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血池爆發,嵩嶽山脈陷入一片血海,整個偃師城乃至是整個殷商境修行界,陷入了一片驚恐……
緊隨其後的,便是疑似血靈根持有者血魔的蹤影,出現在湟天河畔。
一時間,關於血魔引爆血池,報復偃師城修行界的說法,喧囂塵上。
此時的雷神,正在偃師城中。
雷神面前,是一大羣自發聚集在雷神名下的殷商境修士。
抱着剿滅血魔、捍衛殷商境的大義,他們聚集在雷神手下,成爲雷神的刀鋒,劈砍向了湟天河畔的血魔。
眼看着大隊金丹修士從偃師城中開赴湟天河,雷神不經意的朝着西方望去,望着那被血色覆蓋的嵩嶽山脈。
哼!
不管你在哪裡,我總要找到你!
暗哼一聲,雷神化成一道雷光,越過衆人,先行而去。
湟天河畔,河水滔滔。
一團血雲,被南方的雷神和北方的閻魔,堵截在湟天河上。
“血魔!既然敢在我殷商境如此妄爲,何不再多呆片刻,也好讓我雷神盡一盡地主之誼!”
“……”
那團血雲,毫無聲息。
“雷神!何必和這等兇魔多費脣舌?”卻是閻魔,接過了雷神的話茬:“怎麼樣?要不要我閻魔幫你擒下他?”
“……,滾!”
滾之一字,宛如驚雷,滾滾而發。
與此同時,雷神化成一道電光,衝向了那團血雲。
電光中,有一道雷光靈動凝實,分明便是那高階法寶飛劍——天雷無妄劍!
顯然,雷神一出手,便是絕殺。
那團血雲不住翻卷,儘量避讓着雷神。
可惜,雷神並非一人而來,整個湟天河南岸,都被成百上千名金丹修士所佈防;湟天河北方倒是隻有一個人,但就是那一個人,卻比湟天河南岸的數百修士更加讓人壓抑。
整個湟天河上空,南北夾擊,那團血雲能夠逃避的範圍,小之又小……
不可避免的,雷神的雷光和那團血雲,便會發生衝突。
每每此時,雷光大作,血雲潰散,衆人紛紛叫好。
那團血雲,分明是在被雷神鯨吞蠶食,卻似乎無力反抗,又似乎不敢衝擊衆人的包圍圈,竟是越縮越小。
漸漸地,血雲中顯化出一個身影……
黑衣加身,略有些蒼白的臉色若隱若現。
雷神隱藏在鬼頭面具後邊的一對眼珠,陡然雷光噴涌。
那一瞬間,雷神看清了血雲中那人的樣貌!
果然是你!?
真的是你!?
心神一震,雷神加註在天雷無妄劍上的真元反倒是稍稍減退,卻在不經意間,取出了列缺環……
不想就在這時,那團此前一直溫溫吞吞的血雲,陡然靈動起來,血光大作間,隱有一絲藍芒隱現。
雷神心頭叫糟,但此時他主動減緩天雷無妄劍威能之際,偏生那列缺環又將發未發,正是雷神攻勢最弱之時。
好死不死的,那團血雲,竟是似乎洞悉了雷神的窘迫境地,偏偏挑選這個時候,暴起發難。
那一瞬間,雷神就知道,自己是攔不住那血魔了……
即便他身後有數百金丹修士,可是那又有何用?
除非——湟天河對岸的閻魔,肯出手!
問題是,要雷神主動向閻魔求援,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就這麼一個耽擱,那道血光就破空而去,在湟天河上兜了一個圈,再度衝回了偃師城的地界。
便在這時,雷神激活了列缺環,卻無用武之地!
“怎麼?我們的雷神——殷商境第一人,大展神威得將血魔擊敗,不值得高興嗎?”
“……,哼!”
冷哼一聲,雷神狠狠地瞪了閻魔一眼——以閻魔的眼力和他對雷神的瞭解,怎麼會沒有發現方纔的破綻?
偏生,閻魔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血雲化光而去。
所謂的“血靈根出,天下共誅”,在某些人的自尊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比如雷神!又比如閻魔!
撇下閻魔不說,雷神化成雷光,直追向那道血光。
再說那道血光,自然不是逆東流,而是蕭勉。
以萬化靈相假扮成逆東流的容貌,以《萬毒纏身咒》模擬出逆東流的身形,如果說這兩樣還不怎麼驚人的話,那麼最驚人的,就是蕭勉竟然以三清歸元體轉化成了血靈根!
換言之,只要蕭勉願意,他便是第二個血靈根!
從這一點上來說,雷神緊咬着他不放倒也沒錯。
問題是:此血靈根,非彼血靈根!
真正的血靈根持有者——血魔逆東流,正在化劍峰血池中,疏導血池,平息血煞風波……
就因爲血靈根散發出來的特殊波動,讓雷神這等人中龍鳳,也被蕭勉耍的團團轉——當然這也不怪雷神!
誰能知道,世上竟有三清歸元體這等逆天體質?
