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早會,校長在上面巴拉巴拉的講。作爲最近被重點關注的人物,高赫在下面奮筆疾書,認真記錄,記錄會議內容,記着上級會議精神。
寫到手發酸,活動一下手腕,餘光掃掃,發現隔壁的竟然也在做記錄,稀奇!擡眸,看席少川一眼。一張賞心悅目,無比清俊的認真臉。只是看臉,他真不像一個混蛋。可其實?只想說,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腹誹一句,拉回思緒,一看到席少川就想到他的壞,重點差點跑偏了。高赫微微側目,這傢伙也在跟他一樣認真裝腔作勢,努力討上級歡心嗎?想着視線從他臉上拉回,落在筆記本上,嘴角輕抽了下。
圈圈,滿紙的圈圈……
看着好像也在認真聽取會議人。其實,他只是在認真的無聊着,無聊到畫圈圈。看着,壓下舉手告狀的幼稚衝動。心裡嗤笑一聲,拿起筆。然後……學着席少川,也開始在筆記本上畫圈圈。嗯,這樣手腕輕鬆舒服多了。不過,這座位是哪個排的?搞毛突然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是性別取向的樂子還沒看夠嗎?
想着,高赫想到什麼,手裡筆一轉,由畫圈改爲畫方塊兒。不能跟席少川畫的一樣。萬一讓人看到了,還以爲他們心有靈犀呢!
吳建:看看畫圈的,看看畫方塊兒的。嗯,最近會議看點很多,提神!
而無聲遭遇圍觀的席少川,似沒什麼感覺,繼續畫着圈,腦子裡是昨晚的畫面,入眼是一片香豔,入手一團滑軟,入鼻是一片馨香!兔子昨晚是要成精,第一次主動,前所未有的熱情。而他,必須承認那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所以,想昨晚,看以前,對比瞬時明顯。沒有昨晚,他還不知兔子其實可以這麼熱情,還不知道她之前對他其實很敷衍。所以,該不愉快嗎?想着,席少川腦子裡隨即蹦出三個字‘蛇精病’。嘴角垂了垂,擡手按按眉心,他最近可能是太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往外冒。
“席老師,哪裡不舒服嗎?”
席少川聽了,轉頭,看着投來關心目光的老師,淡淡一笑,“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高赫:沒休息好?縱慾了!
吳建:今天的課堂重點找到了。着重關注商同學的精神狀態。
“高老師,課間有沒有興趣去打打籃球?”
高赫聽了,看一眼又來約戰的席少川,啪的合上本子,站起,“抱歉,沒空。”說完,走人。
除非他欠虐,纔會再跟席少川一起打球。
“兔子,你跟席妖精和好啦?”
兔子聽了,實在好奇,忍不住問,“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基友一直有具有特異功能的眼?
“從你的臉看出來的。”楊一妃看着小兔,搖頭晃腦,“面露桃花,眼帶倦意。觀面相,一看昨晚就沒……”話沒說完,嘴巴被捂住。
“你是真神算,在下服了。”
楊一妃聽了,得意的笑,隨着拉下小兔的手,賊兮兮道,“兔子,妖精的技術怎麼樣?十分滿分,可以打幾?”
小兔:……
這話題尺度。如果被校領導聽到,都夠得上勸退了。
“兔子,說說嘛!”
“不說。”
“快說,快說……”
小兔和楊一妃在校園內嬉笑跑鬧着,有人坐在窗前靜靜看着。師生戀爆出瞬時沸騰又極快沉澱,商小兔不受絲毫影響的原因,總算是找到了。原來,某人不止是這學校的老師,還是這學校的幕後老闆。
所以,趙孟宇和張佳琪被退學,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還有那個和商小兔走的緊的桑傑剛轉來,又突然被轉走,恐怕也是理由的。
這強勢,讓這校園戀少了清新的味道。不過,倒是分外撩人。甚至有些嚮往了。
***
放學,在學校門看到商文,小兔跑過去,“你怎麼來了?”
商文往學校門口瞄,“席少川呢?”
“找他幹嘛?”
“沒事兒,就是想看看你們複合之後的樣子。看看他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小兔:還以爲他有什麼事?結果,純粹是跑來看熱鬧的。
“他有事,放學之前就走了。”
“有什麼事能大的過女朋友呀!看來,他果然不是願意纔會繼續跟你在一起……”話沒說完,一人突然像失控的火車一樣衝了過來。
衝過來,揚胳膊,揮巴掌。然後……
噗通!
撲倒在地。
這一連串行雲如流水的表演,看的商文隻眼花。
而在有人衝來時,商小兔本能躲開,快速閃避。看巴掌從鼻尖掃過,看着某人因揮出去巴掌力道太大,最後撲空收不住兒把自己摔倒在地上的人。彎腰,伸手按着自己腿,臉色微白,嘴巴緊抿。
“商小兔!”
聽到這聲滿是怒意的聲音,看地上的人黑青着一張臉從地上站起來,小兔眉頭微皺。
商文愣了一下,“大伯母?!”
什麼情況?大伯母這嘴臉是對誰?還有剛纔那巴掌……
商文還沒琢磨過來什麼情況,只見陳英秀巴掌又揚了起來,對準小兔揮了過去,“今天我一定打算你這個死丫頭。”叫着,揮過去。
商文面色一沉,上前一步,快速伸手攔下,伸手抓住陳英秀的手腕,“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該問問商小兔都幹了什麼?”陳英秀怒氣衝衝,好像小兔挖了她家祖墳似的。
商文轉頭,看向小兔。
小兔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幹。”就是剛纔巴掌呼過來得時候躲了一下。咋地,還不能躲了?
