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萱蘇腳步一頓,頂着醜陋的面具,扭頭看見那人面容,瞳孔微聚。
迅速的跑過來,一把奪過那紅繩子,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我管你叫什麼,若是你不要直接扔掉就是!”
獨孤玄贏眼中劃過一道暗芒,忙不迭的說道:“姑娘若是給我,可是做好了天荒地老的準備?”
醜陋的面具之下的臉,悄然的紅了,夏侯萱蘇把頭一擰,罵了一聲:“登徒子!”拽着紅繩,直接向對面的糖人攤跑去。
獨孤玄贏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冷笑,把蘭陵王的面具重新覆蓋在臉上,他旁邊出現了一個人,低聲對他說道:“主子,夏侯家的大小姐,屬下一直跟着她,絕對不會看錯。”
獨孤玄贏擺了擺手:“下去吧,最近好生看着,她若再出府,記者通知於我,不可有誤。”
“是!”
獨孤玄贏說完直接利索轉身,向人羣多的方向走去,彷彿要跟着歡樂到天亮一樣。
小溪一手拿着一個糖人,夏侯萱蘇過去,她直接遞了一個過去:“小姐糖人,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跟着儺舞隊走?”
夏侯萱蘇回眸望向茶攤,那邊白衣黑髮之人早已消失不見,她接過糖人:“回去吧,天色太晚了,莫讓父親擔憂。”
“好勒!”小溪付了銅板,蹦蹦跳跳道:“小姐喝茶的時候有沒有看見身後那個男子?”
夏侯萱蘇心中咯噔一下:“怎麼了?”
小溪嘿嘿直笑,滿目春光:“奴婢覺得那肯定是一個好看的人,把白衣襯托的那麼好看,又帶着蘭陵王的面具,肯定不會醜到哪裡去,說不定那就是小姐的姻緣哦!”
夏侯萱蘇舉手重重地打在小溪頭上,嗔怪道:“竟然敢打趣你家小姐,看本小姐不打爛你的皮!”
小溪被打了就跑,邊跑邊道:“小姐才捨不得打爛奴婢的皮,奴婢要好好伺候小姐呢。”
夏侯萱蘇提着裙子,追在她身後:“看我不把你這奴婢給扒了皮了!”
歡聲笑語,婆娑月影,欲藏還露,一路女子嬌笑,傳遞的很遠很遠。
獨孤傾亦手中拿着一個糖人,一直目送着她從侯爺府的後門回來了侯爺府。
看着手中的糖人,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去而復返,要默默的把她送回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貪婪。
見了看她安好無憂,還想更加貪婪的靠近她,想要觸摸她手中的溫度,想要感受她微微的呼吸聲。
他只有五天的時間,今夜,他在月影之中,一直等到天明,第一縷晨光從東方射下來時,他才緩緩的轉身回到客棧。
所謂的藥,猶如最苦的蓮心,從嘴裡吞嚥下肚,不管漱口漱多少次,都還能有這個味道。
他睡眠極少,睡下去之後淺眠,過一會兒就醒了,在京城能呆五日,到了晌午,在客棧中隨便吃了些。
客棧的跑堂,瞧見這麼一個仙人般冷峻的男子用了一些,感到不可思議,收拾碗盤的時候還喃喃自語:“難道神仙都不用吃東西嗎?長得好看的男子也是不用吃東西的嗎?”
獨孤傾亦換了一身玄衣,雖然衣料華貴,奈何貴在款式低調,若不是眼毒之人瞧見,倒是覺得他這一身玄衣,平波無奇。
外面的天豔陽高照,在太陽的照射下,他竟有一絲眩暈,不過這一絲眩暈,很快被他穩住。
京城熱鬧的景象,讓他想到淮陰城,似淮陰城的景象要比這京城熱鬧的景象緩慢一些。
這裡的百姓,街道的商販,帶着一絲急躁,想要更多的賺取錢銀的急燥。
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街道上行走,左右的看,腳下的步子不自覺的就來到夏侯侯爺府。
他繞了侯爺府一圈,把侯爺府看了一個遍,停留在後門之際,便聽見拉門聲,他眸子一看,爺府的後門已經從外面上了鎖。
他側耳傾聽,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小溪,這後門怎麼鎖起來了?”
