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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來了。”我甩開謝蘊的手,也不顧謝蘊小嘴立即嘟起來。
“卜公子,謝靈已經給家父修書一封,陳述時局,小女子在這裡先謝過卜公子了。”謝蘊一個萬福道。
我忙雙手虛扶道:“大小姐不必客氣,爲朝廷效力是臣民的本分,爲謝家分憂是卜機的榮耀,豈敢受此大禮。”
謝蘊憤憤不平道:“就是,他爲我們謝家做事是應該的,姐姐幹什麼跟他客氣,反正早晚也是一家人。”
謝靈奇道:“一家人,這是從何說起?”
謝蘊呀的一聲,雙頰生暈,我也有點窘,謝靈淡然一笑,道:“原來如此,蘊兒,你。。”
謝蘊連連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說罷拔腿就跑,走時還重重摔了下門。
謝靈望着跑的歡快的妹妹,神色中有點欣慰,也有點落寞!
我看在眼裡,心中有點波動,只聽謝靈幽幽道:“我和蘊兒雖然是雙胞,但是從小,蘊兒就被寵壞了,做事不知分寸,如果。。。可能的話,卜公子千萬要讓着點蘊兒。”
我乾笑道:“大小姐說哪裡話,二小姐胸中錦繡,率真天真,人見人愛,卜機。。”
謝靈搶道:“卜公子不必多言,其實。。謝靈也樂觀其成,謝靈相信郭師兄的神算,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卜公子的爲人。”
既然人家已經挑明瞭,我也就不再分辨,可是看謝靈的神色,雖然是喜,喜中總是帶點憂,我猶豫着問道:“大小姐。。可是還是在憂愁庾翼的事。”
謝蘊苦笑道:“何必庸人自擾,卜公子不是早獻良策了麼,謝靈對卜公子深信不疑。”
“可是上次,卜機只是提出大概方略,具體執行考慮還是不夠,不知大小姐如今欲何般行事?”
謝靈淡淡說道:“願聞卜公子高見。”
我不知爲何,心中這事一直想着王莽,自從知道,王莽乃亙古難有的聖賢后,一直心生嚮往,也對王莽壯志未酬感到心中壓抑,如今謝家。。
想到這,我不由說道:“記得大小姐曾經對卜機陳述王莽之事,言猶在耳,卜機受用終身,如今謝家何不效王莽之故?”
“願聞其詳。”
我背起雙手,在室內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王莽上位前,一則謙恭誠孝,取天下士子之心,二則曲意承上,得世間豪強之心,三則廣施天下善舉,得天下庶民之心。今我朝之勢,有所同,有所不同。”
回頭看了眼謝靈,見她聽得入神,我繼續道:“所同者,主弱臣強,外敵在側,所不同者,王莽上位,遲早而已,謝家上位,能否而已。所以,王莽造的是衆望所歸的勢,以求提前掌權,我們,要得是擊敗對手,讓其他力量到我們旗下。”
謝靈說道:“可是如今,王家內相外將,加上王導素有賢名,天下士子對王敦雖有不滿,卻並未失望,加上如今稅負不重,百姓們也沒有多少怨言,江左世族還在搖擺不定,我們如何擊敗他們呢。”
“要擊敗對手,一在增強自己,二在削弱敵人。這第一點,相信謝家幾位老爺和大小姐能做的很好,我們上次也談的差不多了,關鍵就是削弱敵人。不知大小姐可擅圍棋?”
“略知一二。”
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其實我方與對方,現在就像下一盤棋,如今王家既然已經佔了角,有了實地,那我們該。。”
“我們要外勢。”謝靈喜道。
我頷首道:“誠哉斯言,首先,士子國家根本,我們最先要爭取的,就是士子之心,上次,我在《洛書》裡看到一個詞,叫‘輿論’,就是這個,當天下士子都在聲討王敦,王敦還能坐得住麼?”
“所以,只要我們想辦法,讓天下的士子都知道,王敦意圖操弄廢立,圖謀不軌,他王敦,將如何自持?”
謝靈猶豫道:“這。。好是好,可是,這不成了風聞言是了麼。”
我冷笑道:“大小姐切不可有婦人之仁,與王敦鬥,就得不擇手段,所謂與其守經執禮,何如通變行權,我們不管是造謠也好,留書也好,士子酒席清談也好,婦孺閨中閒聊也好,都不妨用上,我想,這樣,王敦明知道是我們所爲,也得吃個啞巴虧。”
謝靈默然點頭,我知道,謝靈雖然頗有雄才,可是小人之行,謝靈畢竟還是不擅長,甚至不喜歡,可是,權力之爭,或者所謂的正邪之爭,那是你死我活得呀,《洛書》裡的一幕幕活劇無不是生命所演繹,一斑斑畫幕無不是鮮血所渲染。如今的我,早就不是出道時的我了。
我繼續說道:“爭取民心,就更簡單,民心,是最強大的力量,也是最盲目的,他們可以爲了一個謠言而背叛,可以爲了一條政令而臣服,但歸根到底,民趨者利也,許民以利,教民以德,民氣可用也。”
謝靈也是聰明人,這點略加點通,她就明白了,何況她那久經宦海的父叔?
見謝靈明白,我笑道:“然後,就是大小姐最關心的豪強了。”
謝靈臉紅道:“我哪裡最關心了,反正都是爲國出力。。”
“這麼說,大小姐對庾翼其實。。”我忍不住逗她。
“你。。你還說,枉我還待你以誠。。”沒想到謝靈聽到這話,羞惱不已,眼圈立即就紅了。
我忙賠罪不止,謝靈才恢復正色。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接着說道:“對付世家,卜機有上中下三策,懇請小姐斟酌,當然,最好是幾位老爺回來後共同商研。”
謝靈沉吟道:“兵貴神速,父親大人信得過我的。”
“那好,我開始說了。”
“小女子洗耳恭聽。”
“那個,我茶杯裡沒水了。”
謝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