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味的,草莓味的,唔,我看看,還有香草味的……”便利店超市,陸卿卿不停在冰櫃裡翻找着各種口味的冰棒、雪糕,“你吃什麼味的呀?”
囉嗦了半天,身後沒有人迴應,她不禁好奇的轉過身去,“牧逸辰?牧逸辰你在那幹嘛?”
站在一排排貨架前,牧逸辰眉頭緊蹙,表情嚴肅又認真,他抿了抿薄脣,猶豫沉吟道:
“懷舊,還是追求創新?”
“你能說人話嗎?”陸卿卿一臉無語,沒好氣的直言拆穿他,“不就是買薯片嘛,搞得好像在做演講似的,神經病!”
說着,她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扯過貨架上的原味薯片,二話不說就丟給了牧逸辰,“喏,不要糾結了,還是原味的吧。”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矛盾的盯着懷裡的薯片,“可是……”
“沒有可是,新推出的口味我吃過了,很難吃!”
“……”
一句話,斷了牧逸辰的念想,然而,隨即他才反應過來:
爲什麼要糾結選擇啊,都買了回去嚐嚐不就行了?!該死,跟某少女相處久了,他竟然也變得愚蠢了。
“喂,你還在愣在那裡幹嘛?!”陸卿卿回了冰櫃前,表情不滿的怒瞪着他,“還不快來幫我選冰棒?!”
聞言,牧逸辰無奈的一挑眉,慢悠悠的朝她走了過去,“你不是喜歡抹茶口味的麼,唔,順便也幫我拿個抹茶的……”
“兩位對不起,抹茶口味的已經賣完了。”正在整理貨物的超市工作人員用歉意的口吻說:“新推出的蜂蜜芝士味很受歡迎,推薦兩位嘗一嘗。”
蜂蜜芝士味?
陸卿卿、牧逸辰兩人嘴角不自覺一抽,異口同聲道:“不用了,謝謝。”
“巧克力的會比較甜膩吧。”牧逸辰從冰櫃裡隨便拿出一根冰棒,看了眼包裝上面的說明,“咖啡?就它了,我挑好了。”
其實,他很少吃這一類“廉價”的零食,但看在是某人“請客”的面子上,他還是很樂意嘗試的。
“咖啡啊……成吧,那我就選草莓的好了。”拿起兩根冰棒,陸卿卿走到前臺準備結賬,正掏錢包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牧少,竟然淪落到要讓一個女孩子掏錢付賬的地步,呵,真是掉價。”
陸卿卿趕忙回頭,一看見對方的臉,她不由得喊出聲:“阮琳?”
這不就是昨天的轉校生嘛,她記得對方的名字,阮琳,還蠻特別的。
阮琳朝陸卿卿甜甜一笑,轉而又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着牧逸辰,她毫不畏懼的仰了仰下巴,繼續道:
“怎麼,被我說中了,不敢說話了?堂堂帝世四少,也不過如此嘛,兩根冰棒,都要讓女生掏錢,真是小氣!”
牧逸辰眉頭蹙起,眼神不善的直盯着阮琳,依舊沒吭聲。見狀,陸卿卿趕忙拉住了阮琳,急忙解釋道:
“不是,阮琳你誤會了,之前跟牧逸辰說好了,是我請客的!再說了,兩根冰棒也花不了什麼錢……天太熱了,我也請你吃冰棒吧!”
阮琳不着痕跡的掙脫了陸卿卿的手,一臉正義的再三強調:“這跟誰請客不請客沒關係!這是人品有問題,卿卿,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她向前邁了一步,更加靠近牧逸辰,由於身高差距,阮琳在氣勢上差了他一大截,“牧逸辰,我現在就把話撂下,不要仗着你的身份背景欺負陸卿卿,哪怕她是貧困生,也比你強一萬倍!!”
牧逸辰眸光驟然一冷,危險十足的半眯起眼,“貧困生?那你呢,以非正當途徑混入帝世聽課的外校生,不惜花費重金也要多賴幾天,像這樣心懷詭計、意圖不軌的你,又是什麼呢?”
“什、什麼……”阮琳臉色霎然一變,她眼神充滿震驚、不敢置信,表情慌亂又恐懼,“不、不可能,那個人說了,我的身份不會被揭穿的……”
牧逸辰像是抓住了問題的重點,緊接着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是……”阮琳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息了聲,她目光陰狠的盯着牧逸辰,“你少套我話,警告你,這件事如果你敢傳出去……殺了你!”
說完,阮琳直直越過了兩人,快步離開了便利店。
直到阮琳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陸卿卿纔將目光移了回來,她看了看牧逸陰鬱不悅的臉色,忍不住悄聲問道:
“你們……認識的?”
爲什麼之前兩人的對話,她一句都沒聽明白呢?
“誰認識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牧逸辰僅存的耐心被磨盡,意味不明的多看了陸卿卿兩眼,他率先走出了便利店大門。
陸卿卿掏出零錢結了賬,緊跟其後,直覺告訴她,這個新來的轉校生……有點可疑,不,是非常可疑。
“牧逸辰,那個阮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難道不是轉校到帝世的麼,怎麼又成了聽課的外校生?”
兩人肩並肩返回教學樓,牧逸辰單手揣入口袋,目光放遠,聲音故意壓低了幾分,“前幾天在家,我爸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每年都有數不清的人想以各種方式混入帝世唸書,哪怕砸再多錢也在所不惜,而他的父親,也就是帝世院長兼最大股東董事長擇生標準一向高的出奇,厭惡“人情債”。
每年他都會從各個校董手裡拿到一份“招生表”,或多或少,從中挑選出“必然”能進入帝世的名單。
這幾乎是大家默認的老規矩了,當然,偶爾也會有“意外”發生,比如,某個校董突然硬要加上一個名額……
牧逸辰看了太多類似的事了,多數情況下,父親是當場拒絕的。
“在招生方面向來不妥協的父親,那次竟然同意了!這讓我很詫異,通話一結束,我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了,結果,父親告訴我說……”
頓了頓,牧逸辰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眸光微深冰冷,他用了一種感慨萬千的語氣,緩緩道:
“對方給了一張空白支票,不求帝世學籍,只爲能留在帝世聽課半年。”
“……”
聽完,一瞬間,陸卿卿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