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李莉的身體裡持續流出,流到夏侯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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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莉她猶如一朵鮮花一般漸漸枯萎,漸漸的凋零,面色也漸漸的蒼白下去,最後昏睡,不!應該說昏迷了。
她一失去知覺,妖刀就把抽血的管子拔了,而這時李莉已經獻出了200cc以上的血液。
“我們不能救活一個,又讓另一個去死。”妖刀問副手道:“總部送來的RH陰性血,怎麼時候到?催促他們快點。”
“剛剛聯繫總部,他們說800cc的RH陰性血,已經上機,用直升機直飛到這裡,預計兩個小時後到達。”
“什麼?才800cc?”妖刀驚道:“他們兩個人最少需要1500cc……”
“RH陰性血,堪稱熊貓血,實在太罕見,所以總部也沒多少備用的RH陰性血,800cc已經是總部所能收集到的全部RH陰性血了。”副手說。
“才800cc,最多隻能抱住性命,至於出不出現腦損傷,得看運氣了。”火舞擔憂道。
“更要命的是,飛機要兩個小時後才能到達,我擔心他們兩人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這個要看他們造化了。”火舞無奈的說:“在血沒有到來之前,我們只能看着。”
她說得沒錯,只能看着。
因爲大量失血,必須要全血去補充。
生理鹽水,代血漿等等,只能輸一點,不能多輸。
不然,輸入過多了,原本身體裡就少的血容量,會因爲輸入過多的生理鹽水、代血漿,而造成血液過分稀釋,人死得更快一些。
……
在夏侯與李莉陷入深度昏迷生死未卜的時候。
廣城市的偏遠郊外的某處廢棄工廠裡,胡德等人已經等待了快近一個小時。
他們在等待手下前來匯合,不過快一個小時過去,期間只來了兩人,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來沒多久,就重傷不治一命嗚呼了。
至於其它還在廣城裡的手下們,要麼確定已經死亡,要麼被警方抓捕了,要麼失去了聯繫,生死不明。
此時,胡德瓦茨兩人身邊,不過集聚了二十幾名手下,其中屬於胡德的原班人馬,連胡德自己在內不過三人。
自己在人數的數量上,佔絕對優勢,瓦茨不由膽子肥了。
他想改變主意,不要武器了,而是做掉胡德。
武器,瓦茨當然想要,不過胡德這個傢伙明顯靠不住,誰知道他會不會一走了之?
就算胡德不走,但瓦茨可沒忘記胡德還有一個巴國反政府軍授予的特使頭銜,那胡德就是瓦茨的上級啊?
到時候,胡德把特使的身份在衆人面前一亮,瓦茨哪怕是在手下面前做做樣子,也得在表面上聽命於胡德。
到那個時候武器自然是沒了,一個下級你好意思跟上級討要武器?人家理都不理你,豈不是自討沒趣。
想到了這一層,瓦茨不由動了殺心,藉機幹掉胡德。
以後中國這塊還是他瓦茨說得算,至於殺掉胡德之後,巴國反政府軍會不會責怪?
瓦茨一點兒也不擔心,把罪過推給中國警方不就可以了,反正那個時候胡德已經死無對證,還不是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不過,想幹掉胡德,瓦茨也不能直接掏出槍,就把他咔嘣勾,斃了。
畢竟,在手下面前無緣無故的殺掉一個同夥,會使得手下們心寒的,對自己以後的威信有重大影響。
……
所以瓦茨舊事重提,跑到胡德跟前說:“胡德頭領,現在我們也相對安全了,是不是把交易日程說說一下,也好做安排不是?”
瓦茨,此時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瓦茨,你心太急了吧。”好像看穿他心思的胡德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道:“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的走出廣城呢?”
“不是我心急,而是頭領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在耍我玩。”瓦茨明顯的沒話找話,在製造矛盾。
他跟胡德談起生意來,只爲在手下面前製造一種假象,談判破裂然後殺人,殺了生意夥伴,而不是****同夥,更非特使,因爲此時知道胡德特使身份的沒幾個人。
“瓦茨,你還是太心急了。”胡德又重複了跟前一句內容相同的話。
“我心急!是因爲你想騙老子!”瓦茨突然暴起,用手槍頂住胡德的額頭。
胡德身邊形影不離的兩個手下,同樣想拔出手槍,可很快被更多的手槍對準腦袋,誰叫瓦茨此時人多呢?
