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格格,格格快起來。”剛睡的在朦朧間,就聽見紫雲在耳邊急迫地叫嚷着,還不停地推着我。

“多久了?”我微微睜開眼睛,天還沒亮,我轉過身繼續睡。

“格格今天皇上要回來,貴妃娘娘說,今天得早起去接皇上。皇上要宴請羣臣。各位娘娘,阿哥,格格都要去呢。”紫雲拍了拍我,然後繼續說道。

“皇上?”我聽見這兩個字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一下從牀上爬起來滿臉驚喜地看着她。

“是啊。皇上凱旋歸來了。”紫雲似乎被我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噗嗤笑起來了,“格格還是和往常一樣聽見皇上回來就很興奮呢。”

嘻~~~可以見我渴慕已久的皇太極了,這位皇上我久仰大名了,我一直很崇拜他,我頓時來了精神。

“煙雲你怎麼不早說呢?快更衣。”我激動地說,一下跳下了牀。

我同額娘匆匆吃完早餐,急忙趕到大殿,今天大殿很是熱鬧。文武百官,格格,阿哥,娘娘……一大堆,滿滿的佔滿了整個大殿。額娘忙着和其他的妃嬪聊天,讓我和一衆格格阿哥玩去。

好機會,免費參觀瀋陽故宮,上次去的時候在大修,只在門口看了一下金鑾殿都感覺很爽。我陶醉地觀賞着大殿,多漂亮啊,比在現代看的還漂亮。

門窗浮雕雲龍圖案,室內用一種稱作金磚的質地堅細的方磚墁地,正中放置寶座。寶座兩側有六根蟠龍金柱,每根柱上用瀝粉貼金工藝繪出一條巨龍,騰雲駕霧,神彩飛動,整座殿堂顯得莊嚴肅穆,富麗堂皇。

“皇上架到。”一個太監長聲喊到,弄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一個一身龍袍的英氣逼人的老年男子聞聲而至,這就是皇太極。一身黃色的袍子,上面用五彩絲線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盤龍,皇太極長得很好看,雖然頭上已經有了許多白髮,但也還是掛有王者的霸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跪滿了人。額娘看我不懂,於是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慢慢跪下。

“平身!”雖中氣不足但也算雄厚的男聲在頭上響起,這就是皇太極?

“謝皇上。”大殿裡傳來整齊的呼喊聲。

慢慢擡起頭,在皇太極身邊坐着一個美婦人,那個是誰?難道是莊妃,以後的孝莊太后——大玉兒?怎麼會這樣想呢。一定不是她,該是皇后哲哲。那哪個又是鼎鼎有名的孝莊皇太后呢?我不由四處望着。

接着皇太極又講了很多話,無非就是嘉獎啊什麼的一類。而我在四處打量着嬪妃們,看看哪個纔是大玉兒,除了皇座上的婦人有這樣的氣質,別人還真看不出是未來叱吒大清三朝的孝莊太后。

“大家都入坐吧。不必拘束。”演講終於末了,皇太極高興地說。這次大獲全勝,皇太極很是高興呀。

“是。”除皇室及重要大臣以外的人以及品級低下的妃子都齊刷刷地退到殿外,這時我纔看到外面全是桌子。

因爲額娘是貴妃,所以在大殿裡面坐啦,我呢又是格格當然在裡面了。剛剛坐定用筷子顫巍巍夾了一個珍珠丸子想往嘴裡送,便聽得臺上有人在說話。不管了,總不會和我有半分錢關係,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進去再說,於是便拿着丸子塞進了嘴裡。

“柔兒,快過來給皇阿瑪看看。”皇太極慈愛看向我,完全不像剛纔那個皇太極。聽宮女說,皇太極非常寵愛這個養女,不是一般格格能比的,自從1歲進宮就讓最心細的貴妃來養,每日還要親自來看。聽說這個女孩剛出生就有很多蝴蝶環繞

,還有紫光照耀,幾天的冰雪都融化了。而且這個孩子極其聰慧,3個月大就能說話走路,半個月就會彈琴,1歲時古箏彈得比教她的師父還好。

他在叫誰?我愣了一下,環顧四周,沒有人跑過去。這個柔兒是誰呢?

