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師兄弟地府相見(4k)
真人騎白鹿,行者護周全,正是欲入幽冥界關,那牛頭鬼馬面鬼跳出,將二者攔下。
行者上前喝道:“我乃觀世音菩薩座下大弟子惠岸是也!此乃西牛賀洲菩提祖師座下真人廣心!今欲入地府,還不放開路來。”
牛頭鬼馬面鬼,周遭勾死人一聞來名俱是大神通,驚懼不已,跑的跑,顫的顫,躲的躲,慌的慌。怎地敢現身來,攔得人路。
牛頭鬼馬面鬼放開路來,說道:“尊者,真人,但請進入!”
惠岸行者牽白鹿入幽冥界關,無有敢攔路者,徑往森羅殿去。
那森羅殿裡,十代冥王聞說二位上仙來,急整衣而出,相迎二人。
十代冥王不知是那裡的上仙來,出門一看,但見那牽鹿的,持着渾鐵棍,相貌兇惡,非是善人。復又見那騎在鹿上的,頭戴紫金冠,日月紫袍穿,足下方履鞋,手拈玉拂塵,目有神光凜,真有道仙真也。
十王上前應聲道:“敢問二位上仙何來?但請留名,留名!”
惠岸行者喝道:“南海落伽山觀世音菩薩座下大弟子,惠岸在此!”
姜緣道:“西牛賀洲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座下大弟子,廣心。”
十王聽了,心下驚懼,怎個名頭大如天,俱大神通者也。
十王拜道:“未想尊者,真人在前,失迎,失迎!”
惠岸行者道:“此番乃真人來尋你等了因果,我奉家師命護法來。”
十王問道:“真人,不知何等因果?”
姜緣下了白鹿,心無波瀾,說道:“不瞞十位冥王,數百載前,我入家師門中修行,未想遭勾死人來索魂,險些將魂勾去,今時成道,來了因果。”
十王慌了道:“真人息怒,息怒!敢是勾死人錯走了,絕非我等意也。”
姜緣道:“怎個錯法?理說,我拜家師門下,不該受生死之憂苦,然否?”
十王答道:“正是,正是!”
姜緣道:“既我不受生死之憂苦,怎你勾死人來尋我,此怎作錯走?”
十王道:“還請真人隨我等入內,我等請判官徹查生死簿,定與真人個理。”
姜緣與行者應了,徑入森羅殿,尋位方坐,十王令判官將生死簿取出,找姜緣姓名。
……
卻說,花果山中,自猴王得神兵,披掛出龍宮後,真個神威現,一身武藝剛強,打得妖魔束手,俱來參禮,猴王練兵紮寨,將妖兵練成,好不威風,佔據一方。
猴王復將諸事交與四老猴,遨遊四海,行樂千山,結交英傑,遍訪英豪,試弄神通,因本事高超,得六位兄弟,乃是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禺狨王。加之美猴王,稱七兄弟也。
一日,猴王將英傑英豪同六兄弟,一同邀至花果山來,安排筵宴,好不自在。
宴席間,諸妖衆講文論武,走斝傳觴,絃歌吹舞,忽是牛魔王問道:“賢弟好本事,善文善武,神通廣大,不知賢弟何等高就?”
悟空酒醉,正要賣弄師門,好教妖衆知他了得,忽是憶得祖師言說,決不許他說是出自三星仙洞’,他酒醒大半,說道:“實不瞞兄弟,我乃自會,昔年我乃一石,見風則生,乃是個天地神聖,諸般本事,俱天成也。”
妖衆聞說俱稱頌羨慕,更有甚者,多有嫉妒。
牛魔王道:“賢弟這般本事,三界內外,怎有勝賢弟者。居此山中,卻是屈才,按我說,賢弟當稱大妖王,將那海上仙山俱佔,或是上天當個官將。”
猴王眼骨碌碌一轉,心猿有動,二神作祟,卻不自知。
待酒足飯飽,妖衆俱吃得酩酊大醉,猴王安排人送六兄弟歸去,將妖衆安排好,方歸水簾洞中安歇。
猴王倚靠鐵板橋下鬆陰樹睡着,此處正是幽靜。
此猴王方睡下不久,有二人現猴兒身前,取一張公文,上書‘孫悟空’三個字,竟是二個勾死人。
勾死人道:“這就是孫悟空了,醉酒也好,省事,帶走帶走。”
那人道:“我來套繩,帶走就是。”
說罷,將繩索一套,把孫悟空魂兒套走了,緣是孫悟空金丹雖成,但五人未降,聖胎有缺,怎個擋得住此勾魂的。
那勾死人將悟空魂勾了去,悟空正恍惚酒醉,不知何時,踉踉蹌蹌的跟着走了。
待行至幽冥城關前,悟空方是酒醒,擡起頭來,但見那幽冥界關近在眼前,不明所以。
猴王道:“此處乃閻王老子所居,我爲何在此?”
