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川問完這個問題就後悔了,太幼稚。
不過,既然問了,有必要聽聽兔子怎麼說。
席少川看着小兔,看她愣了一下,呆了一下,還見鬼似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她還咧着嘴笑了一會兒,最後……
“來人吶,救命呀,我男人掉水裡了。”
“啊,一個前凸後翹的辣妹向你游過去,你千萬不要被她抓住,我會吃醋。”
“親愛的,你頂住,我這就來。”
“少川,二叔不要離開我,我現在就去救你,我現在就來……”
她拉着他胳膊,動情的,扯着嗓子給他吼了一段瓊瑤臺詞。
席少川:……
“腳脖還疼嗎?”
“疼!”
“怎麼不疼死你。”丟下一句,拉開商小兔的手,擡腳回了臥室。
望着男人高傲的背影,小兔笑倒在沙發上,笑的淚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好可愛,好可愛!妖獸突變萌物。怎麼辦?怎麼……
“啊……好痛。”
站在門後透過門縫偷看的男人,看那隻傻兔子因爲他的傻問題笑到撞茶几,輕哼一聲。啪的把門關上,今晚適合分居。
***
“我一直跟你說,丁嵐仗着有點錢從來看不起這個大嫂,你一直不信。現在你都親眼看到了吧!看她是怎麼對我的?”陳英秀指着自己的臉,對着商孝激動大嚷。
丁嵐竟然當着全家人的面,扇她巴掌,這簡直是恥辱,陳英秀怎麼能受得了。
商孝擰着眉,猛抽菸。
“丁嵐對我動手,你弟弟商城竟然還縱容着,還有你媽媽,她竟然還說我亂找事,說我攪的家裡不安生。”陳英秀說着,胸口劇烈起伏,氣到雙眼發紅,對着商孝一頓捶打,大吼,“最可氣的就是你,看我被人打,被你們全家人欺負,你竟然連屁都不放一個,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這輩子真是瞎了眼了纔會嫁給你這麼窩囊慫逼男人……”
商孝抿嘴。
“商孝,你他媽的就是孬種,你們全家都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的是混蛋,都……啊……”話沒說完,胳膊一痛,人被甩了出去。
“你鬧夠了沒有?”
聽着男人沉怒的聲音,看着商孝難看的臉色,陳英秀倒在地上,不敢置信,“你,你竟然打我?他們欺負我,現在連你也欺負我。好,好,我他媽的今天不活了,我跟你拼……”
啪!
陳英秀哭喊着,剛爬起來。商孝啪的關門走人。
如暴怒的獅子一樣的陳英秀,舉着拳頭,殺氣騰騰的站在原地,對着空蕩蕩的屋子,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醫院
入夜,商黎靠在病牀上,看着眼前的玫瑰花,怔怔發呆。
在這裡陪了她兩天的席安,今天已忙的脫不開身過來了。作爲席氏的股東,他確實很忙,對於這一點兒商黎一點不懷疑,也理解。而心裡也並不覺得如何。
選擇嫁給席安,就選擇物質,捨棄了愛情。
所以,在答應跟席安結婚的那天,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未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已有了預想。只是,她終究還是天真了。
“二少爺。”
“嗯!”
“二少爺,夫人已經休息了,您要不明天……噢!”
一聲痛呼,病房的門隨着被打開,一人不緊不慢的走進來。
“席夫人這不是還沒休息嘛!那我應該也不算是打攪吧。”席少雋微笑着,在沙發上坐下,看着商黎道,“席夫人看起來精神不錯,看來不用兩天就能出院了。”
商黎看着席少雋沉默。
“席夫人見到我可是不高興嗎?”席少雋說着,拿出一根菸,點燃,吸一口,吐出一口煙霧,不緊不慢道,“如果是,那我以後可要少在你面前出現了,省的影響你的心情。”
商黎聽了,開口,“過來有什麼事嗎?”
