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子相見

踏上虛宇山,觀望着眼前這片浮在空中的土地,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動之情涌入了楊無心的心中。微風輕輕地拂過,活躍地仙靈之氣彷彿一羣歡樂的精靈,在他的身邊放聲歌唱,翩翩起舞。

這是一片不屬於鬼界的土地。這裡沒有朦朧的迷霧,沒有森森的鬼氣,也沒有無邊的荒涼。無論是充盈的靈氣、盛開的鮮花、還是那清澈的溪水都清楚地表明,這裡是名副其實的仙境。對於自己的母親爲何來這裡修煉,楊無心並不太在意,他只知道,這裡的靈氣對於鬼界之中的靈體有着絕大的好處。在這裡修煉的話,修爲提升的速度比在鬼界中其他的地方修煉要快出足足二十倍。而且,在楊無心的心中,也只有這樣的地方纔配的上自己的母親。

“娘,您究竟在哪裡呢?”楊無心癡癡地望着山下的美景,口中喃喃地說着。

虛宇山的主峰非常高,站在山腳之下一眼望不到頭,整個峰頂的部分都被覆蓋在一片片白雲之中,顯現出一種特有的神秘。除了主峰之外,虛宇山還有幾個高低不一的小山峰,這些山峰環繞在主峰的周圍,就像是一羣無畏的勇士,守衛在主峰的身邊。楊無心此時正是站在一座小山峰的峰頂之上,在這裡他可以眺望山腳下的景色,以便尋找自己母親居住的地方。登高遠望,山腳下的溪水花草一覽無遺,各種綠色的植物更是顯出一片生機。只是這些景色已經再也無法牽動楊無心的心情,他所有的心思都飛到了他娘楊彩雲的身上。

從一座小峰飛到了另一座小峰,楊無心不斷地變幻着自己的位置,尋找着母親的蹤影。終於,他轉到了主峰的背後,在那裡有兩座一般高低的小峰。兩座小峰的中間是一條幽靜的山谷,而山谷的中間卻隱藏着一間簡陋的草屋。看到這件草屋,楊無心的心臟開始不由自主地猛跳了起來,兩隻手的手心也緊張地出起汗來。他急匆匆地來到了草屋地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抖地推開了房門。

草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這讓楊無心緊張的心情稍稍有所放鬆,也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定了定心神,在草屋中仔細地觀察起來。這間草屋的佈置非常的簡單,一張木製的小方桌放在房門對面的牆邊,兩把木製的長背靠椅分列方桌的兩側。

在房門的左手邊,是一個修煉打坐的蒲團,這個蒲團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看起來十分的古老,整個蒲團已經有些退色,顯示出了歲月的痕跡。不但如此,楊無心還在這個蒲團之上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種力量格外的怪異,以至於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定它的作用,即便如此也可以證明這個蒲團不是一般的物品,而是一件法寶。

除去這個蒲團之外,在此間草屋之中還有一件物品引起了楊無心的注意。那是一個小小的煉丹爐,它就擺放在草屋右邊的牆角里面。說起煉丹爐楊無心也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上上品的寶貝,他曾經用那個煉丹爐煉製過太陽神丹,所以說楊無心對煉丹爐也有一定的研究。眼前這個煉丹爐十分特別,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個頭太小了,這個煉丹爐只有尋常酒杯的大小。按照這個尺寸,估計一爐最多也只能煉製出一顆丹藥。

經過一番觀察,楊無心對這間草屋也大概有了些瞭解,他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何方道友光臨寒舍,小女子楊彩雲這廂有禮了。”

“啊!”聽到這個聲音,楊無心的腦袋“嗡”的一聲,渾身上下開始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他緩緩地轉過身形,緊張無比地向着門口望去。只見一個清雅高貴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白衣女子正平靜地站在草屋地門前,望着自己的眼中也充滿了疑惑。

曾經多少次與母親在夢中相見,曾經多少次夢醒時淚水灑滿枕巾,曾經多少個不眠之夜輕聲呼喚,曾經多少次許下心願只爲了今日的相見。楊無心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想起了自己在煉魂之陣中的掙扎,也想起了自己在試煉空間中的絕望。是母親,她一次一次地將自己拯救在生死的邊緣,是母親,她一次一次給了自己前進的希望,是母親,她幾乎成爲了自己生存的唯一動力。夢裡母親那模糊的身影,黑暗中母親那慈祥的笑容,在一次一次的閃現之中漸漸與眼前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楊無心的眼睛溼潤了,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任憑兩行滾燙的淚水從兩頰流過。

