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沒有劫?”東池漓詫異,“你沒有劫?你沒有劫?你還是半神嗎?不對,不對,又或者說,你已經是玄武神了?”
“我是渡劫神。”帝天凌揉了揉東池漓的發,溫和地笑着。
“啊?”東池漓彷彿是懵住了,“你是渡劫神的話,你爲什麼沒有劫?”
就連童濤跟何惜君也是一臉茫然,童濤道:“這神域中所有的渡劫神,都有劫吧,爲何唯獨你一個沒有?爲什麼?”
帝天凌縮回手,然後笑道:“我也不知道,沒有,便是沒有了。不需要去深究。”
東池漓眯起了眼睛,擡頭看着帝天凌光滑的下巴,陷入沉思。
帝天凌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他總是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在從地星出來後,天海真域前,他一定是經歷過什麼的吧?
而且他對生死劫似乎有些瞭解,卻又不說,如今分明隱瞞了自己沒有劫的原因,卻還是不說。
不過,東池漓還是老樣子,既然帝天凌不願意說的話,她也不會去問。他不願意說,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東池漓躺在了七彩祥雲上,盯着眼前漫無邊際的黑空,只要有一點點的神識控制着七彩祥雲的方向就可以了,她自己實際上是非常清閒的。
而且,此時她身上染着千黎花屍毒,根本沒有半點要抓緊時間修煉的心思。如果解不了屍毒,她就要死了不是嗎,需要實力做什麼?
帝天凌的手伸了過來,覆在東池漓眼睛上,暖暖的溫度透過她的眼皮擴散了整個大腦,原本有些涼涼的腦袋,瞬間就溫暖了很多。
“別想太多。”帝天凌淡淡道,“等新真域的事情解決後,我一定會找到方法,解決你的千黎花屍毒。”
“嗯。”東池漓完全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淡淡地應着。
這樣的反應,讓七彩祥雲上的衆人,都覺得很是難過。
東池漓又繼續說道:“暫時沒有找到也沒關係,等回玉皇真域後,我就去瑤池呆着,等着那些丹神們將方法研究出來,他們也要活命的,一定會研究出來的,對不對?”
帝天凌微微眯起了眼睛,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東池漓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將千黎花給他麼?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有帝天凌陪在身邊的話,東池漓覺得這一年很值,至少她想看到帝天凌,睜眼就可以看到。
藍定海領着衆人來到新真域的位面入口,站在雷網漩渦的前方,他說道:“這便是我所說的新真域了。諸位務必小心,域中有不少無極和魂獸,諸位相幫的話,我們一定能夠順利拿下新真域,讓它成爲新的天海真域,到時候少不了諸位的酬勞。”
如果是鼎盛時期的天海真域,要拿下這個新真域並不是問題,但自從天海真域的靈氣逐漸削減後,域中的神祇就越來越少了,大多都投靠其他的地方去了,因此藍定海不得不求助其他的神祇。
此時,站在雷網漩渦前面的,竟然只有兩千多名天海真域的神祇,最高也不過是心緣神罷了。其他五六千神祇,都是外域神祇。
“但是!”藍定海的聲音徒然冷冽了下來,“如果諸神祇想將這顆地星佔爲己有的話,休怪我藍定海不客氣。”
諸神祇一片譁然,不過藍定海的徒然威嚴,也打消了他們有歹心的念頭。畢竟此時天海真域的神祇佔基數來說還是很大的,而且真的交手起來,他們可全都是團結對外的。外域的數千散沙,根本不可能是天海神祇的對手。而且,外域神祇最高的也不過是玄武神罷了。
“那麼……我們就進去吧,這片真域一共有七顆地星,每顆地星進入一千名神祇。”藍定海回頭,看了一眼帝天凌,旋即冷冷道,“公子,你跟着我。”
帝天凌回覆道:“我叫帝天凌,不是天海公子。我並不打算同你進入一顆地星。”
說罷,東池漓赫然催使着七彩祥雲“哧溜”一聲就往雷網漩渦鑽了進去,背後猶可聽見藍定海憤怒的大吼聲。
童濤嘖嘖道:“明明已經這麼多神祇了,爲何還要帝公子幫忙?”
東池漓挑了挑眉,聳肩道:“大概是想天凌在新真域樹一個形象吧,讓天海真域的神祇看看,他也曾努力過,這樣他以後繼承天海真域也會少許多阻擾。”
帝天凌淡淡道:“我並不像繼承天海真域。”
“難不成你還想繼承青天真域嗎?”東池漓嘻嘻笑道,“好啦,就算你不想,你娘這麼想的也沒辦法,我們隨便找一顆地星進去吧。”
“嗯。”帝天凌點了點頭。
在神虛天中繞了許久,發現了三顆地星,東池漓等人便選第三顆地星進入。
從神虛天進入,東池漓等人便聞到了濃濃的海風味道,眼前一片湛藍湛藍的大海,起着不高的波瀾,偶爾有海鷗一樣的魂獸在大海上空飛行而過。
沿着大海掠行,掠行了許多天,竟然都沒有發現海岸,東池漓感慨道:“不得不說,這真域選得還真是好。這根本是水星啊,真符合天海真域。”
而且,一路上發現不少魂獸隨着海浪跳躍而起,在察覺到東池漓等人的氣息後,連忙落入海水中,遁形得無影無蹤。這其中甚至包括九級神獸。
不過目前還沒有發現一頭無極。
“我忽然覺得有些殘忍,這明明是這些魂獸安身立命的好地方。”何惜君抿着脣,臉色有些不佳地說道。
童濤疑問:“阿君,怎麼了?”
東池漓眯了眯眼睛,說道:“我理解何姑娘的想法。因爲天海真域想要奪得這片真域,就意味着,一場血腥的殺戮。我曾經在放逐之地就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我已經看開了。”
何惜君問道:“怎麼看開的?”
“神域本就弱肉強食,你憐憫他人,他人未必憐憫你。而且……”東池漓悽然地笑了一聲,“既然我都不知道我的將來如何,我爲何要管他人的將來如何?”
“你越發無情了,大抵是之前的死劫影響了你。”童濤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東池漓只能苦笑。
東池漓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性是何時開始了變化,但她似乎對這生生死死,屠屠殺殺的一切,已經看開了,唯獨她自身,卻看不開。
“什麼人,膽敢闖進獸域!”怒雷之聲耳畔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