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小女兒可馨要過生日,所以白家今天晚上很是熱鬧。家裡的餐廳和客廳被點綴上了七彩的燈飾,一閃一閃非常悅目!白媽媽仍在廚房炮製着最美味的食物。白爸爸和她的兩個好同學正在忙着吹氣球,哥哥朗軒買的那束粉紅玫瑰被放置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今晚的主角白可馨正躲在自己房間內換衣服。手上是條粉色的連衣裙,是媽媽剛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可馨很快就將它穿在了身上,在鏡前打量着自己。粉色的裙子配上曼妙的身材,再搭配無暇的青春臉孔,她滿意得原地轉了幾個圈。
忽然,白可馨感到自己呼吸困難,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似的,渾身的血液加速循環,令她感到十分不安。這種感覺最近已經出現好幾次了,並且一次比一次強烈。白朗晴努力做着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種彷彿要貫穿自己身體的感覺仍在!她猛然倒在牀上,卻意外發現自己的雙手好像起了變化,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裡流動!
“我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不是在做夢吧?”白可馨慌亂得想着:“太可怕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房門突然被敲了幾下,外面傳來哥哥白朗軒的聲音:“可馨,快出來吧,生日派隊要開始嘍!”
可馨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哦,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來。”她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再一看自己的手,已經恢復原樣了。難道是自己眼花嗎?對,一定是的!會沒事的。她自我安慰着。
“哦!我們今天的主角出場啦!”李微興奮得說:“各位是不是覺得我們今天的小壽星特別特別漂亮啊?”
白可馨揚起笑容:“李微,你是不是有偷吃我的蛋糕啊?”她和好友說笑。
“哪有?”李微一嘟嘴。
“沒有嗎?那你的嘴巴爲什麼這麼甜呢?”可馨笑得很燦爛。
“可馨是我們家的白雪公主,當然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兒嘍!”白巖剛無不自豪地說。
“白伯伯有當王婆的嫌疑哦!”另一個好友林彩妮也笑着起鬨:“不過,可馨確實是我們學校公認的超級美女級的未來教師哦!”
“是啊,是啊!白伯伯,白大哥,你們可能不知道,在學校裡可馨的追求者可多了,她長得漂亮功課又是一級棒,而且心地又善良,如果我是男生,我也會毫無猶豫加入追求者的行列!”李微爆料說。
“我們家的可馨確實有這個實力!”白朗軒摟着妹妹的肩膀說:“那是因爲基因優良嘛!”
“對哦,可馨和我們說過,白大哥是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現在是心臟外科的主刀醫生,真是年輕有爲。說不定會是另外一個醫龍呢!哎呀,白伯伯,你和白伯母好福氣呀,有這麼棒的子女!”李微說。
“拜託,醫龍是漫畫人物好不好,你以爲我哥哥是電視劇主演嗎?”白可馨笑着說。
林彩妮拍着手說:“好耶!將來萬一我倒黴,心臟有了什麼問題,應該有保障了!那我以後的小孩就讀的學校就選擇可馨教的那個班,有如此賞心悅目的女老師在,成績一定飛速直上!”
“如果真是這樣,到那時候我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不就成了老妖婆了?你兒子還不被我嚇死啊?哪還有精力學習上進。”可馨繼續說笑。
“哈哈哈!”李微笑得前仰後合:“林彩妮,虧你想得出來,找白大哥動手術應該沒有問題,如果你的兒子希望看見白老師青春動人的身影,除非你現在就打算嫁人,你難道不知道人是會變老的嗎?特別是女人!”
“李微!別笑得那麼誇張好不好?我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嘛!”林彩妮作勢要打她,被李微躲開去!
“哥,小青姐姐怎麼沒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可馨突然問到。
“她?”白朗軒的臉色一暗:“哦,她說有重要的事情來不了,不過,有禮物給你。”戴青是他的女朋友,也是學妹。但是,倆人的關係似乎正處在一個瓶頸期。
“來來來!讓你們久等了。”蘇玉蓉端着最後一個菜走來:“菜全齊了。小微,彩妮,你們別客氣啊,就當是在自己家。”她招呼着女兒的兩個好同學。
“伯母,我們纔不會客氣呢。你做的菜那麼好吃,我只怪自己沒有長兩根舌頭!”李微笑說。
“啊?那不成怪物了?”林彩妮糗她:“你可別嚇我,我的膽子不大心臟也是小號碼的!”
