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都遇到了挫折,但是,許輕遠卻沒出現,他知道,他們肯定會遇到危險的。
他在等,等到孩子們發狂生氣,暴怒的時候。
直到等到許輕遠與小南和小北約定好的時間,他回到原地,說實話,看到兩方左右,沒有看到小南和小北。
他有些失望,正欲去小北那邊走,卻聽到兩邊同時喊起:
“爹爹……”
“爹爹……”
一個帶着委屈卻堅強,一個帶着硬氣而自豪。
前者是小北,後者是小南。
“獵物呢?”許輕遠甚是嚴肅的問他們。
“沒有找到,爹爹,我手掌手背還有腿,頭受傷了,好疼。”小北本想上前抱着許輕遠哭,卻見他眼神過於冷厲,立刻忍住了。
“爹爹,現在是寒冬剛過,天氣還冷,就是有獵物,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小南解釋說道。
許輕遠去從伸手,把一隻死了的野雞,與一條冬眠的蛇,扔在地上。
“不看過程,我只要結果。以後每天,你們兩人去林子裡,每天找來一隻獵物,直到身上沒有傷痕,能洞悉腳底下的陷阱,爲止。”
小南與小北,同時點頭,雙眸盯着許輕遠,不明白他的意思。
蛇被許輕遠處理好,野雞也是直接剝皮,他讓小南與小北找來乾草與細小樹枝。
“現在教你們如何取火。”
許輕遠全程示範,兩個孩子看的極爲認真,他們雖是不明白爹爹爲何會這樣,卻努力學習着。
許輕遠是想把他所知道的全都教給兩個孩子。
蛇肉串在一起,野雞直接全只烤,烤熟了之後……
許輕遠讓兩個孩子吃了蛇肉,烤雞,他則提在手中。
“在飢餓的時候,只要不是有毒的東西,都能吃,包括蛇肉,鼠肉。”
“爹爹,我吃不下去。”小北好想哭,一點都不想做這種事情。
“必須吃完,才能離開這林子。”
許輕遠盯着他們。
小南張口,咬在蛇肉上,這蛇肉烤的雖是噴香,卻因爲沒加任何佐料,連簡單的鹽巴都沒有,味道……一點都不好,可以說很難吃。
見哥哥吃了,小北纔不情願的咬着,吃着哭着,哭着吃着……
知道蛇肉被吃完,許輕遠才說回去。
一路上,三人不說一句話,顯然沒有來的時候,興致盎然。
即將到家門口的路上時,許輕遠交代他們說,“這件事,不許告訴你們娘。以後每天屋後,我會帶你們去林子裡。等過些時日,我與你們孃親出趟遠門,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這些野外的東西,你們都要熟練。”
“爹爹,你是想讓我和哥哥當獵人嗎?可是我不喜歡啊。”小北小聲帶着哭腔說道。
“不喜歡也要做。”
“爹爹,我不知道你要我和妹妹這樣做有什麼用處,但是,妹妹是個女孩子,這些事情我自己做,別讓妹妹做了。”
小南覺着自己是男子漢,什麼事情都能做。
但妹妹不同,她還小,又生養的嬌氣,去林子裡捉蛇抓老鼠的事,怎麼能讓她做呢。
“這不是一個人說的算,你們兄妹,必須全都會。小北的功夫,不低小南一半,以後要勤加練習。”
他們三人站在一處說話,從鎮上回來的許輕風與胡林,駕車驢車,正巧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他們。
“那不是大哥和小南、小北嗎?他們站在那邊作何?不是大哥要打兩個孩子吧?”
胡玲說着,從驢車上跳了下來。
衝着許輕遠那邊喊道,“大哥,小南、小北,你們在那邊做啥呢?嫂子也來了嗎?”
胡玲這一嗓子喊出去,在院子裡的李蘊,聞聲走了出來。
“都回來了,怎麼不進院子裡?”李蘊勾頭,看向外面。
許輕遠帶着兩小兒走來,遠處沒瞧見,只等兩個孩子走近,纔看的清楚,孩子身上有傷。
李蘊立刻拉了小南、小北到身邊,低聲問着,“怎麼回事,小北這臉上怎麼劃傷了?還有你,小南的腿,怎麼一瘸一拐的?”
