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物是人非

送走了楚隨緣和風雲飄飄之後,馮淼也辭別了自己的恩師,從而正式踏入了修真界。作爲仙人的親傳弟子,馮淼也肩負着重振青雲派的重大使命。經過馮默多年的悉心教導,馮淼無論在修爲方面,能力方面,亦或是智慧方面,都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除非遇到楚隨緣之流的變態人物,否則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修真界中的頂尖高手。

重新讓楚隨緣二人走上了正確的修行之路,楊無心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而且他也藉此機會,彌補了自己的過失,真正盡到了師父的責任。自從回到修真界之後,楊無心事事都比較順利,這也使得他心情大好,原本緊張的心態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楚隨緣等人都先後離開,天空之城裡面又剩下了楊無心與馮默二人。冷清之下,楊無心也感到有些無聊,他突然想去鬼界瞧瞧,順便打探一下自己母親的消息。楊無心屬於那種急性子的人物,做什麼事情都不喜歡拖拖拉拉,所以打定主意之後,他便像馮默辭行,二人約定好了相見的時間,楊無心也離開了天空之城。

施展星源力劃破次元,楊無心輕鬆自如地穿越了空間通道,悄悄地進入了鬼界的範圍。有了以前穿梭於各界之間的經歷,楊無心現在顯得輕車熟路,遊刃有餘,就連經常出現的迷路毛病,都彷彿突然消失了。鬼界的情況還是和以前一樣,這裡受到了神王之王的特別保護,所以在進入鬼界的時候,楊無心也感受到了那股代表了禁制的能量。

當那股禁制靠近楊無心的時候,他體內的氣脈精核便自動地運轉了起來,強大而精純的星源力能量沿着每一條氣脈,按照星龍訣功法的規律,自然而然地開始了運行。隨後,那股禁制的能量似乎遇到了某種阻礙,就像是撞上了一面無形的氣牆一般,無可奈何地停在了楊無心的周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而楊無心也正是藉助星源力的幫助,順利地進入了鬼界的範圍,至於他的力量則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星龍訣這門功法博大精深,越是去挖掘,去探索,越是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之處。經過這次嘗試,楊無心欣喜地發現,星龍訣功法可以抵抗住神王之王設下的禁制,估計放眼整個神王界,都不一定有人能做到同樣的事情。能夠與神王之王的禁制相抗衡,是不是就可以認爲,楊無心具備了與之同等的實力呢?雖說這種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依舊讓楊無心竊笑不已。畢竟神王之王在整個修行界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從古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修行者能夠達到與之相比肩的境界。

進入鬼界之後,楊無心便進入了空冥狀態,他放出自己的神識,來尋找熟悉的能量波動。很快,他便發現了三股較爲強大的能量波動,以及十二股稍弱一些的能量波動,至於其他那些散亂的波動都過於微弱,基本上沒有任何尋覓的價值。

三股較強的波動不用多說,那是屬於鬼界三老的。而那十二股稍弱一些的波動,則是屬於鬼界的四護衛和八鬼將。不過任憑楊無心搜索完了整個鬼界,都找不到楊彩雲的能量波動,這一點也讓他驚奇不已。思來想去猜不出其中的原因,楊無心也至少暫且作罷。他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人詢問一下,那樣也可以儘快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至於詢問的人選更是簡單,母親楊彩雲的義父,楊無心的外公鬼老,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依照楊無心對鬼老的瞭解,他此刻應該待在自己的莊院之中,生性淡薄的鬼老不喜歡喧囂,而種植一些珍稀的花草則是他最大的愛好。鎖定了目標之後,楊無心施展出了瞬移秘術,身影輕輕一閃,便來到了鬼老隱居的莊院之中。記得第一次來到鬼界的時候,楊無心就是從天而降,還將鬼老的花園砸出了一個大坑,所有的花草全都被毀滅,氣得鬼老暴跳如雷,好懸沒跟他拼命。這一次故地重遊,楊無心又一次想起了往事,千年之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心緒,楊無心暗自定了定神,他走出了鬼老珍愛的花園,朝着對方居住的房間走去。

當楊無心見到鬼老的時候,他正在研究一種新近發現的鬼界植物。鬼老是鬼界之中最爲博學多才的高人,基本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在這種風光的名聲背後,鬼老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他總是默默無聞地去觀察,去研究,才換來了今日的學識。