小溪聲音從門後傳來,帶着着急:“奴婢也不知道,這早晨出去的明明沒鎖,怎麼現在就鎖起來了?”
“那現在該怎麼出去?”夏侯萱蘇有些急切:“待在屋子裡太悶了,我得出去放風。”
“小姐,你昨晚纔出去的?要不我們再等等吧!”小溪規勸道。
夏侯萱蘇有些堅決:“今日必須要出去,絕對要出去!”
“小姐!”
“你不用規勸於我!”
聲音停止了片刻,便聽見啪的一聲,獨孤傾亦視線上像一望,就見到夏侯萱蘇爬着梯子到了牆上。
小溪驚嚇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小姐,你要當心點,掉下去怎麼時候摔傷了怎麼辦?”
“不會的啊。”夏侯萱蘇手腕上繫着紅繩,在那高牆之上,紅繩子飄蕩。
獨孤傾亦向牆邊靠去,一身玄衣,沒有白色那麼刺目,躲起來,倒是很容易讓人忽略。
她的身形搖搖晃晃,獨孤傾亦爲之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從高牆上掉下來。
“你趕緊上來。”夏侯萱蘇催促着小溪:“咱們一起出門,趕緊的,快點上來,我要把梯子推下去,不然的話被父親發現,就完啦。”
獨孤傾亦心中輕笑一聲,她把梯子推下去,她回來該如何是好?
幾聲悉悉簌簌聲,小溪也跟着爬了上來,小溪身形抖動,“小姐咱們這樣怎麼下去啊。”
夏侯萱蘇看了看高度,膽大妄爲道:“當然跳下去了,這個高度不高,你不用過分擔憂。”
“這還不高啊。”小溪嚇得兩條腿都在打顫,雙手握着夏侯萱蘇的手,打着退堂鼓道:“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侯爺說,然後光明正大的出府。”
“光明正大有什麼好玩?”夏侯萱蘇掙脫了小溪的手:“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有些像話本上的翻牆逃跑!”
小溪手中沒有扶的,魂兒差點都嚇沒了,拍着胸脯道:“小姐,翻牆逃跑,你又不是跟人私奔,逃跑什麼啊!”
夏侯萱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直接道:“你不跳我跳,別在這裡耽誤時間,午時都過了!”
“小姐不要啊!”
夏侯萱蘇膽大包天,直接就從高牆上跳下去,獨孤傾亦一個箭步出來,與伸手接住她,另外一個白衣黑髮的人搶先了他一步,直接接住了夏侯萱蘇。
獨孤傾亦又重新移回原來的位置,那白衣黑髮男子長相俊朗,白衣質地上乘,帶着爽朗的笑容,接住夏侯萱蘇,言語帶着揶揄:“天上掉下了一個林妹妹,姑娘是有何種想不開?”
夏侯萱蘇掉進他的懷,滿臉通紅,忘記掙扎,兩口子都不利索:“快點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
白衣男子輕輕旋轉手臂,把她放在地上,一臉無辜:“我不是登徒子,我姓獨孤,名玄贏!”
獨孤傾亦漆黑的眸子,變得深沉起來,獨孤家的孩子,獨孤玄贏,當今太子殿下的長子。
當今皇上的長孫,獨孤玄贏!
夏侯萱蘇雙腳落地,面色變得嬌羞,“我管你是誰,你爲何會出現在此?”
獨孤玄贏無辜的臉上,失笑出聲:“路過此,找夏侯侯爺有些事情,倒是你這個姑娘,怎麼在夏侯府的後門,難道你是要逃走?”
“小……”小溪一聲尖叫,撲通從高牆上掉下來。
夏侯萱蘇見狀急忙道:“趕緊幫忙接住她……”
獨孤玄贏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還是出手幫忙接住了小溪,把小溪放在了地上。
小溪落地就像老母雞護崽一樣,護在夏侯萱蘇面前:“登徒子,你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麼?”