“娘!”一聲微弱而顫抖的聲音打破了眼前的平靜。這一聲稱呼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埋藏了多少年,遲到了多少年,那無數次地吶喊只能停留在楊無心的心間。可是今天,當多年的願望一朝實現,楊無心終於將深藏在自己心中的感情爆發了出來。

楊彩雲如同被電擊一般後退了一步,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爲了自己深愛的丈夫而犧牲她不後悔,爲了保住自己的骨肉而犧牲她也不後悔,但是她心中一直都存在着一個難以忘卻的遺憾,那就是沒來得及聽自己的兒子喊一聲“孃親”。這個遺憾一直伴隨着她,從來都不曾消散,她甚至已經放棄了希望,將無比的思念拋灑在兩界之間。然而,當她聽到眼前少年那顫抖的聲音,聽到那盼望以久的稱呼之時,她的腦中剎那之間變得一片空白。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楊彩雲根本來不及準備。她害怕,她害怕眼前的幸福只是一個夢,當夢醒之後,一切又變得和從前一樣。這樣的夢,她已經做過太多,這樣的淚,她已經流過太多。可是當這一切都擺在她眼前的時候,楊彩雲知道,即使那真的是夢,她也心甘情願沉醉其中。

“心兒……”楊彩雲的聲音也是如此的顫抖,她努力地支撐着自己,不讓自己倒在地上。

“娘!”與剛纔不同,這一次楊無心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高喊着向楊彩雲撲去,他彷彿要將這些年壓抑的感情通通釋放出來。

楊彩雲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軟地向前方倒去,迎接她的不是那冰冷的地面,而是楊無心那火熱的胸膛。楊彩雲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眼淚早已經打溼了衣襟。從看到楊無心起,她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割捨的,血脈相連的感覺,母子連心啊!楊彩雲在哭,楊無心也在哭,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片。管他什麼神鬼仙魔,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拋在了一邊,爆發的感情如同洪水一般,將她們淹沒了。除了痛哭之外,她們竟然都想不出別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有的哭聲是代表着痛苦和難過,而有的哭聲則是代表着幸福和喜悅,楊彩雲和楊無心無疑是屬於後者。

不知道哭了多久,楊彩雲和楊無心母子二人才漸漸停了下來,在那洶涌的感情流過之後,她們已經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其實她們不知道,這一次感情爆發給她們帶來了相當大的好處。對於修道之人來說,順乎自己的本心是非常重要的,長時間地壓抑着自己真是的感情不但會影響修行的進度,還會在追求道心之時出現偏差,對今後境界的提升造成隱患。簡單的說,壓抑真心很容易產生心魔,在修煉的過程中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輕則道基受損,修爲大減,重則形神俱滅,煙消雲散。當然了,這種危險的狀態對於渡劫,也會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幾乎沒有人可以在心緒不穩的情況下渡劫成功。

在這些年中,無論是楊彩雲還是楊無心他們都在刻意逃避着這份感情,而把它深深地掩埋在心靈的最深處。這樣做就如同一種慢性毒藥一般,初始之時看不出效果,長年累月之後就會悄然致命,即便是楊無心的太始之境也會因此而留下破綻。然而今天,她們母子相會,兩個人積壓以久的感情全都宣泄了出來,心中再無任何包袱可言,這就等於爲她們今後的修行之路掃清的障礙。尤其是楊無心,度過此關之後,心靈之中再無半分破綻,太始之境也將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之後,楊彩雲和楊無心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她們回到了草屋之中,坐在了椅子之上,開始訴說起各自的經歷來。當然了,楊彩雲最爲關心的還是自己兒子的情況。起初她還擔心自己的兒子也遭遇不測流落鬼界,心中滿是傷感。可是,當她知道兒子是特意來鬼界找自己的時候,楊彩雲又流出了幸福的淚水。穿越兩界之間的束縛,這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呀!

