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川醒來，睜開眼睛，看到本在身邊睡的人已經沒了蹤影。桌上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我陪我家女王逛街去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的中飯我已經做好了，在桌子上，醒來記得吃飯。】最後還有一張歪歪的笑臉。
席少川看過起身，一桌子的菜，意外的豐盛。
不止給他做了中飯，連衣服也都洗了，越來越像賢惠的小媳婦。包括給他零花錢的小氣樣。
***
一起逛街，買衣服，看電影，吃飯……這就是有個女兒的好處和樂趣，是跟兒子出來時感覺完全不同的。
跟男人們逛街，他們就會拎着包，打着哈欠說：‘好’‘好’‘都挺好。’逛街對於男人來說，只有兩個感覺‘累’和‘無趣。’可對於女人來說，沒什麼比買買買更有趣。
“媽，差不多了吧！”兩隻手，十個指頭都已經掛滿了東西。再買就要掛脖子上了。
丁嵐看看小兔，看看自己，笑了，“我感覺也差不多了。”這買的已經像在搬家一樣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是。”小兔鬆了口氣，感覺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以爲逛到下午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一下子逛到了晚上，連晚飯也要在外面解決了。
“想吃什麼？”
“只要是吃的什麼都行。媽，我餓的前面跟後面已經貼到一起了。”
丁嵐聽了，輕擰了一下小兔臉頰，“怎麼？不減肥了？”才幾天下巴都瘦成尖的了。
“吃飽了纔有力氣減肥呀！”
丁嵐：“對於你減肥，席二有沒有說什麼？”
“他倒是沒發表示什麼直接的意見。就說：相比排骨，他個人比較喜歡唐朝那種豐腴美。”
丁嵐點頭，“他這話我很欣賞。”只要不是贊同小兔減肥，都值得誇獎。
小兔聽了，剛開口，被打斷……
“媽，小兔。”
聽言，轉頭，看商哲走過來。
小兔看着隨着商哲並肩走過來的人，微微一愣。
“媽，跟小兔一起逛街去了。”商哲看着那幾個大袋子，笑着道，“看來今天大豐收呀！”
“都是商文被扣的零花錢買的。”丁嵐說着，視線落在商着身邊的人身上，瞧着很眼熟。
“哦！媽，這是宮昦，我校友。”商哲介紹，“宮昦，這個是我媽媽，這個是我妹妹小兔。”
他跟大哥竟然是校友，世界還真小。
丁嵐聽了，看着宮昦，“商哲留學第一次回國時，你跟他一起回來的對吧？”
宮昦笑着點頭，“夫人記性真好。我那天只是幫商哲提東西在家坐了一會兒，沒想到過去那麼久了，夫人還記得。”
丁嵐笑笑沒說話。不是她記性好，而是宮昦面相讓人印象深刻。亦正亦邪，善惡難辨。時隔幾年再次見到，善惡界限更模糊了。
“來，坐吧！”
“好。”宮昦在小兔對面坐下，自然看向她，開口，“小兔妹妹，還真……”話沒說完，停頓，麪皮微緊。
商哲側目，“怎麼了？”
“哦，沒什麼。”就是小腿突然捱了一腳，踢到正骨頭的位置，還真有些疼。
小兔笑着打招呼，“初次見面，你好。”
初次見面？
宮昦輕笑，“小兔妹妹，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面。”說着，往後坐，腿移開，防再被踢，“第一次見，是我幫你哥哥提東西回你家。這是第二次。”
小兔聽了，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呀！”
“不過，你不記得也正常。你那個時候還小，我記得才這麼高。”說着，順手比劃一下。
小兔：看宮昦比了一個比餐桌還低的高度。那高度，就是一小屁孩。
“宮先生記性真好。”
宮昦笑着道，“因爲記憶深刻。我當時跟你打招呼，被你狠狠的踢了一腳。我當時在想，肯定是我打招呼的方式不太對。”沒想到這次還是一樣，又被踢了一腳。
小兔：……完全沒印象。
“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長這麼大了，在路上遇到，還真是認不出了。”完全大人跟孩子說話的口吻。
最後母女時間，變成了四人用餐。
商哲和宮昦說着在學校時的一些趣事。丁嵐和小兔商量着，暑假時去哪裡玩兒。用餐氣氛相對愉快。
“抱歉，我出去一下，你們慢用。”宮昦走開。
小兔喝一口湯，坐一會兒站起，“媽，我去一下洗手間。”
