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蛟得到了安排,就去準備諸多事項,其餘的一切正常,但上表文書的規格就有些怪異,不是金書玉簡,也不是正常規格文書,竟然比平常的要小上那麼幾分。
此些開壇事項他可都是去凡間查證過,但就是苦於沒有心咒密符,沒法做出上表送書之事,但所需的材料都是現成的,早就準備好了,取了文書之後,硬生生的裁掉了一節,等到江漢珍精神調整到巔峰之時,一併送了過來。
江漢珍也不耽擱,當即開壇作法,書寫表文,將近期遇到灰蛟之事的前因後果,又怎樣得知灰蛟一家還在供奉馬靈官的事情書寫上去,甚至連花果山之事也提到了,蓋了大印,步罡踏斗,一道玄光直射太虛。
“成了。”
江漢珍一陣喜悅,將文書已經上達天聽,對着灰蛟說道。
灰蛟自是感謝,但不知效果如何,盤成一個盤子在神位面前忐忑不安,碩大的眼珠子一下一下的眨着,等待着後續。
江漢珍知道他是在等待天庭的回饋,就說道:“蛟兄無需心急,雷霆都司最近事物繁忙,文案堆積如山,只要上達雷府,馬元帥遲早會看到的,不會那麼快的,這幾日我就留下來陪你一起等待,若是不成,我就帶你去五雷院,最近兵將欠缺,以蛟兄的本事肯定能通過選拔的。”
灰蛟雖然焦急,但江漢珍這麼說了,也不再糾結此時,只能點頭答應,從地上爬起來與江漢珍一起出了洞。
文書飛上太虛,就到了雷霆都司的天部庭司,處理文案分類的仙郎看見此文書,神情一愣,這不正是那種奇怪規格的文書嗎,記得上面交代要儘快處理,不可耽擱。
趕緊拿去案頭,準備蓋上大印,但一掃文書的內容,卻愣住了,竟然是一個故事,還是事關馬元帥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交代了身旁的玉童玉女好好做事,就一陣風的離開天部庭司,向玉樞院而去。
一進大殿,就看着馬元帥正在忙碌着,但馬元帥可是三隻眼,就是兩隻眼睛用來處理公務,另一隻眼睛還能看點別的,看見仙郎進來,就問道:“你來此可有什麼事?”
仙郎對着馬元帥一禮,說道:“回元帥,又有那種奇怪規格文書上達雷府,請您過目。”
說着就將文書呈遞上去,馬元帥說道:“不是告訴過你嗎?遇到此類文書就立即辦理,不用匯報。”
仙郎說道:“非是下官不想處理,而是此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事跟元帥您有關,下官不敢怠慢,就送來了。”
“哦?”
馬元帥一陣詫異,說道:“那我倒要看看。”
仙郎雖然對此事好奇,想着其中內幕,但也不敢再馬元帥眼前放肆,就說道:“下管告辭。”
說完就退出殿外,回返天部庭司而去。
馬元帥這纔打開文書,掃了一眼,已知事情始末,掐指一算,說道:“還真跟我有一份百年的香火請,既然救了我雷部弟子,而且德行不差,家中有老人贍養,等老人百年以後,就收入門下吧。”
忽然一想,覺得有些不對,想到文書中提到的花果山一事,就又打開文書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兩隻眼睛微眯,第三隻眼睛瞪着滾圓,冷森森的說道:“好大的一個局,盡然還遮掩天機。”
頓時開始推演起來,周身的法力蒸騰,瞬間整個玉樞神殿都變得雷光閃閃,驚的一衆真伯卿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紛紛上前查看,但都被阻擋在殿外不得進入,焦急的在外面來回的轉。
此時花果山一個菩薩忽然感覺頭頂涼颼颼的,下一刻就要出現雷霆之禍降於頭頂,但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正在奇怪,暗想應該是錯覺,也沒在意,繼續盯着猴子在山澗玩耍。
而大殿內的馬元帥收了法術,變得面無神色,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說道:“這裡無事,你們都退下吧。”
然後取出一塊玉圭,打了一道心印法訣,玉圭閃過一絲光華,又恢復平常,隨後將玉圭放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片刻之後,將玉圭扔了出去,就繼續處理面前的諸多文書。
玉圭速度極快,幾乎眨眼消失,東海玄蛇府之內,江漢珍正在勸說着旁邊一臉失落,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灰蛟,也在想着是不是帶他去雷府一行,應徵雷兵招募。
忽然察覺旁邊一道微光在灰蛟頭上亮了一下,接着灰蛟就不對勁了,身體不停的在顫抖着,兩眼一副往上翻的樣子,眼看着就要抽過去,江漢珍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
急的他是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想到想到掐人中可以用來急救,就掰着灰蛟的腦袋,準備掐他人中。
但灰蛟的頭太大,人中也大,而且皮厚,手指頭掐上去根本沒反應,就心念藏兵訣,都天雷鞭出現在手上,直戳灰蛟人中。
灰蛟只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遍佈全身,一下子驚醒,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一個擺尾就掙脫出去,說道:“江兄你戳我幹嘛。”
“你剛纔差點抽過去,我才戳你人中來救你。”江漢珍說着還上下打量着灰蛟,看着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還是經常犯病。
灰蛟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喜悅的說道:“多謝江兄,剛纔是得師尊傳法,是我太高興了所以才那樣。”
江漢珍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問道:“是馬元帥收你爲徒了?傳了你道法?”
