開始吧!”
“不用了,我這褲子挺寬鬆的!”我提了提褲子,然後脫下鞋放到擂臺的邊上。臺下的一個小子遞給我一副拳套,深紅色的和我的那一副很像。一切準備完畢,我和這個教練站在了場地中間,沒有裁判也沒有吶喊聲,我感覺自己就像回到幾個月前的那場賽場上,心裡無比的激動,我能感覺我的手腳在打顫,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教練,我怎麼稱呼你?”我笑着伸出拳頭和他相撞在一起,表示準備好了。
他向後退了一步,“叫我鐵手就行了?”
“鐵手?”我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就像他看着我面熟一樣,或許是名字要比人更加的熟悉。
“開始!”旁邊的一個學員拿着秒錶開始計時。
鐵手連着兩個勾拳向我打了過來,我快速的閃開,本想還擊一記重拳,但是沒有找到空位。我快速的在場地上移動着,躲避着他的拳頭和腿腳。
“靠,沒看出來,你挺快的啊!”我一邊嚴謹防守,一邊尋找攻擊的時機。
他一個假動作,由鞭腿變成了右勾拳,打在我的臉上,還好我用胳膊快速的抵擋了一下卸了他的部分力氣,但是仍是感覺力量很大。平常這種假動作我見的多了,只是鐵手這個傢伙做的太像真的了。
“不愧是鐵手啊,真他媽的又快有狠啊!”我不能掉以輕心,哪怕不去打他也要死死的防守好這五分鐘。
趁他放下胳膊緩勁的時候,我快速的一個滑步朝着他一個側踹,他快速的一個側身躲開了我的側踹,他轉身的同時,我落空的腿,快速的迎着他的腹部變成鞭腿踢向他,這是我以前常用的一招,雖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但是在這種常規賽中,得分纔是最終要的。
踢到他以後,他卻心甘情願的捱了這一下,他抱住我的腳,“靠,想摔倒我!”我一個單腿彈跳朝着他的臉上一個旋踢,雖然沒有踢到他,但是挽救了摔倒的後果。
他向後退了兩步,看着我笑了,這倒是讓我很疑惑,他將拳套拿了下來問一旁計時的學員,“多長時間了?”
“教練,現在四分五十一秒、五十二秒……”那個學員跟着唸了起來。
鐵手教練揮了揮手,“別念了!你們也看出來了,他贏了!”
“哪裡,還是鐵手教練厲害啊!承讓了!”我脫掉拳套,走過去伸手和他握了握,明顯感覺到他的力氣確實比我大。
“下去吧,我和你商量一下關於教練員工作的注意事項和待遇問題!”鐵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下擂臺。我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心裡總是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我,手指點了點,對我說:“我還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你,但是想不起來了。”
我好像聽過他的名字,而他說見過我?難道我們真的有過一面之交?仔細想了想也不會,如果見過彼此,我爲什麼只是對他的名字有印象?
走到美女妹妹那裡,鐵手教練拿出一份合同,然後給我一隻圓珠筆讓我填填,我大概看了看,薪水試用期兩個月,底薪一千元外加午餐補助,這個對我來說已經不錯了,因爲我關心主要是比賽問題,我問他,“鐵手教練,那個比賽我能參加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這是咱們俱樂部之間友誼賽!”鐵手笑着走到美女妹子那裡,“心怡,我用下電腦!”
我看了一眼這個叫心怡的女孩子,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脣,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每人坯子。
她朝我眨了眨眼,靠過來小聲的對我說:“帥哥,沒看出來,你挺厲害的啊,以前練過啊!”
我朝她笑了笑,繼續填我的資料!
“哇哦!”鐵手教練看着電腦叫了起來,然後伸手指着我,“我就說好像在哪裡見過你,10年的Z市青少年散打聯賽上的冠軍?你小子……”
鐵手有些激動的握着拳頭瞪着我,這讓我有些吃驚。他繃着脣點了點頭,將顯示器轉了過來,指着上面的一則Z市的地方新聞,上面還有我獲獎的那張圖片。
我沒有說什麼,繼續填那張合約!