看到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鬼老被着實嚇了一跳,等到看清了楊無心的面容之後,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鬼界的生活平淡而無聊,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楊無心離開的這一千多年,在這裡似乎顯得並不漫長。

對於這位乾親外公,楊無心還是非常的尊敬,尤其是鬼老的品質和胸懷都值得楊無心去學習和效仿。所以在說明來意之前,他們祖孫二人還是好好地敘舊了一番,楊無心竭盡所能,將鬼老說得是老懷大慰,朗笑不止。到了最後,趁着鬼老心情大好的時候,楊無心纔有意無意地問起了母親的事情。

一提起楊彩雲,鬼老立刻就明白了楊無心的意思。上次楊無心離開的時候,楊彩雲就開始進入鎮魂塔,正式走上了修煉靈聖的道路。這些年之間,她先後數次閉關修煉,每一次閉關都能取得明顯的進步,而每一次閉關的時間也會相應得拉長。自從三百年之前再一次閉關之後,楊彩雲就始終呆在鎮魂塔之中,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且鎮魂塔的防禦能量非常強大,寶塔內部的空間與外面的鬼界完全隔離,所以根本無法在鬼界之中探察到楊彩雲的消息。

以靈魂之體修煉靈聖,其難度要遠在普通修行之上,而且靈聖的境界與天神級高手平等,同樣處在修行界的頂端。就算楊彩雲的資質再好,悟性再高,如果沒有特別的奇遇,也根本不可能在千年之內修成靈聖,這一點楊無心非常的清楚,所以這次前來鬼界,他只是想知道母親的最新動態罷了,並沒有奢望與母親一起離開。

放下了心裡的包袱之後,鬼老便拉着楊無心前往鬼王都,就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楊無心到來的消息傳遞給了鬼界之王以及託天叟。冷清的鬼界始終缺乏一些人氣,而楊無心的到來正好可以將衆人聚在一起。

包括鬼界三老、四護衛、八鬼將在內的衆多鬼界高手相聚一堂,使得原本死氣沉沉的鬼王都也變得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就連鬼界三老都彷彿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的臉色更是體現出了他們心中的興奮。

楊無心在鬼界之中停留了一段時間,順便也爲那些朋友煉製了一些法寶。在煉器方面,楊無心頗有幾分心得,雖然遠不及傳說中的器王蘇妙手,不過也至少可以跨入宗師的行列。他根據衆人的修爲水平,煉製出了與衆人相稱的仙器級別的法寶。不過除此之外,楊無心還爲鬼界三老一人煉製了一件神器,也讓鬼老三人笑得合不攏嘴。

離開鬼界的時候,楊無心的心情格外的平靜,也許是因爲擁有了穿梭次元的能力,使他感覺不到絲毫的離愁。但是鬼老等人那依依惜別的神情還是讓他非常的感動,不管修煉到了怎樣的境界,人類也不可能逃脫七情六慾,否則就與天邊的頑石沒什麼兩樣了。

巧合的是,楊無心從鬼界回來的時候,恰好來到了妖精森林的邊緣。一提起妖精森林,楊無心就想到了胡月兒嬌媚的面容,還有那個可愛的心兒,憨厚的黑雲,活波的石頭,以及那羣善良的小妖精。緩緩地靠近妖精森林,楊無心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當年爲了防止妖精森林受到外界的侵害,楊無心曾經在此地設置過一個結界,沒想到時隔一千多年,這個結界依然存在。輕撫在結界的表面,楊無心感受到一陣溫暖,那帶有記憶的能量波動,更是輕輕撥動了楊無心的心絃。

走進妖精森林,楊無心感覺到一股充盈的靈氣撲面而來,芬芳之中也充滿了清馨的韻味。整個森林的環境保持得相當出色,似乎已經許久都沒有經歷過戰火的侵襲。突然間,楊無心察覺到了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片刻之後,一個相貌甜美的小姑娘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小姑娘身着翠綠色的長裙,兩條長長的鞭子披在肩後,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閃爍着天真的光芒,簡直與當年的心兒一個模樣。看到楊無心之後,這個小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大聲地呼喊了起來:

“娘,娘,你快來呀!咱們的結界不管用了,有壞人進來了!”

楊無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朝着小姑娘愣愣地問道了一句:“小傢伙,你看我像是壞人麼?”

