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咖啡館內
“宮先生,謝謝您把這次的工程交給我們來做。請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把一切做到最好,不讓您失望。”中年男人,看着眼前氣質溫和內斂,卓爾不凡的男人,近乎恭謙道。
“我相信陳先生的能力。”
比起強硬的規定,這一句相信,讓人更不敢懈怠。
“謝謝您。”
宮昦點頭,“工程啓動,肯定有很多事要做,你先去忙吧”
“那宮先生您……”
“好久沒來帝都了,我想在這裡多坐會兒。”
陳輝聽了,起身,“那我就不打攪您了。”
宮昦頷首,陳輝離開。
走出咖啡館,轉頭看一眼,靜坐窗邊悠然喝着咖啡的男人,陳輝驅車離開。坐在車上,看一眼副駕上的合同,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帝都新苑的那塊地,本以爲早就是席氏的囊中物了,沒想到最後這塊肥肉竟然落到了宮昦的手裡。
【宮家有席氏鋪路,在帝都自然無往不利】
【有席氏幫忙,宮昦在商界早晚稱雄】
想到這幾年,商圈內不斷流出的聲音,陳輝心裡暗腹:看來那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席氏好像確實有跟宮昦分一杯羹的意思。
只是陳輝有些想不通,席氏跟宮家好像並沒有多少交集。連在商業上的合作都極少。那麼,到底是什麼理由,讓席氏竟然願意同宮昦公分利益呢?
陳輝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想不透其中緣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事做好。不然,失去的就不止宮氏一個大客戶了。
“宮昦。”
聞聲,擡頭,看到眼前人,宮昦眼皮垂下。
看宮昦愛答不理的樣子,封弈輕笑,不識相的在他對面坐下,“什麼時候來帝都的?”
“昨天。”說着,擡眸,看着封弈,沒什麼表情道,“我記得說過,讓你儘量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的。”
封弈點頭,“這話你說過,我也一直記得。所以,這幾年見到你,我都直接走開了,省的你看到我壞了心情。”
“這次你也應該那麼做。”
“已經六年了,我覺得都已經過去了。”封弈說着,看着宮昦,“可看你這樣子,你心裡不會還在想着小兔吧?”
還想着小兔?!
這一個特意被宮昦屏蔽飛=,不願或不敢探究的敏感點。現在,被封弈沒一點兒忌諱的就這樣問出來,宮昦臉色頓時變得分外難看。
“你想多了,我還沒那麼癡情,也完全沒有惦記別人老婆的習慣。”
聽宮昦否認,封弈看着他,就是看着他,不說話。
宮昦被盯着,不閃不避回視。
兩人對視,隨着時間,封弈若有所思,宮昦嘴巴微抿,隨着收回視線,伸手按按眉心。
封弈:“你真的還想着她呀?”
宮昦抿嘴,擡眸,“你不知道沒得到的,感覺總是最好的嗎?”一句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想着她,並不是因爲還有多喜歡,純粹是劣根性作祟。嗯,就是這樣。
封弈聽了,不鹹不淡道,“這倒是個理由。不過,不管理由是什麼,你現在是承認了還在想着她。”
宮昦牙根緊了緊,咬着後牙槽,氣怒,“封弈,你他媽的就是個惡棍。”
封弈失笑,神棍變惡棍了。就因爲,他戳破了。果然,封弈心底還惦念着小兔這屬於天機,不應該說破的。
“抱歉。”
宮昦冷哼。
封弈:“當時我應該再晚一些出現就好了。等你向小兔把那句‘喜歡你’說出來,那樣總比這樣一輩子憋在心裡舒服。”
說出來不管怎麼樣,心裡痛快了。現在,一口氣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應該很鬱悶。
一段愛戀,在最美好的最初,被強硬斬斷,那感覺,應該比失戀都難受。讓宮昦只要一想到那心動瞬間,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小兔。但卻什麼也做不了,也是……挺可憐的。
“別用那眼神看我。”
他不需要同情。
封弈:“抱歉。”
宮昦垂眸,攪動着手裡咖啡,沉默。
封弈看宮昦,想到那段往事……
那一天早上對着席少川,就算誰都沒說破什麼,可小兔還是想起了自己是誰。
記起自己是誰,想到席少川舉刀自盡的事,整個人情緒失控,連帶身體內的那一縷神魂都跟着不穩,生命體徵隨着急轉直下,眼見危在旦夕可小兔困在童貝貝的身體裡卻出不來。
【只有讓童貝貝本體恢復意識,小兔才能出來】
【而人在生死關頭,所迸發出的求生意識是最大的】
所以,在危機關頭,木通把小兔帶到了河邊,並伸手把她推了進去。其目的在於喚醒童貝貝的意識,讓小兔能離開她的身體。
水是劫數;也是運數。
宮昦是那個有緣人!
