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彩雲舊事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鬼界之王才緩緩出了一口氣,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樣子有些過分,也不太符合自己鬼界之王的身份,不由得老臉一紅,坐回了寶座之上。

不過,從鬼界之王剛纔的表現上,楊無心已經確定,他一定認識自己的母親。也許不僅僅是認識,還很熟悉呢。於是,楊無心暗自做出了決定,他要在鬼界之王的口中打聽一下母親的消息。可是,還沒等到楊無心開口,鬼界之王就先忍不住了。他和楊無心兩人已經對視了半天,由於各有所思,誰都沒有說話,所以氣氛上就顯得十分地尷尬。

爲了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掩飾自己剛纔的失態,鬼界之王搶先開口了:“本王真沒想到,你要找的人竟然是她。”

“怎麼?鬼王大人認識我娘嗎?”楊無心聞言一愣,隨口問道。

“認識,當然認識!你娘可是鬼界中的名人呀!”鬼界之王笑着向楊無心說起了楊彩雲的故事。

當年,楊彩雲剛剛來到鬼界的時候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鬼魂,生前的一切都已經離她遠去,鬼界又是一個新的起點。無論是誰,來到鬼界之後都要重新開始。這裡非常公平,大家都是鬼魂,所有人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但是今後的修行之路卻是步步艱辛、崎嶇無比,而且每個人的道路都各不相同,一切就只能依靠自己。

從鬼魂修煉到鬼衆是所有人都必須經歷的第一步,楊彩雲自然也不能例外。她從來到鬼界的第一天起,就開始努力地適應這裡的環境,嘗試去感覺屬於鬼界自己的那種力量。感覺到鬼界的力量之後,楊彩雲就開始了自己漫長的修行,她的目標是與這種力量進行溝通,直到自己可以掌握這種力量爲止。

一個鬼魂想要掌握那種屬於鬼界的力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這些鬼魂都完整地保留着自己生前的記憶,也保留着自己以前修煉的完整功法,但是這都沒有任何作用,半點也沒有。即便你是傲視七界的絕頂高手,那也都成了遙遠的過去。在這裡,你只是一個鬼魂,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小鬼魂。最爲重要的是,鬼魂是不能夠修習鬼界之外的功法的。這樣一來,那些曾經所謂的高手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所有的修道心法都起不到作用,只能作爲某種借鑑來參照了。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失望,唯獨楊彩雲卻有了新的發現,而這個發現也爲她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好處。與那些曾經的高手一樣,楊彩雲也嘗試過自己以前修煉的各種心法,可是無論道法還是玄功都完全無法使用,唯獨冰心決依舊可以修煉。我們說過,冰心決是一種修煉精神力的功法,它提升的是修行者的境界,而不是本身的修爲。就是這樣,冰心決纔不會與鬼界中存在的力量發生衝突,楊彩雲也得以繼續修煉。

修煉冰心決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楊彩雲的靈覺越來越高,悟性也在不斷地加強。很多以前難以明悟的東西,現在都可以迎刃而解,無法體會的境界,也都水到渠成。修煉了冰心決之後,楊彩雲與其他鬼魂已經徹底不在同一個檔次之上,僅僅用了十八年而已,她就成功地掌握了鬼界的力量,成爲了一名鬼衆。

鬼衆與鬼魂雖然只差一等,但是卻有着天壤之別。因爲從鬼衆開始,纔算是鬼界中的正是成員。成爲了鬼衆之後,楊彩雲也和其他的鬼衆一起,來到了鬼王都,她的檔案也終於被記錄在了鬼冊之上。這是鬼界之王第一次見到楊彩雲,在記錄她的時候,鬼界之王才驚奇地發現,楊彩雲修煉到鬼衆的時間只有十八年,這在鬼界的歷史之上還是從來沒有過的記錄。於是,鬼界之王不由得對楊彩雲刮目相看,也開始對她關注起來。

鬼衆們在鬼王都不但要學習鬼界之中的修行法門,還要學習鬼界之中的規則和常識。鬼衆們的修煉心法都是由鬼界之王傳授的,名爲鬼門心法。他們可以依靠這門心法來不斷修煉從而達到更高的境界,可以說鬼界中所有人的修煉心法都是一樣的,進境的快慢就要看個人的資質和悟性了。至於規則和常識,都印在一片石印之上,每一個鬼衆都可以得到一片。得到了正式的心法之後,楊彩雲便開始了艱苦的修行。鬼界中的所有成員都是靈體,他們不需要進食來維持生存,鬼界中存在的鬼氣就是他們的補品,也是他們修煉的必須之物。這些鬼氣的作用就相當於修真界中的靈氣,鬼衆們通過鬼門心法將這些鬼氣逐漸煉化,成爲自身的一部分,一點一滴地提高自己的修爲。楊彩雲也作爲這萬千鬼衆之一,夜以繼日地修煉着鬼門心法,當然還有那神妙莫測的冰心決了。

