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鷹蛇之戰

爲了完成宇文尚謀交待的任務,櫺筱儘可能地隱匿自己的行蹤,就連行進的路線也選擇了較爲偏僻的地帶。總之一句話,櫺筱不想在路上遇到其他人。現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妖族的復興計劃已經接近了尾聲,任何一點失誤都是極其致命的。所以櫺筱必須儘量地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不然出了岔子她負不起那個責任。

在妖族之中,櫺筱本來就是一個隱匿的好手,她最擅長的暗殺的工作,這一點就連當代的妖皇都不得不承認。如果是在櫺筱的全盛時期,沒有人能夠追蹤到她的蹤跡。當日在落星峽谷之中,楊無心與黑魔二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逃逸無蹤。

櫺筱非常相信自己的實力,她不認爲在魔界之中還有人能夠破解她的潛蹤之術。就算在自然界裡面,蛇類的潛蹤隱匿之術也是很讓人頭疼的。對於完成這個任務,櫺筱把握十足,她決定在無聲無息之間解開第三重封印,然後再返回到宇文尚謀的身邊,與他一起迎接妖皇的降臨。

一路之上,櫺筱的心情十分地放鬆,她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至,肆意地享受着在曠野中疾馳的自由。天鷹白翎緊緊地追逐着櫺筱的蹤跡,他巧妙地控制着雙方之間的距離,一次又一次地避開了櫺筱的靈覺窺視。

公平的說,櫺筱算是很小心了。她在趕路的過程之中,無時無刻不再搜索着周圍的情況,她用靈覺仔細的探察着每一個可疑的地方,以確保自己不會被人跟蹤。櫺筱有兩個致命的失誤,一個是高看了自己,另一個是小看了魔界。

如果櫺筱不是身受重創修爲大減,那麼即便是白翎再怎麼小心注意,也無法逃過對方的靈覺探視。可是僅有三成功力的櫺筱,根本無法發揮出自身全部的實力,她的潛蹤隱匿之術,也勢必會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天鷹白翎並不是魔界中聲名顯赫的人物。除了他的師兄獠牙魔君,其他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全都離開了人世,所以櫺筱根本沒有機會了解白翎。沒有體會過鷹眼的厲害,櫺筱纔會誤以爲魔界之中沒有擅長追蹤的高手,否則借她兩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的招搖。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疾馳北上,很快便進入了恐懼荒原的範圍之中。白翎悄悄地跟在櫺筱的身後,他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因爲不清楚對方的實力,白翎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發現。如果對方有意將自己引入埋伏,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在追蹤的同時,白翎也沒有忘記關注周圍的環境。

恐懼荒原對於白翎來說並不陌生,那一望無際的荒涼土地,不時出現的恐怖魔獸,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南方的魔獸森林以外,恐懼荒原是另一個魔獸聚集的地方。只是出現在這裡的魔獸,都是那種體形龐大脾氣暴躁的傢伙,不論遇到哪一種都是極度危險的。而且恐懼荒原的自然條件極其惡劣,天地之間的元氣極爲稀薄,在這裡修煉魔氣很難獲得什麼進展。所以很少有人願意來到這裡,除非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正在猜測櫺筱來此的目的,白翎突然發現,對方已悄然改變了行進的路線,轉到向東疾飛而去。雖然覺得摸不着頭腦,但是白翎依然緊隨其後,默默地注視着櫺筱的行動。經過這一段追蹤的過程,白翎的好奇心也愈加地濃烈了起來,他真的很想看看,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要做些什麼。

魔界的東部地區是一片寒冷的冰原,放眼望去冰封千里,天地間只剩下了一片白茫茫的色彩。與西部的火山羣相似,東部的冰原地區也不是很受歡迎。除了個別修煉極寒功法的魔界高手,幾乎沒有人在這裡安家。以前有人傳說這片冰原裡面埋藏着神器,也曾引起過魔界的轟動,使得這片寧靜的冰原變得出奇的熱鬧。不少人爲了爭奪神器打了個天翻地覆,各大勢力也都劍拔弩張地將這裡包圍了起來。到後來,人們才發現那是一場騙局,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從那之後,更是鮮有人來到這裡,東部的冰原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進入冰原地區之後,櫺筱再度北上,又一次轉變了方向。白翎疑惑地跟在她的身後,想不通她究竟要去什麼地方。不過很快,白翎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因爲櫺筱終於停下了身形,緩緩地降落到地上。此時,白翎恍然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恐懼荒原與東部冰川的交界之處。