灰蛟在原地來回的轉着,連走路都一跳一跳的,根本沒有了往日的穩重,有些興奮說道:“這還要多謝江兄,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得如此法緣。”
江漢珍聽得感慨不已,灰蛟母子百年的祈求,就是記得一份恩情,香火供奉不斷,終於得償所願,也爲他感覺高興。
說道:“那就要恭喜蛟兄了,一朝得償所願,步入大道之門,從此逍遙三界,大道可期。”
看着神情還在激動的灰蛟,江漢珍也放下心來,覺得也是可以離開了,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若是有什麼事,儘管傳喚與我,若是得到消息,定不會推辭。”
“江兄且慢。”
江漢珍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灰蛟,就見灰蛟說道:“師尊交代了我,說你一人在外,身邊沒個照應的人怎麼行,讓我以後一切聽你行事。”
江漢珍問道:“這是爲何?”
灰蛟說道:“師尊說我們雷部弟子,都有一個毛病,這毛病聽着讓人感動,但事後就讓人生氣,甚至憤怒。”
“什麼毛病?”
江漢珍也是好奇,想聽聽馬元帥發現了什麼。
灰蛟想了一下,說道:“就是咱們雷部弟子,出門在外,一直是報喜不報憂,遇到好事,就是連連上報,一個比一個勤,但是遇到禍事,災難,就喜歡死扛,哪怕就是身死道滅,也不會上報雷府,給雷府添麻煩的。”
江漢珍聽得頻頻點頭,說道:“大丈夫頂天立地,出門在外,有什麼事自己扛着就成了,何必說給家中,讓家人擔心,這不很正常嗎?”
灰蛟也連連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很正常,只是師尊他交代的,讓我聽你行事。”
江漢珍說道:“那不就結了,聽我行事你就在這好好修煉,你天生自帶本命天賦,而且自身已經很強大了,只要練出金丹,就能出現神通,力壓羣雄,這事等你修煉成金丹以後再說。”
“可是···”灰蛟還在糾結之中,竟然爬過去擋在門口深怕江漢珍離開一樣。
江漢珍說道:“沒什麼可是的,我又不跟人拼命去,哪來的那麼多危險。
灰蛟雖然被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就是不讓路,一副管你怎麼說,我就是擋着不讓你走的架勢。
耗了半天,江漢珍言語上雖然佔了上風,但灰蛟將頭埋進身體,一副聽見也看不見的架勢,就是堵在門口不讓你走。
最後江漢珍還是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贏了,我就在這修煉,你也回去安心修煉吧。”
“真的?”
灰蛟這纔將腦袋從身體中抽出來,等着一雙眼睛看着江漢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江漢珍無奈,說道:“還能有假?我現在準備閉關,打磨神魂,你也別再這待着了,現在有了傳承,就去修煉吧,爭取早日成就金丹大道。”
“好的。”
灰蛟答應的很好,但身體還是臥在門口,就是不動彈,盯着江漢珍回去關閉房門,他還在那臥着,直到一天一夜之後確定江漢珍不會離開了,才放下心來,也就告知了蚌婆婆一聲,讓蚌婆婆在門口盯着點,這才找了個地方,去參悟傳承道法,準備修煉長生大道去了。
江漢珍回到靜室,就開始靜養神魂,調整心境,等到覺得差不多了,才心神入內,進入飛碟玉佩之中,非得玉佩內部空間,還是一個碩大的雷字立在其中,周圍猶如雷達一般,探索着諸天世界,本來的怒晴湘西世界,已經亮到了一個極限,其上雷光閃爍,而且與中間的雷符隱隱相連,很是不凡。
而另一個新的世界,只是白光亮起,有些晦暗,江漢珍心神沉入其內,觸碰到葫蘆娃世界的幾個天篆之文上,飛碟從靈臺中飛出,將它的身體都吸入其中,白光一閃,就消失在玄蛇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