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敵蹤初現

暗神教這個名字一經說出,便猶如一個炸雷響在了楊無心的心中。這是一個埋藏在他心中許久的名字,它牽動了楊無心那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對恩師的想念。

在這神界之中,也許再沒有比楊無心更瞭解暗神教,更清楚這三個字代表了怎樣的含義。這麼多年來,楊無心始終沒有忘記師門的仇恨,他要讓白凌天身敗名裂,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自從來到神界以後,楊無心就開始爲復仇進行準備,唯一讓他感到無奈的,就是不知從何處下手。清龍居士的親身遭遇,也給楊無心敲響了警鐘。楊無心深切地明白,在這神界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的。

想要報仇就必須得知敵人的情況,無論是白凌天,還是暗神教,都是楊無心所要消滅的目標。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打探消息的手段,他小心翼翼地計劃着每一個步驟,以免打草驚蛇,使敵人提高警惕。

他不敢去冒險,他害怕被人欺騙。因爲他只有這一次尋仇的機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楊無心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在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誰也無法奪走他的生命。他的恩師還在修真界等待着他,整日翹首以盼,飽受着煎熬。楊無心很清楚,他是清龍居士唯一的希望,他在恩師的面前立下過誓言,一定會成功地回去,一定不會讓恩師失望。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鳳凰谷中得到了暗神教的消息,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無疑是爲他帶來了一線光明。不怕敵人狡猾,不怕敵人陰狠,即便他們隱藏的很深,只要有線索,就不怕找不到敵人的蹤跡。楊無心心中暗自盤算,他需要找個機會旁敲側擊一番,至少也要打聽一下白凌天的消息,看看這個該死的傢伙,在神界之中扮演着則樣的角色。

長空源的反應與楊無心孑然不同,他一臉茫然地看着金翎上人,口中喃喃地問道:“暗神教?那是什麼門派?我怎麼不記得曾經得罪過他們。”

“唉!這沒什麼奇怪的,有時候你不去招惹別人,他們還是會來對付你。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阿源現在就是一個懷璧之人,也難怪對方會設下這個圈套。”金翎上人嘆了口氣說道。

“金翎老大,你是說我那靈獸圖鑑?”長空源聞聽此言,猛然醒悟了過來。

金翎上人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阿源你終於開竅了!你那本靈獸圖鑑就是神界之中少有的寶貝呀!”

長空源猶豫了一下,才小聲地問道:“可是,製作那靈獸圖鑑不過是我平日的興趣罷了,就算被他們搶走又能如何呢?”

“阿源,你想的太簡單了!”金翎上人搖頭說道:“有了這本靈獸圖鑑,就等於掌握了絕大多數靈獸的特性。等到再遇到相應的靈獸之時,他們就可以從容地進行應對。到了那個時候,一些仰仗靈獸來戰鬥的高手,就再也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現在你還能說那靈獸圖鑑沒有什麼價值麼?”

“原來長空兄手裡還有這樣的寶貝,怪不得會引起暗神教的窺視。”楊無心也頗爲感慨地說道。

當年清龍居士就是因爲身懷異寶,才遭到白凌天的暗算。若沒有次元梭的事情,沒準清龍居士還無法發現對方的狼子野心呢!結合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再來分析眼前的情況,楊無心也就不難理解這次伏擊的原因了。殺人奪寶,本來就是暗神教的作風,那一羣披着人皮的惡狼,遵循的也都是強盜邏輯。也許對於他們來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長空源聽完了金翎上人的解釋之後,頓時呆在了那裡。他本是一個生性淡薄之人,對於名利之事根本不會看重。所以一時之間,腦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起初,楊無心還以爲長空源在獨自生悶氣,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了情況的異常。長空源的額頭之上已經浮現出一層晶瑩的汗珠,他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囔着相同的話語:“難道是我錯了?真的錯了麼?”

