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不由色變。
虛無也是心驚不已,但身爲首領的他,算是見過風雨,所以面上故作鎮定,色厲內荏地呵道:“查蘭理.爾德!你想幹什麼?想造反嗎?”
“造什麼反?我不想造反,你們放下槍。”查蘭理.爾德讓護衛們放下槍口,道:“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虛無首領與諸位族長證明,默罕默德.包子是死於暴病而亡。”
“胡說八道!什麼暴病而死,明明是你查蘭理.爾德剛纔將默罕默德.包子殺死的。”一位平時跟包子關係較好的族長怒道。
“是嗎?你那隻眼睛看見是我殺死默罕默德.包子了?”查蘭理.爾德冷笑,而他的護衛們則將槍口擡起。
“這……”那位族長退縮了,知道自己再說下去,肯定會步默罕默德.包子的後塵,跟着他一起到上帝家做客去,所以他轉而想把火從自己身上引開,跟虛無道:“首領,你說說吧。”
虛無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半天說不出話。
他心裡清楚那位族長居心不良,是想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呢!
他爲難了,幫查蘭理.爾德睜眼說瞎話吧?
那自己以後怎麼好再說服別人?
不幫查蘭理.爾德吧?
恐怕等着自己的不會是什麼好果子吃,因爲現在不是說理的時候,而是比誰的拳頭大。
“首領。”查蘭理.爾德見虛無支支吾吾,心裡暗笑,走到他身邊,偷偷的往虛無的口袋裡塞進去一張卡,在他耳邊低語道:“裡面有二十萬美刀,加上前面給你的三十萬,一共五十萬了,首領啊我可是大出血了,所以您幫我說說話唄。”
幫查蘭理.爾德說瞎話,自己還有錢收,以後也會繼續當首領,而不幫他說話,那麼大出血的就是自己了。
虛無清清嗓子,道:“額……這個,默罕默德.包子是因爲女兒大婚,太過高興喝酒過度,從而引起腦血管爆炸,猝死了。”
一干族長聞言譁然,面面相覷,不過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見衆族長如此,查蘭理.爾德還怕他們不受夠刺激,笑道:“包子族長突然暴病而死,他的部族現在羣龍無首,所以我在此提議,將包子族長的兩萬餘部族中的一萬人,分給各位在場的族長。”
衆族長再次譁然,心中各自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你太過分了吧。”虛無附耳查蘭理.爾德怒道。
“我只會給他們一些老弱病殘。而剩下的一萬精壯,首領您可以隨便挑,全要也行。”虛無身爲這一片地區的首領,怎麼說手下也有上萬人馬,殺了他很麻煩,所以查蘭理.爾德又拋出一個大禮。
虛無一聽轉怒爲喜,大聲道:“包子族長突然辭世,整個部族沒有了頭領,所以我建議選出一位新的頭領出來,大家說說吧,選誰合適啊?”
一干族長還有得選嗎?當然沒有了!沒見到虛無都跟查蘭理.爾德穿一條褲子了?同時自己等人剛剛收了查蘭理.爾德的好處,而且被人用槍逼着。
所以大家很快選出了查蘭理.爾德,爲包子部族的新頭領。
查蘭理.爾德臉都快笑爛了,“居然大家一致的推舉我當新的頭領,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來人啊,重新把酒肉端上來,我要與虛無首領和諸位族長們,痛飲一番不醉不歸啊。”
接着衆人落座,把酒言歡,彷彿外面激烈的槍炮聲與包子被殺事件,以及其後屍骨未寒的默罕默德.包子,被人如拖死狗一般拖下去的事情,大家都裝聾作啞視而不見,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放火燒月下洞房的人正是董酌,他聽見遠處槍炮聲大作,雖不知道是何人所爲,但卻清楚此時越亂越好,所以他放火添亂。
火光大作,董酌就衝入洞房,準備拉走大哥。
誰知剛剛進去,就迎面撞到月下身上,被彈了回去。
月下把夏侯弄昏,剛剛纔弄醒,就看見火光,急得她拉起夏侯就跑,剛剛好撞到董酌。
“是誰放的火?”月下大聲質問。
罪魁禍首董酌哪裡敢承認是自己放火,跳起來道:“你就別管了!現在全亂了,我們跑路要緊。”
他說着就想搶過夏侯,好拉着他跑路,至於月下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吧。
“不要碰我老公!”月下不讓,這娘們雖然胖,但力氣驚人,一把推倒董酌,自己只用單手就扛起仍就暈乎乎的夏侯,跑下了樓。
嘎吱!
一輛皮卡急停到樓下,開車的正是郝棟,他一見月下頓時衝董酌撇嘴,道:“董酌,拉大哥上車!至於嫂子太胖!車裝不下!”