“胡德,頭領。你千不該萬不該,敢戲耍我瓦茨,所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自以爲勝券在握的瓦茨說着就要動手,免得節外生枝,早打死胡德早完事。
“哈哈哈……”豈料,胡德面不改色的大笑起來,甚至都笑出了眼淚,道:“瓦茨,你還是太心急了!”
“哼。我是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的。”瓦茨冷哼,就要開槍。
可不料,手槍被身邊自以爲信任的心腹阿龍一把奪去,然後阿龍又用手槍頂住他的後腦。
“阿龍?你……你居然敢反水?”瓦茨大驚,罵道:“兄弟們給我打死他們,老子重重有賞!”
呼啦的一聲,瓦茨的衆手下就要動手。
“兄弟們,你們敢打死特使大人嗎?”阿龍大叫道。
衆人一陣遲疑,畢竟他們雖然直接歸瓦茨領導,但瓦茨還是巴國反政府軍的人,都得聽命組織的,所以阿龍突然大叫特使兩個字,他們不由掂量掂量。
“阿龍說謊!這裡哪有什麼特使!給我做掉他!”瓦茨之所以剛纔急着動手,又藉着談判的名頭,就是爲了避開胡德亮出特使的身份。
“阿龍沒有說謊。”胡德掏出那張特使的證明,瓦茨一看就知道自己完了,如果此時沒有阿龍的反水,還有一點兒勝算,大不了滅了胡德,然後再設計把所有手下,甚至包括阿龍全都做了,來一個死無對證,可惜現在自己被槍指着頭,性命都還在人家手上呢?
“大家看看吧,是不是假的?”
衆人默不作聲,不過其中有人已經用行動表示,把手槍放下了。
胡德笑着得意道:“當然了,你們可以不認我這個特使,依然可以開槍,然後跟你們的瓦茨大哥,領賞去。”
衆人不傻,知道這個胡德話裡有話,真打死了他,麻煩大大的有,他們可不是瓦茨啊,在組織裡說話沒有分量,鬼才信你的?
所以瓦茨的一干手下統統放下了槍。
胡德更是得意的對瓦茨說:“瓦茨啊,我就說你太心急了吧。你肯定萬萬沒有想到阿龍會反你的水吧?”
“哼,一個白眼狼!”瓦茨大罵。
“謝謝,大哥誇獎。”阿龍自以爲榮的笑道。
“瓦茨,你可不可能說人家白眼狼,只能說識時務者爲俊傑。”胡德得意的說教起來,畢竟瓦茨死不死,他一句話的事情,“知道他爲什麼會跟着我嗎?”
“還不是爲了錢。”
“沒錯,我許諾他,以後頂替你的位置,所以阿龍就投靠我了。”
“哼!”自知已無活路的瓦茨罵道:“今天老子算栽了,你別他媽的廢話,要殺要掛悉聽尊便!”
“那是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嘛。”胡德吩咐道:“做掉!”
“是頭領。”阿龍看着瓦茨奚落道:“對不起了大哥!”
“呸!老子瞎了眼認識你了!我草你……”
啪的一聲槍響,阿龍打斷了瓦茨罵人的話,說:“頭領,瓦茨畢竟是中國大陸這一塊的負責人,而且經營了很多年,說句中肯的話,他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呢?我們就這樣做了他,組織那裡怎麼交代?”
“這還用我教你嗎?剛纔大家也看到了,他意圖行刺本特使,所以殺掉了。”
“是是是。”阿龍不住的點頭,突然他舉起了槍,對準了胡德。
“你這是幹什麼?”胡德居然好不吃驚的問道。
“幹什麼?打死你,然後中國這片地方就歸我負責了。”
咔擦!