看着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商哲沒多想。丁嵐卻是若有所思。
我聽見雨水滴落草地的聲音，我聽見……
聽到電話鈴聲，丁嵐從小兔包裡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喂，少川……”
商哲擡了擡頭：這是查崗嗎？
想着，搖頭笑，這一對，偶爾想起，還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必須承認，他這妹妹能讓席少川上心，還真是挺厲害的。
“小兔。”宮昦從洗手間出來，轉角看到小兔，“在等我嗎？”
小兔點頭，“我後背傷着的事，我沒跟我媽說。特別現在都已經好了，更沒必要讓她再擔心。所以，請宮先生……”
“好！我不會對他們提。”
“謝謝。”
“不客氣。”說着，看着小兔，“真沒想到你是商哲的妹妹，真巧。”
“是呀！真巧。”說着，想到什麼，轉頭看着宮昦道，“你的襯衣還在我家，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拿去還你。”
“你電話號碼給我一下，我等下發地址到你手機。”
“哦，好……”
兩人說着，往餐廳走去。
走到，在看到坐在丁嵐身邊人後，小兔不由一愣，心口快了兩拍，隨着一笑，小跑着過來。
宮昦站在原地，靜靜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擡腳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小兔跑到席少川身邊。
席少川視線從宮昦身上掠過，既移開，神色如常，“剛好在附近就過來了。”
“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
“少川，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宮昦走過來，看着席少川，面帶微笑打招呼。
小兔：看看席少川，看看宮昦。他們竟然也認識？
商哲挑眉，意外了一下。隨着又覺得不值得奇怪，就兩人的背景，認識也很正常。
席少川點頭，“確實好久不見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席少川的冷淡。
丁嵐開口，“時間不早了，小兔也吃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好。”席少川提着小兔買的東西，牽着她手離開。
宮昦看着兩人的背影，臉上笑意不減。
丁嵐看着宮昦，眸色沉遠。
***
“二叔，你跟宮昦認識呀？”坐在副駕上，小兔隨口問。
“嗯。”席少川轉頭看她一眼，“你認識他？”名字喊的那麼自然。
“有過一點兒接觸，他是我哥的校友。還有，前幾天我就是撞到了他的車。”
聞言，席少川眸色驟然一沉，“你所謂的那個良心司機就是他？”
“對，對呀。”小兔：二叔口氣聽着不太好。
“那件襯衣也是他的？”
“對，對呀！”
怪不得！怪不得那件衣服看着那麼不順眼。
“二叔，你跟宮昦……？”
“只是認識。”
小兔聽了，不說話了。這等於說，兩人不是朋友，除了認識什麼都不是。
“今天逛的開心嗎？”
“嗯，開心。”
席少川：看起來比跟他約會都開心。
想到丁嵐在兔子心裡的地位，席少川此刻，有種千年老二的感覺。
***
席少騰忙完手裡的事，要休息時，接到席少川的電話。
“少川，這麼晚了什麼事？”
【宮昦來帝都了，你讓人查一下他來的意圖是什麼？】
席少騰聽了，眉頭微皺，“他什麼時候來的？”
【應該有幾天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人去查。”
【還有，五天前在xx山下，他撞到了小兔，我要確定那只是巧合還是‘其他’。】
撞到了小兔？護短到顛倒是非，蠻不講理。
“他撞到了小兔？小兔沒事兒吧？”說完，席少騰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如果小兔有事，席二就不是讓他查了，可能直接就下手了。
***
席少川講完電話回到臥室，看小兔坐在牀上，正在整理她今天的戰利品，還真是買了不少東西。
鞋子，襯衣，褲子，還有皮帶！
席少川看着挑眉，全部都是他的。
“來，過來試試都合適不？”
小兔招手，席少川擡腳走過去。
走着，席少川：兔子馴夫其實很有一套，他已經是召之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