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清風悠悠醒來,輕輕一動腿上立刻傳來撕心般的劇痛,他額頭冷汗淋漓,強忍住了精神不讓自己再暈過去,四下看了看,除了十幾具屍體外再無他人,看來秦歌這個殺神真是放過自己了,他不敢再在這個地方多呆片刻,強忍着巨痛站起來,尋了根木棍支撐着向山外走去,卻不知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老黑正看着他嘿嘿冷笑。
爲了不讓清風發現,秦歌讓老黑一個人悄悄的跟着他,一路上留下記號,他和魃。大貓跟在後面,清風想必是被秦歌嚇破了膽,一路上慌慌張張僱了輛馬車急急的往回趕,也不知道後面有人跟着,如此這般走了大半個月。
走走停停,這一日已是道了岷江附近,秦歌和魃兩個騎在馬上並肩而行,魃給他講當年皇帝與蚩尤大戰時的種種奇聞,聽到慘烈之處秦歌也不由得唏噓不已,正當魃講到蚩尤那八十一個銅頭鐵臂的兄弟向着黃帝一涌而上的時候,大貓突然輕吼了一聲,向前猛地躍了出去,兩人齊向前面看去,只見前面一片茂密的樹林,這林子樹木極多,鬱鬱蔥蔥也不知有多深廣,林子邊上一頭野豬探了探頭,見一頭猛虎撲來,轉身跑進了林子。
秦歌笑道:“今天咱們又有野味吃了”
魃也輕笑:“咱們這一路上,可是借了大貓不少的光”
秦歌哈哈一笑縱馬向林子裡走去,剛進了林子卻聽大貓怒吼連連,乒乓的拼鬥之聲不絕於耳,他心中暗暗疑惑,這大貓抓個野豬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何時用搞得這麼大的動靜了?他催馬快行,沒走多遠就見前面大貓正跟一頭壯的象牛犢子一般大小的黑狗兩個在狠鬥。那頭野豬被撕咬的四分五裂,鮮血撒了一地。秦歌心中明白這兩個肯定是爲了爭這頭野豬打了起來。
大貓的厲害他自是知道,可眼前的黑狗竟然跟大貓鬥了個不相上下,秦歌心中暗暗稱奇也不去幫大貓,卻是看着兩個畜生相鬥,魃跟過來,秦歌回頭道:“姐姐見識多,你可曾見過如此厲害的黑狗?”
魃見那黑狗四肢修長狗頭巨大,一身黝黑的毛髮黑的似要滴出油來,知道不是凡品。笑道:“咱家大貓可不是一般的老虎,它身上的龍虎之氣早已交融,怕是真來條巨龍也是打不過他,可這黑狗卻能跟大貓鬥個不相上下,怕也是狗中之神了”
這時兩個畜生斗的正歡,吼叫之聲不絕,看樣子兩個都是怒了,就見大貓,撲,咬。剪,抓,使出了渾身的招數,誰知那黑狗身子極是靈活,一雙狗眼紅光燦燦,抓,撕,咬,鬥,絲毫不遜於大貓。
秦歌見大貓沒什麼危險也是放心,笑道:“人都說龍爭虎鬥,今天咱姐倆卻看了出狗爭虎鬥”
魃微笑不答,秦歌見這兩個斗的熱鬧,大聲的呼喊替大貓打氣,大貓聽見他的聲音更添勇猛跟那黑狗狠鬥不休,正看得熱鬧突然林中轉出一個大漢,這大漢粗豪之極,滿臉的鬍鬚根根如鐵。
這漢子見了大貓一臉的喜色,喃喃道:“長長打獵,往常只是打些個野豬,野兔,誰想今天碰上一隻老虎”一擡頭又見秦歌和魃策馬而立,他大聲呼喊道:“兩位別怕,有我在這老虎傷不了二位”說着話,從背上解下一硬弓,搭箭就向大貓射去,秦歌看的清楚伸手解下馬上的瀝泉神情,橫得一擋,將那箭掃飛,大聲道:“兩個畜生相鬥,你來多的什麼事?”