面對着自己的母親,楊無心把自己從記事到現在的全部經歷毫無保留地講了出來。楊無心一邊說,楊彩雲一邊默默地流淚。從憂鬱的童年時光講到了苦難的少年時期,從失寵講到了離家逃亡。講到這裡的時候,楊彩雲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怎麼也無法想到,沒有了自己的照顧,兒子的處境竟然是如此的艱難,而自己的丈夫卻又是如此的冷漠和無情。

聽到兒子歷盡重重艱難險阻終於拜得明師之時,楊彩雲又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只是在她的微笑之中,卻又顯現出了幾分酸楚。她相信,如果自己一直留在兒子的身邊,他的人生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起碼這些磨難也都會離他而去的。接下來,楊彩雲就聽到了一個令他感到無比振奮和自豪的消息,他的寶貝兒子成爲了一個修神者。

對於修神者的傳言,楊彩雲也曾經聽她的師父提起過,那是一個近乎於神話的存在,是一羣以超越仙人的無上法力在凡界中修行的人。在崇尚力量的世界中,強者是最受人尊敬的,而在凡界中,修神者就是這樣的強者。而且在傳說中,修神者都是獨來獨往,神出鬼沒,這又無形之中爲他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所以說在很小的時候,楊彩雲就對修神者非常的嚮往,她也無數次地夢想着自己能夠成爲一名修神者。再後來,楊彩雲在修行中慢慢的長大,她的思想也慢慢地成熟了起來,而修神者也成爲了她兒時的一個夢想,被永久的封存在記憶之中。現在她的兒子楊無心成爲了一名修神者,也算是實現了她的夢想,她怎能不爲之欣喜若狂呢?

楊無心繼續講述着自己的經歷,什麼魔門的兄弟,妖精森林的小妖精,還有散仙朋友,都一一展現在了楊彩雲的眼前。至於收服球球的故事更是被楊無心說的神乎其神,直把楊彩雲逗得大笑起來。在楊彩雲的面前,楊無心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高手風範,完全變成了一個撒嬌的少年,在母親的面前吹噓着自己的成就。這種場面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溫馨。楊彩雲看着自己的兒子,面容之上是如此的溫柔,眼神裡充滿着慈祥和憐愛。她不住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長成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了!”

眉飛色舞地講述着自己揭露樑子寒陰謀的經過,楊無心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他不停地講着,說着,他要把心裡的話都說給母親聽,用事實來告訴她,自己已經長大了。

與仙人的搏鬥是那麼的緊張激烈,可是楊彩雲的心裡卻根本感覺不到緊張,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他會戰勝一切敵人,贏得最後的勝利。

母子二人就這樣說着,聊着,歡聲笑語充滿了這間小小的草屋,她們彷彿忘記了外面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親情之中。對於楊彩雲和楊無心來說,如此享受得來不易的親情,真的是太奢侈了。

“心兒,這些年真是難爲你了!”楊彩雲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你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虎毒不食子呀!”想起兒子差點被害死在自己家裡,楊彩雲就一肚子怨氣。

“娘!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爹,他當時也被矇在鼓裡了。”楊無心勸解着說道。

“那你恨她們母子嗎?就是你二孃和你弟弟?”楊彩雲繼續問道。

“呵呵,開始的時候我非常恨她們,整天想着找她們報仇。可是後來,我就想通了,這一切都是緣分,是上天註定的,沒有她們我也無法遇到師父,也就無法走上修神的道路。所以說,我根本不恨她們,她們也是掙扎在命運中的可憐人呀!”楊無心想到了她二孃慘死的下場也是唏噓不已。

“好!這纔是孃的好兒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楊彩雲高興地摸了摸楊無心的頭,笑着讚道。

楊無心沒有躲開,任憑楊彩雲撫mo着自己的頭髮,這種幸福他已經等待太久了。雖然從小到大曆盡了無數艱辛,但是楊無心最爲缺少的,就是那崇高無比的母愛呀。

“心兒,原來前一陣子入侵鬼界的那個魔獸是被你消滅的呀!我聽說那個魔獸可是很厲害的哦。”楊彩雲裝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道。

“當然了,我很厲害的!什麼四護衛、八鬼將都不是我的對手呢!”楊無心聽出了懷疑的口氣,連忙努力的解釋着:“真的!娘,你別不信我呀!我可是打敗過仙人的高手哦!”

“信,娘怎麼會不信你呢?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着急的樣子嘛!不過還不錯,那模樣還真是挺有趣的。哈哈哈哈~”說着,楊彩雲開心地大笑起來。

“呵呵!”看着楊彩雲高興的樣子,楊無心也跟着傻笑了起來,別管是多麼聰明的人,在自己母親的面前都會變成一個傻小子。不管對誰而言,母親都是永遠也不需要防備的人吶!