宮昦那縱身一跳,救起了童貝貝,也救了小兔。
早前木通曾說的,小兔和宮昦有一段緣,指的應該都是這些吧!
“她,現在都好嗎?”
封弈聽了,看着宮昦,點頭,“她都很好。”
“那就好。”
對小兔,想到那時那日心動的自己,現在點點情愫還在。只是,更多是祝福,比起他的那點喜歡,席少川的愛才是她的歸屬,也纔會讓她幸福。
想着,宮昦扯了扯嘴角,帶着點點無奈,人有時候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心更是一點兒都不接受欺騙。
明明還是那一張臉。可是,在童貝貝被從河裡救上來,醒來後,抱着他哭時。宮昦卻發現,心裡的悸動消失了。
同樣的面容,心情卻變得截然不同。
童貝貝意識迴歸,和宮昦卻還是有緣無分。兩人最終還是隻能成爲朋友。
“小兔和少川最近應該會帶着孩子回帝都。你如果真的惦念,到時候可以去看看她。”
宮昦聽了,看着封弈,淡淡道,“我會把你這句話,如實轉述給席二,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如果他覺得沒毛病,我一定不會錯失跟小兔見面的機會。”
封弈:……
“你這樣說,我現在好像已經能看到席二那張黑臉。”
宮昦嗤笑,看來席二心裡對他什麼定位,封弈也很清楚。
可以讓席氏給他鋪路,助他在商界稱雄。卻抗拒他見小兔。這就是席二的態度。對他的定位就是:拒絕來往戶。
所以,如果聽到封弈這話,定然黑臉。
宮昦心裡輕哼,他從沒想過去跟他搶小兔。可席二卻拿他當賊似的防備着。實在是……心裡暢快。
知道席少川想到他,心裡就泛酸,宮昦就高興。
被席少川當賊防着,也總比席二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好。所以,如果他們真回來。那,他還真想見見。
b城
木通看着席少川和小兔,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b城了?”
要知道,席少川明確說明過,以後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他,因爲他不喜歡這座城市。確切的說,但凡小兔受過傷,受過苦的城市,席少川都不喜歡。對此,如果允許,你若敢說把這裡炸了,他立馬都敢丟炸彈。
幸好現在不是古代社會,不然席少川不知道會製造出多少血雨腥風。
“天暖和了,我們來看看您。”小兔看着木通,真心關切道,“您老身體還好嗎?”
“嗯,我挺好。”說着,看向席少川,“你不是不來b城嗎?怎麼?現在媳婦說來,你就巴巴跟着過來了?”
赤裸裸的調侃。
席少川沒說話,坐在他懷裡的小人兒,清脆道,“祖爺爺,您果然是神仙呀,真的什麼都知道。”滿臉崇拜。
木通聽了,笑出聲,看着席少川懷裡的小女娃,眼中溢出慈愛,伸出手,“來,到祖爺爺這裡來。”
小女娃從席少川懷裡跳下來,邁着肉肉的小短腿蹭蹭跑到木通跟前,“祖爺爺。”
“誒!跟祖爺爺說說,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席寶,今年二歲半了。”
“席寶?這名字誰給取的?”
“我爸爸。”席寶嘟嘟嘴,“我爸爸什麼都厲害,就是不太會取名字。”
木通聽了,笑。
小兔看看席少川,輕笑。
當時她生孩子,席少川滿腦子都是產後大出血等大型事故圖,哪裡還有心思給孩子想名字。當有人問他孩子叫什麼名字時?他直接丟了兩字兒:席大。
如果不是她堅決反對,席寶的名字會更別具一格。
看小兔望着他笑,席少川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也覺得我不會取名字?”