這時一干衆人大驚,又把槍對準阿龍,有人呵道:“阿龍!你想幹嘛?胡德頭領可是特使!不要命了你!”
“我當然知道他是特使。”阿龍道:“可是我們好像並不需要這樣一位特使。”
“阿龍,你如果打死了胡德,我們都要倒黴的。你可在組織沒有什麼說話的分量啊。”一人道。
“哈哈……”阿龍大笑道:“誰說是我殺死了胡德,胡德不是跟瓦茨火拼,兩敗俱傷死的嗎?”
衆人對他的話,一時間不明所以。
而胡德笑了:“原來你打得是,死無對證的牌。”
“沒錯。”阿龍道:“我看知道,你胡德不過是剛剛加入組織的,論資格還沒我老呢?組織之所以給你一個特使的頭銜,你還真把雞毛當做令箭了?其實那不過是組織忽悠你來中國賣命的一張紙罷了。”
人精的胡德哪裡沒想到這層,不由笑道:“阿龍,你看得挺透徹的嗎?如果你是我的手下,我一定重用的,只是可惜我們成爲了敵人。”
胡德又說:“不過,你真的敢殺了我嗎?就不怕他們把你打死?”
“他們?”阿龍對着衆人道:“兄弟們,只要我阿龍當上了中國區的負責人, 我答應你們,每月的錢比以前多一倍。”
原先瓦茨的人馬一聽,各自打起小算盤起來。
畢竟,光喊聖/戰萬歲的口號是不能填飽肚子的,人更不能喝喝西北方就行了,再說他們大多數人都有老婆孩子要養活,所以還是錢來得實在。
這些牆頭草,立刻放下了槍,站到阿龍一邊,把槍口對準胡德與他的兩個手下。
“哈哈……”阿龍大笑對着,兩個用槍指着自己的人說:“兩位兄弟,把槍放下吧,我阿龍不計較,不用擔心我找你們麻煩。”
“你會信你嗎?”一人咬着牙說,不過他閃爍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內心。
阿龍再次大笑,道:“你們現在只能選擇信我,活着打死我,然後被他們打死。”
“這個……”那兩人遲疑了,但很快就把槍放下說:“阿龍大哥,我們願意跟你。”
“好,哈哈……”阿龍大笑,“胡德頭領,現在你變成孤家寡人了,哈哈……”
“那我豈不是死定了?”胡德還是沒有絲毫緊張的說:“動手吧,老子早想到有這麼一天了。”
“走好了胡德頭領。”阿龍說着就扣下扳機。
咔!
誰知,手槍發出一聲空響。
阿龍大驚,趕緊準備退膛,重新上彈。
他快,胡德更快,一把扭住他的手翻到後背,伴隨着一聲卡巴響,阿龍的手背斷折,沒等他喊出聲來,胡德就抓起小腿上綁着的匕首,一下子捅入他的後心。
阿龍的慘叫堵在喉嚨裡怎麼也叫不出來,帶着巨大的不解,瞪大着眼睛,緩緩地倒下。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胡德就大笑道:“現在你們也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這個特使,然後被組織終身追殺,至於你們的家人嘛……”
胡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又說:“要麼你們選擇跟我胡德,大家今後兄弟相待,共享榮華富貴!”
衆人面面相覷,然後都舉起槍,不過這回確實衝着天空,齊聲高呼:“誓死!追隨胡德首領!”
“甘願爲頭領的牛馬!”
“原爲頭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啊!”
……
“哈哈……”胡德笑爛了臉,撿起阿龍那把手槍,退出一發子彈,把那發子彈放進口袋裡,因爲那發子彈是一發怎麼也打不響的臭蛋,胡德已經用它設計殺了數個,要殺自己卻反被自己殺人了,所以很有紀念意義。
“呸!”胡德衝死去的瓦茨與阿龍吐了口口水,奚落道:“我胡德可是玩陰謀出身的專家,你們居然敢跟我胡德玩心眼,玩陰謀,你們太嫩了,給我提靴都不配。”
說着胡德轉身望向還在冒煙的廣城市市區:“便宜了,那兩個還活着的中國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