“對了,娘,您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呀?我怎麼感覺這裡不屬於鬼界呢?”楊無心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了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此時楊彩雲的心情正好,她愛憐地撫mo着兒子的臉龐,慢慢爲他講起了虛宇山的秘密。

自從認鬼老爲義父之後,楊彩雲跟鬼老學到不少東西,很多以前難以理解的問題都在瞬間迎刃而解。感覺到了自己修爲的進步,楊彩雲十分的欣喜。爲了讓自己早日修到鬼神的境界,楊彩雲決定向義父告辭,回到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閉關修煉。出人意料的是,鬼老告訴她,有一個更好的地方適合她去修煉,那裡的環境對於她的成長有着絕大的好處。

好的修煉場所對一個修真者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楊彩雲也對鬼老口中的神秘地方十分感興趣,纏着鬼老問來問去。既然提出了這個建議,鬼老也沒有私藏,就把心中最理想的修煉地點告訴了自己的義女,當然拉,鬼老所說的地點就是現在的虛宇山。

剛剛聽到虛宇山的情況之時,楊彩雲也對此地充滿了懷疑,她怎麼也不會相信在鬼界之中還會存在這樣的仙境,這完全不合乎邏輯。鬼老也看出了楊彩雲的疑惑,他耐心地解釋着,並告訴楊彩雲,只要她到了虛宇山,就會相信自己所言無虛了。而且,鬼老還告訴楊彩雲一個秘密,那就是在虛宇山上居住着一位隱士,那位隱士有着精湛的修爲和高深的智慧,他掌握着鬼界中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如果楊彩雲想要了解虛宇山更多的情況,那麼只有去問那位隱士,才能得到答案。

這個說法讓楊彩雲很是不以爲然,既然人家是隱士,當然不願意被陌生人打擾了,自己這樣貿然前去,很容易造成誤會的,到時候恐怕自己想說也說不清了。看到自己沒有說服楊彩雲,鬼老尷尬地撓了撓頭,半晌之後才說了實話。原來那個所謂的隱士就是鬼老的三師弟,只要打着鬼老的名號前去,他就一定會接見的。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之後,楊彩雲也就欣然同意了鬼老的提議。她知道鬼老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至於什麼目的,鬼老不說,她也就不需要問,到了虛宇山一切也就都清楚了。在清楚了虛宇山的位置之後,鬼老將一個法寶和一件信物交給了楊彩雲,並教會她使用法寶的方法,這才放心大膽地讓楊彩雲開始了旅程。

離開了鬼老之後,楊彩雲按照鬼老交待的方向朝着虛宇山一路疾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這個鬼界中最爲神秘的地方。鬼老指點楊彩雲的路線,與鬼界之王告訴楊無心的路線完全的一致,飛了很久之後,楊彩雲也來到了那片白色的氣團之中。不過,楊彩雲比楊無心幸運了許多,因爲鬼老給了她一件了不起的法寶。這件法寶就是爲了對付這片氣團而煉製的,所以它的效果出奇的好。在這件法寶的作用之下,嚴密的氣團之中出現了一條清晰的通道,沿着這條通道楊彩雲很快就飛出了這片氣團,進入了虛宇山的範圍之中。

因爲有了法寶的幫助,楊彩雲沒有迷路,也沒有走錯了彎路,所以她並沒有遇到真空的阻擋,而是直接進入了那片怪力之中。在那片怪力的吸引之下,楊彩雲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徑直被吸了上去,越過無數的煙霧雲層,來到了虛宇山的跟前。與楊無心剛剛來到此處的時候一樣,楊彩雲見到虛宇山的時候也不由得驚呆了。這個時候她才相信了鬼老的話,虛宇山真是太美了。

比起虛宇山美麗的景色來,這裡充足異常的靈氣更讓楊彩雲感到興奮。同樣是天地之間的精華,靈氣比鬼氣可是強了許多。有了這些靈氣的幫助,楊彩雲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修煉到鬼神的等級了。不過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在修煉之前還需要去拜訪鬼老的師弟。於是,楊彩雲平靜了自己的心態,朝着虛宇山的峰頂飛去。

在雲霧繚繞的虛宇山峰頂,有一座小小的草屋,而草屋的主人就是鬼老的那位師弟。鬼老的這位師弟長像十分奇特,又矮又胖,像一個水缸一般。而且他還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託天叟。楊彩雲甚至懷疑,他現在的身材就是託天的時候被壓的。

看過了鬼老的信物之後,託天叟熱情地招待了楊彩雲,不但給了她不少的靈丹妙藥,還送給了她一套高深的心法。感謝過託天叟之後,楊彩雲還是問起了虛宇山的情況,而託天叟也不矯情,笑眯眯地爲她講起了虛宇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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