櫺筱的舉動突然變得十分奇怪,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在冰原的邊界位置摸索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她一邊摸索,一邊小聲地嘟囔着,由於距離尚遠,白翎聽得不是很真切。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櫺筱蹲在地上,輕聲地吐出這些數字,好像在計算着什麼。不僅如此,她每數出一個數字,就在冰面上標下一個記號。等到她數到“一百零八”的時候,冰川與荒原的交界之處,已經出現了一個八卦的圖案。

這個八卦的圖案完全是由櫺筱標記而成的,一半在冰原之上,另一半在荒原之上。看着眼前的八卦圖案,櫺筱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灑在八卦的中心,然後口中默唸起古怪的咒語,渾身上下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強勁地妖氣從櫺筱的身上散發出來,很快便覆蓋了整個八卦的範圍,就連遠處觀望的白翎都能感覺到極度的危險。

“現身吧,第三重封印!”只聽櫺筱大喝一聲,眼前的八卦位置猛然紅光大作,濃黑色的妖氣傾泄而出,形成了強勁的氣流。櫺筱那一頭飄逸的長髮隨風飛舞,呼吸之間夾雜着妖異的魔力,給人以心神震撼的感覺。

暗紅色的光芒終於黯淡了下來,周圍的景象又恢復了正常,只是那標記而出的八卦圖案卻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在櫺筱的腳下,一座巨大的八卦陣勢憑空出現,幾乎覆蓋了冰原與荒原的交界之處,而且在交界線的位置,還隱約顯露出幾個古體的字跡。

以白翎的眼裡也僅僅認出了其中三個字,“封印、三”,其他的字跡晦澀而模糊,白翎也猜測不出。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通過眼前的景象,他完全可以猜出對方的目的,那便是破壞封印。

在前些日子裡面,暗盟早已將宇文尚謀的身份公諸於世,也同時標明瞭他的目的:解開妖族的封印,讓妖族重新回到魔界。當時白翎也沒有信以爲真,認爲那不過是暗盟的詭計罷了,可是今天親眼見到這座封印,他才明白了事情的真像。原來妖族的封印真的存在,而宇文尚謀的妖王身份也很可能是真的。

雖然與暗盟處在敵對的位置,但是白翎卻依然是魔界的一份子,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妖族搞鬼。如果真讓妖族的陰謀得逞,倒黴的將不止是暗盟衆人,也包括他們獠牙魔域,包括了整個魔界。所以,白翎立刻在心中做出了決斷,他必須阻止對方解開封印,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價!

就在白翎進行思想鬥爭的時候,櫺筱已經展開了行動,她需要完成一個特殊的儀式,來化解掉封印的法力。儀式剛剛進行到一半,櫺筱忽然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迅速向後方疾閃而去。在她躲開的一剎那,幾根羽毛一般的暗器劃空而過,擊打在了遠處的荒原之上。一連串爆炸的聲音響起,遠處的荒原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由此便可以看出,那幾根羽毛所蘊含的威力,如果被其打在身上,那麼一定不會好過的。

“是誰?給我出來,別躲在暗中偷襲!”櫺筱驚怒焦急地四處張望,同時也調動起體內的妖元之力,迅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白翎臉色陰沉地從一座冰山後面走了出來,兩眼始終死死地盯在櫺筱的臉上。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似乎使出了很大的力氣,那沉重的腳步聲彷彿驚天的戰鼓一般,狠狠地敲打在櫺筱的心裡。

“你是誰?爲什麼要偷襲本姑娘?”看到白翎之後,櫺筱先是一怔,然後才大聲地質問道。

開始的時候,櫺筱以爲又遇到了黑魔與楊無心,當時嚇得她花容失色,差點沒轉身逃跑。等到白翎出來之後,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一個沒見過的魔界高手,還不放在她的心上。

白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櫺筱的臉上,看的她十分的彆扭。她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心中升起了一團怒氣。身爲妖王等級的高手,櫺筱最討厭白翎這樣的對手,因爲從他的眼神之中,可以深切的體會到蔑視的感覺。於是,櫺筱如同鬥氣一般,冷冷地“哼”了一聲,她默默地提升起自己的氣勢,毫不畏懼地與白翎對視了起來。

半晌之後,白翎終於開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來自於妖族吧?”

“什,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聽了白翎的問話,櫺筱的心裡猛然一震,氣勢上也頓時減弱了幾分。

櫺筱的反應再度堅定了白翎的信心,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答案:“呵呵,你不用隱瞞了!你應該是宇文尚謀的同夥吧?嗯,讓我想想,你也許也是一位妖王呢!”

