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東郡,漓城城主府。
議政廳內。
“混帳東西!”帝天罰憤怒地一腳踹在了帝天凌的胸膛上,帝天凌當即倒飛了出去,往廳門外射了出去,很快又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帝天罰繼續指着帝天凌的鼻子,怒罵道:“他是你爹,還是我是你爹?把你爹丟出虛空裂縫,去找他?你!”
他一巴掌就要蓋在帝天凌的頭上,東池漓連忙擋了過去,帝天罰一看是東池漓,當即那手揮動的勁兒是更大了。
東池漓緊張地閉了眼睛,忽地“啪”一聲,那一巴掌卻沒有落在自己的臉龐上。
睜開了一隻眼睛,便發現兩隻充滿寒氣的手抓住了帝天罰的手,一隻是寒戰的,一隻是藏夢人的……
“我的女兒你也敢碰?”寒戰憤怒地說着。
藏夢人的手也用力地握緊了起來,雖然一眼不發,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我親妹妹你也敢碰?”
不愧是父子。
現在帝天罰受了很重的上,他一個可完全打不過寒戰和藏夢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帝天罰縮回了手,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將目光再放在東池漓身上,而是對帝天凌道:“我對你很失望,你知道你這次跟他們攻入聖殿,不僅毀了聖殿,毀了我的基業,還讓我喪失了很多信仰之力嗎?”
“……”帝天凌無言。
帝天罰跌坐在椅子上,搖頭嘆氣道:“損失了將近兩成的信仰之力,不僅是天機城的民衆對我不再信仰,連其他區域的人聽到風言風語,也都紛紛對我有了怨憤的情緒,再加上之上衆神隕坡死了那麼多武者,已是人心不穩,如今謠言四起,我苦心經營數百年的基業,就這麼毀在了你的手中!”
“真是……混帳東西!”帝天罰繞過東池漓就要去敲帝天凌的腦袋,但是東池漓一直跟帝天罰繞來繞去,導致帝天罰打不到帝天凌。
偏偏現在帝天罰在寒戰和藏夢人的面前,又不能對東池漓怎麼樣。
東池漓感覺帝天罰恐怕一口老血都要噴到天上去了,心中自是啼笑皆非。
寒戰和藏夢人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帝天罰,帝天罰的信仰之力削減了,他自然是高興的,誰叫他們本身就是宿敵,一個月夜,一個青天。看到對方栽跟斗什麼的,最開心了。
“帝天凌!”帝天罰氣得胸膛都在劇烈地起伏着,他質問道,“你究竟是站在哪邊的?站在這邊就跟我回帝家去,重整聖殿。站在月夜那邊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認你這個兒子。”
東池漓也將目光落在了帝天凌的身上,雖然心裡知道他的選擇,但還是想聽聽他會怎麼說。
帝天凌沉默了一會兒,旋即淡淡道:“我身邊出現了一個小偷,她不僅偷天偷地還偷人心,我不小心沒有保管好我的心,被這個小偷偷走了。我想要我的心,就必須和她站在一起,否則我只能是個無心的人。”
說着,帝天凌赫然挪動了步伐,堅定地站在了東池漓的身邊,並且伸出手來,握緊了東池漓冰涼的手掌,笑道:“我現在已經站在這個小偷的身邊了,我現在是個有心人。父親,你還想說什麼話嗎?我現在聽得進去。”
帝天罰的臉色驀地就鐵青了起來,帝天凌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帝天凌聽得進話的前提,就是他站在東池漓的身邊,也就是歸屬月夜!
“我帝天罰從今以後,再沒有你這個兒子。”帝天罰憤怒地拍碎了桌子,霍地就站了起來。
東池漓連忙叫道:“那桌子可不便宜呢,用絳雲樹千年老木做的!那可是做上等魂器的材料啊,你竟然就這麼拍碎了,得賠。”
“你。”帝天罰怒視東池漓。
東池漓連忙吐了吐舌頭,調皮道:“把帝天凌賠給我就可以了。”說着,東池漓還捏了捏帝天凌溫熱的手掌。
方纔地帝天凌的那番言語,着實讓東池漓好一番感動,差點連眼淚都飆出來了,不過被她強忍了回去罷了。怎麼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丟人呢,好像帝天凌從來沒跟她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似的。那寒戰還怎麼看帝天凌爽快?
帝天罰額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出來,他拂了拂袖子就往廳外大步走去。
東池漓衝着帝天凌吐了吐舌頭,帝天凌卻伸出手來,笑眯眯地彈了一下東池漓光潔的額頭。
“你們兩個膩歪死了。”寒戰看不過去,一腳踹在了帝天凌的臀部上,然後往門外快步追去,“帝天罰!正事還沒說,你走什麼走?給我回來!”
“我憑什麼聽你擺佈?”帝天罰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進來。
“就憑你現在很虛弱,我就可以擺佈你!”寒戰囂張地大笑了一聲,似乎是要去抓帝天罰,帝天罰卻咆哮了一聲。
外面“砰砰砰”地響了起來。
東池漓連忙叫道:“別把我的城主府給砸了啊!兩個老傢伙!”
“寒皇,聖主。”一道淡漠的聲音在前廳門外響了起來,寒戰和帝天罰頓時就停止了打鬥。
東池漓一聽,也連忙放開了帝天凌的手,慌忙走了出去,並且恭恭敬敬地作揖道:“獄主。”
前來之人,赫然是蘊龍獄的獄主——端木麟。
“不必對我客氣。”端木麟淡淡地一擡手,一股氣勁就將東池漓輕輕地扶了起來,東池漓不站直也不行了。
帝天罰挑了挑眉,整理整理了凌亂的衣服後,才望着端木麟,眼中雖有幾分忌諱,卻以上位者的姿態問道:“端木麟,怎麼,你出現在這裡,所爲何事?”
端木麟默然道:“只是同你還有寒皇商討一下,如何對付那泣血暗主罷了。這便是我和寒皇,將你從帝家請過來的原因。”
帝天罰揮了揮手,搖頭道:“要對付泣血暗主,你們自己來就可,爲何要拖我下水?我現在忙着處理信仰之力,沒有時間去管泣血暗主。”
說着,帝天罰就往半空中掠去,寒戰連忙伸出手來,抓住了帝天罰的一隻腳。
“放開!”帝天罰當真是怒了,寒戰竟然扯他後腿,融黎火瞬間鋪展而出,幾欲燒向寒戰。
寒戰卻拍了拍帝天凌的腳,笑道:“如果,我能讓靈域聖主從此以後獲得莫大的利益呢?這可是讓我都眼饞不已呢。”
帝天罰一默,又落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