商黎開口,席少雋勾了勾嘴角,“我是來給席夫人解惑的。我想你現在對於那個給你下藥,害的你在大喜的日子流產不說,連子宮都受損嚴重,恐怕以後都難以受孕的人,應該感到十分的憤恨和好奇吧?”
“二少爺知道那個人誰?”
席少雋點頭,“知道。”
“誰?”
“我。”
承認的那個直接,乾脆。承認的……有恃無恐。
商黎看着席少雋那張帶笑的臉,放在被子兩側的手握緊。
“我父親需要女人,可我們不需要弟弟妹妹。所以,席家是缺少一個女人,可不需要一個會傳宗接代的女人。之前,你不合規。可現在,我們很歡迎你嫁給我父親。”
不需要弟弟妹妹來分刮財產。
需要一個不下蛋的雞,供席安泄慾。
所以,她現在合格了。
看着商黎緊繃的隱忍的表情,席少雋嘴角笑意加深,“希望我今天的話,能讓您安心,放心的嫁入席家,不要再有任何後顧之憂,以後沒有人再會爲難你。”
商黎聽着,呵呵……
席少雋的話,再次讓她清楚的認識到她之前有多天真。她之前怎麼會覺得法律能約束他們呢?怎麼會以爲,他們就算是不喜歡她,也不敢把動手傷人的事放在明面上呢?怎麼會以爲席安能管制的了他們?
商黎想着苦笑一聲,或許是因爲她跟席安結婚,席家這邊沒遇到任何阻礙,讓她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吧!
“如果你心裡氣不過,你可以把我今天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父親,也正好可以檢驗一下他對你有幾分真心。如果,他能爲了你大義滅親,就此跟我斷絕父子關係,或把我趕出席家。那麼,真要恭喜你,你找到了真愛。”
說完,想到什麼,看着商黎問,“對了,你跟商小兔好像是堂姐妹吧!”
聽席少雋突然提起商小兔,商黎心頭微動。
“看來你們商家的女人在魅惑男人上都很有一套。那隻暴力兔子才那麼大點兒的年紀,竟然勾到了席少川那隻最難搞的貨。”說着,似想到什麼有趣的事,看着商黎笑的饒有趣味,“你可能不知道吧!席少川在席家是很有話語權的一個。如果他能站出來爲你說點什麼。那,你這個席夫人在席家的地位肯定跟現在不同。”
席少雋說着,輕嘆一口氣,“只是可惜,我看你跟商小兔姐們關係很是一般。再加上你那個媽,她直接把害你的人臆想成了商小兔,今天在學校門口對她是大打出手。自己女朋友被人當街打罵,是個男人心裡恐怕都不會痛快。這麼一來……只能祝你好運了。”頗爲遺憾的語氣,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商黎聽了,臉色變了變去。
把商小兔認作了害她的人?還大打出手?
真的?假的?
席少雋的話,讓商黎一個時分辨不出。
“我連下藥的事都直言相告了,其他的事有必要逗弄你,忽悠你嗎?”
丟下一句話,席少雋擡腳走人。
商黎苦笑,看來是真的了。
這些年商小兔被她媽當做軟柿子每見一次必捏一次。可是,這次她真的捏錯了。
席少川在席家很有說話權。席少雋這話商黎一不懷疑。因爲席安對她說過同樣話……
“席氏是家族企業。所以,席家人基本都在席氏集團就職。對他們,不管是什麼職位,在你面前那都是晚輩。不過,有一個人例外,現席氏帝國當家人的弟弟席少川,他在帝都a高任教,在席氏沒擔當任何職位。對他,以後若碰到了遇上了,最好是敬而遠之。在席家他是最難纏的一個。”
真是太好了。
一場認親宴,傷了自己不要緊,可能還得罪了席家最難纏的那個人。
***
難纏?!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敢在席少川面前這麼說他,他一定回他倆字:扯淡!
“二叔,你睡着了嗎?”