“怎麼會?在我眼裡,我老公什麼都厲害。”
“席寶現在天天對我甜言蜜語不停都是跟你學的。”
爸爸我愛你,爸爸好厲害,爸爸最棒了,爸爸天下第一好看……
各種誇他的詞兒,每天都能聽到。誇爸爸都快成她的口頭語了。而這都是受小兔的影響。
把對他的在乎都掛在嘴邊,讓他清楚的知道,以此來消除他的不安全感。成了小兔愛他的方式。
席寶天天看着,在她小小的內心裡,懵懂卻已堅定的確定了,在這個家裡,爸爸是最厲害的,可也是最需要愛護和保護的。
所以,但凡有什麼好的,席寶第一個就會先想到爸爸,這已經成爲她的習慣。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席少川現在已經體會到了,而且他小棉襖還是糖心的。
木通跟席寶玩兒了一會兒,讓席少川帶着她出去了,說有話要跟小兔講。
席少川聽了,沒多說什麼,抱着席寶走了出去。
“爸爸。”
“嗯。”
走到院子裡,席寶雙手捧着一個玉珠看着席少川,輕輕軟軟道,“祖爺剛纔給我的,說戴上身體好。”說着,放到席少川大手裡,“給爸爸戴。”
席少川看看手裡的玉珠,拿起戴在席寶的手腕上,“有好好跟祖爺爺說謝謝嗎?”
“有。”說着,晃晃手腕上的珠子,“爸爸不喜歡戴嗎?”
“爸爸喜歡看寶寶戴。”
“可我想讓媽媽也戴戴!”說着,小小的眉頭皺了皺。那樣爸爸會不會不高興呢?
席少川聽了,眼底柔色外溢,低頭在席寶粉嫩的臉頰上親了親,“寶寶這樣想,爸爸很高興。”
被誇獎了。
席寶笑了,伸出胖嘟嘟的胳膊抱住席少川脖子,甜膩膩道,“那,爸爸可不可以獎勵我吃冰激凌?”
“不行。”
“我不吃完,我就吃一口。”
“不行。”
“我就舔一下。”
“不行。”
“那,我就聞聞行不行?”
“好。”
聽席少川答應了,席寶癟嘴,忽然感覺好難過。
是該難過。只能看不能吃,還不如看不到呢。
看女兒那委屈的小模樣,席少川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轉眸往屋裡望了望。
木通有什麼是需要單獨跟小兔說的?
“二八回還,雙十命終!”木通看着小兔,不緊不慢道,“雙十命終已逆轉。而二八回還,也不是沒有由來,你明白其中的含義嗎?”
小兔搖頭,“不是太清楚。”
當初能重生,原因是什麼,至今不明白。
“應該跟你的媽媽有關。”
小兔聽了,心頭一緊。
“有些不能說的太透,言過既是禍。我只能說,你媽媽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希望你不要因爲過去而怨她,恨她。她錯過,可對你她是真的愛。”
只是這份母愛太沉重,愛的不安,愛的歉疚。
小兔點頭,眼眶溼潤,“我懂。”
“你能懂就好。有時候,活的糊塗一些,對自己,對她人都好。”
“祖爺爺的話,我一定記住。”
商城犯下的錯,丁嵐遮掩的過;碰上對小兔的養育之恩,恩恩怨怨,早已分不清了。已經是一筆糊塗賬,就此放下也許纔是最好的。帶着感恩的心,緬懷已離世的人。對還在的人,給出一絲包容,不要極端的去怨恨。
畢竟,小兔能回來,那是丁嵐折了自己福壽才換來的。不然,丁嵐的晚年不會是那樣。
“哭了嗎?”
從木通家裡出來,看着小兔微紅的眼眶,席少川皺眉,“木通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只是祖爺爺的話,讓我也確定了,我現在能活着,一定是我媽舍了很寶貴的東西才換來的。”
席少川聽了,伸手把小兔擁在懷裡,沒說話。
丁嵐捨棄了什麼,席少川知道。所以,丁嵐在乎的他都包容了。包括對商城,他也並沒有趕盡殺絕。
只是這些,沒必要讓小兔知道。
“木通既然說,難得糊塗就是福。那,就聽他的吧!”
小兔點頭,在席少川懷裡蹭了蹭,“明天我們回帝都吧!”