“柔兒,皇阿瑪叫你呢,快去。”額娘拍了拍還在發呆的我,原來叫的是我,來古代這麼久了,我還是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我嚥了最後一口丸子,站起來心不在焉地跑過去,滿廳的目光都隨着皇太極的聲音看向了我,我在心裡翻着白眼,沒注意前面的臺階於是乎剛走了兩步就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滿屋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狠狠瞪了下前排笑得最開心的博穆博果爾,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突然被人從前面輕輕的抱了起來,擡頭一看,居然是福臨。他輕輕幫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衝我溺愛的笑笑,牽着我向上走。

“皇阿瑪吉祥,額娘吉祥。”福臨拉我跪在了皇太極寶座下面喊道。

他方纔喊那婦人額娘,果然她就是千古一後----孝莊。果真是個大美人,難怪皇太極那麼寵愛她呢。

皇太極從地上抱我起來,放在他的腿上,笑着撫摩着我的頭,我只有乖乖趴在他懷裡。

“柔兒,怎麼幾月不見,連皇阿瑪也不叫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佯裝生氣地看着我。

“怎麼會呢?皇阿瑪。柔兒只是太久沒見到皇阿瑪了。太想您了,想仔細看看您。”我連忙解釋道。

“那好讓我的小柔兒,好好看看。”皇太極呵呵笑着說。

“啵~~~~~~”我湊在他臉邊親了下,然後紅着臉躲開了。

“呵呵,今天這麼好的一個晚上,今天安排一些節目吧。小鄧子,去叫那準備給太后祝壽的戲班給大家表演好了,免得那麼無趣。”皇太極眯着眼睛淡淡說。

“皇阿瑪,兒臣提議,今天皇阿瑪這麼好的興致,不如讓宛柔妹妹彈上一曲吧!那天妹妹給我們彈了一曲可好聽呢!讓妹妹給我們再彈一遍吧。”是誰?這麼討厭,插什麼嘴?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我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彈琴呢。雖然在人多的伊莉莎白比賽時彈過,可是那不是今天這個情況,那是媽媽的願望,我是爲了完成媽媽的願望纔去的,我並非喜歡熱鬧的人。放眼看去是十一阿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做出一副可憐樣。小樣,不跟你這種小朋友計較。彈就彈誰怕誰啊,這點還難不倒我。

“哦,是嗎?柔兒,你彈給皇阿瑪聽聽。什麼曲子啊?把上次西域進貢的琴拿來。要是彈得好有賞,若不好可要罰的。”皇太極調侃地說,雖語言中有些許的威嚴,但是面色間皆是笑意。

“是。”皇上的話我只有聽,彈也得彈,不彈也得彈,誰讓他是皇上呢?一聽彈得好有賞賜,我立即兩眼放光,本姑娘練了這麼多年的琴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就給您們這些人露一手。

我坐在皇太極給我準備的桌子前面,這把琴果然比以前原來那把還好,雖然無任何畫飾,通體黑色也是頗爲大氣華貴,然後我輕輕的摸了下,是上上等的,搏動了下琴旋聲音渾厚。很適合彈那首曲子。

“皇阿瑪,這把琴很適合彈一首曲子,兒臣是否能彈那首曲子。”我心中已經有了譜,然後跪下來請求道。

“好吧。”皇太極端起案上的杯子喝了口,然後笑笑說,“唱得好賞,不好可是要受罰。”

“是。”我輕輕地答道,然後坐了下來,雙手撫上琴做準備。

剛纔還是吃吃喝喝

的滿屋的人,瞬間全部轉身都朝着我看去。身經百戰的我當然是一點不怯場,我撫上琴絃開始撥動,然後輕啓脣瓣:

“旗正飄飄 馬正蕭蕭

凱旋歸來就在今朝

男兒征戰去 女兒縫徵袍

一身轉戰三千里 贏得千古萬世豪

旗正飄飄 馬正蕭蕭

徵人遠去就在今朝

莫爲離別苦 當爲英雄笑

長戈直指向匈奴 鐵騎如風意氣高”

我大氣凜然地唱着,雖然現在皇阿瑪已經凱旋歸來,但是這首《英雄出征》還是很適合現在的氣氛。

曲畢,往臺下一看,全部是一片驚愕之感,,先是全部處於一片沉寂,之後爆發出了雷鳴的掌聲。

“不錯,很有氣概,很有氣勢,是唱出徵的吧,柔兒是你作的嗎?”皇太極一臉讚賞,很是高興地說。

“哪能呢,柔兒才疏學淺怎麼能作出這麼好的曲子。”我馬上賠笑道。要是說我作的,還要我現場作一首這樣的怎麼辦?我只會這一首關於出征一類的。

“那麼作曲是何人,有那麼好的才藝,朕想賞他個官做,能作出這樣的曲子的人,一定很有才能。”皇太極笑着說,眼神中流露出很高的讚賞。

“皇阿瑪,兒臣只是聽別人彈過,覺得不錯,便記下了,兒臣不知道是何人所作。”我跪下來恭敬地答到,心中卻在嘀咕,你要想見他,就只有像我一樣穿越到現代,就可以看到他了。

“柔兒,皇阿瑪說過彈得好有賞,你想要什麼?”皇太極笑咪咪地說,就着旁邊貴婦的手吃了顆葡萄。

“皇阿瑪,兒臣什麼都不要只要皇阿瑪長命百歲就好了。”我甜甜地說,這種恭維的話對於我來說是最爲簡單的。

“柔兒,該賞還是要賞的,你要什麼皇阿瑪滿足你。”皇太極闊氣地說,眼睛直直盯着我。

“皇阿瑪保證不生氣,柔兒纔敢說。”我故作膽怯地說,心中卻一片坦蕩。怎麼說我也是現代來的人,古代人還不在我的懼怕的範圍內。

“說吧,皇阿瑪不生氣。”皇太極一臉看你要搞什麼的樣子,笑看着我。

“皇阿瑪,柔兒不知道爲什麼逢人就要跪,見人就要磕頭,也不管在哪裡或者是地硬不硬,跪得柔兒的膝蓋很是生疼。柔兒可以以後都不跪嗎?”我憤憤道,這次是真情流露了。

“你這孩子怎麼老有稀奇古怪的想法?皇上,臣妾管教不嚴,您不要怪柔兒,她還小臣妾以後慢慢教她這些。”貴妃聽了我的話面色一驚,快步走上前立即跪下,怕皇太極責罰我,趕快給我求情。

“那想朕怎麼辦?”皇太極沒有理會貴妃,面色上卻沒有生氣,繼續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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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只是想請皇阿瑪允許我不用下跪,在心裡尊重大家就是了。”要是可以讓我像小燕子一樣在宮裡面可以無拘無束,可以沒大沒小,沒有規矩就好啦。見皇太極這般我也放了心繼續說道。

“好吧,但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可廢。”皇太極沉思了半天接着說,“君無戲言答應你一件事就要做到。這樣好了,朕允許你在其他場合不用下跪,但是在重要場合必須下跪。”

“謝謝皇阿瑪。柔兒就知道您是難得一見的好皇帝。” 我興高采烈地說,沒想到皇太極這麼好說話。皇太極被我這麼一誇,大笑起來。

一晚上,就這樣結束了,還不錯收穫蠻大,終於可以不用下跪了。而我就在這一晚成了萬衆矚目的角色,以後的日子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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