可憐的長空源沒有去怪罪敵人的野心,反而是將罪過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一下,他的腦海之中充滿了疑惑和自責,頃刻間陷入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若不是楊無心發現的早,長空源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按理說像長空源這樣的神級高手,不應該如此容易的走火入魔,因爲他們的境界與修爲都達到了近乎於永恆的境地。可是這個長空源卻是神級高手之中的異類,不論是他的修爲,還是他的境界,都低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地步。

平日裡,長空源的實力都體現在他所擁有的靈獸身上,一般神級高手都無法在他手中佔到什麼便宜。但是一到了檢驗自身境界修爲的時候,長空源就難免會沉寂下來。

不過身在金翎上人與楊無心兩位高手中間,長空源就算想要走火入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楊無心是位高手,現在還多少有些勉強,可是要以境界而論,就算是金翎上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走火入魔這樣的事情,往往對境界的要求更爲嚴格,所以在這一點上,將楊無心與金翎上人同列在一個級別之中,也就不難理解了。

走火入魔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個意外,來得也快,去的也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長空源就在楊無心與金翎上人的幫助之下,擺脫了心魔的侵擾。隨後,他的精神狀態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呼呼,好險,好險!沒想到我長空源也能走火入魔,差一點就萬劫不復了!”收功之後,長空源長長地出了口氣,臉上還充滿了驚懼的神色。

“阿源,你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會出現道心不穩的徵兆?若是真的因此而走火入魔,還不讓人家笑話死?”金翎上人的語氣之中雖然充滿了責備,但更多的卻是濃濃的關心之意。

“嘿嘿,金翎老大,我剛纔就是沒轉過彎來,現在已經沒事了!”長空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奈地搖了搖頭,金翎上人繼續問道:“阿源,對這個所謂的暗神教,你有什麼看法?”

“誰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反正我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長空源十分鄙夷地說道:“不過就憑這些人的所作所爲,暗神教就不是什麼正派的組織。依我看來,這估計又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偷偷摸摸建立的,不知道再打着什麼主意。一羣霄小之輩,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長空源的這番猜測一說出口,立刻就讓楊無心感到佩服萬分。他的猜測雖然還顯得有些朦朧,但是在大體的方向上面,已經很接近事實了。別看長空源平日裡大大咧咧,不像是一個慣用智謀的高手,可是能夠在神界之中zhan有一席之地,便足以說明了他的不凡之處。

金翎上人作爲鳳凰一族的領袖,他的眼光自然就看得更加長遠一些。聽了長空源的話之後,他不過是微微一笑:“呵呵,阿源,你能看到這些,已經是大有長進了。只是這暗神教,恐怕還不是那麼簡單的!”

“哦?金翎老大,你以前聽過暗神教的名字麼?”長空源聞聽此言,立刻睜大了眼睛問道。而楊無心的注意力,也被全部吸引了過來。

輕輕地嘆了口氣,金翎上人緩緩地說道:“這暗神教的來歷的確有些詭秘,就連愚兄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從他們招攬的那些高手來看,暗神教的野心絕對非同小可。這一次他們設計伏擊你,就等於是向我鳳凰谷宣戰,若是他們沒有幾分實力,又豈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大哥所言有理,不過稍許細節還有待商議。從那都天三煞的行事手法來看,他們似乎並不想正面與鳳凰谷爲敵,所以纔會封鎖周圍的意識空間,以免讓長空源順利地求救。”楊無心想了想說道:“依小弟淺見,這一次他們的計劃已經相當的周密,若不是出現了某些意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是呀,要是沒有這件事情,咱們恐怕還不知道神界之中有個暗神教呢!”長空源也笑着說道。

“無心兄弟,剛纔愚兄提起暗神教的時候,發現你的神色有異,莫非在這之前,你聽說過這個組織的名字不成?”金翎上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出言問道。

楊無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的一愣,過了好半天才算回過神來。剛纔楊無心不過是心神稍有激盪,就被金翎上人發現了其中的變化,對於這種恐怖的洞察能力,除了佩服還能再說些什麼呢?

稍稍斟酌了片刻,楊無心終於默默地點了點頭:“大哥果然目光如炬,什麼事情也瞞不了你。小弟的確曾經聽過暗神教的名字,也多少了解其中的一些情況。”

“啊?無心老弟,你怎麼不早說呢?這不是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嘛!”長空源一聽此言,便有些不滿地說道。

“阿源,不要責怪無心兄弟,他剛纔既然不說,自是有他的道理。”金翎上人笑呵呵地看着楊無心說道。

出人意料的是,楊無心並沒有直接說起暗神教的情況,反倒是提出了一個問題:“金翎大哥,長空兄,你們聽說過白凌天這個名字麼?”

