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興隆巷旁邊的一條小巷中,蕭勉緊盯着面前的惡徒。
“我方纔說的話,你可都聽清楚了?”
“小……小的都聽清了!小的這就去找那老……老前輩,向他磕頭賠罪,可……可小的實在沒有一萬中靈啊!”
這惡徒,正是之前踢傷歐海陽那人。
他好歹也是金丹初階修士,但在蕭勉面前,如何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蕭勉尾隨着他走入這條小巷,輕易將之制服。
不動聲色的,蕭勉取出一個儲物袋,晃了晃。
“靈石我可以給你,只是我不方便和那位前輩見面,所以才假借你手,但若你敢中飽私囊……,哼!”一聲冷哼間,蕭勉擡腳用力,踩在了那惡徒的肩胛處,骨裂聲隨即而起,不等那惡徒痛呼出聲,蕭勉就一把將儲物袋塞進了對方的嘴巴里,陰測測的笑道:“我會一直看着你的,你要小心哦!”
“嘶……嘶!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就是!”
“滾吧!”
“是!是!”
忙不迭的,那惡徒手持着儲物袋,落荒而逃。
蕭勉眼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隨手換下身上的藍衫和斗笠,恢復到此前的裝扮,便從小巷另一頭消失不見。
至於監視那惡徒,蕭勉根本不屑爲之。
像這種欺軟怕硬之輩,諒他也沒那陽奉陰違的膽!
如今自己已經佈下了棋路,那歐海陽接不接受惡徒送去的一萬中靈都無關緊要,關鍵就看歐卿檀怎麼應對了。
這麼想着,安步當車,蕭勉回到了王家的招賢館。
不想就在雪松居門口,又碰上了等在這裡的王離——因爲開啓雪松居的金鑲玉令在蕭勉手上,即便是王離的身份,也無法強行進入雪松居,不得不等在這裡,靜候着蕭勉。
“肖兄弟還真是好雅興啊!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這可怪不得肖某,咸陽城夜色怡人,肖某又是孤家寡人,不比王兄雜務纏身,自然是要盡情暢遊一番了!”
“肖兄弟這是在怪離招待不週嗎?哎!說來確實是離不對,今日離登門拜訪,本來是專程邀請肖兄弟同遊咸陽城的,不料突然家中生變,這才怠慢了肖兄弟,還望肖兄弟海涵!”
說着,王離躬身一禮。
蕭勉也不閃避,生生受了王離一禮,卻不接話。
“這……,不瞞肖兄弟!非是離對肖兄弟不敬,實在是最近我王家諸事繁雜,祖龍居開啓在即,王家身爲四大世家之一,自然是責無旁貸;加之不久之後便是家祖父六百歲壽誕之期,也是王家頭等大事;偏生我那大姐還不消停,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玩爭風吃醋那一套,弄得王家烏煙瘴氣!”
“敢問王兄,那李摩天李兄和歐公子之戰,結果如何?”
“不瞞肖兄弟,那兩人竟是打成了平手!”
“哦?”劍眉一挑,蕭勉倒真是有些意外了。李摩天的實力他是知道的,那歐卿檀竟然能和李摩天打成平手,其實力之強橫可見一斑。如此看來,歐卿檀必定已經進階到金丹高階無疑了。果然,就聽王離繼續言道:“那歐卿檀不聲不響的,竟然也進階到了金丹高階,還和李摩天打成了平手!”
“這倒是有些棘手了!”
“其實也沒什麼!家父已經決定,在家祖父大壽之前,實在不宜大動干戈,流血見紅,所以便吩咐李摩天和歐卿檀兩人同時參加明年的祖龍居之行,是生是死,各憑天命!”
“以祖龍居試煉東牀快婿,令尊好算計!”
“肖兄弟!離此番前來,可不光是告訴你這些的,而是來勸你,若無必要,還是不要進祖龍居的好。”正了正神色,王離繼續言道:“在常人眼裡,祖龍居或許是一處不可多得的秘境,但在我四大世家眼裡,祖龍居卻是弊大於利!”
“不知王兄可否詳述?”
“這……,說實話,對於祖龍居,最熟悉的便是秦家,除卻秦家之外,我們三家也只是有些瞭解,但並不深知。只是前幾次祖龍居開啓之時,每每都是腥風血雨,而且兇險之勢越來越甚,家祖參加的那一屆祖龍居,堪稱是十不存一,便是我四大世家入內試煉的弟子,也大多是傷亡慘重!”
“……,秦家弟子傷亡如何?”
“秦家弟子傷亡同樣慘重!不過——秦家從來不會派出家族中最核心、最精銳的弟子參加祖龍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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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離此番前來,便是來勸肖兄弟……”
“祖龍居之事言之過早,也許祝賀完令祖父六百歲壽誕之後,在下就要離開咸陽城也未可知,王兄不必多慮。”
“這……,也好!”