在楊彩雲生前的時候也修煉過冰心決,但是當時的她根本不瞭解冰心決的奧秘。別說是她,就連她的師父,風雲世家當時的家主風雲迪也沒有認清冰心決的重要性,只把它當作成一種修身養性的功法而已。疏於修煉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風雲迪重於由於境界不夠而未能度過天劫,最終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在風雲迪的教導之下,風雲震天和楊彩雲都把修道的功法放在了首位,而冰心決只是偶爾修煉一下罷了。不過好在楊彩雲天生聰慧,早就將冰心決的心法牢牢地記在了心中,否則她現在沒準還在鬼魂的隊伍裡面摸索着前進呢。

鬼門心法和冰心決的交替修煉,使得楊彩雲的進境遠遠超過了同期修煉的所有鬼衆。一個是提升修爲,一個是提升境界,兩種不同的心法相輔相成,互相促進,不但讓楊彩雲受益匪淺也給鬼界帶來了一個有一個奇蹟。終於,在楊彩雲修煉的第一百個年頭裡,她終於突破了鬼衆的等級,達到了鬼靈的境界。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遠在鬼王都的鬼界之王知道了。鬼界之王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呢?原來是這麼回事。鬼界之王自從發現了楊彩雲的特別之後,就一直沒有停止對她的關注,他很想知道,這個沉默不語的小姑娘到底會給鬼界帶來多大的驚喜。所以鬼界之王每次記錄鬼冊的時候,都會查看一下有關楊彩雲的記載。順便說一句,鬼冊可不想大家想象的那樣,只是一本記錄所有鬼界成員的名冊而已,那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傳說鬼冊是很久以前,由神王之王贈送給鬼界之王的一件超級神器。只要在鬼冊之上記錄了一個人的名字,那麼鬼冊就會自動爲這個人記錄下他今後的信息,一旦這個人有所改變,鬼冊上面的內容也會爲止發生變化。所以,在楊彩雲突破鬼衆境界之後,鬼冊之上也相應地多出了相關的記錄。當時,鬼界之王正在爲新進的鬼衆記錄,無意中瀏覽了一下楊彩雲的信息,這才發現了楊彩雲的變化。

看到楊彩雲修練到了鬼靈的境界之後,鬼界之王的心情也是大爲高興,因爲楊彩雲又爲鬼界創造了一項記錄。在修行的路途之上,百年的時間彈指而過,僅僅是一段很短的時間。在楊彩雲之前,從鬼衆到鬼靈,最快的一個人也用了將近三百年。而楊彩雲只用了百年的時間就做到了這一切,這不能不說是鬼界中的一個奇蹟了。

修到了鬼靈的境界之後,楊彩雲也受到了很大的振奮,她更加努力地修煉,希望早日到達更高的境界。而且此時的楊彩雲也已經發現了冰心決的玄妙之處,每日勤加練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在楊彩雲的不懈地努力之下,她的各個方面都有了明顯的進步。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在進步的同時,楊彩雲也遇到了她在鬼界修煉以來的第一個瓶頸。轉眼之間,又是百年,楊彩雲卻依然沒有找到突破瓶頸的辦法。爲了自己那停滯不前的修爲,她苦思了良久。終於,她做出了決定,不能在這樣盲目地苦練下去了,她要去尋找一些石印之上記載的靈藥,來幫助自己度過難關。於是,楊彩雲開始了自己遊歷鬼界的旅途。

與外面的其他各界相比,鬼界之中的靈藥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其中的絕大部分,還是人爲栽種的。楊彩雲幾乎走遍了鬼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靈藥。就在她感到萬分失望,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了一片美麗的花園,在這個花園之中正好栽種着她所需要的那幾種靈藥。看着這片美麗的花園,楊彩雲知道,這些靈藥都是別人栽種的,如果想要取得靈藥,就一定要得到主人的允許。於是,楊彩雲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着花園旁邊的莊院走去。

在那座莊院之中,楊彩雲見到了這片花園的主人,也就是鬼界之王的師兄,有鬼界第一智者之稱的鬼老。在鬼老面前,楊彩雲沒有隱瞞,把自己的來意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出乎楊彩雲預料的是,鬼老並沒有直接拒絕她的要求,而是笑着詢問了她一些別的事情。比如說,修煉的時間啦,進境啦,遇到的問題等等,楊彩雲都詳細地爲鬼老做出瞭解答。

