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施展了幾次鬼索術,幾乎耗盡了孟秋的陰靈氣,加上精血的消耗,此時的孟秋其實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影月重傷初愈也只是在故作姿態,不過這一切徐泓尚未發覺。
全身金光溢出,徐泓的身體四周凝聚一層薄薄的金色光球,如同一個半透明的光繭將徐泓包圍在裡面。
“者的護盾!”影月見過國師公孫朗飛施展過類似的神奇法術,故而一口叫出。
孟秋因爲沒有修煉過,反倒不識,聽影月叫出名字,心中知道應該是種防禦性的法術。
影月嬌喝一聲,鼓足餘勇掄起巨劍狠狠劈在金色護盾之上,金盾猶如實體一樣,與巨劍碰撞後,竟發出清脆刺耳的撞擊聲。
“當——”的一聲後,金盾被斬出一道裂縫,可惜大劍此時已經力竭,並不能傷到徐泓分毫,裂縫處靈光閃動,很快裂縫又複合到了一起,徐泓的護盾又恢復如初。
影月受到護盾的反衝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檀口一張,忍不住吐出大口的鮮血,背後本已癒合的傷口也有幾處滲出了血跡。
“鬼索術”孟秋默唸一聲,努力運行丹田已然不多的陰靈氣,藉着影月攻擊的空隙,趁機纏在了徐泓的金盾之上。
金色的護盾漸漸被陰氣腐蝕,在光壁上滲透出無數的黑色斑點,這些斑點不停的往光繭內滲透,並且如融化般越變越大。
徐泓不敢大意,也是做出各種手勢,往護盾中打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護盾又金光大盛起來,原本滲透進來的黑色陰氣又被逼退了出去。
孟秋正欲催動靈力,丹田已是空虛一片,翻騰的鬼索失去靈氣的支持,勉力抖動了幾下,渙散消失不見了。孟秋心底一沉,全身虛脫一般,冷汗汩汩流出,雙腿竟是一軟,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徐紅一陣狂笑,收了金盾,手指二人道:“太可笑了,你們兩個,原來,原來都只是外強中乾,害得我還,還,哈哈哈……”
徐泓覺得真是太好笑了,根本不用出手,敵人已是力竭倒地,真不明白,兩個病貓何必前來送死。
“嗷——”
一聲淒厲的鬼嚎,身着盔甲,面目猙獰的鬼卒從地面升起。
徐泓只覺得脊樑骨一陣陰寒,驚恐的轉身張望,只看到一柄大斧從頭劈下……
徐泓還想做出點反抗,只是大斧未至,一股無形的靈壓已經籠罩住自己,竟是無法動彈分毫。
勢如破竹一般,徐泓就像是一根人形的竹子被大斧一劈兩半,分向左右兩邊摔倒地上。
一擊建功的鬼卒呆呆的站在原地,只是口中依然低吼連連。
孟秋勉強讓自己盤膝坐正,又是施展起法術來,手指翻飛,一滴血珠浮現,幻化出特殊的血符文字,然後打向了靜立的鬼卒,其過程與之前的鬼契之術頗爲相同,只是此刻施法中的孟秋緊閉的嘴角卻在不停的涌着鮮血。
“你該回去了。”孟秋喃喃低語。
中了血符的鬼卒冒起黑色煙氣,一下鑽進了地裡,看着鬼卒消失,孟秋合上眼,一頭歪倒在地……
……
影月揹着孟秋蹣跚的走着,手中的大劍只能充當柺杖的功能,又多了幾處撕裂的傷口,除掉了徐泓,自己兩個人卻失去了戰鬥力,影月不知道,這一次的戰鬥算是贏了還是輸了?畢竟鳳翔城還有沈驚塵的坐鎮。
不知走了多久,影月看到前面的小路停着一輛馬車,一個頭戴草帽的中年車伕坐在路邊的青石上,低頭啃着手中的饅頭。
中年車伕也看到了影月和揹着的孟秋,站起身急忙跑了過來,什麼話也沒說接過孟秋背了起來,影月這才直起腰,輕虛了一口氣,跟着向馬車移了。
馬車中,影月看着半倚在自己懷中的孟秋,一向冰冷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上一次,他也是這樣把自己救回家的吧?”影月心中想。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怎麼會修煉如此的法術?”
“不說要娶親了嗎?怎麼沒見過?”
“爲什麼……”
一路上,影月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孟秋多了那麼多的疑問。
直到馬車回到孟秋家的小院中,影月才從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影月下車拿了銀子給車伕,車伕搖搖手,又指指孟秋,示意孟秋已經給過銀子了,堅持不肯再要。
“幫我找個大夫來。”影月道。
車伕點頭,駕車匆匆離去。
家中空無一人,孟雪前日被送到來鳳鎮王大娘家,說好過幾日纔去接回,如今只能靠影月一人照顧孟秋了。
不多久,車伕大夫前來,依然是前幾日給影月治傷的黎姓郎中。
黎郎中眼見影月又是全身血跡斑斑,孟秋也臥牀不起,心中萬分疑惑,不知這二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只是瞥見影月冰冷無情的眼眸這才一個激靈,不敢再胡思亂想,定神察看起孟秋的傷勢。
“孟身體大量失血,當是虛脫之症,老朽開幾副補養中藥,再靜養幾日當可無事,倒是小姐的傷勢不能輕視。”黎郎中撫須說道。
“你只管快去配藥去,我的傷勢稍後再說。”
“是,老朽這就去。”
黎郎中走後,影月跌坐在木椅上,一臉的倦容。
徐泓被一斧頭劈成了兩半,影月都沒來得及問公主是否已經慘遭毒手,一想到芸思,影月又是痛上心頭。
“芸思,你可不能有事啊。”影月低聲乞求着虛無縹緲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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