“你究竟是什麼人?”事到如今,櫺筱也不再隱瞞。今日之事也絕無善了的可能,雙方必定會有一方毀滅。

白翎淡淡一笑:“我叫做白翎,魔界之中的無名小卒罷了!”

“哼!既然是無名小卒又爲何來這裡搗亂?”櫺筱冷笑着問道。

“哈哈哈哈,最近聽了不少有關妖族的傳聞,我耐不住好奇,就跟你來看看。”白翎大笑着說道。

“什麼?你是跟着我來的?”櫺筱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問道。

白翎戲謔地看了看櫺筱,不以爲然地說道:“沒錯,就是跟着你來的,有什麼問題麼?”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手!能跟在我身後而不被發現,你也足以感到自豪了!”櫺筱咬牙切齒地說道。

“嘖嘖,別那麼兇,這不算什麼大事!”白翎淡然一笑,指着地上的八卦封印說道:“這就是妖族的封印了吧?真是很壯觀呢!等我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別人,原來封印是這麼個樣子!”

“哈哈哈哈!你還想回去?別做夢了!凡是阻擋我妖族復興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還是想想遺言吧!”櫺筱淒厲地怪笑了起來,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遺言?哼!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妖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拿命來吧!”白翎冷哼一聲,驟然放出自己的氣場,將對面的櫺筱籠罩了起來。

櫺筱也不甘示弱,迅速將體內的妖元之力爆發了出來,針鋒相對地與白翎抗衡了起來。櫺筱一身黑色的戰袍,渾身籠罩着漆黑的妖氣,而白翎則全身雪白,幾乎與身後的冰原融爲了一體。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兩股猛烈無比的能量,也在無聲無息間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在動手之前,白翎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魔界聯盟與獠牙魔域的決戰就會在今天展開。這次決戰完全是出自於宇文尚謀的佈置,許多細節就連他也不可能知道。一想到宇文尚謀真正的身份,白翎的心裡就焦急萬分。他必須儘快趕回去,向所有揭露宇文尚謀的真實目的,否則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但是在他回去之前,必須要解決掉眼前這個傢伙,決不能讓妖族的野心得逞。

與此同時,櫺筱也在暗中下定了決心。身爲妖王的驕傲使她不能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敗在人類的手上,她必須用敵人的靈魂來洗刷自己的恥辱。她知道自己的師兄宇文尚謀,正在最後的封印之地等待着她的消息,只有她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妖族復興的計劃才能繼續實施。櫺筱不想成爲妖族的罪人,她別無選擇,只能成功。

鷹與蛇的戰鬥終於爆發了,作爲生死仇敵的白翎與櫺筱卻默契地產生了相同的念頭,那便是速戰速決。沒有時間進行多餘的試探,白翎立刻迸發出體內的魔氣,朝着櫺筱發動了一波有一波的攻擊。

而反觀櫺筱也毫不示弱,她將妖族秘傳的法術巧妙地施展開來。利用人類最怕的妖族火焰,不時地偷襲白翎。一黑一白兩條身影在空中接連碰撞,荒原與冰原的交界之處,成爲了一個慘烈的戰場。

火光、雷電、疾風、冰刺,各種各樣的法術滿天飛舞,響亮的爆炸之聲迴盪在冰山之間。

短兵相接之後,櫺筱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她不禁心頭大怒,猛然發力,施展出獨門秘術。一道道漆黑的光芒從櫺筱的體內放射而出,在周圍的空間之中形成了一片黑色的光環。濃烈的妖氣恣意飛舞,櫺筱的身體也隨之扭曲了起來。片刻之後,空間中出現了一副奇妙的圖畫,一條姿態詭異的黑色巨蛇出現在了櫺筱的身後。

瞭解妖族的人都會明白,櫺筱施展出了蛇足最強的功法,那便是靈蛇圖騰。在靈蛇圖騰的作用之下,櫺筱體內的妖元之力瘋狂燃燒了起來,她的身體也開始隨着怪異的節奏劇烈的扭曲,並最終現出了自己的真身。

長達五丈的黑色巨蛇飄蕩在空中,兩隻淡綠色的眼睛閃爍着兇殘的光芒,暴虐的妖氣四散奔騰,在空間之中形成了一座巨大的能量氣場。

面對變身之後的櫺筱,白翎也沒有半點懼色,他默唸起奇異的秘傳咒語,渾身上下都被籠罩在強烈的白光之中。乍一看去,白翎就好像一個燃燒的光球,不斷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相比之下,周圍的世界全都黯然失色,即便是對面那濃厚的妖氣,也無法靠近半分。

