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瞪大眼睛一臉激動,跟着殺生丸行了同樣的禮數:“母親大人!”
朔月愣了愣,在外人看來是一臉尷尬。底下的小妖掩着嘴巴偷笑,又不敢被主人發現。
犬夜叉不明所以,又叫了一聲:“母親……大人?”有些不確定的神色。
朔月這才捂起嘴巴繼續訕笑,“犬夜叉,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說出來的話像是在諷刺,又像是在自嘲。母親大人?自己哪裡能生出這樣的兒子……能生出這個兒子的那個女人……朔月的笑容有片刻破功,不過卻沒人能發現。這個尊貴的和鬥牙大將平起平坐的夫人……已經學會了人類的感傷。
“哎?”犬夜叉一腔熱情被撲了一瓢冷水,自清醒以來沒有一件事是順風順水,好像每個人都覺得他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犬夜叉摸摸鼻子,不爽。他覺得現在就很好啊,有哥哥,有僕人,有宮殿,還有一個美麗的母親大人——犬夜叉以爲,他眼前看到的這些都是他以前也曾擁有的,難道不是麼?
朔月笑着擺擺手,示意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哎哎~總算能見證你們兄弟二人和睦相處的一天。”朔月對着殺生丸調侃。
殺生丸忍住,充耳不聞。
“我以前和老哥感情不好嗎?”犬夜叉問。
“也不是不好,只是殺生丸他啊……”朔月將嘴巴湊到犬夜叉耳邊小聲道,“性格有些彆扭。”
“哦!這樣啊!”犬夜叉恍然大悟,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殺生丸,心想以後要多讓着點哥哥,誰讓他心智發育不完全呢。
殺生丸冷着臉決定當做沒聽到。
之後朔月帶着兄弟二人進了宮殿後宮,她並沒多說什麼,對於犬夜叉的大堆問題也只是笑而不語,只是告訴犬夜叉,自己並不是他的母親,他跟殺生丸是同父異母。犬夜叉愣了愣,想起自己的母親跟眼前的女人應該是情敵的立場,馬上閉嘴不再多問。
犬夜叉被安排了一處宮殿住着,朔月遣派了四五個小妖陪着犬夜叉認識宮殿,之後帶着殺生丸走了。
“你倒是想得開,呵呵呵,殺生丸,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跟犬夜叉和平相處。”朔月調笑着自己的兒子。
殺生丸將目光移向宮殿的一處植物上,淡淡道:“他失憶了。而我,有了新的想法。”
“哦?”
“他身上有鐵碎牙。”殺生丸道。
朔月沉下臉,眉頭皺起。“這樣一來,你應該更不會放過犬夜叉吧。”
“哼。”殺生丸冷哼了一聲,面色凝霜,“既然父親的決策是這樣,那麼。”
朔月的目光隨着殺生丸一起轉移到那處植物上。
“犬夜叉現在的樣子,這輩子都成長不起來。我會以公平的手段撕碎他擁有的一切。”殺生丸淺淺的笑了,眼裡卻滿是冷意。
“公平?”朔月可不相信殺生丸的說辭,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犬族的繼承人,既然父親這麼看重那個半妖兒子,我怎麼能讓父親失望?”殺生丸說着,收了臉上的笑容,整個人又變得冷冷淡淡,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殺生丸,作爲母親我還是要勸誡你,不要爲了這樣的事而讓自己陷進去。”朔月正色道。
“您太小看我了母親。”殺生丸不以爲意。
“是嗎?你對犬夜叉的執着超過了所有,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你,真是不知道該擔心還是高興。”朔月自嘲。
“嗯?”殺生丸挑眉。
“殺生丸,你總以爲自己看的很透徹,但是在對待犬夜叉的事上,你總是被你假想的假仇恨矇蔽雙眼。”朔月又道。
“母親,在這件事上,您不也是一樣?總是被您假想的溫情矇蔽,因此不斷的保護那個半妖,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除了那個卑賤的人類母親!”殺生丸突然升起怒氣,口不擇言起來。
“殺生丸!”朔月並沒有生氣,笑道:“你總是不相信感情,不相信人類擁有的那些卑微的情感其實是很強大的力量。”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下去。”殺生丸收起怒氣。
“罷了,這次你帶犬夜叉回來到底有什麼打算,呵,我真是白問,想也是爲了鐵碎牙吧。”朔月道。
“您不需要多問,只需要用自己的雙眼去看,誰才真正擁有繼承的資格。”殺生丸說完這一句,便甩起袖子離開了。
朔月重重的嘆口氣:“殺生丸啊……”
——
犬夜叉被殺生丸帶回宮殿的事迅速被傳播,幾家與犬族比較淡薄的宗親找着藉口來宮殿見犬夜叉一面,爲了就是力挺這位半妖繼承人。
這些宗親大都是血脈不正,或者有什麼利益與犬族相背,幾代的宗族與首領這方關係越來越淡,最後被劃入邊緣地帶,因此他們將宗族崛起的希望寄託到這個血脈不純的半妖身上。
朔月沒有理由阻攔,犬族繼承人的位置若是沒有首領親自指定,那麼就要靠候選繼承人親自征服諸方下屬博來認可。當然,像這樣事先押寶,把自己的利益與下一任首領的人選直接掛鉤也不是沒有過。
犬夜叉來着不拒,樂呵呵的跟這些據說是親戚人玩鬧,他總以爲自己本身就是這裡的一份子,所以用盡力量想要融入這裡。
代表嫡方貓狸一族前來的是一個跟犬夜叉差不多一般大的男孩子,名字叫白寶,有着稚嫩憨傻的外表,無論犬夜叉說什麼他總是點頭說“是,是。”犬夜叉對這個僕人很滿意,還以爲是朔月或者殺生丸送給自己的。
朔月沒有戳破。
貓狸一族既然把白寶作爲代表人物推了上來,那麼白寶絕對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或許他一點都不像看上去那麼傻。朔月心裡明白,卻只是笑看。對於繼承人一位她毫無插手的權力,但是這並不表示她沒有那個能力。朔月的沉默只是代表着這些做法並沒有從本質上惹來她的不快,所以插手進去未免顯得有些小題大作。同時,她也想看看殺生丸的反應,自己的兒子將犬夜叉帶到西犬國,絕對是有自己的用意。
不過殺生丸對此和朔月保持同樣的態度,不聞不問。另外,他還很樂意有人能吸引犬夜叉的注意力,他一點都不希望被那個白癡半妖纏着,用自以爲的兄弟情感把自己想成體貼的兄長形象。
因此,原本趨於平靜的妖族宮殿,時常可見犬夜叉的歡樂身影。
“喂喂,白寶~你快一點!”犬夜叉掐着腰站在大石頭上,對着身後幾乎被草叢埋沒的白色身影大叫。
白寶拄着不知道哪裡撿來的一支木杖,呼哧呼哧的迴應道:“犬、犬夜叉殿下,請慢一點……”聲音帶了些悽慘的感覺。
犬夜叉興致高昂的舉目四望,四周滿是齊腰的雜草,依稀能聽到前方有瀑布聲,不遠處是大段的森林,犬夜叉想着裡面應該會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