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邦加國國主下令全城戒嚴。
因爲距離帝君召見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是以幾位國主就私下決定,在那之前先做好一些防備。就算到時候他們真的不得不去帝都,可至少他們也有留下後手,可以確保帝君在決定對他們不利時,會出現投鼠忌器的情況。
不得不說,當靳宛從默林加那裡得知這些內容時,她的內心是十分詫異的。
雖說一開始,她便看出來威靈帝國的王國,並沒有隆凰帝國的王國齊心。但是靳宛萬萬沒想到,威靈帝國的帝君在衆多國主心裡,居然是這麼不可信?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靳宛就知道,這場戰鬥如果沒有其它因素的話,威靈帝國是註定要失敗了。
換言之,若是沒有玄界在背後搞鬼,威靈帝國壓根不可能屹立在龍凰大陸數千年之久!隆凰帝國無論是從治國方面,還是從其它方面,都比威靈帝國高出一個檔次不止!
可惜的是,隆凰帝國流年不利,偏偏被玄界的強者給盯上了。
等過後靳宛仔細想想,或許這一次去面見帝君,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畢竟,現在遊商隊第一階段的目標已經達成了,而籌備拍賣會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但是目前他們還沒有獲得龍燁確切的消息……
威靈帝國的帝都,本來就是位於東方的。當日長安君告訴他們,龍燁在他們的東方,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龍燁被關在了帝都,或者是邪靈殿。
如果是前者,他們大可以趁着此次機會跟隨邦加國的使者團混進皇宮,那樣一定有機會讓他們打聽到龍燁的下落。只要弄清楚了龍燁被關押在何地,憑着敖千的身手以及長安君的探測功能,再加上那些珍稀丹藥,他們完全可以將人救出來!
只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只怕他們也會打草驚蛇……
屆時拍賣會很有可能就舉辦不成了。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靳宛很快就堅定了決心:若是爲了龍叔,那麼即便是暫時放棄拍賣會,那也是值得的。
沒錯,龍燁只有一個,但是拍賣會他們可以留到以後再辦。
心中有了這個打算,靳宛便找來了沈玉溪和陳忠,對兩人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聽完後,沈玉溪沉默了片晌,隨即只說了一句:“在殿下回來之前,掌櫃的若要跟隨邦加國使者團前往威靈帝國,那務必要帶上我。”
不管怎麼說,靳宛一個人過去,都太危險了。
“沒錯,不能讓會長孤身入虎穴。”陳忠緊張地看着靳宛,“不然到時候殿下回來,他會扒了我的皮。”
靳宛:“……”最後一句心裡話不說出來,我會更感動。
“沒事,至少目前來看,邦加國起碼還要一個月纔會動身呢。我覺得,殿下應該會在那之前回來與我們會合的。”見靳宛的表情有些沉重,沈玉溪連忙安撫地說,生怕他們的鄭重其事將靳宛嚇着了。
而實際上,靳宛只是在糾結而已。
她之所以會挑這個時候把計劃告訴他們,是想讓這兩人有一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費了一大番功夫準備拍賣會,結果發現這場拍賣會流產了,從而生出什麼埋怨心理,那可就不妙了。
也因此,見到沈玉溪和陳忠都這麼配合,靳宛瞬間放心了,揮揮手又打發兩人回去幹活兒。
然而陳忠走了之後,沈玉溪還留在大廳之中,完全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
見狀,靳宛挑挑眉:“玉溪,你有話跟我說?”
“掌櫃的,我覺得有一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你。”
沈玉溪的表情忽然間變得有些嚴肅,這讓靳宛也忍不住收起了隨意的態度,變得認真起來。
她鄭重望着對方,“你說。”
看玉溪這個樣子,八成是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太多太雜,所以哪裡出現了紕漏吧?
如此想着,靳宛不禁更加緊張了。要知道,他們現在是威靈帝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要是真的因爲她的緣故,而導致大家出現危機,她這輩子都會於心不安的!
沈玉溪目光從她肚子上掃過,眼神微微凝重,緩緩開口:“掌櫃的……你記住,如果你懷孕了,一定不要隱瞞我們大家!雖然這次的任務事關帝國十分重要,但是,身爲一個母親,你絕對不能讓自己和孩子陷入險境。這可是咱們帝國第一個皇太子,你必須要謹慎!”
說這段話的中間沈玉溪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而靳宛在最初的驚訝之後,越是往後聽,神情就越是呆滯無語了。
等到沈玉溪好不容易把話說完了,又繼續用那種“我很嚴肅這件事很正經很嚴重”的表情看向自己時,靳宛纔沒憋住炸毛。
“誰跟你說我懷孕了的?!”
莫名其妙來這一出,要是心臟稍微不好的人,估計都要被他嚇死了!
靳宛還想說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肚子裡有了呢!
“沒人說啊,是我自己猜的。”沈玉溪的目光突然有些困惑,他懷疑地看看靳宛的肚子,又看看靳宛的臉,“都說女人懷孕後胃口會變得不好,但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這陣子我見你吃飯都沒什麼食慾,卻尤其鍾愛酸果和酸梅糕,所以纔會有此猜測。”
靳宛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一臉無語地盯着沈玉溪半天,見這個直男還是一副“我很有理我沒說錯”的樣子,就揉着太陽穴無力地解釋。
“胃口不好,是因爲大個子不在,我擔心他。之所以愛吃酸的,這只是我最近養成的一個小習慣,因爲我發現在吃酸的食物時,我的腦子似乎會特別清醒……現在咱們不是都在邦加國麼,我時刻擔心會暴露身份,讓大夥都有危險,所以就想說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
以前靳宛確實是沒有吃酸食的習慣,她對酸的東西沒有特別的喜好,因此也難怪沈玉溪會注意到她的這個變化了。
“……”沈玉溪靜默了半晌,很輕地說道:“抱歉,你一個人要爲我們所有人的性命負責,但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