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抱着他不撒手,在他懷裡城來蹭去的人。席少川擡手把人圈住,心裡:亂七八糟的疑心是多餘的,大半夜的回來這不該有的衝動是對的。
“二叔,你怎麼提前回來了呀?”小兔抱着席少川的腰身,仰頭問。
還是那麼不會聊天。
席少川垂首,看着一臉明知故問,明顯討要甜言蜜語的兔子,不回答,反問,“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小叔告訴我的。”
席少川:“原來他不止會拉媒牽線。”還兼職做兔子的眼線。
“小叔還跟我說,你就是因爲想我了才提早回來的。不過,他要我不要問,因爲就是問了你也是死鴨子嘴硬絕對不會承認的。”小兔笑眯眯看着席少川,“親愛的,小叔說的是真的嗎?”
看着懷裡笑的開心,卻明顯清瘦的小臉兒,擡手撫了撫她不再圓潤的下巴,“是真的。”話出,看懷裡人愣住,滿滿意外的樣子。
席少川低頭,在她脣上輕輕親一下,“封弈說的是實情,就是因爲想你了纔回來的。”
本以爲聽到這話,兔子應該是高興。結果,卻是眼圈一紅,頭抵在他胸口哭了。
席少川:他說了什麼令人感動的話嗎?戀愛時,‘想你’不是情侶間的常用詞嗎?一句尋常的話就能她掉金豆子。是兔子太容易感動?還是他過去說的太少了。
席少川想着,揉揉胸前那顆腦袋,好像不是說的太少了,而是根本沒說過。
“二叔。”
“嗯。”
“以後不許再說甜言蜜語。”
“不喜歡聽?”
“喜歡聽,很喜歡。”商小兔從席少川懷裡擡頭,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席少川,“就是你說這話時,特別像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猥瑣大叔。爲了你的形象,你還是別說的好。”
席少川擡手,把她臉上的淚珠擦掉,順便在臉頰上擰了一下,“臉上的肉呢?”可別說是想他想的,他不信。
“想你想的。”
回答一點兒沒新意。不過,雖不信,卻不妨礙它動聽。
我聽見雨水落草地的聲音,我聽見……
手機響起,小兔拿出看一眼,“我哥等急了,我們走吧。”
“商文送你過來的?”
小兔點頭,拉起席少川的胳膊,搭在自己肩頭,伸手抱着他的腰,膩歪着,歪頭看着他,“我做得好吧?”
“嗯,做的很好。”知道注意安全,不傻。
小兔聽了笑了,隨着又吐槽道,“不過用我哥實在是太貴了,比坐出租車貴多了。不但說了好多好話,還付李一大筆費用,才使的動他。而且,半夜把他叫起來時,他差點沒把我從樓上扔下來。”
“沒把你家女王搬出來?”搬出丁嵐,商文肯定就老實了。
“你不瞭解我哥,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特別在睡着時被我拉起來火正大的時候,如果我敢把我媽搬出來威脅他,我今天絕對是別想到機場了,他肯定把我拉到無人島去。”
席少川:倒是像商文會做的事。
商文坐在車內,看着高大的男人擁着那個小不點緩步走過來。
兔子不停歪着頭不停的說着什麼,男人靜靜聽着,不怎麼回話,只是嘴角那淺淡的弧度,清晰可窺探出,心情應該挺好。
席少川與商小兔,之前無論怎麼想,怎麼看都覺得不搭的一對。現在……看起來竟意外的美好。
商文:不但出了力,還虐了一把他這個單身狗。心情真不爽。
“你們兩個給我快點兒,磨磨唧唧的做什麼?”商文沒耐性的嚷。
“來了,來了。”
被小兔拉着加快腳步的席少川,看着滿臉不耐的商文,再看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小兔:也許該把她教的驕橫一些。
“事情辦的怎麼樣?還順利嗎?”坐在後座上,小兔攔着席少川問。
這小媳婦似的口吻,席少川聽着耳朵舒服了,“挺順利。”話落,一人插言。
“你個傻子。你應該問他在國外遇到什麼美女沒?”
小兔聽了,白了商文一眼,“你少破壞氣氛。”說着,看着席少川開口,“你在國外遇到什麼美女沒?”
席少川:……
商文咧嘴笑,透過後視鏡,得意的看一眼席少川:看到沒,他這個做哥哥的說的話,兔子還是很聽的。
對於商文那近乎挑釁的眼神,席少川視而不見。
小兔拉着席少川,一路說個不停。
商文掏掏耳朵,感覺呱噪。
看着不停說着話的小兔,席少川若有所思。
把席少川和小兔送回家,商文也懶得回家了,直接跟着上樓,熟門熟路去到次臥躺下就睡。
“你也累了吧!趕緊去睡覺會兒去,我去把你髒衣服洗出來去。”小兔說着,往外走。
席少川拉着她胳膊,隨手把門關上,轉身,看着她,開口,“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小兔:……
小兔:……
心跳到了嗓子眼,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那,那個,爲什麼這麼問?”