“商小兔,你少給我在這裡裝。”陳英秀用力甩開商文,手指着小兔,滿目火氣,“小黎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麼害她?”
商文聽言,眉頭皺起。
害商黎?這話什麼意思?
疑惑着,忽然想到什麼,小兔眼簾微動,難道……
“就因爲你,小黎她這輩子都毀了……”說着,拳腳一併向商小兔揮去。
“大伯母,你幹什麼?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商文擋着,“小兔,你先上車。”
“我一點兒都沒亂說,就是她,就是商小兔這個害人精做的……”
騷亂,引的一圈人圍觀。
不遠處,車內一個人看着眼前躁亂,看的饒有趣味。
醫院
席少川站在病牀前看着沈浩。
沈浩坐在病牀上,低頭不看席少川。
沈鴻坐在一邊,靜靜看着。
謝聿;如果不是性別不對。這畫面看起來,席少川就像是那黑心無良的丈夫,沈浩就像是病弱的小媳婦兒。畫風詭異。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席少川開口,沈浩擡頭,快速瞄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來,“沒有不舒服。”聲音低低弱弱的。
謝聿:怎麼看都像是受氣包媳婦兒。
席少川伸手,剛碰到沈浩的頭……
沈浩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咻的躲開了不說,還雙手拉着被子一臉不安的看着席少川,“你,你幹什麼?”
謝聿:告訴自己必須忍住,絕對不能笑,絕對不能往歪處想。就算沈浩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曾被席少川強姦過似的,也要相信他們之間是絕對清白的。
沈鴻皺眉。
席少川看沈浩一眼,移開自己的手,淡淡開口,“車禍之後的事都還記得……”
“不記得,我什麼都忘記了。”回答的響亮,洪亮,又急迫。
謝聿聽了神色不定。不記得了?什麼都忘記了?沈浩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失憶了嗎?怎麼沒聽他的主治醫生說起過?
席少川聽了,看着沈浩:看來他什麼都記得。
在席少川的注視下,沈浩眼神閃爍腦袋咻的耷拉下來,又變成了小媳婦。
沈鴻看此起身,走到席少川身邊,“少川,今天辛苦你特意過來一趟。”
“您見外了,都是我應該做的。既然小浩沒事,那我就不打攪他休息了。”席少川斯文有禮。
沈鴻頷首,兩人同步往外走去。
病房門關上,沈浩瞬時躺倒,望着那雪白的牆,腦子裡控制不住不斷往外冒的畫面,臉色乍青乍紅。特別是……
“啊……好,好醜!”
這一聲叫,那兩個觀衆,畫面……
沈浩張口咬住被子,擡手捶牀,心裡在狂吼咆哮。他一定要宰了她,一定要……
沒法宰了,那人已經死了。想到這個,沈浩差點哭了,清白節操都沒了,結果卻不知道該向誰討回。
啊啊啊……
好冤吶!
謝聿:他是有多不起眼,可以被忽略的這麼徹底?還有,沈浩腦子確定沒問題?
沈浩:我的悲哀誰能懂。
小時被席少川欺負。現在大了,卻把自己的裸體獻給了席少川,還有席少川的女人!
啊啊啊!
好想再去死一死。
***
“席少川。”
剛走出醫院,就聽有人喊自己,轉頭。看商文揹着兔子站在門診處對他搖手。
席少川看了,眉頭皺了皺,擡腳走過去。
“交給你了,她腳扭着了。”商文說着,直接把背上的人送到席少川手邊。
小兔像個行囊似的從商文背上,被移到席少川懷裡。
“累死我了。”商文甩甩胳膊,看着席少川,“她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哥,記得給我打電話。”
商文搖擺擺手,頭也不回快步走人。要趕緊回家跟人打雷臺去。
小兔抱着席少川的脖子,窩在他懷裡,晃晃自己的腿,“你車停的遠嗎?”
無關緊要的問題被直接無視了。
席少川看一眼她的腳,“怎麼回事?”
“我堂姐商黎你知道吧?”
“嗯。”
“昨天她認親宴突然暈倒,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然後……一個懷有兩個月身孕的人,從樓梯上滾下來。聽我哥說,孩子沒了,身體也傷了。”
席少川聽了,看她一眼,“繼續說。”
“我哥說事出後,席安先生表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們都查到了什麼我不知道,就是今天放學的時候大伯母就跑到了學校門口,大吵大嚷說是我在商黎喝的水裡下了藥,是故意害她的那個兇手。”
“腳是她弄傷的?你拳腳功夫不是挺好嗎?當時就擺着好看了?還是說,你那位大伯母也是未武林高手?”
“她也就會扇巴掌。憑我的功夫,本來可以輕鬆離開戰區的。結果……結果關鍵時候,腿軟了一下,腳就扭到了。”
腿軟?
席少川聽言,哼笑一聲。
小兔:……
“你笑什麼?”
“笑你也就是個窩裡橫,現在也就會對我厲害。”昨天晚上對着他,那是氣勢洶洶的揚言要殺到他腿軟。今天對上別人,她腿先軟了。
小兔聽了,眨巴眨巴眼,盯着席少川移不開眼。
“看什麼?”
“沒什麼。”說着,轉移話題,“對了,我剛纔遇到了謝院長,聽他說沈浩已經醒了是不是真的?”
席少川撩了撩眼皮,平和道,“想去看看他嗎?”
小兔沉默了一下,搖頭,微嘆口氣,“還是算了,畢竟不熟。”雖然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