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如醍醐灌頂，此舉，無疑是個好辦法！
“多謝先生提醒，不過……”
“截教門人來此，若是被外人知曉，也來此地聽書，那該怎麼辦？若先生能有所側重，甚至專收留截教門人，定當重謝！”
聞言。
秦牧笑而不語。
這雲霄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專讓截教門人聽書，那花果山豈不是成了截教地盤。
到時候傳出去，就算他秦牧沒有答應加入截教，也是有口說不清。
“你可多派些門人來，甚至可在眼下的花果山妖魔當中，多收弟子。貴教一直有教無類，也不算違了教義。”
這……
雲霄一滯。
她確實存了私心。
不過又怎麼能瞞得了秦牧這等大能。
而且他在花果山說書，向來都是一視同仁，自己也不好強人所難。
“先生說的是，不過，眼前這花果山的妖魔……只怕我即使想收入教中，也未必能如所願。截教已然式微，這節骨眼上，他們未必就願出力。”
“這可很難說，總有部分心向貴教的。比如，這牛魔王？”
牛魔王原本是通天教主的坐騎，後來截教大敗，通天又被拘禁在天外天時，才又做了散妖。
雲霄眼睛先是一亮，但隨即卻有一點點暗淡下去。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牛魔王目前實力也極爲有限，貿然讓它迴歸截教，只怕於他自己弊多利少。”
秦牧知道牛魔王早已被佛門預定爲棋子，將來還得派上一用場。
不過，他此舉也並非在中挑撥。
反正，都打算對上了，還怕得罪了對方？
但云霄此舉，卻顯得有些過於優柔寡斷了。
“我只是一個建議，具體如何做，當然還得看你自己。”
“先生哪裡話。你能這般，我已很感激了。現我已心急如焚，想立刻回去安排諸事。來花果山親見先生一面，也已如願以償。若無他事，我就準備告辭了。”
“去吧。但願下次見面，雲霄道友便已修爲大進，看到你意氣風發之姿。”
雲霄離開之後，秦牧便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日常。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漸漸地，他似乎發現，花果山聽書的妖魔，擴張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難道是雲霄聽取了我的計劃？
當然，他希望雲霄的動作越大越好。
雲霄離開花果山，首先回到自己住處。
“小姐，這次出門如此之久，想念死我了！”
說這話的，自然是青籮。一種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這讓雲霄心裡，感到陣陣暖意。
寒暄片刻之後，她就問青籮。
“青籮，你上次不是說要去花果山玩，現在還想去嗎？”
“想去就去吧，到外面見見世面也好。”
“太好了。”青籮活躍起來，“小姐，你帶我去吧？”
雖然玩心大，但要出遠門，她還是很捨不得雲霄。
“這麼大了還要人帶？我告訴你路，自己去！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呢。”
第二天，青籮便出發，獨自去了花果山。
臨行前，雲霄又好好囑咐一番，特別強調要對秦牧時刻保持尊敬之心，如有機會，也儘量拉近關係。
此外，又送了幾樣法寶給她防身。
一切安排妥當後，雲霄這纔出發。
此行，她要去聯繫當年在封神大劫中活下來的同門。
第一站。
她也已經思考清楚。
……
黎山之上。
有一道場坐落於雲端之間。
這道場遠近有名，莊嚴浩蕩，一眼似乎也難到盡頭。
比起雲霄的住處，那是氣派得不知哪裡去。
雲霄見到這裡的主人之後，便笑着打招呼。
“無當師妹，咱倆可是好久未見面了。”
“雲霄師姐別來無恙？不過，現在世上已無無當聖母，只有黎山道人。”
黎山道人，便是黎山老姆。
昔日，截教大敗之後，門人四散。
無當聖母就獨自來到黎山之處。
見此地環境清幽，景色秀美，靈氣十足。
便感到陣陣舒心，稍微驅散了些師門大敗的鬱悶。
後又心有所感，便自立了門戶，從此改道號爲黎山道人，也收不少弟子，算是間接給截教留下一脈香火。
時間一久，便闖下了名氣。世人便將其稱爲黎山老姆。
雲霄此時心裡一嘆，看來，無當師妹對當年師門大敗一事，還是耿耿於懷。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自己此會更容易說動她了。
雲霄沒有繞圈了，話了幾句家常之後，便直接表明來意。
“你竟要邀我，重振截教？”
無當聖母滿臉難掩愕然。
要知道，當時雲霄師姐可是最爲心灰意冷的一個。
以致於後來，隨便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
連門人都沒收，只有一個侍女跟在身邊。
沒想到，現在最先決定恢復師門榮光的，也是她。
“雲霄師姐，你剛纔所說，也是我無時無刻所不想之事。只是眼下，敵強我弱，實力太過懸殊，你真的覺得現在是好時機？”
雲霄目光一凝，“不是時機，也是時機！無當師妹，你覺得現在截教，還能差到哪一步去？”
無當聖母長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現在實力還是太弱，怕難以成事。與其徒傷亡，還不如暫時隱忍不發更好。”
