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這一回,是真的氣得不輕。
不光因爲凌天峰的那番話,還因爲荊楚猶自在滴血的傷口,更因爲南越州不容於中州的現狀……
前番雖然是南越州三人被朝歌城四人追殺至此,但若單打獨鬥,準元嬰修士的凌天峰,還不一定是殷劍生或荊楚的對手,他也就只能欺負欺負實力最差的孔元仁,就算是孔元仁,若是裝備再精良一些,也足以和凌天峰鬥個旗鼓相當!
大家都是修士,憑什麼凌天峰敢如此瞧不起南越州修士?
若非蕭勉憑藉着那鬼神莫測的窺靈法眼,一路追趕到了這處斗室,南越州三人,豈非真要被朝歌城修士滅殺?
此前隴陰昱未死之前,蕭勉考慮到最大的敵人是那隴陰昱,這才抱着團結衆人力量的想法,一味忍讓。
如今隴陰昱已亡,誰還會來遷就你們這些公子哥兒?
要戰?
那便戰!
便是你們不想戰,也不行!
就在紀飛鳳四人被蕭勉擠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蕭勉深吸口氣,八把飛劍齊動,悍然展開了攻勢。
這一下,不光紀飛鳳四人大驚失色,便是殷劍生三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蕭勉這反應,也太大了……
不過殷劍生身懷血煞劍猿血脈,本就是狠辣的主,眼見蕭勉已然大開殺戒,他哪裡還會留手?
血殺劍,摻雜在蕭勉的八把飛劍中,掀起一層血浪。
荊楚也是躍躍欲試,卻到底因爲受了重創,被孔元仁拉扯着,這纔沒有貿然出擊。
但即便如此,蕭勉和殷劍生兩人,也已經殺得對方四人慾死欲仙,最終節節敗退,退入了那條甬道。
“滾!”
一聲清喝,蕭勉八劍齊飛,驚退紀飛鳳四人的同時,也將甬道周圍的巖壁盡數破壞,隔斷了雙方之間的通路。
如此一來,斗室內的衆人可就被生生活埋了。
蕭勉卻不爲所動,轉過身來,正對着付西歸。
“付兄!多謝了!”
沒頭沒腦的,蕭勉朝着付西歸致謝。
這讓本來一直摸不清付西歸身份的孔元仁三人,頗有些不忿——這人若真是蕭勉的朋友,此前如何能見死不救?
蕭勉卻不這麼認爲,前番他激活了夜行錦衣,趕到斗室外時,斗室內的衆人並無一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也正因此,蕭勉這纔將衆人的神態舉止盡收眼底。
付西歸雖然一直表現的袖手旁觀,然則在殷劍生三人陷入最後的絕境時,青鴻劍和白鵠劍已經被他微微激發。
就算沒有付西歸的趁火打劫,殷劍生三人也必定是凶多吉少,那麼,付西歸如此作爲,便是爲了救殷劍生三人。
就是這一點,讓蕭勉對付西歸高看一眼。
“殷兄!老孔!荊楚!你們誤會付兄了!”蕭勉纔想爲付西歸解釋一番,付西歸卻滿是無所謂的輕笑出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是非曲直,唯問心耳!”
“好一句‘唯問心耳’,不管如何,付兄今日之情,蕭某感激在心,日後若有用得着蕭某的地方,付兄請明言!”
“這話我記下了!只是你逼走那四人,所爲何事?”
付西歸,雖然自負,卻也有他自負的資本。
他不光戰力驚人,同階無敵,心思城府,也一點不差。
蕭勉前番看似是惱羞成怒,趕走了朝歌城的四人,但細細一想,付西歸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果然,蕭勉聞言,但笑不語。
早在利用夜行錦衣潛伏在側的同時,蕭勉就動用窺靈法眼,將整個斗室觀察了一遍。
既然明知道端木嵐是從這條甬道走出去的,而這條甬道的頂頭就是這處斗室,那麼,其中必定另有蹊蹺。
果然,蕭勉很快就發現了一處暗道。
只是顯然,隴陰昱在暗道上設置了一種連神識也無法洞察的禁制,以至於紀飛鳳等人根本沒有察覺。
就在衆人的注視下,蕭勉來到了一面石壁前。
“諸位!待會兒若有可能,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還沒動手呢,蕭勉就開始尋求幫助,這讓熟知蕭勉個性的殷劍生等人,錯愕之餘,也越發的期待起來。
顯然,蕭勉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也沒多少把握。
在衆人點了點頭之後,蕭勉這才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對着那面平平無奇的石壁,發出了霸道絕倫的一拳。
一拳轟出,宛如電擊。
電光噴涌,衝擊在石壁正中心處。
衆人並沒有聽到預想中的轟鳴聲,也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石壁碎裂,看到的,反倒是石壁上呈現出了一座緊閉的門戶。門戶乍現,非但沒有打開的跡象,反倒是漸漸地消散下去。
便在這時,蕭勉大喝一聲,示意衆人相助。
一時間,殷劍生、付西歸,便是那神秘的黑衣人,也依言出手,各展所能。
血殺劍、青鴻劍、白鵠劍和那黑衣人的漆黑飛劍,不分先後的,攻擊在石壁上,攻擊在那扇若隱若現的門戶上。
那扇幾乎快要消失不見的門戶,再度清晰起來。
可是三人的攻勢稍緩,那門戶就再度消散下去。
蕭勉眉頭一簇,又是一拳轟出。
“不要着急!一個一個來!”