席少川:兔子不是一個話特別多的人。就算幾天不見,真想他了,也不至於到滔滔不絕的程度。可是,回來一路上她忽然就是這麼多話。這屬於異常反應,反應兩點:一她在緊張什麼;二她在心虛什麼,需要通過說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還有他的注意力。
只是,這些席少川不打算對小說解釋說明。教導女友說謊的愛好他沒有。
“說吧!”
小兔低頭。
這反應……
確定了,兔子是真的有什麼事瞞他。
“喜歡上別的男人了?”
“沒有!”麻溜擡頭,連連擺手,絕對否認。
看來沒有移情別戀。
“坦白從寬。”
小兔聽了,看看他,低頭,摳手指,開口,“其實,我那幾天不給你打電話,不是因爲手機壞了。而是因爲走路沒長眼,不小心撞到車上了。”
席少川凝眉,從頭到瞅到腳,“撞到哪裡了?”
“沒啥事。就是後背蹭破了一塊皮,你給我打電話時我正消毒擦藥,疼的我眼淚嘩嘩的。所以,就沒敢接你電話,怕在電話裡哭了影響你辦事。”說着,擡頭看看他,嚴肅道,“你知道的,自從你說很喜歡我。我覺得,你要是知道受傷了,也應該挺心焦的。”
也許,大概,應該會焦心。只是,總感覺這並不是事情的全部。
當時換藥因爲疼,不敢跟他通話。過後呢?爲什麼還是不接電話的原因是什麼?
好像知道席少川在想什麼,小兔拿出手機,點出一張圖片,遞到席少川眼前,“後來本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看到這個,就不想搭理你了。”
席少川聽了,垂眸,一張他和麗娜擁抱的圖片。
“哪裡來的?”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給我的。不過……”小兔說着,雙手抱胸,仰頭看着他,“除了這個,你就不想說點兒別的?”
席少川看着她,靜了一會兒,伸手,探向她腰間,把人攬在懷裡,“你這是吃醋?”
小兔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傲嬌道,“沒有吃醋。只是行使女友的權利,例行審問男友。”
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的很明顯,很可人。
席少川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一下,“給我看看後背上傷口。”
“我先去上個廁所。”說着,推開他一溜煙跑了出去。
內急,看起來很急。
席少川解着襯衣釦子,隨意打量着房間,這小小的房間,那粉色的小檯燈,小玩偶,很多他不喜歡的色系都在其中。可是,現在這個房間卻比其他地方都讓他感到舒服和放鬆。
人果然是習慣性動物。他現在習慣這裡的一切,包括那個腦袋笨笨的兔子。
脫掉襯衣,走到衣櫃前,打開拿出睡意換上。隨手關上衣櫃門,等等!
關到一半兒頓住,再打開,一件淡藍色的襯衣映入眼簾。
襯衣,男性襯衣。重點,不是他的!
席少川看着:是商文的嗎?感覺不是。每次見到商文他基本都穿休閒系列的衣服。襯衣好像不是他喜歡的。
席少川看着,商小兔走進來,眼睛看起來有點兒紅。
在視線看過來時,小兔哭喪着臉開口,“不小心扯到背上傷口了,好疼。”
席少川擡腳走過去,掀起她衣服,後背上的傷口落入眼中。周邊結痂了,看着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中間地方還有點紅。
已經四天了,還紅着,可見當時被蹭的不輕。
“撞到你的人留下聯繫方式了嗎?”
“沒有!責任也不在他,是我自己走路沒看路。他沒說什麼,還帶我去醫院看了傷,已經是很仁義司機了。”
“司機是個男的?”
“你怎麼知道的?”小兔自然好奇。
席少川把襯衣拿出來,“這個是他的?”
“哦!那個,我當時衣服破了,他就把襯衣借給我穿了下。本來想洗乾淨還給他的,發現沒聯繫方式。”
兔子態度很好,誠實坦誠,知無不言。
“你先歇會兒,我洗完澡給你擦藥。”
“好。”
席少川去洗澡,小兔趴在牀上,點開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席少川的臉……
有些事兒如果早些知道該多好。現在,他還在眼前,她已經不捨了。
天亮,商文打着還欠從次臥走出來,準備找點兒吃的。走到廚房門口,看席少川手裡拿着一個襯衣,把它丟到了垃圾桶裡。丟進去,在垃圾桶旁站了一會兒,又給撿了出來。轉身,看到他,“小兔剛睡着,你走時關門輕點兒。”說完,走人。
商文:……
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