“白凌天?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長空源用難以確定的口吻說道。

金翎上人倒是眉頭深鎖地琢磨了良久,半晌之後才沉聲說道:“白凌天這人在神界之中並不是十分出名,他的實力也不過是中等水平而已,沒什麼出衆的地方。不過據說此人交際甚廣,爲人頗爲豪爽,與許多高手之間都保持了不錯的關係。尤其是他有個義弟頗爲了得,名爲清龍居士,是當年五大高手座下的傳人。”

“乖乖,金翎老大就是厲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白凌天,都能瞭解的那麼清楚!真是厲害,太厲害了!”長空源一臉讚歎地說道。

看着長空源那崇敬無比的眼神,金翎上人微笑着說道:“哪裡哪裡,愚兄不過是癡長了幾歲罷了,所以纔會多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無心兄弟,問起此人來,有何用意呢?”

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楊無心便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準備冒險嘗試一下,在金翎上人的面前揭露出白凌天的陰謀。不過,楊無心並不準備完全實話實說,而是打算將自己的來歷稍稍改動一番,這也算是爲自己留下一分退路,以免出現其他意外的情況。

“據小弟所知,那暗神教在萬年之前便已經存在,而白凌天正是其中的首腦之一。”楊無心的聲音不是很大,但他說出的話,卻猶如石破天驚一般,震撼着金翎上人與長空源的心靈。

二人聞言俱都是一愣,隨後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才又金翎上人出言問道:“無心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隱秘的呢?”

“唉!此事便說來話長了!”楊無心輕嘆一聲,緩緩地說道:“金翎大哥,長空兄,想必你們也記得發生在一萬多年前的那場紛爭吧?”

“一萬多年前?”金翎上人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句,這才恍然說道:“無心兄弟,你是說那神器次元梭之事麼?”

“不錯,真是那次紛爭!”楊無心平靜地說道:“據小弟所知,暗神教也是在那次紛爭之後,才逐漸浮出水面的。”

“莫非那次元梭是落在了暗神教的手中?”金翎上人試探着問道。在他看來,若是那暗神教真像他們猜測的那樣野心勃勃的話,次元梭到了他們的手中,決不是一件好事。

“呵呵,金翎大哥請放心,那暗神教雖然費盡心機,做出了無數令人髮指,人神共憤的事情,但卻並沒有得到次元梭。”楊無心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隨後,他就將當年清龍居士親身經歷的那段經過,添油加醋地重複了一遍。不過其中有些地方他也進行了更改,一是沒說明他與清龍居士的關係,二是沒透露出清龍居士目前的現狀。凡是與這些相關的事情,楊無心都含糊其詞地一筆帶過,並沒有泄漏出自己的身份。

不過即便是這樣,當他將這段秘聞講述完畢的時候,金翎上人與長空源都不禁長大了嘴巴,臉上滿是駭然之色。這些事情他們別說沒有聽過,恐怕連做夢都想象不到。不過是一個聲明不顯的暗神教,竟然隱含着如此的多的秘密,這要是傳到了神界之中,還不知會引起怎樣的反應呢!

聽完了這個故事,金翎上人與長空源有着不同的反應。長空源幾乎是怒目圓睜,破口大罵,幾乎將白凌天家中所有的親屬都問候了一遍。在長空源看來,像他這樣喪心病狂的傢伙,是不應該活在世上的。爲了達成自己的野心,竟然對結拜兄弟痛下殺手。如此的做法就算是放到了魔界,也會遭受所有人鄙視和唾棄的。

金翎上人的第一反應確實在反思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他不是不相信楊無心,只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稍有疏漏便可能會釀成大禍,所以不容他不小心謹慎。

於是,在金翎上人地不斷追問之下,楊無心又接連回答了他一連串的問題,但卻唯獨不肯透露有關清龍居士的行蹤。不管金翎上人如何旁敲側擊,楊無心都一口咬定,那位前輩正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耐心地治療着傷勢。他還大膽地預測,也許有一天那位前輩傷勢痊癒之後,就會再度回到神界之中。

“金翎老大,還有什麼需要問來問去的!不管是暗神教還是白凌天,都是一羣該死的東西!乾脆咱們集合所有鳳凰谷中的經營,一路衝殺過去,將他們徹底消滅就是了,免得他們再去害人!”見到金翎上人不停地問這問那,長空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衝動?”金翎上人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語氣頗爲嚴厲地說道:“現在清龍居士不在神界,誰能證明那些壞事都是暗神教做的?誰能證明白凌天就是暗神教的首腦?就算咱們把這件事情揭發了出去,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這…………”長空源空有一肚子話語,卻被金翎上人一連串的問題給堵了回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咱們就只能坐以待斃麼?”

