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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兵貴神速,以快打慢,既然庾家在搖擺不定的世族中挑頭,我們就先拿他開刀!”
謝靈驚道:“拿庾家開刀,你。。”
“所謂蛇無頭不行,他庾家既然敢挑這個頭,就必須付出代價,大小姐,如今庾家在普通世族裡最強,卻又弱於王家和謝家,一旦拿下庾家,其他世族必定迅速倒向我們,王敦也只能吃個啞巴虧。只要我們計劃周密,佈局謹慎,突然出手,雷霆萬鈞,一定可以的。”
謝靈臉上佈滿驚恐:“不,不行的,沒有那麼簡單的,萬一。。”
我打斷她的話,道:“沒有什麼萬一,庾家小少爺庾翼,在外放浪不羈,於青樓中與歹人爭風吃醋,遭到山賊報復,大批山賊便裝混入建業,避開城衛軍,趁夜殺進庾府,一家大小,無一倖免。”
謝靈打了個寒顫,她沒想到,這番歹毒的話竟然出自我口。
我又加了一把火:“到時候,庾翼自取滅亡,大小姐也就了了一樁心事。”
沒想到說到這,謝靈堅決道:“萬萬不可,卜公子,我謝家雖與他們政見不同,但是同殿爲臣,不可有如此行徑。”
“大小姐。”
“不必說了,請卜公子說剩下兩策吧。”
我點點頭,道:“中策其實也很簡單,穩紮穩打,步步蠶食,庾家搖擺,我們就一點點吃進,吸收其他世族,小點的如揚州左家,淮揚陳家,威逼利誘,至於陶家,桓家,,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示之以利,金帛田產,不吝相讓,必要時。。可以聯姻。”
見謝靈神色一黯,我忙道:“大小姐,你。。你放心,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的。”
謝靈嫣然一笑,嗔道:“你?你不讓我去?就不怕誤了我的好姻緣。”
“不怕,你的好姻緣絕對不在那裡。”我正色道。
“哦?我上次聽永寧公主說,桓家,陶家的幾個公子個個才華卓著,人品風流,你怎麼知道我看不上?”
我淡然一笑道:“因爲上天不讓,我,知道天的意思!”
謝靈輕哼一聲,示意我繼續說。
“所謂水滴石穿,只要我們的價碼夠高,就一定能爭取的來。”
“到時候,如果江左其他望族都能跟我們走,庾家不得不隨大流,就算他們都逡巡觀望,大不了大家耗着,庾家也不敢再要挾我們。”
謝靈聽了,也沒什麼表示,只是讓我說下策。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這下策就是隱忍退讓,不再公開與王家對壘,私下與王家修好,謝家退到暗處,積蓄實力,必要時。。。可以讓兩位老爺辭官。”
“辭官?虧你想的出來,辭了官就沒了權,人走茶涼,人還賣我謝家的面子,也許幾年,謝家就和那些二流世族一樣了。”
我擺手笑道:“不然,謝家兩位大人是否在職並不重要,重要地是不失實力,這個實力由權、名、勢、信組成。兩位大人雖棄棄權力,有高風亮節,淡泊世俗之名,有以靜制動,隔岸觀火之勢,有丹心鑑日,義薄雲天之信,則名勢信畢到。至於權力。謝家也是門生故舊遍天下,豈是那豫章太守,或者太常卿可以比的。”
“只要太子殿下不犯錯,讓王敦找不到廢立的藉口,王敦必然會百般攬權,橫徵暴斂,待天怒人怨之日,就是謝家振臂一呼之時,到時候,升斗之民欲啖其肉,青衫儒生欲寢其皮,江左豪門欲挫其骨,當今儲君欲揚其灰,王敦等人,豈能不灰飛煙滅?”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灰飛煙滅。”一個爽朗的笑聲,讓陶醉在其中的我一時愣住。
謝靈愣了一下,驚呼道:“父親,是您回來了麼。”
“好好好,乖女兒,你請的妙人啊,哈哈哈哈。”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峨冠博帶,三捋長鬚,面如冠玉的中年人,跨入幾步,就顯得風姿如神,手中摺扇輕輕一揮,便顯得雅量高致。
仔細看去,雙眉入鬢,細眼高鼻,姿態雍容,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名士風流,不得不佩服,百年世族出身,就是與衆不同。
這大概就是謝靈謝蘊的父親,謝鯤了。我忙一揖到底,恭聲道:“小可卜機,拜見謝大人。”
此時謝靈忙給父親看座上水,看着謝靈忙忙碌碌的,就是我這外人,也感到無比溫馨。
謝鯤進來以後也一直盯着我上下瞧着,見我行晚輩禮,忙親自把臂,看清我面容後,也不由讚道:“果然有宋玉潘安之容,賢侄也真是一表人才,呵呵呵,以後不必客氣,叫我伯父就好。”
既然人家這麼說,我也不客氣,再行了伯侄之禮。
話說我開始見郭璞那老臉,還一度管人叫世叔,後來謝蘊死活不肯讓我當她侄子輩兒,才改回來,如今叫他父親伯父,算是扯平。
原來謝鯤本來正要回建業述職,沒想到郭璞連續傳書,謝鯤也就不再耽擱,日夜兼程,回到府中後,簡單沐浴更衣,就來到這了。顯然是聽說了有我這一號人。
和謝鯤寒暄幾句,發現謝鯤果然博學鴻儒,談吐甚爲不凡,而看謝鯤也是俞說越高興,顯然對我也甚是滿意。
“郭璞兩日內連續三封急信直往豫章,對小侄的評價可是水漲船高,我就說,郭璞看人,錯不了,方纔聽到卜公子一番宏論,果然後生可畏啊。”
我恭聲道:“卜機不敢受此大讚,其實卜機說到底只是紙上談兵,哪裡比得上伯父多年宦海沉浮,看得透徹。”
謝靈早就簡要的把握的上中下三策給謝鯤講了聽了,可是謝鯤卻拿着茶盞,彷彿如定一般老神在在,倒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