其實楊彩雲不知道,鬼老聽了她修行的經歷之後,在那平靜如常的外表之下,隱藏着難以言喻的震撼。鬼老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鬼界之王的師兄,鬼界中的第一智者。他非常清楚楊彩雲的進境意味着什麼,那是在書寫鬼界的一段歷史,一個傳奇。鬼老看着眼前的楊彩雲,他可以明確地感覺到,這個小姑娘內心中的着急,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也絕對逃不過鬼老的眼睛。思索了良久之後,鬼老最終還是決定要幫楊彩雲一把,畢竟他也想看到鬼界中新的傳奇誕生。

不過鬼老沒有直接將靈藥叫個楊彩雲,而是交給她一袋種子,並告訴她,只要她能夠將這些花草的種子栽滿整個鬼王都,讓鬼王都變成花的海洋,那麼自己就會將那些靈藥交給她。否則的話,他就愛莫能助了。

雖然不知道鬼老這樣做的目的,楊彩雲還是同意了鬼老的要求。她接過種子,向鬼老學習了栽種的方法,然後告別了鬼老踏上了前往鬼王都的道路。當時楊彩雲想的非常清楚,既然有了希望,自己何不試上一試,成功了自己可以達成願望,而失敗了也不會損失什麼。拋開別的不說,栽種些花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呀!這種有百利而無一害嘗試,又何樂而不爲呢?正是懷着這樣的心情,楊彩雲第二次來到了鬼王都。

想要在鬼王都中栽種花草,就必須要得到鬼界之王的允許,所以楊彩雲到達鬼王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鬼王殿拜會鬼界之王。再一次見到楊彩雲,鬼界之王也顯得很是高興,他仔細地詢問了楊彩雲來鬼王都的原因,也瞭解到了她和鬼老之間的約定。

在鬼王都栽種花草?鬼界之王手捻鬍鬚陷入了沉思。他實在是搞不清楚,自己的這個師兄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走下了自己的寶座,來到了鬼王大殿的門口。看着鬼王都中那死氣沉沉地圍牆,鬼界之王突然間想到:也許把這裡變成花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呢!

就這樣,鬼界之王同意了楊彩雲的請求,允許她在鬼王都中栽種花草。當楊彩雲開始了工作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栽種花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鬼界中的花草有着自己的特點,這些花草的種植方法也尤爲特殊,楊彩雲要以自身的鬼氣爲基礎來培育這些花草。這樣一來,楊彩雲只能一株一株地開始種植,從種子到發芽,從發芽到成型,從成型到開花,每一個步驟都傾注了楊彩雲的心血,每一株花草都在楊彩雲的悉心照顧之下茁壯地成長着。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楊彩雲手中那一袋種子逐漸地減少着,而鬼王都裡面卻出現了一片小小的花園。種子越來越少,花園越來越大,楊彩雲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栽種地歡樂之中,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種植花草的初衷。看着辛勤栽種的楊彩雲,感受着鬼王都中微妙的變化,鬼界之王也開始有些理解自己師兄的深意了。

終於有一天,楊彩雲將所有的種子都栽種到了鬼王都中,將整個鬼王都變成了一個充滿生機的花園。看着自己親手栽種的一株株花草,楊彩雲笑了,這還是她來到鬼界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就在當天,鬼界之王接見了她,對她爲鬼王都所做的一切表示了衷心地感謝。然後,鬼界之王告訴楊彩雲,她已經完成了對鬼老的約定,可以去那裡領取屬於自己的靈藥了。

再次來到鬼老居住的莊院,楊彩雲的心境跟上一次相比有了很大的提高。在栽種花草的這些年中,她也始終沒有放棄對鬼門心法和冰心決的修煉。不知不覺中,她的冰心決已經修煉到了第四層,而鬼門心法的進境她自己也不知道。楊彩雲的到來讓鬼老十分地高興,他早就注意到了楊彩雲身上的變化,那是一種境界上的飛躍。焦急與煩躁不見了,剩下的只是幾分恬靜,幾分平和。境界都提高了,那麼修爲也就不言而喻了。