鐵手指着我點了點,“你說你小子不裝能死啊!我說你比較面熟,你直接告訴我得了唄!”鐵手教練說着笑了笑,然後朝我擺了擺手,“得了,等會填那個合約,我給王經理打個電話!”
鐵手拿起手機就撥了一個電話,然後走到訓練館的一邊。看着他那麼激動我很疑惑,難道不用我了?心怡伸出手指捅了捅的胳膊,“喂,你真的那麼厲害啊?”
我指了指電腦上的那個新聞,“你看那個圖片像不像我啊?”
心怡還真的趴在電腦顯示器上看了看,然後瞅了瞅我,翹着嘴巴點了點頭,“嗯,是真的!看來咱們這次有希望了!”
“有希望?什麼意思?”
心怡靠過來對我笑了笑,“說了你別激動啊,咱們的王經理和鐵手教練關係挺好的,而且王經理也是一個比較和善的女人,她的老公曾是個散打運動員,但是最後因爲得罪了一些人,被人家打殘廢了,最後開建了震天散打培訓班,她很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獲得好的成績,這也是他老公的一個心願,不能被那些同行看不起。”
“哦!”我點了點頭,似乎聽懂了一些,這未免也太情感化了吧!看着鐵手教練還在打電話,我問心怡,“鐵手教練是哪裡人啊?他真名叫什麼?”
心怡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自從來到這裡除了王老闆,我們這些人只知道他叫鐵手,好像曾也是個很厲害的運動員!”
“劉晨啊!”鐵手教練從背後叫了我一聲,把我嚇了一跳,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呢。
“鐵手教練,我……”我指着桌子上的合約,看着他。
鐵手教練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緣分啊,那場比賽,我就在臺下面和你教練坐在一起看的,我和你教練曾經是隊友,最後因爲我家庭的原因,我放棄了考學,怎麼樣?很意外吧!”
“你和我教練是隊友?不會吧,他比你年齡大多了!”我吃驚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有些激動的看着他,“我想起來了,我教練曾經說過,有一個外號叫鐵手的師弟,拳頭硬的很啊!原來是你啊!”
“哈哈,難得一見啊,你是不是要叫聲師叔啊!”鐵手給我開玩笑的說着。
我伸手和他握了握,“你這不是也成了我的教練了嗎?太讓我意外了!真的太讓我意外了。”
“走,我們到對面的飯店坐坐,我太高興了,我請你!”鐵手說着拉着我就要走。
“哪能讓你請客,我來請吧!”我回頭看了一眼心怡,然後笑着看了看鐵手,鐵手點了點頭,我招呼着心怡,“走吧,一起!”
心怡笑着鎖上抽屜,跟着我們走了出來。
說真的,此刻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自己的命,以後我就這樣了?不可能吧,帶着一些迷茫和興奮,我跟着鐵手和心怡來到了對面的一家飯店。
鐵手教練拿出煙遞給我,“抽菸不?”
我笑着接過來一支,然後點上。鐵手教練盯着我看了看,問道:“你現在哪個大學啊?體院嗎?”
我很坦白的搖了搖頭,“教練……”
“別叫我教練了,叫我哥或者鐵手都行,別那麼客氣!”
我笑着點了點頭,“鐵手哥,我現在不上學了,剛剛棄學!”
“棄學了?爲什麼?”鐵手顯然對我的棄學很意外,他抽了口煙繼續問道:“你的專項達標很高的,怎麼會這樣啊?”
“我沒參加高考,最後上了民辦大學,你不知道啊,那種學校不上也罷,沒意義!”我說着輕輕地吐了口煙,“我現在都沒有臉面對我的教練啊,真是鬱悶!”
鐵手嘆了口氣,“我也好長時間沒見你教練了,他一直都是那麼深沉。”鐵手頓了頓,突然問我:“你那個師哥王天強呢?挺能打的那一個,現在哪啊?”
“我強哥出去打工了,散打這一塊早就扔了!我和他也沒有聯繫!”我知道鐵手和我教練的關係,但是我也不能透漏強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