“去!林彩妮,你可別和我作對,小心等一下你的那份我也搶過來吃了。”李微繼續和彩妮說笑,同學間的友情可見一斑。
“好啦,好啦。我把自己那份給你們行不行?”可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那怎麼行,你可是今天的小壽星耶!”李微說:“我來點蠟燭,可馨,你要想好等一會兒許個什麼願望。”
“我來幫忙。”白朗軒也加入點蠟燭的行列。
“說來奇怪,可馨,伯母的菜做得那麼好吃,你怎麼會吃不胖?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吃到停不了口,準備名正言順當一個小肥婆啦。喂,你沒有偷偷減肥吧?”李微一臉壞笑。
“我減肥?沒有那個必要!”可馨說得理直氣壯。
“那是因爲可馨的命好,怎麼吃也不會發胖,其實她的胃口非常好,每餐吃得比我這個哥哥還要多。”白朗軒如實說到。
“難怪,中午在食堂打飯,她每次都說吃不飽,果真是個大胃王啊!”李微恍然大悟。
“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嗎,你們就是不相信。”可馨說。
“來,我們大家一起唱生日歌,我去關燈。”白朗軒邊說邊關了燈。
一片黑暗中,只有桌上的蠟燭發出美麗的火焰,照耀着在場的每個人的臉。在歌聲中,可馨緊握雙手許下美好的生日願望。她希望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可以永遠這麼幸福快樂得生活!
吹熄蠟燭的同時,燈光再次亮起,大家一起歡呼起來。
“可馨,今天是你二十歲生日,爸爸媽媽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還有,畢業以後成爲一名合格的好老師。”白巖剛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是啊,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已經二十年了,你來到我們家已經二十年了!”蘇玉蓉頗有感慨地說,她的眼角含淚。
“玉蓉,你哭什麼,今天是我們女兒的生日,該高興的。”白巖剛對妻子說。
“對,對!瞧我多掃興。可馨,切蛋糕給大家吃吧。”蘇玉蓉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液。
“好!”可馨邊說邊動手切蛋糕。
李微吃了一口蛋糕後問:“白大哥,這蛋糕是不是你買的?”
“是我買的,怎麼了,不好吃嗎?”白朗軒隨口問着。
“不,是很好吃!蛋糕鬆軟,奶油不太甜也不太膩,你在哪家店買的?”
白朗軒說着店的地址,心裡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今天自己好像在買蛋糕買花的路上遇見過一個女孩子,還和她說過話,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後來會躺在地上?醒來時身邊多了一對母女,告訴他是他暈了過去,自己一向都很健康,並且剛剛檢查過身體,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暈過去呢?!