“好。”
帝都*醫院
謝聿剛下手術回到辦公室,一個護士就跑過來,急聲道,“院長,席二少和席太太來醫院了。”
謝聿聽了,一愣,“你說誰來醫院了?”
“席二少還有席太太。”護士快速道,“席太太好像不舒服,席二少臉色很難看,請院長您馬上過去一趟。”
席二少?席太太?
一個稱呼重複聽到三次,謝聿確定自己沒聽錯,有些激動,“他人現在在哪兒?”
“在內科門診。”
謝聿聽了,大步往內科走去。
六年了,六年了,席少川終於回來了。只是一回來,就來醫院是什麼節奏?還有,小兔不舒服?雖還不知道情況,可謝聿祈禱沒什麼事。想到那些往事,就算只是旁觀者,謝聿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謝聿幾乎是小跑着來到內科,看到門診室站着的人,停下腳步。
男人眉頭緊鎖,如護士所說,臉色確實很難看。
謝聿看着,放心了。緊張,擔憂,那一雙眼裡終於不再是一片死寂,又重新注入了情緒活力。
“少川。”
席少川看謝聿一眼,沒說話。
謝聿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院長。”看診的醫生起身,打招呼。
謝聿點頭,看向小兔,看她臉色微白,人沒什麼精神。
剛下飛機,就吐的昏天暗地,能有精神纔怪。
“怎麼個情況?”
醫生:“乏力,嘔吐,體溫正常,血常規也沒問題,應該不是感冒……”醫生說着,頓了頓,看着小兔問,“請問你最後一次例假是什麼來的?”
例假?什麼是來的?小兔要想一下……
“每月十號。”
謝聿和醫生一致轉頭看向席少川:記得還真是清楚。
聽到席少川的回答,小兔點頭附和,“對十號。”
小兔說完,意識到什麼,那邊席少川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今天已經十五號了,可例假沒來。所以……
小兔轉頭看着席少川,有些激動,有些不確定,“不,不可能吧!”
席少川抿嘴。特別是看到小兔眼底那抹歡喜,臉色越發不好了。
謝聿輕咳一聲,“去婦科做個彩超吧。”
席少川彎腰抱起小兔,往婦科走去。
小兔握在席少川懷裡一言不發,低頭默默掰手指,如果真是懷孕了,大概到春節的時候就能見到寶寶了吧!
小兔想着咧了咧嘴,隨着又覺得應該不是懷孕。因爲席少川在避孕這件事上,可以說是當事業在做的,沒有誰比他更嚴謹。所以,應該不可能懷孕吧?
一定不會是懷孕!
席少川確定自己把控的很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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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呀少川,又要做爸爸了。”
宮內早孕!
看着b超單子,謝聿笑着恭喜。
席少川看着手裡的單子,卻一點兒也喜不起來。他已經有席寶了,完全沒有想再要一個孩子的想法。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好。”
“謝聿,幫我照顧一下小兔,我很快回來。”
“好。”
看席少川大步走遠,謝聿:“小兔,我怎麼覺得你老公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不是好像不高興,他就是不高興。”
謝聿聽了挑眉。
小兔:席少川一直認爲在避孕這件事上,他是博士後級別的。可現在,在他嚴密避孕下老婆還是懷孕了,他高興的起來纔怪。所以,他這會兒應該破案去了。看看讓他精子外泄的是那個兇手到底是誰?
席少川站在外,幾個電話打出去,轉頭看向不遠處巴巴望着他的女兒,掛斷電話,擡腳走過去。
“爸爸,媽媽怎麼樣了?媽媽病了嗎?”席寶看着席少川,小臉滿是不安。
席少川輕輕呼出一口氣,溫和道,“媽媽沒事。”
“真的嗎?”
“嗯,媽媽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們就回家了。”說着,握着席寶的小手,輕聲道,“寶貝兒,你告訴爸爸,你跟司棟哥哥,是不是一起去過爸爸媽媽房間?”
席寶乖乖點頭,“去了。”
“去爸爸媽媽房間做什麼還記得嗎?”