沒想到小姑娘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娘說了,隨便闖入森林的陌生人都是壞人!”說出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之後,小姑娘繼續喊叫了起來。

沒過多久,小姑娘的叫喊就得到了迴應,一個嬌柔的身影從遠處迅速疾馳而來,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小姑娘的身前。一見來人,小姑娘便拍着手笑了起來:“娘,娘,絮兒好聰明的,抓到了一個壞人!”

來人愛憐地撫mo了一下小姑娘的秀髮,輕聲說道:“絮兒乖,告訴娘,壞人在哪裡?”

“娘,那邊,那邊!”小姑娘興奮地指着楊無心所在的方向,邀功一般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其實早在小姑娘的母親出現的時候,楊無心便已經激動了起來,因爲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心兒小鬼。真是沒想到,一千多年過去了,這個小鬼都有了自己的女兒。

“咳咳!”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楊無心柔聲問道:“是心兒丫頭麼?”

此言一出,小姑娘的母親便渾身一震,因爲這個稱呼已經很久不曾有人叫起。自從她的哥哥姐姐都飛昇之後,胡心兒已經成爲了整個妖精森林的領袖,幾乎沒有人再稱呼她爲“心兒丫頭”。此刻,聽到了這種久違的稱呼,胡心兒激動地轉過了身來。

“哥哥,是你麼?是你回來了麼?”胡心兒雪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顫抖的身軀彷彿一株生長在懸崖之上的山茶花,將我見猶憐的含義詮釋得淋漓盡致。

輕輕地點了點頭,楊無心笑着說道:“呵呵,心兒丫頭,好久不見了!”

“嗚嗚!”稍愣了一瞬間,胡心兒便一頭撲在楊無心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她又撕又打,又抓又咬,好不掩飾地釋放着自己的感情。在哭鬧之中,她的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臭哥哥,壞哥哥,走了這麼多年都不來看心兒!姐姐也走了,黑雲哥哥、石頭哥哥他們都走了,就剩下心兒自己好孤單啊!”

遠處的小姑娘早就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激動的母親。小姑娘一雙大眼睛閃爍着狡頡的光芒,咬着手指,歪着腦袋,不知在琢磨着什麼事情。

發泄了許久之後,胡心兒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看着楊無心身上的一片狼藉,她的俏臉之上也不由得飛起一片紅雲。這個時候,遠處的小姑娘卻吃吃地笑了起來,弄得胡心兒更是毫無顏面。至於楊無心則一臉無辜地站在那裡,攤開雙手臉上充滿了苦笑之色。

在胡心兒的介紹之下,楊無心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世。這個名叫絮兒的小姑娘是胡心兒收養的女兒,在她的身上,胡心兒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一樣的調皮,一樣的機靈,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可愛,所以兩個極度相似的傢伙,自然而然地成就了一份母女情緣。

當年楊無心離開了之後,不到百年的時間,胡月兒就符合了飛昇的條件。不過爲了照顧幾個弟弟妹妹,胡月兒硬是將自己的飛昇時間推遲了三百多年,知道再也無法控制,她纔不得不飛昇到了仙界。而那個時候,楊無心剛好從仙界離開,他們兩個可謂是擦肩而過,沒有來得及見上一面。

隨後的數百年之間,黑雲、石頭等人也相繼渡劫飛昇,由於楊無心之前的幫助,所以他們渡劫的過程都非常的順利。只有最小的胡心兒修行的最慢,直到現在才勉強達到了渡劫期。不過照這樣在修煉下去,估計最多兩百年的時間,胡心兒也將迎來自己的天劫,從而步入到仙人的行列之中。

在胡心兒的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寶貝女兒,她也是妖精森林裡面的小公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魔女胡絮兒。所以在渡劫之前的這段時間之中,胡心兒一直在努力地教導她,培養她,希望胡絮兒能在她飛昇之後,擔負起保衛妖精森林的衆人。作爲森林的守護者,她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裡,爲了森林的繁榮與和平,她們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

妖精森林能夠保持今天的安定,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楊無心的功勞。若不是攝於他當年的威名,恐怕也沒有人將他的命令放在眼中。再加上魔門與風雲世家這兩大勢力的全力維護,修真界中的其他門派都不敢輕易靠近妖精森林。