“當日大劫過後，我也曾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起事，但時間久了，連師傅都被困住，我等這些人又能如何？”
無當聖母沒說假話。
時間能抹去一切。
這麼多年過去，甚至很少有人還記得封神之戰。
好不容易苟活下來的人，也都是一個個心灰意冷。
“無當師妹，你我之間，就不必試探了。你若真想過平淡日子，又如何會收留如此多門徒？”
“我剛留意了一番，強者無數。”
雲霄目光湛湛。
望着不遠外的無當聖母。
“師妹，你要是敢和我發誓，此舉不是積蓄力量，並非是想重振截教，師姐我馬上就走！”
被雲霄點破。
無當聖母也不再爭辯，只是苦笑一聲。
“可惜最終還不是有心無力？”
“先不說其他的，師姐就問你想不想做？”
“自然是想的，我對師門情意，也如同師姐一般。”
“想就好！那我再問你，打不打算現在就幹？”
無當聖母啞然。
過了好一會後。
“師姐，師門仇敵，最主要的是當今佛門與天庭，其次纔是那兩派是不？”
雲霄點點頭。
當時封神之劫，先由天庭發起，後由佛門主刀。
而人教、闡教二派，雖同爲道門，卻勾結外人，起到輔助作用。
四大勢力最終聯手，一舉將截教推向萬劫不復之境！
前兩者最爲可恨，但後二派，也不能輕易放過！
“且不說人教、闡教，就說天庭和西方佛門，強橫無敵，人才濟濟，僅憑我等，如何能敵？”
無當聖母目露絕望。
若是師傅還在。
她即便只有一人，也願赴死一戰。
但如今……截教死的死遁的遁，大羅境界都難求一人。
與天庭、佛門抗爭。
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西遊大劫將至，不日天下就要大亂，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雲霄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
信心十足的笑道。
“但你我兩人，還是勢單力薄了。”
“誰說就你我二人，接下來我就要去聯繫龜靈師妹，趙師兄等人。”
她說的趙師兄。
便是當年截教門徒趙公明！
聽完她的打算，無當聖母還是有些猶豫。
“就算聯繫門人，但玉帝早些年間，一直跟在師祖身邊，修爲從來就在我等之上。另外，現在的如來，是多寶叛教而出所化。”
“多寶當年做大師兄時，修爲便遠超我等。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他在佛門的支持下，定是更加拉大了差距！”
雲霄一怔，瞬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無當師妹，你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也進入思維的誤區！”
無當聖母疑惑。
“師姐這話何說？”
雲霄止笑。
“那我問你，準聖之上，是何境界？”
“聖人。”
“那再問你，聖人道果，可好成就？”
無當聖母搖頭。
“那非得有大機緣、大毅力、大智慧不可。而且聖人之位天下有數，早無空缺，自然是千難萬難！”
“既然這樣，你應該不會認爲玉帝與如來，能突破爲聖人吧？”
“那是自然。”
“這就對了。如此一來，他們早年修爲比我等高又怎樣？聖人成不了，準聖巔峰，便是這方天地後進修士的實力天花板。他們即便比我等更早到達這天花板，也只是困在那裡等大家呢。”
無當聖母如被當頭一擊，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竟然從未想到過？還一直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
雲霄接着又說。
“他們原地不動，而我等卻一直在緩緩前進，直到同樣也觸及這天花板。長年積累，你我現在不也是準聖巔峰了？即便同玉帝如來兩人略有不及，也所差極爲有限，還要怕了他們？”
無當聖母點點頭。
“這樣說來，是也可以鬥他一鬥。不過師姐這麼一說，天庭與佛門也同樣人會到達準聖巔峰，而且還不會太少……我等人手還是有點欠缺！”
雲霄不屑地撇下嘴。
“天庭，你高看了。天庭高手是不少，但絕大多數是截闡二教後來無奈加入之人。這些人聽封不聽調，玉帝差遣不動。”
“嚴格來講，你我二人，還有那些我將要去聯繫的那些同門，也屬於天庭，可我等，現在卻正計劃着與其作對！除掉這些，天庭還算什麼，頂尖高手，不過玉帝王母兩人而已。”
“至於佛門……”
說到這雲霄神色凝重起來。
“他們高手確實比較多，遠超我等。而且，這次西遊之劫，大勢落在他們那邊，天生就佔有不小優勢。”
無當聖母這時有點糊塗了。
“雲霄師姐，你這麼一說，我等不還是動他們不得？”
“不，動是一定要動的。截教已如此岌岌可危，退無可退，但若是再讓佛門天庭在此劫難中獲得大利，截教便真的要從此煙消雲散了……”
“不過，此事應先易後難。佛門，暫時不管它，先對付天庭！”
無當聖母內心覈計了一下，覺得有機會，便也激動起來。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現在就攜手昔日的同門，聯手推翻天庭！”
“好，我這就準備去無龜靈師妹那。不過，推翻天庭，也不可過急。師姐我知道一人，雖不願直接幫忙，卻也大有助力。等大家聯絡好後，可先去他那，如此，便更有把握了！”
無當聖母大驚，“那人是誰？”
“花果山，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