多年的兄弟,言外之意董酌一下子領會,一把拿起一根木棍,就想把走在自己前面的月下敲暈。
“哇哇…爸爸啊!”就在董酌即將動手之時,月下突然大哭起來,因爲她看見有幾個人擡着自己的渾身染血的父親默罕默德.包子從不遠處經過,月下就知道爸爸沒了。
驚怒的她先是哭,然後大叫着把背上的夏侯扔到皮卡的車廂裡,自己也跳了上去,一把架起皮卡後面的重機槍,衝開車的郝棟大吼:“開車!我要報仇!”
董酌一見如此,也只好放棄打昏月下的心思,跳上皮卡當起月下的副機槍手。
“媽的!”郝棟罵了一句,車子轟鳴着往前奔去。
經過自家招待貴賓的地方,透過門口往裡面看起,看見查蘭理.爾德等人居然在吃喝,月下一下子明白這人就是仇人,不然怎麼會在主人遇害的情況下,還有心思喝酒呢?
“還我爸爸命來!”月下大呵,調轉機槍口就往裡面猛掃。
當!當!當……
重機槍噴火,一串12.7毫米的子彈呼嘯着掃去。
猝不及防,當場有數個族長受無妄之災,甚至虛無也被打成重傷,一發子彈打入腹部,腸子流了一地,眼看不活了。
至於查蘭理.爾德這傢伙反應快,翻入桌子底下,不過他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一邊手中彈,把整條胳膊從肩膀上給撕了下來,疼得他差點兒昏迷,大呼道:“給我反擊!”
一干護衛回過神來,連忙衝外面開火,但在重機槍的火力下,瞬間被放倒大半。
當!當!當……
月下猛烈開火,一副不把裡面的人,統統打死不干休的摸樣。
這時遠處突然出現一夥人,爲首的正是胡德,他一看見董酌等人,頓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下令手下開火。
敵衆我寡,留下來硬抗,只能是死,郝棟一轟油門,車子飛出。
此時的部落裡,到處是槍炮聲喊殺聲與婦女孩子的哭喊聲,可謂是亂成一鍋粥,而這也讓夏侯他們比較輕鬆的衝出了鎮子外,上了大路後,一路狂奔遠去。
“你們去找皮卡,剩下的人跟我來。”胡德見夏侯等人衝出鎮子,當即命令大部分手下去尋找交通工具,自己帶着兩百來號人,將查蘭理.爾德所在的房子圍住,然後走了進去。
看見死了的人還真不少,活着的人不到十個,而且查蘭理.爾德還受了重傷,胡德不由笑了。
“胡德頭領?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救我!還有快去殺了月下那個女人!”查蘭理.爾德用手捂住還在噴血的斷臂,臉色慘白如紙的道。
“查蘭理.爾德族長,你別忘了我並非手下,所以你不能對我下命令。”
“我們可是夥伴啊?”
“夥伴?”胡德冷笑道:“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夥伴,只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
“你……”查蘭理.爾德驚了,“胡德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胡德冷冷一笑,掏出手槍一槍崩了查蘭理.爾德,然後讓人到他的屍體上找自己的卡,結果沒有找到。
“媽的,這混蛋沒放在身上嗎?”胡德怒了,看着幾個還活着的族長,道:“給我全部殺了!”
“不要啊!”
“我們無冤無仇的!”
幾個族長髮出臨死前的慘叫,被統統打死了。
“呸,殺人還需要理由嘛。”胡德吐了口唾沫,準備離去。
“救救我。”虛無絕望了,肚子被子彈撕開的他,沒人救的話很快會死,所以抱着一絲希望向胡德求救。
“憑什麼?”胡德一下子舉起了手槍。
“我是虛無,是這一帶的首領。”
“嗯,我聽說過你,不過我爲什麼要救你?你又不是我的首領。”
“把我救了,我可以給你錢,很多的錢。”
“不!我現在要去追殺殺害我弟弟的仇人,所以你的空頭支票,我不感興趣。”
“別別別。”虛無看見胡德就要開槍,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查蘭理.爾德給過他的那兩張卡,道:“現在可以救我了吧?”
“謝了。”胡德一把奪過卡,帶着手下離去。
“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你這個混蛋……”虛無氣急,拼着最後的力氣說了這麼一句。
“我從沒有答應過一定會救你,怎麼可以說我言而無信?你這個傻逼!”沒有走遠的胡德跳上手下找來的皮卡回道。
“你……”虛無被噎住,一口氣沒有上來,掛了。
胡德帶着他的人走出鎮子,至於那些還不知道自己頭領已死的查蘭理.爾德的人則被胡德留下,繼續殺人放火。
整個車隊走出了鎮子外面,一個手下遞給胡德一個遙控器。
胡德回望一下鎮子,冷笑着按動按鈕,瞬間遙控器連接的一百多顆炸彈被引爆,整個鎮子頓時火光沖天。
“老子纔是玩陰謀的老手,查蘭理.爾德你還太嫩了。”胡德冷笑,“追上那三個中國兵,我要活的!出發!”
二十幾輛皮卡,帶着胡德及其手下的幾百號人,開始猛追並沒有走多久的夏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