時隔多年再次相見,胡心兒有很多的話想要對楊無心傾訴。而且楊無心也非常寵愛這個機靈調皮的小妹妹,於是他便欣然地住在了妖精森林之中。幾個月的時間非常的短暫,可是對於妖精森林裡面的小妖精們來說,這是他們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楊無心不但親自指點了他們的修行,還爲他們煉製了幾件法寶。

在那些法寶之中,最好的也只是仙器,不過在那些小妖精的眼中,仙器已經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了。爲了讓胡心兒可以順利地渡劫,楊無心精心爲她打造了一身不錯的裝備。從身上穿的戰甲,到頭頂帶的玉簪,再到腳下穿的雲靴,以及一柄攻擊力不弱的飛劍,整整一套裝備全是仙器打造。只要她穿上這身裝備,別說是修仙的天劫,就算是一般的仙人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當然了,對於可愛的小公主胡絮兒,楊無心沒有虧待,靈丹妙藥送了十幾瓶,護身的法寶也隨意搭配了兩件。別看那兩件法寶不怎麼起眼,實際上可都是上品仙器的寶貝。有了它們的保護,胡絮兒再也不用擔心受別人起伏,就算以後天劫來臨,她也可以輕鬆度過難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短暫的相聚之後,又到了離別的時刻。忍心揮別了淚眼朦朧的胡心兒,楊無心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幾分離愁。算算約定的時間已經不遠,楊無心不願再多做停留,他首先回到了清龍居士隱居的山洞,順便準備一下後面的姓程。

一段時間不見,清龍居士的實力再次做出了突破,新生的肉身完美無暇,不斷地被他開發出新的戰鬥效能。這些日子可是苦了夜氏姐妹,他們輪番上陣與清龍居士對戰,着實讓清龍居士過足了癮。而且隨着戰鬥的不斷進行,清龍居士的身法越來越靈活,招式越來越詭異,而他施展出的真龍劍氣,也變得愈加深厚了。

再次相見之後,楊無心便遭受到了夜氏姐妹無情地攻擊。她們用極端恐怖的語言攻勢,給予了楊無心莫大的精神折磨,以便抨擊他不負責任的行爲。對於這件事情,楊無心也自知理屈,所以也沒敢多做狡辯,而是表現得逆來順受,認打認罰,最後夜氏姐妹也終於被逗得雨過天晴,一場風暴也消散於無形。

隨後,楊無心又說起了徒弟的事情,頓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管是清龍居士還是夜氏姐妹,都表現出了強大好奇心。尤其是清龍居士,幾乎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自己徒孫。他一直想要壯大龍門的基業,可惜就是沒有機會,現在楊無心爲他收到了兩個徒孫,自然令他高興不已。

說起楊無心的徒弟,夜氏姐妹又想到了魔神界中的平三。隨即,她們便在談笑之中說起了平三,也聽得清龍居士瞠目結舌。他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弟子已經出息到如此的地步,實力不弱於自己的天級上階高手,都會死纏爛打地拜入到楊無心的門下。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楊無心的實力,清龍居士就算被打死,恐怕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不過想想平三那樣的高手都變成了自己的徒孫,清龍居士也感到一陣的自豪。什麼修神,修魔,在清龍居士的眼裡根本沒什麼區別,只要龍門可以發揚光大,能夠發展到魔神界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番商議之後,衆人決定一起前往天空之城,在回到神界之前,清龍居士決定親眼看一看兩個徒孫,順便面授機宜,將龍門絕學清囊相授。畢竟作爲龍門的弟子,如果沒有學過龍門的絕學,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楊無心創造了星龍訣裡面,也包含了真龍劍訣的元素,所以相互之間也不會出現什麼衝突。

這次離開之後,清龍居士恐怕再也不會回來,所以這個山洞乃至煉魂之陣都失去了用處。幾經思索之下,清龍居士決定在山洞之中留下一塊玉簡,裡面記錄下一些龍門的心法。而煉魂之陣也被他保留了下來,以便留待有緣之人。

安排好了一起事宜之後,楊無心一行四人通過瞬移之術來到了天空之城,而他們的到來,也讓三目真君馮默,緊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其實也不能責怪馮默,換了誰站在四位超級高手的面前,也會感到心神悸動。在楊無心四人的身邊,仙級高手的實力簡直與凡人沒什麼區別,這也讓馮默感到一陣沮喪,一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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