那勾死人的說道:“你壽數終了,我二人領批來捉你,你該歸地府。”
猴王大怒,道:“我乃天生神聖,金丹道成,你們怎勾我?看打!”
說罷。
猴王從耳中掣出神兵,幌一幌,神兵作碗來粗細,真乃如意金箍棒。揮棒一打,將那兩個勾死人打成肉醬,遂解繩索。
城中牛頭鬼馬面鬼見猴王逞兇,點齊兵馬,要拿猴王伏法。
猴王惱性,丟開手,殺入陣中,掄棒就打,那神兵威風,挽着些兒就死,磕着些兒就亡,挨着些兒就皮破,擦着些兒就筋傷。
霎時間,地府兵馬似麥倒,猴王耍武藝,打得鬼哭神號,爭先奔走,牛頭鬼東躲西藏,馬面鬼南奔北跑,猴王逞兇狠,地府無有阻者。
……
此間森羅殿中,稍顯安寧。
姜緣與惠岸行者正坐,少頃間,十代冥王取生死簿來,遞與姜緣身前。
十王道:“真人乃人屬。此生死簿有五等,是以裸蟲,毛蟲,羽蟲,昆蟲,鱗介。真人歸裸蟲也。”
姜緣聞說,細細一看,那生死簿中上書‘八萬四千號,該壽無’,卻是他入祖師門下,壽數自是不該記,故生死簿中無壽數。
他說道:“此書無我壽數,怎地有勾死人索我?”
十王道:“乃地府失責,但請真人責罰!”
姜緣道:“爾等自說,怎罰。”
十王面面相覷,拿不出個主意來。
姜緣正待再說,忽是有打鬧聲起,使森羅殿裡不得安寧。
鬼卒跑進,戰兢兢的道:“大王!禍事,禍事!”
十王正是心下驚慌,聞言問道:“怎個禍事?”
鬼卒驚道:“外面有個毛臉雷公嘴的,打進來了!”
十王喝道:“真人尊者俱在此處,你怎個嚷嚷,擾了清淨?且遣兵馬,打退就是。”
鬼卒答道:“大王,那兵馬教那雷公嘴的打散了!”
十王聞說慌了神。
惠岸行者持定渾鐵棍,說道:“我方一見,何人敢擾地府。”
說罷。
行者撩下衣襬,往殿外去。
姜緣問道:“十位冥王,此般怎說?”
十王道:“卻是失責,失責!”
姜緣道:“這般,我卻不爲難你等。我昔時行至西牛賀洲烏里國,曾聞國中有一劉氏家母,被你等誤勾,你等將之還陽。再者,使地府再無這等勾魂誤事,若你等應我,他日再教我知有誤事起,我亦有神通教你等知我利害。”
十王喜道:“再不敢,再不敢!”
森羅殿外,惠岸行者持渾鐵棍出,他細細一看,但見那前邊,有個毛臉雷公嘴的猴兒,持棒逞兇,打得城中戶門緊閉,鬼卒亂竄,真個威風八面,鬧得地府雞犬不寧。
惠岸行者上前喝住,道:“那來的是誰?爲何在地府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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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停下,回頭張望,問道:“我乃花果山天生神聖美猴王是也!此地府勾我魂靈,我定攪得地府不寧!”
惠岸說道:“我乃南海觀世音菩薩座下大弟子惠岸!既是地府勾錯,你與我去森羅殿分辨一二就是,何故大鬧。”
猴王笑道:“地府錯事,就該罰,使我打個上下,再說不遲。”
惠岸道:“森羅殿中有真人在,你卻擾了安寧。”
猴王道:“怎個真人?與我何干,若真人前來,讓他伸過孤拐來,與我打幾下解悶。”
惠岸行者道:“你敢說這等話,我饒不得你,待我擒了你,使你在真人面前賠罪。”
說罷。
二人大打出手,渾鐵棍對金箍棒,各顯神通各顯妙,一個是菩提門下真仙道,一個是觀音座下正元龍,但見那城中,好一場惡殺,二人半空半霧,你一棒我一棍,你招架我躲閃,一來一往,相鬥十合,棍棒一交,咚的巨聲,行者氣力稍遜猴王,氣勢有頹,猴王逞兇鬥狠,乘勝追擊。
惠岸行者一棍將猴王擊退,喘息未定,道:“好武藝,好武藝!”
