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發現?”一落湊過來問。
東池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讓一小撮火髓之力跳躍在自己的指尖上,她的神識掃了進去,隱隱約約地抓住了什麼東西在火焰裡。
她皺了皺眉頭,對一落道:“你看,仔細看看。我現在又看不到了。”
一落點了點頭,旋即將神識掃了進去,看了好長一段時間,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普通的火髓之力,這火比融黎火差上很多,不至於比玄寒水更強。”
“或許只是屬性相剋?火燒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東池漓聳了聳肩,旋即將火髓之力收了起來,嘀咕道,“我分明看到了一點白色的東西,現在又看不見了,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不大可能是屬性相剋。”一落搖了搖頭,見東池漓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拍了一下東池漓的肩膀,笑道,“看不出端倪就不要看了,以後慢慢就會知道了,你不知道要削我的臉嗎?來。”
“滾。又不是你的臉,那麼大方做什麼?”東池漓笑罵着,旋即一腳向一落的小腿踹了過去,一落輕輕一躍,就躲開了。
東池漓“哼”了一聲,便走向何惜君和童濤,並且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何惜君道:“吃了點丹藥,血是止住了,不過這腳要重新長出來就有些麻煩了,行動可能會有些不便。”
“沒關係,我單腳蹦還是挺厲害的。”童濤嘻嘻笑道,又對何惜君眨了眨眼睛,“要不然,你揹我嘛?”
何惜君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好。”
童濤一愣,旋即乾笑道:“不要答應得這麼快,我怎麼可能真的讓你背。”
“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你們兩個夠了。”東池漓撫了撫額頭,嘆氣道,“你再這個樣子,我真想燒死你們兩個,你們忍心讓我一個大婚之日被迫離開了丈夫的人,這麼看着你們秀恩愛?”
何惜君擡起頭來,無辜地搖了搖頭:“什麼是秀恩愛?我們只是很正常地交流。”
東池漓抿了抿脣,作勢就要離開。
童濤連忙蹦了過來,拉住了東池漓,笑道:“阿君蠢,你別介意。你要是走了,我們被那羣老人頭吃了怎麼辦?”
“你說誰蠢呢?”何惜君幽怨地靠近了童濤的背後。
童濤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連忙叫道:“這是個什麼奇怪的地星啊!爲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吃人植物啊!”
何惜君一聽,沉默了下來,苦笑道:“誰知道呢?如果我們再繼續這麼探索下去,也許還會遇到更多奇怪的東西,既然已經大概確認了,這裡可以容納玄武神,我們大可以回去彙報了?”
東池漓點了點頭:“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如果不是發現這火髓之力有用,我們恐怕就要葬身在此地了,剛纔遇到的那三名半神,估計已經遭遇不測了。我們趕緊離開這鬼地方纔是。什麼勞什子信仰之力,我不要了。”
“我們也不要了。”童濤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腳,旋即看向一落。
一落笑道:“我是池漓的俘虜,自然她說什麼,我就是什麼。”
東池漓白了一眼一落,旋即足尖輕輕一踏,便往高空掠了上去,何惜君拉着童濤,和一落跟隨了上去。
吼吼吼——
地上的老人頭還在不斷地咆哮着,沒有脖子的它們,就這麼蹦蹦跳跳的,滿臉的不甘。
待到東池漓他們離得遠了以後。
老人頭忽然就散開了去,讓出了一條小路,一個渾身幾乎****,只用幾片葉子攔住關鍵部位的人走了出來,他皮膚黝黑,長相粗獷,肌肉發達,像是最原始的野蠻人。
他看着東池漓消失的方向,用奇怪的語言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地上的老人頭便吼吼吼地叫了起來。
他和地上的老人頭,都顯得非常的憤怒。
如果東池漓等人在的話,一定會吃驚,這人竟然能夠跟老人頭交流,更或者說,是他駕馭了老人頭!
之前在進入角行真域天空之城前,一落給了東池漓、童濤、何惜君每個人各一顆丹藥,這丹藥能夠讓他們對目前所知所有真域的語言融會貫通。
但此時,這人的語言,明顯不在已知範圍內。
很快,那野蠻人竟然露出了得意而詭異的笑容,似乎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充滿了自信。
……
東池漓四人重新掠到了雪山之上,稍作休息了一下,就要朝神虛天掠去,現在他們離神虛天大概還有半天的距離。
“我們趕緊走吧。”東池漓對何惜君和童濤點了點頭,忽然臉色一變,猛地扭頭看向雪山下方,驚駭地神色出現,“幹!快走,又他嗎什麼鬼東西上來了!”
何惜君和童濤神識一掃,旋即也大驚失色,來不及多說什麼,就一同往天空之上掠了過去。
“哇——”
尖銳的鳥鳴聲穿透了東池漓的耳朵,東池漓腦袋一陣眩暈,差點從半空中跌了下去。
一落連忙叫道:“閉塞聽覺,這聲音能夠產生精神攻擊!之前的老人頭便是,不能對視,否則有精神攻擊。”
東池漓閉了聽覺,看向何惜君和童濤,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往雪山上掉下去了。
密密麻麻的黑色鳥頭出現在下方,何惜君和童濤就要墜入它們的口中。
東池漓被嚇了個不輕,連忙掠下去,將二人抓了起來,他們並沒有修煉過靈魄,所以對於精神攻擊,完全不能抵擋。一落的神識是神祇修爲,並不是身體修爲,所以他也能夠阻擋精神攻擊。
東池漓仔細一看,這些黑色巨鳥跟放逐之地的飛行坐騎翼天蝠似的,不過它們的兇殘豈是翼天蝠能夠比擬的!
“哇哇——”
這些黑色巨鳥唳叫着,就要朝四人撕扯而來。
“滾犢子!”東池漓右腳踹了一個鳥喙,然後將何惜君背了起來,騰出一隻手,玄寒水和火髓之力都往下涌去。
“哇哇——”它們竟然吞噬了玄寒水和火髓之力,直衝而上。
“草你大爺!”東池漓驚叫了一聲,“這又他嗎是什麼東西!身體這麼強悍!”
一落也犯愁了,他握了握拳頭,旋即住了身子,竟是打算在此時突破到渡劫神,也許能夠攔住這些巨鳥!
但是,要知道,從半神突破到神祇,是武者一生當中最爲危險的,在這種絕境下,顯然加大了突破失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