一拳轟出,使那扇門戶再度顯現之後,蕭勉便退到一旁,不再攻擊,至於殷劍生三人,也立刻體悟到了蕭勉的意思。
顯然,這道神秘的門戶,遭受攻擊時纔會顯現,然則蕭勉和三人的攻擊強度,似乎並不能擊破這道神秘的門戶。再一聯想到盤踞在博古齋數十年的隴陰昱,衆人也就釋然了。
這道神秘的門戶,恐怕是一種元嬰境界的門禁呢!
可惜!
鬼老脫身不得,不然倒是可以請教請教他……
雖然摸到了門戶所在,蕭勉卻不得其門而入。
只是也不能一直讓殷劍生三人攻擊那門戶,卻看不到任何希望啊……
就在這時,那黑衣人,突然取出一塊照影璧。
蕭勉見之,情知這黑衣人恐怕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要說,二話不說,朝着那石壁轟出一拳。
那黑衣人得了空隙,這才激活了照影璧。
“主人——隴陰昱曾說過:不准我進入生死門!”
“生死門?”
看着照影璧上出現的訊息,蕭勉若有所思。
若這神秘的門戶背後,就是隴陰昱的住處的話,生死門無疑就是這門戶的名字,如此說來,難道是……
心頭靈光乍現,蕭勉取出了生死雙劍。
既然連端木風都落入了蕭勉手中,生死劍還逃得掉嗎?
當然蕭勉並沒有染指生死劍的心思,但是若生死劍就是打開生死門的鑰匙的話,蕭勉可就不客氣了!
虧得蕭勉身懷三清歸元體,體內真元,可以轉化成任何屬性的真元,這才能夠動用端木風的生死雙劍。
將體內真元灌入生死雙劍中,生死雙劍劍光吞吐。
隨手放出生死雙劍,蕭勉將之送入了石壁。
陡然間,原本一直若隱若現的門戶,光芒大放。
渾圓的光柱漸漸凝定,化成了黑白雙色,黑白雙色徐徐轉動,好似一對彼此糾纏的陰陽魚……
光芒消散之後,石壁上那個好似在和衆人躲貓貓的門戶,終於凝定下來,化成了一個黑白雙色的門洞。
生死雙劍,化成了門戶上的一對門把手。
呼……
原來還有這種機巧!
如此看來,隴陰昱對於這生死門,看得很緊啊。
這倒讓蕭勉對於生死門之後的所藏,越發的顯得期待起來。
若沒點好東西,隴陰昱對得起他元嬰中階的修爲嗎?
深吸口氣,蕭勉伸手握住了門戶上的生死雙劍。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蕭勉拉開了之前讓衆人費盡心思的門戶,顯露出一條僅供一人通行的狹窄道路。
朝着殷劍生點了點頭,蕭勉示意讓他先行。
緊隨其後的,便是孔元仁和荊楚,然後是那黑衣人。
便在這時,之前被蕭勉以八把飛劍轟塌的甬道廢墟,陡然傳來了一陣陣爆裂轟鳴聲。
蕭勉神色凝重,卻還是朝付西歸點了點頭。
等付西歸也進入那道門戶,蕭勉這纔回過身來,正對着甬道的廢墟。
轟鳴聲過處,煙塵漫天,紀飛鳳四人,去而復返。
等四人看清斗室中的情況,不由得臉色大變——四人被蕭勉驚退之後,很快便反應過來蕭勉的舉動有問題!
試問:誰會將自己活埋在地底深處?
除非——別有隱情!
如今看來,這小小斗室中,果然別有玄機!
“諸位!中州殷商境朝歌城的諸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諸位!如你們所猜測的,我身後,就是隴陰昱那元嬰中階劍修老祖的洞府!”蕭勉這話,讓紀飛鳳四人的神色越發懊惱,可是還不等他們有所表示,蕭勉就話鋒一轉:“想進去嗎?沒問題!只要打敗我!我——南越蕭勉,就在這裡!”
“蕭勉!你真當我們怕了你嗎?”
“多說無益!”
“你!”
紀飛鳳玉容含煞,可是面對蕭勉面前的八把飛劍,便是她這炎極宗高足,也到底沒敢越雷池一步。
實在是,蕭勉此前給她的震撼,太多太多了……
“哈!朝歌城的諸位!這就是你們給我這等南蠻修士,做出的表率嗎?”渾然不顧紀飛鳳四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蕭勉舉起熎鳳劍搖了搖,淡淡一笑:“熎鳳劍,我先收下了!”
“你!”
“紀大小姐!不要試圖通過炎極宗來追殺我,我可不是那魔印,沒有師門長輩撐腰,若是被逼急了,說不得,就會做些焚琴煮鶴的傻事,屆時蕭某人身死道消沒什麼,萬一損傷了你們炎極宗四大炎劍之一的熎鳳劍,可就不好了吧?”
“……”
就在紀飛鳳啞口無言間,蕭勉猛然拔出了生死雙劍,閃身進入了生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