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壽王桓羽帶領萬餘壽王軍主力朝着襄城東南秦軍軍營奔殺而來。
倉舟作爲最早投靠壽王桓羽的大將,自然是深受壽王桓羽親信,自領三千壽王軍精卒朝着秦軍軍營先行殺去。
房德早有注意,便是讓其子房會領兵前去迎敵,果然,倉舟見到秦軍沒有故佈疑陣,當下便是朝着秦軍殺了過來。
看着倉舟直接殺了過來,用的還是單騎討殺這種近似於羞辱的方式,房會方纔只有二十歲出頭,自然是血氣方剛,便是朝着倉周殺了過去。
房會乃是從小在邊軍長大,從小便是在各式兵器和馬匹的陪伴下長大的,尤其是房德對其要求嚴格,比起來房德其他的帳下家將,房會是絲毫不遜色。
“鏗鏘!”
房會的長槍和倉舟的長刀捧在一起,發出來了金屬碰撞的一聲,然後擦出來了一串火花。
房會暗暗心驚,這倉舟氣力着實是大,居然將自己震得手麻,當下錯馬而過,得到了這個間隙,房德暗暗恢復了手中的麻痹之感。
〖絕不可和這黑漢比拼蠻力!〗
這是房會僅僅從與倉舟交招一手之中得到了反應。
房會在驚訝倉舟的氣力,倉周豈又是無感,因爲之前幾次在秦軍手中接連吃癟,方纔並沒有收手。
但是這毫無保留的一招,卻是被對面這看似年歲不大的小將用耍槍的技巧給化解開了,當下不敢有什麼懈怠,拍馬轉身,再次和這名秦軍小將殺在了一起。
“將軍!”
瞧着房會和倉舟糾纏在了一起,副將董穎也是走到了房德的身邊,提醒道。
房德回過頭來,看到了董穎,隨即道:“吾子不會是這倉舟的對手。”
董穎點了點頭,這倉舟與秦軍打的交道甚多,因此秦軍將領也是識得這位壽王軍大將。
“這名黑臉將力氣大,且蓄長,恐怕用不了多久,房會便是敗下陣來!”董穎說道。
“嗯。”房德沉默着點了點頭。
隨即董穎翻身上馬,對房德道:“我前去接應房會!”
房德終是點了點頭。
果然,倉舟氣息悠長,天生神力,消耗沒有房會快速,當下數十個回合之後,便是見到了房會逐漸是有些體力不支。
“少將軍且退下!”
遠遠地,見到了空隙,董穎便是拍馬趕了上來,補了房會的空位。
房會見狀,終究不是血莽之輩,在察覺到自己和倉舟的差距之後,便也是不做糾纏,趁着空隙返回了兵陣內。
董穎突如其來,讓倉舟有些措手不及,董穎槍法精湛,隨即朝着倉舟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殺了過去。
“察覺到了差距了?……”
房會見父將正在問自己,當下承認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這黑臉將勝在氣力……”
“也勝在對敵的經驗……”房德補充道,隨即又是繼續道:“你年少氣盛,使槍注重爆發力不錯,但也要因敵制宜,倉舟天生神力,氣息悠長,你不如他有可原諒的因素,也有不可原諒的因素。”
房會因爲敗於倉舟之手,因此面對父親的教誨也是虛心接受。
“將軍,那敵軍將領敗了!”
突然,房德身邊的親兵提醒道。
房德聞言看過去,果然,董穎長槍虛挑,而倉舟落荒而逃。
房德面色這才緩釋幾分,這倉舟勇猛是有的,無論是房會或者董穎,論起勇猛來,都要遜色一些這倉舟。
房會雖然是敗了,但消耗了倉舟近七成的氣力,故此董穎趁機上陣。
倉舟單騎而走,也並非是董穎之功,而是此處距離秦軍軍營甚近,而己方軍馬卻是遠在數裡外,因此倉舟也是不敢全力一拼,故此才返回了本陣。
董穎自然是知曉倉舟的打算,知道敵軍壓進,也是沒有冒然追擊,便是返回了本陣。
倉舟始終只是一道開胃菜,也是一個信號,壽王軍後續主力已經是不遠了。
房德已經是感覺到了西北方向正在升起騰騰的灰塵,毫無疑問,那裡有大規模的人羣正在向己方所處位置自動。
房德等待着,覺得時間漫長卻又焦急,終於在斥候通報的那一瞬,房德看到了視線的盡頭,茂密的草叢之後,是一杆杆長戈!
“終於是來了麼!”
林玧琰站着的乃是一處小山丘,作爲制高點,自然是更早的發現了壽王軍正移動而來。
“列陣!”房德暴喝,林玧琰與其相距數裡,卻是迎着風向,剛好聽見了房德的暴喝之聲。
果然,羽林軍乃是上林苑訓練的精銳,在未入軍伍之時,他們便是鄉中的青壯好手,後來經歷上林苑的集訓,更重要的是這半年的戰場廝殺已經是逐漸將他們磨礪成爲了一名真正的國之銳士。
房德吩咐列陣之後,數千名羽林軍正軍在前列在陣勢,盾手在前,高過人的鐵盾有數十斤重,其後,是長槍手,再後,是三列弓箭手,最後纔是一列列披堅執銳的大秦正卒。
嚴密無縫,可以來形容秦軍陣營。
再次讓人意外的是,嚴陣以待的秦軍陣營居然是迎來了一個人。
此人胯下大馬,手執長刀,目測之下自高八尺,坐在馬上都要比其他的將領高上不少。
毫無疑問,敢於獨騎面對千軍萬馬,壽王軍之中,恐怕也就是那位……壽王桓羽!
“某,壽王桓羽,邀戰秦將!”
壽王桓羽再一次如同當年郢都之戰那般,義氣豪雲!
“這壽王桓羽……真是好氣魄!”
遠在數裡外的林玧琰,遠遠地看見了壽王桓羽這般模樣,也是不由得讚歎道。
〖壽王桓羽這般血性,難怪乎……要公正一戰!〗
“六弟不覺得這壽王桓羽只是匹夫之勇麼?!”
不知何時,公子信來到了林玧琰的身邊,突然說道。
林玧琰沒有回話,而是看着壽王桓羽,久久凝視。
“秦將董穎,前來應戰!”
董穎拍馬上前,然後長槍在手,便是朝着壽王桓羽撲殺了過去!
壽王桓羽見狀,居然是沒有絲毫動作,而是獨騎馬上,面色冷峻的盯着挺槍而來的董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