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數天過去。
花果山一如往常。
但秦牧卻是漸漸察覺到氛圍似乎有些異常。
山裡冷清了許多啊。
推門離開庭院。
平日聚集在水簾洞外的妖魔不見蹤跡。
牛魔王、鵬魔王等那幾個熟悉的面孔，平時老在面前晃來晃去，這會沒見了人影。
連孫悟空那等耐不住的性子，從歸來後，沒事就往他庭院跑，不是討酒就是閒聊，這些日子，也沒了動靜。
不對勁。
秦牧心中難掩古怪。
隨便逮到一個正急匆匆準備出去的猴子。
“啊……秦先生。”
小猴子反應過來，趕緊抱拳拱手。
如今，山中衆妖無論大小，見他都是如此。
“你家大王呢，怎麼沒見到人？”
“大王，大王他一直在洞中修行。”
修煉？
秦牧眉頭緊皺。
上次說書結束時，好像並無誰進入領悟狀態。
難不成，出現了某種未知的狀況？
另外，這些天消失不見的妖魔也是閉關去了？
秦牧滿腹疑惑地回到自己庭院。
“六耳！”
衝着空蕩的後山喊了一聲。
打算叫他過來問問，他是否也有異樣。
但連續交了幾聲。
往常隨叫隨到的六耳，如今也沒了動靜。
迴應他的只有一道含糊的童聲。
青蓮從一扇門後探出小腦袋來，她手裡抓着只雞腿，兩腮鼓鼓的。
手掌在嘴上一按，拼命嚥下食物之後，這才說道。
“先生，六耳好像閉關去了，我也沒看到他人影呢。”
秦牧一怔。
細細感應了下。
後山山巔某一處。
六耳氣息明暗不定，起伏不斷。
似乎確實是在閉關修行之中。
見狀，他不禁哂笑一聲，這院中少了六耳，倒確是有些不太習慣。
往常有什麼事，便下意識地喚他。
“先生，是有什麼事嗎，蓮兒也可以替你幫忙的。”
青蓮鼓着小嘴，一臉認真。
秦牧笑着擺擺手。
你別添亂就行。
小丫頭點點頭，自行跑開。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秦牧獨坐山中涼亭，飲茶觀景。
遠處茫茫海中，不時有成片的大鯨破海而過，霎是驚人。
山中幽靜，倒是落了個自在。
只是，一道大吼聲卻是打破了這份寂靜。
“老秦……你在哪？”
不用回頭，秦牧都都知道，來人是孫悟空。
“我去找你不見影子，現在怎麼還找上門……咦，你這修爲？”
等孫悟空一步騰空而上，落到涼亭，自顧自拿起茶盞，牛嚼牡丹般仰頭灌下。
看的秦牧忍不住一陣搖頭。
這茶只生在一處山頂。
醇厚馥香。
極爲難得。
這猴子實在浪費。
不過等看清他周身氣息時，秦牧神色卻是微微一變。
“就知道瞞不過你。”
放下茶盞。
孫悟空雙手插在腰間。
一張雷公臉上得意之色幾乎掩飾不住。
這段時日閉關苦修。
雖未破境。
但渾身妖氣卻是提升了不止一截。
這不剛出關，便來秦牧這了。
“行了，不過略有增長罷了，還來找我炫耀上了？”
孫悟空咧嘴一笑，“老秦，那你可想錯了，俺老孫這次來，可不是爲了你。”
說話間。
他聲音陡然拔高。
衝着四周山林內揚聲大吼。
“六耳，人呢，你我之間一戰還未結束，再來啊！”
秦牧被他吵的頭大，趕緊擺擺手。
“他這幾天有事，有段時間沒出現了。”
“閉關？”
聽到六耳不在，孫悟空頓時一陣失落。
“怎麼，找不到人耀武揚威了？”
他這幅樣子，看的秦牧一陣哭笑不得。
“啥叫耀武揚威，老秦你這話說的，聽着都不得勁。”
“俺老孫天賦超然，秦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修行破境如喝水，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孫悟空重新坐下，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只是臉上的得意都快收攏不住。
秦牧一陣想笑，不過也沒揭穿，只是撇了撇嘴。
“那是，花果山美猴王，日後的齊天大聖，哪是尋常人能比的。”
孫悟空被他說得難得老臉一紅，“別別別，你這誇的，還不如不誇，俺老孫正好也有點事想請教你。”
“哦？”
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
秦牧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可是領悟出了什麼神通？”
他這些天並未收到任何反饋，一時間也不清楚。
不過孫悟空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不過，我似乎有所領悟，但始終抓不住，就像是水中月霧中花。”
說書這麼久。
秦牧見過太多妖魔破境之兆。
要麼是牛魔王鵬魔王那般，氣勢沖天，無敵驚人。
要麼是青蓮那般，異象天生，金光萬丈。
但孫悟空……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牧暗自思忖，有些琢磨不透。
畢竟就算只是單純修爲增長，系統也會同步反饋。
除非……
孫悟空這次修行暴漲。
與說書無關。
但一想就知道顯然不可能。
當日說書時，他情緒變化之強烈，前所未見。
所以這段時日，秦牧其實也有所期待，不知道他究竟會悟出何等神通。
“這我無從所知，還需你自行領悟。”
孫悟空若有所思。
也沒多待。
抓起茶盞又灌下一杯。
“這清湯寡水的，終究還是差了點意思啊，老秦，下次多備點酒水，最好是烈酒。”
拋下一句話。
孫悟空直接踏雲離去。
幾天後，衆妖終於再次露面。
六耳、牛魔王等相繼出現。
實力比之往常，全都有了不小程度的提升。
六耳再次伺候在秦牧身邊，而牛魔王等妖王，也前來當面向他致謝。
“這麼說，你等全是因爲上次說書感，修爲精進了？”
牛魔王等點點頭。
“正是。”
“不錯，不過還是要戒驕戒躁。”
秦牧面色不變，笑着鼓勵道。
心裡卻納悶不已。
衆人相繼破境，他這邊卻毫無修爲反饋。
等衆人離去。
秦牧獨自回去庭院。
心中默唸了一聲系統。
剎那間。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
“鑑於宿主改變當前世界規則，獎勵諸天道場一座。”
“道場可隱於異空間，並隨時與西遊世界建立聯繫。道場中，萬法不加，可屏蔽一切天機。”
“另，宿主在道場說書，反饋有機率隨機增長！”
諸天道場？
秦牧眉頭微挑。
滿臉愕然。
隨即，他那雙清澈的眸子內精光爆發。
心中下意識浮現出一道身影。
孫悟空！
果然不愧是天定取經人。
以一卷悟空傳，更改了他的性格，無形中也改變了佛門的西遊大計，等於更改了西遊世界的天道規則。
這……
想到這。
饒是秦牧。
胸口下也不禁砰砰直跳。
諸天道場，這等於就是爲他加諸了一道無敵buff。
即便是聖人……不，就算是道祖，也無法推演天機。
原本還只打算暗中下下黑手。
儘量不讓自己捲入因果。
這如今有了道場，等於完全置身事外，不受因果影響。
這還說個屁的書。
回頭就去長安城。
忽悠一番，讓唐僧也別吃齋唸佛了，轉投道門好了。
還有豬八戒沙悟淨。
直接抓來道場。
做什麼取經人。
到時候和牛魔王鵬魔王他們一般，自在逍遙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