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三人還在路上,東海艦隊的司令員馬海,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對於夏侯他們幹過的“光榮事蹟”可是一清二楚,當得知夏侯三人要來他的艦隊任職,好一陣頭疼。
陸軍,空軍都不要祖宗,跑來海軍,還怕海軍也不亂嗎?
可是夏侯他們的介紹信很有分量,光光趙凱司令員的面子就不能不給,畢竟是老相識了,而一號二號,兩位首長的面子,就更不能不給了。
所以馬海司令頭疼了。
按照明面上來說,夏侯三人畢竟是扛着一毛二的中尉,怎麼說也要給個軍官噹噹,讓他們帶個連隊,甚至當個小型艦艇的艦長什麼的。
可一想到這三位大神,曾經私自劫機玩過撞擊,後又把一個軍演搞亂的“英雄事蹟”。
馬海司令員頓時明智的選擇,這樣的傢伙萬萬不能當官,甚至最好不讓他們上艦。
免得他們一時頭腦發熱,把軍艦私自開了出去,也玩個撞擊或者胡亂發射個導彈,把某某國的軍艦擊沉。
如果真那樣,樂子就開大發了。
可是不讓夏侯他們當官也不行,因爲他們已經是中尉了,而且那封分量很重的介紹信的存在,更是不能不讓他們當官。
不過,當馬海司令得到下面人的報告說:夏侯那三個傢伙,對於海軍的認識基本爲零,只知道船能在水裡開而已,同時他們更是連游泳都不會。
聽到這樣的彙報,馬海司令頓時有了主意,立馬指示下去:在他們熟悉艦船和學會游泳之前,不能當官更不能上艦。同時派他們到最艱苦的崗位上,美其名曰——學習深造。
馬海司令員的算盤打得響啊,他知道就算是基本的艦船參數和基本構造,沒個一兩年根本吃不透,而在這個時間段裡,讓他們幹最苦最累的活,當他們自己受不了了,肯定主動提出要走人的。
到那個時候,馬海司令對上對下都好交代。
眨巴眼功夫,夏侯離開新疆一晃眼已經是半年時間過去了。
東海艦隊下屬某型補給艦的發動機艙裡。
此時是農曆的七月份,外面,驕陽如火,白浪濤濤,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而在補給艦的發動機艙裡,由於空氣流通性差,再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很熱,所以氣溫直接飆升到四十二度。
在這樣悶熱的環境中,人即使不活動,並且電風扇呼呼的吹着,人還是汗如雨下,更別提還要工作了。
可夏侯郝棟董酌三人就是在工作——檢修發動機。
三人滿身油污,臉上也是黑漆馬虎,乍一看還以爲是黑人。
身上冒出的汗水帶着黑色的機油,落到地上變成一朵朵油亮的小花。
這半年來夏侯三人就幹這個,最髒、最累、最苦、工作環境最惡劣,很多人不願意乾的活,原因嘛,就是馬海司令員在暗地裡對他們的“照顧”。
當初來到東海艦隊,雖然哥幾個肩膀上都扛着一毛二的中尉肩章,但由於對艦船完全不熟悉,是個十足的門外漢。
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前進一、前進二、前進三、前進四,甚至連一節的速度等於多少,一鏈和一海里等於多少距離都不懂。
更要命的是,三人都是旱鴨子,屬石頭的,進入水裡能直溜溜的往下沉,連泡都不帶冒一個上來的。
這樣的自己,即使去當官,在下屬面前說話也不硬氣,而且一旦遇到點突發情況,完全什麼不懂的自己胡亂下命令的話,豈不是要出大事?
因爲俗話說得好啊。
外行領導內行,瞎指揮,沒有不出事的。
同時補給艦的艦長張濤,也命令他們熟悉業務再說。
正因爲如此,夏侯三人也甘願自降身份,聽從領導命令,先做普通一兵,熟悉技術先。
“終於檢修好了。”夏侯放下手裡的工具,抓起一塊乾淨的棉紗擦擦臉,瞬間棉紗就變成黑煤球,而臉並沒有變得乾淨多少,反而成了大花臉。
“媽的,天天不是檢修發動機,就是守倉庫搬運物資,老子煩了。”同樣變成花臉貓的郝棟,把手裡的黑棉紗往地上一人,憤憤然的說道:“當初拿着一二號兩位首長與趙司令員的介紹信來到這東海艦隊,我還以爲這回風光了,有這份介紹信在手,不說給個艦長噹噹吧,也能當個大副什麼的,結果倒好!天/天/幹這些破事!”
“是啊。”董酌也道:“來這裡半年多了,我們居然沒有出過一次海,如果說出去李莉嫂子能笑死不可。”
“每當我看到大哥寫給嫂子的信裡,說起南海上的景色如何的風光,就一陣莫名的心酸,我們一次海沒出過,哪裡來什麼風光?”郝棟更加憤憤然道:“要不大哥,我們拉下臉求求自己老爸,讓他們通過關係幫我們說說唄。”
“老大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求人是不可能的,哪怕是自己的老爸,再說了,男人還是靠自己爲好。”董酌道。
“這話是沒錯,可我們也不能再這樣下去吧,難道你希望一輩子跟着油乎乎的發動機打交道?永遠不能上艦出海?”