“我說想要一個小弟弟,棟哥哥說他能幫我……”
席少川聽了,看着自家女兒天真的小臉,揉揉她頭髮,“跟阿嬤在這裡再等爸爸一會兒。”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阿嬤,爸爸是不是生氣了?”席寶看着身邊阿嬤,怯怯道。
“沒有,先生只是有事,沒有生氣。”這麼說着,可心裡:就是生氣了。
m國,司辰看着來電顯示有些意外,按下接聽鍵,“咦,少川,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沒說完,被打斷。
【看好司棟,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打斷他的腿。】
嘟嘟嘟……
司辰:……
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司辰雲裡霧裡,轉頭看向正在客廳彈琴的兒子,“司棟,你過來一下。”
司棟走過來,看着他,等他說。
看着自家兒子,司辰時常覺得不能理解。
八歲的孩子,或活波好動,或天真可愛,或內向羞澀,這纔是八歲孩子該有的樣子。可他家孩子……
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嚴肅犀利——簡直跟個老頭子一樣這是什麼回事?
“您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哦,那個……”司辰拉回思緒,看着司棟正色道,“我問你,你在席叔叔家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
司辰聽了,看一眼司辰手裡電話,“剛纔的電話是席叔叔的?”
“嗯,他打電話過來說,再看到你就要打斷你的腿。”司辰說完,看自家古板的兒子,竟然輕輕笑了。好像他說了什麼可樂的話一樣。
“司棟,我可沒在跟你講笑話。”
司棟點頭,“我知道。看來寶寶的願望實現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願望?什麼實現?”
司棟看着司辰如實道,“寶寶說想要一個弟弟跟她一起玩兒。然後,我就去席叔叔的房間,把他用的男士用品都紮了洞。”
司辰:……
“席叔叔現在這麼生氣,十有八九是小兔嬸嬸懷寶寶了,我做的事被知道了。”
司辰:……
“你竟敢搞出人命來,你就不怕席少川宰了你。”
“怕呀!所以,從那之後到現在我都沒再去找寶寶。”司棟說着,看着司辰凝眉道,“現在事情都敗露了,看來在小兔嬸嬸生下孩子之前,我要躲着點兒才行了。”
司辰聽了,已經無語了。
“什麼後果你都知道你還敢這麼幹,你……”司辰說着,盯着司棟,若有所思。司棟可從來來不是一個不知所謂,調皮搗蛋的孩子。那麼,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司辰想着,一個荒謬的念頭蹭的冒出來。
司辰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可看着那司棟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忍不住道,“司棟,你是不是喜歡寶寶?”
司辰說完,看司棟表情亂了一下,隨着恢復平穩,點頭,“我喜歡寶寶,也希望您從現在起對寶寶多疼愛一些,做一個討人喜歡,不拖後腿的好公爹。”
司辰:……
司辰:……
靠!
孩子早戀,不,是早早戀時,正常孩子都是什麼心態,司辰不知道,反正絕對跟他家的不一樣!
早早戀不但一點兒不避諱,一點兒不畏怕,更不覺得有任何錯。反而,理直氣壯的張口要求他先學會做一個好公爹?!
他把妹,要求自己爹先修行?!
司辰冒火,可惱火的同時,心裡:媽的,他上幼兒園喜歡上人家女娃子,因爲親人家一口被他爹狠揍時,怎麼就沒想起讓他爹也去修行,學做公爹呢?
在囂張和早熟這個問題上,他不如他兒子呀!
司辰想着,搖頭,現在可不是對自己兒子表示服氣的時候。而是……
“你竟敢肖想席二的女兒,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他會打斷我‘所有的腿’。”
司辰瞪眼,靠!
他真的老了,他兒子竟然都會開車了。
“如果老子不幹呢?”
怎麼當爹,司辰現在還在一路懵逼。就又被要求學做公爹了。他不幹!
司棟聽了,看着司辰沒什麼表情道,“爸,我在看到席叔的男性用品時,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他比你用的大了兩個號。”說完,在司辰瞬時黑青的臉色中,轉身離開。走到樓梯口……
“司棟,你個混賬小子,你給我站住。”
站住等着被揍嗎?司棟沒那想法。
“司棟,你再走一步,我現在就把你肖想席寶的事告訴席少川。”
聞言,司棟停下腳步。
司辰擼袖子,冷哼,老子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司棟轉頭,淡淡道,“正好我現在沒膽兒說,你告訴他了,也算代我提早表白了,也是提早給了我向岳父表現的機會。”
司辰:……
陰損,腹黑,他怎麼生出這麼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