“哥,回神嘍!”可馨擡手在哥哥面前晃了幾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事,沒事。”白朗軒笑了一下:“來,哥哥敬你一杯,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謝親愛的哥哥,我也希望你早日將心上人娶回家,媽,你說是不是?”可馨對媽媽說。
“你說的沒錯,媽媽就希望你早點有份好工作,你哥哥快點成家。”蘇玉蓉微笑着。
“媽,今天是可馨的生日,你可不可以不帶上我?”朗軒不想在這個時候想到自己的個人感情問題,一想到戴青,他的心情莫名變沉。
“好好,媽媽不說了,媽媽招呼客人總可以吧?”蘇玉蓉白了一眼兒子,轉向女兒的兩位同學:“彩妮,小微,別客氣哦。”
“伯母你放心,就算明天長一斤肉,我也會義無反顧猛吃到底的!”李微說着將一口菜夾入口中。
“如果我有這麼好的手藝該有多好,那我將來的老公就幸福嘍。李微,瞧伯父的氣色這麼好,一定都是伯母的功勞啊!”彩妮說到。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以後我們去你家作客,可千萬別虧待我的胃哦!”可馨說。
“一定一定!”彩妮居然應得理所當然。
六人邊吃邊聊很是盡興。飯後,白朗軒開車送李微和林彩妮回家。蘇玉蓉一個人收拾着殘局,可馨想幫忙,卻被蘇玉蓉阻止了:“媽媽知道你乖,不過今天是你生日,媽媽準你放假,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去和爸爸下棋吧。”
“來,乖女兒,和爸爸殺一盤。”白巖剛已經將國際象棋擺好了。
“好啊,爸爸。”可馨在父親對面坐了下來:“虎父無犬女,不過你那屢敗屢戰的精神值得嘉獎!”她比了一下大拇指。
“咳,輸給自己的女兒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反而以此爲榮。在外面,老李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唯獨就輸給了你!這說明我女兒的棋藝已不是泛泛之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白巖剛下了第一步。
可馨也走出一步:“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喜歡下這個,說不定以後我還能教我的學生下國際象棋呢。”
“我相信我的女兒將來會是個出色的教師。”白巖剛邊下邊說:“可馨,最近學習情況怎麼樣?”雖然女兒已經是個大二學生,在他眼中,她和小時候沒有兩樣,自己同樣關心她的生活和學習。
“還不錯,學得很輕鬆,還有不少時間可以讓我參加社團活動什麼的。”可馨邊下邊說。
“既然有那麼多的時間,有沒有想過找個男朋友?”白巖剛看了女兒一眼,想看看她的反應:“剛纔彩妮不是說學校有很多人想追求你嗎?有沒有中意的?”
“爸爸!”可馨叫到:“別聽她們瞎說。我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就有男朋友,而且你女兒我的要求可高了,那些男生我還不放在眼裡呢!”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
“爸爸雖然是大學教授,可思想並不古板,如果你喜歡上哪個男生,大可以和對方交往看看,我們學校也有幾個不錯的老師,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白巖剛說。
可馨停下手,不滿到:“爸爸,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分心好贏我啊?我纔不上當!”
“哈!你有意逃避問題哦!”白巖剛笑說。
“纔不是。”可馨回到:“我想永遠陪着你和媽媽不行嗎?”
忙完廚房裡的瑣事,蘇玉蓉坐在沙發上休息,她定定地看着正在下棋鬥嘴的丈夫和女兒。溫和的眼神忽然轉黯,這種其樂融融的景象多麼讓人舒心吶!可有件事情放在心裡二十年了,她該說出來嗎?如果說出事實真相會改變這種生活嗎?如果一輩子不說,不光是自己心裡有隱隱的不安和愧疚,對女兒也是不公平的。
夜深了,父女倆下了個盡興,結果可馨又大獲全勝!
洗完澡,渾身放鬆下來的可馨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她又想起了吃飯前自己身體的不適。該告訴爸媽嗎?他們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擔心的。可是,自己怎麼會有這種病症呢?好奇怪!爲什麼最近纔有這種感覺?好心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不如這個星期自己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嗯,就這麼決定了!
蘇玉蓉躺在丈夫身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睡着。
“老婆,你怎麼了?很晚了還沒有睡意?”白巖剛關切地問。
“巖剛,因爲今天是可馨的生日,我心裡很難受。”蘇玉蓉面對着丈夫說到。
“這都是你的心在作怪,別去想這件事不就沒事了,好了,睡吧,別想了。”白巖剛安慰着她。
“都已經二十年了,我們已經隱瞞了可馨二十年,每年她過生日我都有一種不安和愧疚感,我想說又不願意說,怕到時候失去她。可不說又覺得不妥,她有知情權的。”蘇玉蓉內心真的非常矛盾。
白巖剛摟過妻子說:“不管怎麼樣,可馨都是我們的好女兒。我們不告訴她是爲她好,但是,我相信就算你說出真相,她還是我們的好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只要想着我們都是爲她好就足夠了。好了,別再想了,快睡吧,明天我還有課。”
“嗯。希望這一天不要來得太快。”蘇玉蓉自我安慰着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