且說逃過雷神的追殺之後,蕭勉心中一定:經過前番彼此試探,想來,雷神對自己血魔的身份,應該是確鑿無疑了。
如此一來,逆東流那裡自然更加安全。
只盼一晝夜之後,血海消退,血池疏通,他蕭勉也好功成身退……
然則很快,蕭勉就知道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輕鬆。
才自帶領着雷神在偃師城北方兜着圈子,蕭勉突然神色一動,臉色難看的看着前方出現的一道身影。
那是——魔印!
以蕭勉如今的修爲境界,縱觀天下五州年輕一輩修士,能夠讓他高看一眼的,也不過就是那一二十人。
其中,讓蕭勉高度重視的,更是寥寥無幾。
偏生這北魏州魔帝座下關門弟子,正是蕭勉最忌憚的寥寥數人之一!
甚至可以這麼說,魔印,是蕭勉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不能動用真實實力的情況下!
“血魔!當日你在我北魏州肆虐時,印無緣一見;想不到今時今日,你我竟能相遇與此,印甚感欣慰!”
“……”
將萬向飛輪的威能催發的極致,蕭勉卻不得不壓制萬向飛輪的藍色靈光,化成一道血光,蕭勉試圖突破魔印的攔截。
那一瞬間,蕭勉甚至已經備好了星磁神劍。
萬一事有不諧,蕭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想這一衝,還真被蕭勉衝開了魔印的防禦。
兩人擦肩而過時,蕭勉分明看到魔印臉上掛着一抹早知如此的神情,這讓蕭勉心頭微動。
越過魔印,蕭勉化光而去。
再說那雷神,緊追着蕭勉而來,不時便至。
“魔印!你竟然放跑了血靈根?”身形未至,雷神的詰難就化成雷音,滾滾而來。放過了蕭勉的魔印,猛然魔氣狂涌,化成一道黑魔之牆,阻擋了雷神的去路,同時高聲呼喝:“哼!想不到堂堂雷神,也這麼喜歡血口噴人啊!若非你放跑血靈根在先,我魔印又有什麼機會在這裡見到血靈根?”
“……,讓開!”
“有本事,你便來闖啊!”
魔印,不光放跑了蕭勉,竟然還攔下了雷神。
“呼……,果然!魔子魔孫,一丘之貉!”陡然定住雷光,雷神一手緊握天雷無妄劍,一手持列缺環,正望着雷神,森然問道:“魔印!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讓?還是不讓?”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大笑一聲,無視於雷神的警告,魔印竟是悍然出手。
一時間,就見雷光肆虐,魔氣沖霄……
此時的蕭勉,回頭望去,看着後方不像是假打的戰團,目瞪口呆——這兩人,搞什麼花頭?
不是說血靈根出,天下共誅嗎?
如今自己好歹是血靈根吧?你們倆不來追我,打什麼打?能不能端正自己的身份,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啊?
暗自腹誹一番,蕭勉自然不會傻到停在原地。
越飛越遠,蕭勉心中也是暗自思量。
魔印,應該不是看破了自己的僞裝,這才仗義出手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明知被他放走的是血靈根持有者血魔逆東流,爲什麼還要幫自己攔截雷神?
顯然,魔印或者說北魔帝,不希望逆東流出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希望逆東流這麼早的出事!
是了!
若北魔帝真的想擊殺逆東流,只要他坐鎮北魏州的血池,逆東流便插翅難飛。
偏偏逆東流不光順利的從北魏州傳送到了楚郡,而且追殺逆東流而來的魔慟和魔悅兩人,對逆東流似乎興趣缺缺。
難道,北魔帝也知道血靈根和天下九大血池的真相?
若真如此,倒是可以解釋的通……
再想深一層,當初化劍峰上,確實有一名名喚幽影的女修,似乎也在暗中幫助過逆東流,莫非那人也是……
蕭勉纔想到這裡,陡然眉頭一皺——真煩!
卻原來,前方天際,又出現了數十道遁光,自偃師城方向激射而來,顯然是意圖北上,圍殺血靈根。
煩!真煩!不勝其煩!
也不知道平日裡逆東流那小子是怎麼活下來的,這麼成天被人追殺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只是這些人不過是普通修士,蕭勉看向他們的目光,不免有些肆無忌憚起來——就是這些人,捧高踩低;就是這些人,顛倒黑白;就是這些人,對着那正在爲疏通血池拼命的逆東流喊打喊殺,說不得,今天蕭勉就要爲逆東流收些利息。
這麼想着,蕭勉眼冒兇光。
陡然血光大作,蕭勉夾帶着無窮威勢,不閃不避的衝擊向了那數十名金丹修士組成的攔截方陣。
那數十名金丹修士,見到血光,本來還大喜過望。
心說今天福星高照,滅殺血靈根的天大功勞,竟是砸到了他們身上。
可是很快,看到那血光大作,便有一半人提心吊膽;再看到血光肆無忌憚的衝擊過來,又有一半人驚慌失措;等到蕭勉所化的血光近身時,還記得要攔截血光的修士數目,竟是不到一手之數——這廖廖數人,如何能是蕭勉的對手?
陡然一聲驚爆,血光衝破衆人的攔截,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