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關中大地終在腳下

最終,李儒在賈詡那兒還是碰了個軟釘子,李儒沒多說,但見賈詡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淡定到極點的表情。都是聰明人,賈詡自然知曉李儒的來意,李儒也清楚,到最後也只是問了句“文和願降否”,沒有結果。

李儒苦笑而出,回稟劉淵,想要攻克賈詡,還需費些功夫。

方擊敗關中聯軍,正是趁勢西進的時候,刻不容緩,賈詡再重,也重不過整個關中。爲防止有變,休整一夜,劉淵便再次領軍西進。昨日的大戰,稍稍發泄了夏軍將士這近兩月憋着的鬱氣,戰心猶在。

收降的數萬俘虜,在段煨、王方、李蒙等降將帶頭安撫下,再祭出“夏董一家親”,大部降服,四萬人被直接編入大軍,爲夏軍輔軍。段煨等人依舊委以爲將,又從夏軍中調動了不少將士充任中低層軍官。

剩下的降軍被留在此地,由高順曹性統率,築城建關,以爲關中屏障,另給二人留下兩千夏卒,以保萬全。新立之關,劉淵親自題了名字,就叫潼關。

大軍西行,沿着最後的山道前進,過華陰,劉淵終於踏上了日思夜想的關中平原的土地。在華陰,俘虜了一干縮在城中,不及逃走的隨駕大臣。渭水南岸,夏陽之下,劉淵騎駿馬之上,地上的陰影拉得老長。

數百侍衛軍跟在周圍,護衛四方,南邊是向西進發的步騎大軍長龍。收降那數萬人馬,如今合軍共計七萬有餘,綿延數十里,着實壯觀。

渭水湯湯,東流不息,劉淵難得地長嘯一聲,指西邊,豪情外露:“長安已下,李、郭既敗,自此向西,一馬平川,再無阻礙,這關中,終將是孤的了!”

“走!向西!”言罷驅着戰馬,向西邊奔去。

……

李傕帶領殘軍西逃,速度並不算慢,李家族將不少,牢牢統率着數千人跟隨李傕。一路收斂逃散的敗兵,真讓他得了不少,兵力恢復到一萬多人。

一萬多軍隊,數量當真不少,但都如喪家之犬,又餓着肚子,戰力十成早去了七八成。倉皇西撤,狼奔豕突,須卜赤弇收到劉淵飛鷹傳信,連夜迅速南下截擊,渡過渭水,還是晚了。

李傕敗軍,業已西去。沒有絲毫猶豫,果斷西追。李傕領軍,也有感歸路不會順利,後方夏軍不弱的兵力在屁股後追擊,又是小心,又是緊張忐忑,狂奔一百四十餘里,清晨時分,遇上了呂布與檀柘二人統率的騎軍。

交戰一場,毫無意外,呂布與檀柘直接率突騎衝陣,李傕再敗,東逃回渭南大縣鄭縣。據城而守,實則被困在城中。敵軍已成困獸,呂布與檀柘自然不會用騎兵攻城,就在城外,進食飲水,看着、盯着,等待其餘夏軍的到來。

李傕率敗兵入城,安排守衛的同時,也下了命令,放任將士進行最後一輪瘋狂。於城中燒殺搶掠,所有的敗兵都將內心中的獸性釋放出來,鄭縣城,頓時成爲一座人間煉獄。

城中悽嚎聲不斷傳到城外,呂布與檀柘默默地坐於馬上,面上很平靜。派麾下騎卒四面遊弋於鄭縣城外。須卜赤弇所率偏師,很快到來,得到二人彙報,立刻於城外紮營,圍了城池。

也不着急攻城,李傕殘兵,不過待死耳,城池遲早可破。等待兩日,鄭縣城中敗兵徹底軍心渙散,士氣衰落,若不是李傕以血腥手段強行壓制着,早就散了。即使如此,兩日下來,有上千士卒潛出城外,投降。

劉淵領大軍到來,與夏軍偏師匯軍,此次,是他劉淵手握十萬大軍,圍困李傕。鄭縣,更是危如累卵。

“拜見大王!”新立起的大帳中,衆人依爵職大小,依次排列,參拜劉淵。

“諸位免禮!”劉淵表情輕鬆,伸手虛擡。

從徵而來的大小將校基本都聚齊了,胡、漢各半,帳篷雖大,卻有種擠不下的感覺。

“公明,搶渡蒲阪,擊退李利兄弟,爲我偏師入關中,合擊關中賊軍。你居首功,孤果然沒有看錯你!”劉淵目光中滿是讚賞之意。

對徐晃,不提他“五子良將”的名氣,經過此次的戰場檢驗,確係良將,可以重用。侵入漢境以後,劉淵方察覺麾下人才是那般貧乏。像袁紹、曹操、劉表那些人,有着數不盡的人才爲之所用,尤其在郡縣官員上,雖然充斥着世家,但正是有這些人的存在,穩定他們的統治,令其有餘力向外擴張。

此時的劉淵,缺少正是這種中低層官員,僅靠軍兵,對地方的統治,實在難如其餘諸侯那般“精細”,更難持久。

難得有如徐晃這般智勇雙全之將才,自然要好好使用,劉淵心中已有計較,再考察一段時間,可委以重職。

“赤弇、檀柘、奉先、張濟,你們表現也不錯,若無你們從側牽制,尤其是檀柘與奉先,斷敵糧草,對敵施以巨大壓力。孤在東面,可不會這般輕易便破了李、郭大軍!”看向其他幾人,劉淵樂呵呵的:“各自將麾下將士所立勳功盡皆上報於參軍李歷,由其整理記錄成冊。烏華黎已經爲孤攻取了長安,待孤進入長安,再以功封賞!”

“謝大王!”各將都面帶喜色,對劉淵拜謝。

“魏續、郝萌、侯成、宋憲!”帳中稍靜,劉淵喚道這四人。

四個人有些發愣,爲呂布部將,雖被表爲校尉之職,但在這大帳之中,地位算是最低的了。就周邊幾名胡人,出自草原氏族,身有爵位,雖然同爲校尉,完全不能相比。

突聞劉淵喚自己,都是一驚,帶着忐忑微低着頭出列,拜道:“小人等在!”

掃了四人一眼,劉淵淡淡命令道:“孤入渭南,聞關中百姓,因戰亂之故,三輔士民,四散而逃,多有朝南面遷徙的情況。孤來了,他們就該是孤治下之民,你們四人各領軍兩千,前往三輔,截斷逃散的百姓。關中,孤不允許再有一士一民流失,就是捆,也要給孤留下!”

“諾!”劉淵親自給他們四人指派任務,此事“輕鬆”,簡直就是送功勞與他們,當即興奮應道。

劉淵看向呂布:“孤調用奉先麾下愛將,奉先可有異議?”

“不敢!”呂布沉聲道:“大王給他們建功的機會,爲大王效力,是他們的造化!”

劉淵輕笑一聲,對呂布的迴應很滿意。調走四人,呂布手下,除了親信魏越和幾百幷州老部下,就再沒什麼老人了,其餘,縱使萬騎與他,也是夏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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