言罷眼見蕭勉絲毫也沒有請自己入雪松居的意思,王離索性識趣的告辭而去。看着王離消失在夜色中,蕭勉自顧自得開啓了雪松居,跨步走進院門,雪松居的大門緩緩合攏。
此後一連數日,蕭勉都會走街串巷。
看似漫無目的,但實則蕭勉的範圍都是以興隆巷爲中心,更準確的說,便是以歐海陽爲中心。
當日那惡徒果然沒敢陽奉陰違,不光磕頭賠罪,還奉上了一萬塊中靈。夜間的興隆巷雖然人流較少,但畢竟還是有不少修士存在的,此事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傳遞開來。
很快,有人暗中相助歐海陽的事情便傳揚開去。
歐海陽一個外來修士,誰會吃飽了沒事幹相助於他?
旁人或許不知道是誰在暗助歐海陽,但若事涉雷鵬妖羽,那歐卿檀必定是知道有蕭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的。這就是蕭勉此前佈下的一着棋子,接下來,就看歐卿檀怎麼應了。
三日之後,有人找上了歐海陽。
歐卿檀這幾天過的一直很不如意,相當不如意!
當日和李摩天一戰,看似是平局收場,但身爲比鬥雙方的當事人之一,歐卿檀很清楚他的實力比之李摩天差了一籌,但不知怎麼回事,李摩天似乎身受暗傷,影響了實力。
雖然不知道李摩天爲什麼要隱藏實力,但卻讓歐卿檀寢食難安:明明可以擊敗他的,爲什麼不那麼做呢?
那隻能說明,對方擁有着比擊敗他更深遠的目標——比如,擊殺他!
再一想到來年的祖龍居之行,歐卿檀自然更加氣悶。
若是在祖龍居中遇上了李摩天,歐卿檀相信對方絕對不會給自己絲毫活路的,何況就算不碰上李摩天,那祖龍居本也是咸陽城有名的禍福相依之地,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爲過。
真正讓歐卿檀煩躁的,還是王芸的態度!
打從李摩天那小白臉出現之後,此前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王芸,也開始閃爍其詞起來,加上那李摩天又有如夫人從旁協助,他歐卿檀卻是無根的浮萍,難免是夜長夢多。
便在這時,歐卿檀聽到了關於歐海陽的消息。
雖然痛下毒手,但歐海陽畢竟還沒有嚥氣,歐卿檀並沒有放鬆對他的監視,得知有人暗助歐海陽,歐卿檀精神一振。
自家爺爺便是在曾經的西蜀州也沒幾個熟悉的人,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中州,自然更加舉目無親,會認識誰呢?
難道,是那騙取了我歐家秘寶雷鵬妖羽的混蛋?
一想到這裡,歐卿檀再也按耐不住了。
曾經的歐卿檀,並不知道他家的祖傳秘寶是何來歷,到了咸陽城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間討論起世間諸般秘藏,才從王芸口中,得知雷鵬妖府的存在以及妖府密匙的樣子。
本來歐卿檀還有些將信將疑,總以爲他歐家不過是沒落到極點的小門小戶,如何能擁有那等不世至寶?
此後從歐海陽口中套出了雷鵬妖羽的存在,這才確信他歐家曾經也是名門望族。
若是歐卿檀能得到那一片雷鵬妖羽,不光能夠以之作爲進入王家的敲門磚,還能彰顯自己名門後代的身份,而如今歐卿檀最缺的,可不就是一個拿得出手的光鮮身份嗎?
想那李摩天,不過是咸陽城中沒落世家的弟子,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歐卿檀素來高傲,如何能受得了這個氣?
也因此,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歐卿檀火速趕往興隆巷。
眼看着蜷縮在牆根處的歐海陽,歐卿檀不是沒有心痛那畢竟是將他撫養長大的爺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前程,歐卿檀就心志一堅。
“可是那人來過了嗎?”沙啞着聲音,歐卿檀問着自己的爺爺。歐海陽聽到他的聲音猛然一僵,擡起頭來,眼看着陽光下俊逸瀟灑的孫子,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來。眼見如此,歐卿檀彎下腰,卻劍眉一簇,不自覺的伸手掩住鼻孔,略有些厭惡的再度低聲追問:“快說!那小子到哪裡去了?”
“你……你不該來的……”
“閉嘴!你個糊塗蛋!竟然甘心將我歐家祖傳秘寶拱手送人,你讓歐家列祖列宗情何以堪?你若說出那人的下落,我幫你追回那秘寶,也算是你將功贖罪,對祖宗有個交代!”
“你!你不該來的!”
“你!”
歐卿檀纔想在說些什麼,就見歐海陽眼中最後一點精光飛速散失,大驚之下,歐卿檀再也顧不得骯髒與否,急切的扶住了歐海陽,伸手在甌海陽身上一通亂翻,卻一無所獲。
便在歐卿檀臉色陰沉不定間,守株待兔的蕭勉,緩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