那人楞了一楞,仔細一看這二人,見男的極其英俊座下黑馬神駿不凡,一杆銀槍銀光燦爛遍體生輝,身旁的女子面貌極醜卻也是氣勢不凡,知道這二人不是普通人,更何況那個普通人能將自己射出的一箭擋飛還如此的若無其事?他也是個豪邁之人,哈哈笑道:“算我多事”說着話快步趕過來,衝那黑狗喊:“黑子,你今天沒吃飯嗎?怎麼連頭老虎也鬥不過了?你快些了,休要讓二爺等得急了,你要是不行就換了我來”
那黑狗彷彿能聽懂他說的話,回頭朝那人汪汪叫了兩聲,看樣子是在怪他多事,挺起精神來又於大貓狠鬥。
秦歌本以爲這狗是散落在人間的洪荒異種,誰想卻是別人家養的,他暗暗稱奇,能養出如此厲害的黑狗,想必也不是個普通人,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鷹滴,那本來也在看熱鬧的大漢頓時催促道:“黑子你下去,我來鬥這老虎,二爺已經等得急了“說完從背後拽出把兩通體黝黑的巨斧來,一個箭步衝上來舉斧向大貓就砍。
秦歌看的真切舉槍架住那漢子的斧頭,怒道:“兩個畜生相鬥你幫的什麼手?我看了這許久都沒幫忙,你怎地如此蠻橫?你若不服儘可跟我伸伸手”
那漢子巨斧被秦歌擋住,楞了下道:“這老虎是你養的?”說着話卻使了全力猛地向下壓去,誰知那槍卻是紋絲未動,秦歌道:“自是我養的,你能養狗就不許我養虎嗎?”
那漢子一瞪眼:“許得你養,可你卻該早說,沒得生出這許多的誤會來,如今你架槍壓住了我,又想如何?”
秦歌見這漢子倒也是個講理的人,也知道他被自己的瀝泉神槍壓住心中不服,笑道:“你想如何,那就如何”
那漢子向後一跳,撇開距離大聲道:“俺老康許久未曾見過如此人物了,小兄弟要有興趣咱們過上兩招如何?”
秦歌笑道:“我就陪你過兩招”說完挺槍跳下馬來,那漢子大聲道:“你跳下馬來做什麼?”
秦歌笑道:“你無馬,我若是騎馬與你打鬥,豈不是欺負了你?”
這句話說的狂傲的很,那漢子饒是脾氣好也是被他激出火來,也不多說大吼一聲舉起斧頭猛衝過來,秦歌喊了聲:“來得好”單手執槍迎了上去,誰知那漢子來勢雖猛,身子卻是靈活的很,並不和他硬碰,眼見到了身前,身子卻是一側右手斧頭一掃,右手斧頭卻猛地劈了下去。這一招虛虛實實頗有章法。
秦歌久經戰陣,又長與軍中士兵每天演武操練,也學得不少精妙招數,他見這漢子招數精妙精神一振,不理先前那一斧,身子向後微微一倒躲了過去,接着長槍又架住了劈下來的一斧,那漢子劈下的一斧本是使了全身的力氣,以爲秦歌不敢硬接,誰想到眼前這個秀氣英俊的少年力氣如此之大,竟然輕輕鬆鬆的又接了自己全力的一斧。那漢子暗叫不妙,想要變招已是來不及,就見眼前的少年嘿嘿一笑,猛地擡起腳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那漢子倒飛出去,感覺身體像是被巨錘砸中一樣,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全身痠軟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力氣。
黑狗本來在和大貓狠鬥,可見那漢子被踢飛,虛晃一下竟舍了大貓,向秦歌撲來,秦歌聽到後面勁風急至,來不及多想,向前急走兩步,倒拽長槍使了招神龍擺尾,向後砸去,黑狗見槍影急至已來不及躲,被長槍砸中腦袋,它疼的嗚嗷一聲,還沒等落地,秦歌轉過身來照着它也是一腳,黑狗被他踢得飛起來,倒在地上滾了兩滾,站起來怒吼連連就要再撲。
秦歌見這狗捱了自己一腳還能站起來,也是驚奇,見它又要撲上,長槍一挺笑着等它再撲,突然又是一聲嘹亮的鷹嘀,樹林裡呼呼啦啦出來一票人,一個朗朗的聲音傳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如今我這主人來了,你就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