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先帶小兔回家了。”
商城點頭,“路上開車慢點。”
“媽,那我跟大哥回去了,你跟爸早些回來。”
丁嵐視線掃過小兔眼角的淤青,點頭,“我們一會兒就回去。”
商哲帶小兔離開,丁嵐轉頭,看着還在叫嚷的劉玉華,還有被保安控制着,掙扎不停的丁寶,眼底一片冷凝。
偷跑出療養院,強闖小兔住處,他們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找個地方談談吧!”商城開口。
劉玉華:“商小兔把寶兒打成這樣,我們是該好好談談。”
聽到劉玉華這蠻不講理,是非不分的話,商城心裡都抑制不住的有些冒火了。不可理喻的人見過不少,可不講理到這種程度的……必須承認,劉老太在不斷刷新他的認知,不斷挑戰他的忍耐力。
至此,商城再次慶幸丁嵐是個情理分明的。不然,這日子肯定是一地雞毛,每天都是雞飛狗跳。
***
席少川跟商哲的車擦身而過,到小區樓下,商城丁嵐和劉玉華祖孫也已不在。問過知曉經過的保安,瞭解過情況之後,席少川沒去商家找小兔,而是擡腳去了樓上。
拿出鑰匙打開門,入目一片狼藉。
易碎的都摔破了,能扔的散落的到處都是。
雖沒看到過程,可看這場景已能想象出這裡剛剛經歷了什麼。
席少川彎腰,撿起地上的抱枕,看着那上面濺落的點點血跡,眸色一片沉暗。
一會兒看不到就有可能出事的實例再次發生,讓席少川認識到他之前想法,腦殘了!
逆天改命,必然多波折。明知道,卻還是疏忽了。
一青年男人走到門口,習慣性的往小兔這邊瞅了瞅,看到小兔的門竟然開着,眉頭皺了皺,輕步走過去,看到屋內場景,再看站在客廳內那高大的男人,心頭驟然一條跳,出事兒了!
“二少,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失職卻已經是肯定的了。
被席二少安排住在商小姐對面,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在商小姐放學之後,時刻保護她的安全。然,現在,事情都發生了,他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席少川聽了,沒說話。在小兔這裡,每次當他覺得自己進步了,做的比之前好了的時候,總是要被現實狠狠的給一巴掌。
所以,自己的人,交給誰保護都不行。還是要自己看着纔是最安全。
席少川靜默不言,男人垂首站在後,等待處罰。
少時,席少川拿出手機,撥出電話,很快接通。
【二少。】
“帶幾個人來二夫人這裡一趟,把門換了,屋裡整理一下。客廳,廚房裡的東西都扔了,臥室的先不要動。”
【哦,好!】電話切斷,席棟望着電話,懵懵的,呢喃,“二夫人?!”
這稱呼……二少什麼時候結婚了?他怎麼一點兒不知道呢?所以,二夫人是誰?
席棟盯着電話想了一會兒,除了商小兔之外,好像也想不出第二個人。因爲,她好像是席二少至今爲止,唯一公開承認女朋友。
想着,席棟不再猶豫,帶着人,帶着傢伙往小兔的住處趕去。
***
“我跟你打了不下十個電話,重複跟你說,這個療養院的環境不好,我和寶都不喜歡,讓你給我們換一個,可你就是不聽。你這樣漠不關心的,我不帶着寶離開能怎麼辦?”
“爲什麼去小兔哪裡?”丁嵐看着劉玉華問。
劉玉華:“現在既然我們已經回來了。我也想好了,以後我和寶還在家裡住,哪裡也不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也不會麻煩你什麼,只要你每個月固定給我們一筆錢,足夠我們花銷就行。”
聽着劉玉華那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的話,商城拿起手邊咖啡再喝一口,繼續保持沉默。看來在劉玉華這個做孃的心裡,丁嵐已經不是她的女兒,而是欠債的了。她是把丁嵐哥的死,都歸在了丁嵐的身上。所以,感覺讓丁嵐做什麼都不爲過。
一切都是丁嵐該償還的,而她索要的心安理得。
丁嵐聽了,盯着劉玉華再問,“爲什麼要去小兔那裡?還有,你們哪裡來的鑰匙?”
聽到丁嵐重複的問題,劉玉華嘴巴抿了抿,“爲什麼不能去小兔那裡,她不也是我的外孫女嗎?我作爲姥姥的去看看她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倒是商小兔這死丫頭還是那麼不懂事,看到她寶兒表上手就打,你看把寶兒被她打成什麼樣子了……”
丁嵐聽着,覺得她剛纔的問題問的實在有些多餘了。對着一個完全偏心的人,怎麼能從她的嘴裡聽到什麼實話,能聽她說一句對不起?
明知道丁寶一看到小兔就完全本能發作,變得跟畜生一樣,她還帶他過去,這安的到底是什麼心?是禍心,是不安好心,是……噁心。
滴答滴,滴答滴,嘀嗒嘀嘀……
手機響起,丁嵐拿出看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眼簾微縮,按下接聽鍵,“喂!”
商城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也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只見丁嵐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複雜,一點澀意幾分欣慰,之後完全歸於平靜,淡淡道,“我知道了,那餘下的就交給你了。”
電話掛斷,丁嵐擡眸看向劉玉華,“既然你對我安排這麼不滿意。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們之後的生活將換一個人來接手。”
商城聽言,一時不明所以,換一個人來接手?這話什麼意思?換一個人……這人是誰?
難道是……
一個人影入腦,心頭不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