“誰叫我們對於艦船完全不熟悉,而且連游泳都不會呢?”夏侯開始收拾工具,準備離開。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可都會了。”郝棟道:“當初老大你那個狠啊,拉着兄弟什麼救生設備都沒帶,三人就跳進水裡,說誰學不會遊誰就得死……”
“結果,你們兩個在喝飽了海水之後,很快就學會了游泳,而我就慘了,差點兒沒掛。”董酌接過他的話苦笑道。
“那是。”郝棟沒良心的大笑道:“你小子當時一副不把太平洋喝乾不罷休的勁頭,狠狠地灌了一肚子水,整個肚子脹得跟女人十月懷胎似的,在那裡飄着呢!”
“別怪大哥的心狠。”夏侯道:“我不把哥幾個逼到絕境,永遠學不會什麼。”
“學到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不能上艦。”郝棟氣憤的說:“艦船知識我現在都能倒背如流了,別的不說就說咱們這條蛟龍號補給艦,它哪裡有一顆螺絲,多少型號,我閉着眼睛都知道。至於說到游泳就更別說了,前不久艦隊舉行比武,我和董酌愣是打進了前二十名,而老大你更是厲害,居然得到了第八名的好成績,遊得跟一條魚似的,飛快!”
“是啊,現在我們不光學會游泳了,而且對於艦船的認識,不敢說精通,但瞭解個七七八八還是有的,可是……”說着董酌也憤然起來,道:“可是,他媽的!這個蛟龍號的艦長張濤愣是說哥幾個還需要繼續歷練,死活是不讓我們隨船出海,真不知道哥幾個,哪裡得罪他了,這麼給我們小靴子穿!”
“誰說不是呢?”郝棟收拾完東西,把工具包扛着肩上,跟着夏侯開始往上層甲板走,罵道:“可憐哥幾個把每個月的那點軍貼,都賣菸酒孝敬他了,可人家倒好,拿去的菸酒,該吃吃該喝喝,關於上艦出海的事情愣是裝聾作啞,一個字沒提!純粹是一個光吃飯不幹事的,白眼……”
白眼狼三個字沒有完全說出口,郝棟立馬住了嘴,因爲他所說的那個“白眼狼”,也就是這艘蛟龍艦的艦長張濤剛剛好從上面走來。
“張艦長好。”郝棟頓時換了張臉盡是笑意,從工具包裡掏出用塑料袋小心包好的幾包中華煙遞了過去,“艦長請抽菸。”
“每次你們都這麼客氣,怪不好意思的。”張艦長嘴上客氣,手卻一點兒也不客氣接過煙,抖出一根點上,官腔十足的說:“發動機你們檢修好了嗎?”
“好了,哥幾個辦事,您還不放心嗎?”
“這個我還是對你們有信心的,繼續努力吧。”
張濤對於夏侯三人,其實還是很欣賞的,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只是可惜艦隊的司令馬海好像對他們有偏見,親自指示要給他們小靴穿,那麼作爲下屬的張濤,當然要上行下效,遵照領導的指示,所以也沒給夏侯他們什麼好臉色過。
“我會的,但是艦長什麼時候讓我們出海啊,我都來這半年多了。”夏侯趕緊訴苦,雖然以前也沒少訴苦過,而且每次都無功而返,但依舊不拋棄不放棄的訴苦。
“對啊艦長。”董酌也跟着訴苦道:“以前說我們對艦船什麼都不懂,而且不會游泳,不讓我們上艦,可現在我們都會了,還不讓上艦出海,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這個……”張濤想了想,道:“你們再打一份申請給我吧。”
說着他就走了。
“艹!上不上艦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用得着申請?”郝棟衝着張濤遠去的背影罵道:“再說我們都申請好幾回了,可一點用都沒有!媽的!不想讓我們上艦出海明說嘛?”
其實郝棟他們誤會張濤了,每一次打上來的申請,他確實彙報上去了,可是要麼猶如石沉大海,要麼艦隊司令員馬海狠狠地批覆兩個字——不行。
這讓張濤想幫忙都不可能。
“看來我們這輩子也甭想上艦出海,只能苦13的繼續守倉庫修發動機了。”董酌道:“要不我們把三劍客的名號改改,改成苦13三人組吧。”
“要不我們再大幹一場吧大哥?”郝棟道:“反正我們也幹過劫/機,那麼我們這回就來一個劫船,把船開出去溜上一回,管他回來之後是殺是剮,都隨他們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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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海中蛟龍》分冊開始了,凡是開始都不免有些平淡,但還是那句話,沒有鋪墊,哪裡有高/潮?
所以後續會漸漸精彩起來,敬請跟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