楊彩雲向鬼老彙報工作的時候,鬼老一直保持着微笑。他慈祥地看着楊彩雲,彷彿在看着自己的女兒,眼中的神情是欣慰,還有驕傲。最後楊彩雲纔跟鬼老問起了那些靈藥,而鬼老的反應也讓楊彩雲吃了一驚。鬼老哈哈大笑地衝着楊彩雲擺了擺手,並認真地告訴她,那些所謂的靈藥已經對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聰穎靈慧的楊彩雲瞬間就把握到了鬼老話中的含義,她驚喜地看着鬼老,臉上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鬼老又一次笑了,而且笑的是那樣的開心。笑過之後,他纔對楊彩雲說:“沒錯,你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些靈藥了,因爲你已經突破了自身的瓶頸,進入了鬼仙的境界。”楊彩雲高興之餘,還是向鬼老問起了其中的奧妙,她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如何跨過鬼靈階段的。

看着驚喜交加又摸不着頭腦的楊彩雲,鬼老微笑着爲她解釋了起來。在第一次見到楊彩雲的時候,鬼老就發現了她身上的問題。楊彩雲從進入鬼界以來,一天都沒有停止修行,她完全拋開了一切雜念,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之上,在這才使她的進境超過了所有的人。但是,這也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她在修行之時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急切地心態。欲速則不達,這種心態反而會制約她的修爲進一步提高,久而久之,瓶頸就這樣產生了。其實楊彩雲想的也有道理,依靠那幾種靈藥確實可以讓她度過難關,邁入鬼仙的境界。但是,在長遠的角度上來說,她沒有解決自己的心境而單純提升了修爲,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後患無窮。這樣做的危害一時之間是難以顯現出來,然而日久天長,楊彩雲就會逐漸發現那些負面影響,最終導致那可怕的後果——無法修煉到鬼神的境界。

爲了不讓楊彩雲走上這條通往毀滅的道路,鬼老可謂是煞費苦心,他用靈藥爲餌,迫使楊彩雲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讓她去鬼王都裡面栽種花草。可是,誰又能知道,這栽種花草本身就是一種極爲難得的修煉。每天都要用自己的鬼氣來培育花草,無形中就加強了自己對鬼門心法的修煉。而栽種花草本身是一件需要極大耐心的工作,楊彩雲的心境也在工作中慢慢地平和起來。當焦躁不安逐漸遠去,楊彩雲的心境自然會得到提高,到了那個時候,她停滯不前的修爲也會無可阻擋地向前邁出堅實的一步。

聽完了鬼老的解釋之後,楊彩雲心中感動萬分,鬼老所做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實在可以算上是恩同再造了。不但把自己從歧路上拉了回來,還爲自己指引了一條光輝大道,而自己現在的成就更是少不了鬼老的那分功勞。想着這些,楊彩雲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話來。

楊彩雲這副感動的模樣,讓鬼老的心裡也是暖洋洋地,不住對自己說,沒看錯人。然後,他笑着衝楊彩雲擺了擺手,告訴她不要想那麼多,自己幫助她也沒想過要她報答。楊彩雲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把鬼老的恩德記在心底,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千倍、萬倍地報答回來。最後,爲了轉移話題,鬼老就和楊彩雲隨意地攀談起來。沒想到,兩個人越談越投機,大感相見恨晚。當兩人談話結束的時候,楊彩雲和鬼老之間的稱呼已經有了變化。鬼老成了楊彩雲的義父,而楊彩雲也成了鬼老的義女,這個結局才真是皆大歡喜。後來楊彩雲移居鬼界南端的虛宇山潛修,還經常去看望鬼老,一直到現在爲止。

鬼界之王講完了這個故事之後,嘆了一口氣,而楊無心還沉浸在故事之中,沒有回過神來。楊無心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的母親還有如此傳奇一般的經歷,他恨不得肋生雙翅,馬上飛到母親的身邊。

“沒想到你竟然是彩雲的兒子,真是太巧了!”楊彩雲認鬼老做義父之後,鬼界之王也就成了她的二師叔,所以鬼界之王也就稱呼她爲彩雲。

“多謝鬼王大人對我孃的照顧,無心感激不盡!”楊無心深深地向鬼界之王施了一禮。

“誒,不必多禮了,都不是外人!無心呀,你也不要在這樣稱呼本王了,多生分呀!這麼算起來本王還是你師叔祖呢!哈哈哈哈!”鬼界之王大笑着說道。

楊無心一琢磨,有個鬼界之王當師叔祖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於是也就改了稱呼,直把鬼界之王樂得合不攏嘴。

認下這門親戚之後,楊無心的所有心思都飛到了虛宇山,飛到了楊彩雲的身上。鬼界之王也可以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也就沒有在多做挽留,只是爲他製作了一幅通往虛宇山的地圖,上面詳細標明瞭所有需要注意的岔路,並叮囑了一些關於虛宇山的事情。而後,楊無心拜別了鬼界之王,踏上了自己尋母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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