“坐以待斃?哼!當然不會!既然知道了暗神教的陰謀,咱們至少也要做些什麼了!”金翎上人不動聲色地說着,眼神之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沉默了半晌之後,楊無心也開口問道:“不知金翎大哥有何高見?”

金翎上人在靈府之中來回踱了幾步,不慌不忙地說道:“無心兄弟,依愚兄的看法,咱們還是應該暗中行事爲好。從現在開始多方面收集有關暗神教和白凌天的消息,這樣一旦有什麼變化,也可以早做準備。再有一點,通過收集這些消息,也許還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線索和證據。這些年來,對方隱藏的很深,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貿然的行動對我們可是極爲不利的。”

“大哥所以極是!白凌天此人面善心惡,極擅隱忍,不動則以,一動必然牽動全局。現在小弟最爲擔心的事情,就是暗神教太過神秘,打探消息也不會那麼容易。而且,咱們的行動還需格外小心,以免打草驚蛇,誤了大事。”楊無心想了想說道。

“無心兄弟,你這麼說已經晚了,就算咱們不去打草,那蛇也是一定會驚了!”金翎上人苦笑着說道。

楊無心聽後暗自一愣,然後又不明自理地問道:“金翎大哥,請恕小弟愚鈍,既然不去打草,又怎麼會驚蛇呢?”

金翎上人看了長空源一眼,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茫然,這才無奈地說道:“我說無心兄弟,你不會把那四個俘虜給忘記了吧?他們四個,不就是已經被打了的草麼?”

“哎呀!”楊無心大叫一聲,恍然大悟地說道:“此言甚是!若是白凌天發現都天三煞與橫行真人失蹤,必然會懷疑到鳳凰谷的頭上。如此一來,他們今後的行動就會更加的小心,咱們想要尋找他們的破綻,也就愈發地艱難了!”

“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所謂紙裡包不住火,就算他們掩飾的再好,也會留下線索和破綻的。”金翎上人傲然說道:“不怕他們搗亂,只要敢出來活動,愚兄就有辦法摸清他們的底細!”

“金翎老大,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吧?”吭哧了半天之後,長空源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阿源,既然他們暗神教盯上了靈獸圖鑑,你還是老實在谷裡修煉吧。趁着現在還算平靜,你好好修煉一下自己的鳳羽之力,免得真正打鬥起來,再被逼得那麼狼狽。”金翎上人笑着說道。

沒等長空源開口反駁,金翎上人又繼續說道:“無心兄弟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也留在鳳凰谷吧!這裡別的不敢保證,安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打聽消息的事情,愚兄可以託幾位老朋友幫忙,相信以他們的實力,絕對可以擔負起這個重任。”

聽完長空源的安排之後,楊無心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猶豫着說道:“金翎大哥,其實小弟這次前來鳳凰谷,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哦?無心兄弟,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說,都是自己人,無須有什麼顧忌的。”金翎上人先是一怔,很快便笑着說道。

“就是,就是!無心老弟,你怎麼越來越不痛快了?”長空源也在一旁附和道。

“小弟聽說在鳳凰谷的附近,曾經出現過瓊漿果的蹤影,所以這次纔會來到這裡,主要是想碰碰運氣。”楊無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瓊漿果?”長空源詫異地看了楊無心一眼,隨口說道:“我沒聽說過了什麼瓊漿果呀?我說老弟,你別在是記錯了吧?”

“唉!無心兄弟並沒有記錯,很久以前,鳳凰谷附近的確是有過瓊漿果的存在,不過那都是百萬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還有瓊漿果,也一定被人採光了!”金翎上人搖搖頭說道。

“難道就再也找不到瓊漿果了麼?”楊無心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也許,也許有個人會知道瓊漿果的消息。”金翎上人遲疑了片刻,才喃喃自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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