席少川閉着眼睛不說話,用行動表示,他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還是沒人擋住某隻兔子叨叨叨叨。
看着背對自己的男人,小兔從背後抱着他的腰,十分認真道,“二叔,我覺得你今天晚上問的那個問題真好。一下子就讓我認清了一個關鍵問題。”
席少川眼簾動了動。
“你果然是我心裡最重要的男人。而我媽是我心裡無可替代的女人。”
她在玩兒兩不得罪。而且,這句話也半真半假。真的只有後半句,前半句純屬糖衣炮彈。
“至於你們倆掉水裡我先救誰的問題?那個,爲什麼一定要掉水裡呢?爲什麼不是掉錢堆裡呢?如果掉錢堆裡,我絕對的二話不說先把你救出來。”
把他救出來,讓丁嵐在錢堆裡多撿一會兒。作爲她心裡‘最重要的男人’,他還真是感動。有一個在有錢撿時,先把他清理出來,生怕他妨礙到自己老孃撿錢的女友,他真幸福。
“親愛的,我說了這麼多,你吱一聲唄。”
沒人搭理她。
說了那麼多又怎麼樣?沒一句中聽的。關鍵,她怎麼就一點眼色都沒呢?就沒看出他不搭理她是因爲面子掛不住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着,席少川嘴巴抿了抿。肯定是故意的。
咳,確實是。
小兔微微起身,趴在他肩頭,看着他,輕聲道,“要不,你再把那句表白的話再給我說一遍吧!你那天說的太突然,我聽的都不太清楚。這會兒趁着夜深人靜,花好月圓,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好不好?”
一點兒不好。
“真的睡着了?”
小兔唸叨着,看看他,從牀的這頭爬到那一頭,掀開被子,看着席少川腳底板,嘿嘿兩聲,然後……
撓,撓,我撓撓撓!
席少川:……
席少川:……
他會變幼稚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不困?”
看一直裝死的大男人,最終沒抗住癢癢撓,終於睜開了眼睛開了金口。
小兔咧嘴笑着,湊過來,一臉得逞的小得意。讓人看了心煩。
“親愛的……”
“再問無聊的問題,是想我明天英語測驗嗎?”
測驗?聽到這倆字,小兔笑臉頓時一收,望着席少川正色道,“席少川,你真的看不出我在做什麼嗎?”
在做什麼?在鬧騰,在拿他取樂兒。
看席少川坐在牀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小兔挺背坐直,雙手抱胸,一臉肅穆道,“一個女人巴拉巴拉,抓抓撓撓的,不讓一個男人睡覺,你說她是爲了什麼?”
席少川:有人一聽要測試。現在,正在把拿他逗樂的事往勾引他上面轉移。
“你現在去看看書,說不定明天能考一個差不多的成績。”
小兔一聽,真的笑不出了,“真的要考試?”
“趁着現在夜深人靜,花好月圓,無人知曉,我可以透些題給你。”
小兔沒動。
“要或不要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一,二……”席少川剛開始數。
兔子跐溜從牀上爬起來去拿書去了。
爲毛這樣呢?上次因爲他飆車,色誘他認錯沒成功。而這次色誘更慘,直接適得其反了。
一次色誘爲自己換來一場考試?!
啊啊阿……爲什麼就不能讓她成功一次?
***
第二天,看着試卷,看着上面考題。小兔開始懷疑,席少川那句喜歡她也許根本就是幻聽。
透的題呢?爲什麼卷子上一道都沒有?
“靠,竟然考試。兔子,你怎麼提前連個招呼都不打?”打個招呼,她也提前準備好小抄呀!
看着對着試卷,抓耳撓腮的基友,小兔: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
“商同學最近進步很大呀!”看着席少川桌子上的試卷,吳建很中肯道。
雖然成績還是在車尾上吊着。可是,分數確實是在提高。這分數比之前好看多了。
席少川點頭,“確實進步了。”
都說戀愛影響學習,可到了小兔這裡反而不一樣了。這說明什麼?
在男友和媽媽之間,媽媽第一。
在學習和戀愛之間,學習第一。
如此……
不該進步的時候瞎進步。
“席少川,席少川……你在哪兒?出來!”
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入耳,吳建轉頭,看到人,一個感覺:有人後院要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