在白光的包圍之中,白翎的身體也在發生的巨大的變化,一對雪白色的巨大羽翼憑空出現在了白翎的身上。不僅如此,白翎的頭部與四肢也開始變異,尖銳的利爪震懾着敵人的心魄。當白光散去的時候,白翎的身體已經化作了一隻碩壯的雄鷹,展翅高飛在九天之上。

也許是上天故意的安排,鷹與蛇這對自然界中的天敵,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環境下相遇了。他們依然是相互對立,相互敵視,依然沒有擺脫天敵的宿命。在一直無形大手的操縱之下,鷹與蛇的決戰迸發出了燦爛的光輝。

“怒鷹振翅!”

“靈蛇狂舞!”

暫短地對峙之後,雙方各自發動了絕招,一黑一白兩股能量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狂舞的靈蛇升騰起了靈魂的火焰,漆黑的妖氣在火焰的催動下迅速地燃燒了起來。暗紅的色彩充斥在天地之間,成爲了空間中主導的畫面。熊熊燃燒的火焰,包圍在靈蛇的周圍,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遠處的那一座座冰山也開始了融化,冰封了數十萬年的大地,彷彿也即將沸騰。

振翅高飛的怒鷹喚醒了疾風的心靈,暴怒的旋風從宇宙的裂縫中旋轉而出,讓整個世界都改變了顏色。旋風在空中不斷地壯大,伸到地面就立刻生根,彷彿它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一樣,絲毫沒有外來勢力的羞怯與畏懼。雄鷹的翅膀指揮着頑皮的颶風,在火焰交織的空間中翩翩起舞。

火焰與狂風的碰撞很難產生結果,風借火勢而升騰,火借風勢而壯大。兩股強猛的自然力量一拍即合,在空間中迅速融爲了一體。風火相融,使得這團能量的等級猛增數倍,無論是櫺筱還是白翎,都無法將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烈火在暴風的推動下越轉越快,逐漸在空間裡面形成了一股強勁的烈焰風暴。那種風火合一的奇妙景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風火輪。

荒原開始被撕裂,冰川也變成了海洋,風與火的能量慢慢成爲了天地間的主宰,掌控所有的一切。在深遠莫測的自然能量面前,白翎與櫺筱都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們體內的能量迅速地流逝,兩個人的身體也被捲入了風暴之中。

眼下的情況已經十分的明瞭,櫺筱與白翎都喪失了掌控的權利,只能在風暴中隨波逐流。假如風暴的氣勢繼續增強,他們必然會被吸乾能量,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能量的劇烈消耗,使得雙方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們不得不放棄了現在的形態,恢復了人類的面貌。

就在這危機萬分的關頭,櫺筱突然慘烈地一笑:“哈哈哈哈,小子,就算你再厲害也沒有用,這次我贏定了!”

“哼!不用再口出狂言了!你恐怕連活動了力氣都沒有了!”白翎冷冷地反駁着。

“爲了妖族的復興大業,我可以毫無顧及的犧牲自己,你們註定要失敗,沒有人能阻止我!”櫺筱就好像是發瘋了一樣,一邊厲聲尖叫着,一邊逆轉了體內的妖元之力。隨着能量的劇烈衝突,她的身體也變得膨脹了起來。

“不好!”見到眼前的景象,白翎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他勉強地利用周圍的旋風,爲自己搭起了一層防護結界。從櫺筱的表現上面,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目的,依靠自爆來觸發烈焰風暴,從而達到衝擊封印的效果。

這個大膽的想法不僅需要極高的智慧,也需要莫大的勇氣。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的生命,用作完成使命的代價,足可以證明對手的可怕。而白翎雖然看透了這一點,卻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櫺筱終於自爆了。隨着她的靈魂消散在天地之間,包裹她的烈焰風暴也徑直衝向了封印的位置。櫺筱的鮮血灑在了封印之上,風暴的巨大能量衝擊着八卦的陣勢。櫺筱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完成了血祭的儀式,第三層封印也正式宣告解除。

當烈焰風暴最終消散的時候,天鷹白翎被遠遠地拋出了很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次戰鬥他徹底輸了,不僅身受重傷,也沒有阻止對手的陰謀。臉色蒼白地吞下了一顆傷藥,白翎毫不猶豫地騰空而起。他必須立刻趕回總壇,將宇文尚謀的身份揭露出來,哪怕不惜任何的代價。

在凜冽的寒風之中,白翎那淒涼淡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冰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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