兩個孩子直搖頭,眼眸含着淚水,像是水洗過一般,那模樣啊,可憐死了。
許輕遠沒多解釋,只是說到,“出去玩,摔了一跤,當是教訓,下次就不敢這般草率。”
“怎麼能摔成這個樣子,快到院子裡,我們去看看傷口。”
李蘊牽着孩子入了院子,倒是沒懷疑許輕遠的話,連許輕遠手中抓着的烤雞,都直接忽視了。
許輕風與胡玲,一併去了老屋這邊,因爲沒分鍋,他們還在老屋這邊吃飯。
瞧了兩個孩子身上,倒是沒發現什麼嚴重的傷,李蘊一直囑咐,小孩子要小心點,不要往林子裡鑽,多不安全啊。
奈何,那倆可憐的小娃娃, 心裡是有哭說不出來。
爹爹交代了,不許說,也不準說。
午飯吃的簡單。
過後,李蘊把她與許輕遠商量好的事情,說了一遍。
許老孃與許老爹是拍着胸口保證,肯定看好了孩子。胡玲也喜歡小南與小北,自當是恨不得帶在懷中呵護着。
“嫂子自當放心,我與輕風,肯定會照顧好兩個孩子。”
“是,我們能照顧好的,他們聽話又懂事,好照顧。”許輕風也跟着說。
“那就拜託你們了。”李蘊輕笑,語氣懇求,講完又道,“你們今日去鎮上,是找到了做生意的地方?”
“找到了,還是多虧趙強大哥,他在鎮上住,認識的人多,好容易就給我們找到的,而且價格也好說。”胡玲說道。
許輕遠插了一句話,卻是問向許輕風的,“小車子、以及你嫂子給你們寫的東西,都準備足了?”
“準備好了,就是一些佐料,我們還拿捏不定,不曉得要什麼樣子的?”許輕風說着,看向李蘊,他最是信任的就是這個嫂子了。
“當用最好的料,按照我寫的那個上面的東西抓。對了,就去孫記雜貨鋪,是親戚,騙不了你的。”
胡玲聽到李蘊說,笑着道,“我早就說了,找陌生人家不如找親戚,他卻不聽,說抹不開那個面子。我臉皮厚,我去倒也好啊。”
李蘊聽後,呵呵笑着。
做生意啊,就是要像玲子這般,嘴皮子溜,又帶着點潑辣,這纔不會教人欺負了去。
言語說着,日落西山,飛鳥倦歸,他們也是要回家。
馬車出了老許家的門,剛走到官道上,許輕遠與李蘊沒瞧見,後面尾隨而來,一頂極爲豪華的馬車。
前來之人,不是珩嚴世子,而是滎陽公子。
前來青龍鎮迎接肅王妃回去的馬車隊伍,還在路上,滎陽這邊是走的快而着急,他先到山上,看望下母親。
身邊兩個隨從,一個叫冒安,一個叫羅安,一左一右的跪着。
名叫冒安的小廝,上前問了句,“公子,瞧着前面就是萬路莊,是要停下來歇一晚,再去上山?”
“不了,我直接上山,你們在山下守着,片刻不能離。”
過了萬路莊,而沒進去。滎陽公子知曉,他那親妹妹應當在裡面,他先尋了母親的意思,是帶還是不帶?
所以,這會兒就不打攪了她。
回到莊子上的李蘊,根本沒注意到,接肅王妃的人已經倆到萬壽寺山下。
她還在屋裡,幫兩個孩子擦傷口。
“你們要記住了,這個是金瘡藥,身上有傷口,一定要及時處理。藥瓶放在中間的格子裡,記住了。”
“娘,你對我們好,爹爹不與我們親,我不想……。”小北委屈,伸手抱着李蘊,埋頭在她懷中,張口差點說了出來。
許輕遠,一出來,嚇得小北,把頭埋的更深,卻不敢說半句話。
一連兩日,許輕遠每天下午半晌,帶着孩子出門,兩個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掛上一點傷,不過,現在沒了之前的牴觸之心。
而就在許輕遠再想多教兩個孩子一點東西的時候,滎陽與肅王妃、陶朱、金蘭、珠蘭、張婆子,全部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