猴王將金箍棒一杵,道:“你這小兒,有些氣力,速速退去,免受身死之災。”
惠岸行者聞說,大怒舉棍就打,一棍照着猴王天靈去,誓要擒猴王。
猴王不驚,略舉手,將棍力接了。好猴王,果是天地生成,武藝奇高,再見猴王一棒掃去,需是惠岸行者雙手持棍,方是接下。
二人再是惡鬥,棍棒相交,乒乓作響,鬥個四十合,惠岸氣力不足,敗下陣來,使個法門,要往森羅殿去。
猴王怎肯放,笑道:“那裡逃!”
說罷。
猴王口中念訣,指定惠岸行者,道聲‘定’,竟是使個‘定身’的法術,將惠岸行者定着不得動彈。
猴王一棒打去,幸是惠岸行者有法,解了定身,將頭一偏,教打中右肩,逃了性命,往森羅殿去。
惠岸行者入了森羅殿,將殿門緊閉,喘息未定。
姜緣與十王迎來,問道:“怎說?”
惠岸行者道:“那來的,是個神通廣大的,我與他爭鬥五十合,卻戰不過,逃了回來,未想被其使個定身的法,險些喪命。”
十王見了心驚,戰兢兢道:“那是何等上仙,本事這般大。”
姜緣道:“你將門放開,我與他見個分曉。”
惠岸行者聞說,道:“真人,那來的,武藝高強,若教放開門,恐受害也。”
姜緣道:“你卻不知,我武藝有缺,卻有神通,非大神通者,斷不敵我。”
惠岸行者問道:“真人果真能敵?”
姜緣道:“果真。”
惠岸行者聽了,將殿外放開,此間殿外,那猴王罵聲傳進,只道:“既是勾我魂,且將生死簿遞來,與我查清,莫不然,使你地府不安寧也!”
姜緣一聽,心下頓悟,暗道:“原來是這猴頭,怎地在此,莫不是教師父趕了去,無法無天,來鬧地府了?在府中時,這猴頭心猿有變,與我試弄神通,收斂許多,此番出府,真是意馬無繮。”
他往外走去,要見這猴兒。
惠岸行者忍着傷痛,持渾鐵棍跟隨。
那猴王見殿門開了,持着金箍棒,罵道:“那個閻王老子何在?既是暗中管伏我,又遣勾死人的,將我勾來,還不現身來,查清來路。”
“悟空。”
忽有聲起,傳入耳中。
猴王被唬了一跌,雙目睜圓,細細一看,但見一真人走出,那是他大師兄。
猴王轉身要走,怎還敢胡鬧。
姜緣走出,方見猴兒要逃,笑道:“悟空,怎地見我就走?莫走,莫走!”
說罷。
姜緣使了一個袖裡幹坤的本事,將袖袍輕輕一展,刷地往前,連猴帶棒,一同籠住,收入袖中。
悟空大驚使棒亂打,那裡打得動,這袖裡幹坤,在這袖裡,卻是硬如金鋼,任是猴兒怎打,亦是打不出來,縱有千般變化,萬般本事,此番卻是無用。
悟空心驚:“這袖裡幹坤,是怎般本事?我得金箍棒來,上天入海,無所不能,那六兄弟亦拿不得我,怎地今見師兄,一袖子將我籠住,怎個動彈不得,反抗不能,打是打不得,逃是逃不掉。大師兄的道,何其之深也。”
猴兒無措,只得將金箍棒收了,等師兄將他放出,方是有個自由。
……
姜緣一袖子收了猴兒,行至森羅殿中,安撫十代冥王,只道地府作祟的已被降伏。
十王方纔安心,將姜緣迎座,取來生死簿,料理事情,放劉母還陽去。
在旁相隨的惠岸行者感嘆真人法高,那般神通廣大的妖魔,竟是教真人一袖子籠走,不得反抗,此等神通,怎是他能相較,正是個‘堪嘆真人道法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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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武藝是不是不用練了吧?人無完人,主角不太適合走武藝的路子,小夥伴們怎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