獨孤傾亦眨了眨眼睛,手指着自己:“我是登徒子?我救了你們,我是登徒子,兩位姑娘,那就此別過吧。”
夏侯萱蘇眼中閃過焦急,扯過小溪,剛欲說話,獨孤玄贏直接徑自她而去,肩頭還輕輕的碰撞在她的肩頭,頭也不回的利索就走了。
獨孤傾亦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的隆了起來,夏侯萱蘇碰見這個人,她周身的火焰,比以往燃燒得更茂盛。
而且獨孤玄贏身上不但有龍氣,還有龍吟之聲,天子的命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夏侯萱蘇是皇后命?
鳳凰纔會涅磐浴火重生,帝王之命纔會有龍氣以及龍吟,獨孤傾亦隆起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高位上的皇上現在猶在。
皇太子也猶在,獨孤玄贏身爲皇長孫,怎麼會坐上皇位?難道事態將會有變故?
還是說,最近有風向變故?
他昂起頭來,看着這青天白日,一覽無遺的天空,星星都是特定存在,哪怕是豔陽高照天,天空上的星星永遠在一個地方呆着。
他不知何時看懂了星宿,也能透過這白日的天,看到滿天的星辰……
“小姐那是什麼人?”小溪急急的說道:“說走就走,太沒禮貌。”
夏侯萱蘇嘴角浮現一抹嬌笑,手摸在手腕上的紅繩兒:“你懂什麼,那是找父親的,路過此。”
“爲什麼這侯爺不走正門?”小溪面帶疑惑的問道:“怎麼就走到後門來了?”
夏侯萱蘇一愣,“可能人家沒有摸上路,走岔了唄,想那麼多做什麼?”
小溪還想問,可是瞧見夏侯萱蘇神色,轉瞬之間恍然大悟道:“小姐你不會看到人家小哥哥俊俏,春心盎然了吧。”
夏侯萱蘇臉色爆紅,伸手就打過來:“好你這個死丫頭,竟然學會取笑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小溪就連忙逃跑,夏侯萱蘇就跟着身後追,獨孤傾亦望着天,一個動作,沒有轉變。
夏侯萱蘇跑了好大一截,突然轉身,凝望了一眼那個穿玄衣的男子,男子凝望着天,彷彿帶着巨大的悲切一樣。
小溪邊跑邊看,見夏侯萱蘇停下的腳步,連忙道:“小姐,你在看什麼?怎麼不走了?”
夏侯萱蘇錯愕的嗷了一聲:“這就來。”
小溪朝着她望的方向望了一眼:“小姐是在看人嗎?那個人好怪呀,大白天的昂着頭在看什麼呢?”
夏侯萱蘇又忍不住的望了一眼,聲音沒了先前的歡快:“那個望天的那個男子,好像看着很傷心的樣子,莫名的讓人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小溪睜圓了一雙眼睛看了:“一聲普通的玄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不知道長相如何?爲何小姐心裡會不舒服呢?”
夏侯萱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兒啊,也許天氣太熱,氣悶吧。”
獨孤傾亦視線終於從天上慢慢的移了下來,看天看太久,雙眼變得有些微紅。
在看着漸漸遠去的夏侯萱蘇,他擡起了腳步向她那個方向走去,快到她身後的時候,加快了步伐,從她的身後超越她而過。
衣袍劃過她手臂,這次他光明正大離她最近的時候。
小溪壓着聲音道:“小姐,剛剛那個玄衣男子,是不是就站在巷子裡面的那個?”
夏侯萱蘇看着他的背影,偏頭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啊?”小溪眼睛瞪得滾圓,用鼻子使勁的嗅了嗅:“哪裡來的青草味?小姐最近您的鼻子是不是有些問題?昨夜裡說有茶香,便去喝了幾大碗茶,回去之後睡得也是晚,現在又說聞到青草味兒,小姐您是不是要吃草啊。”
夏侯萱蘇把自己的衣袖舉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我剛剛真的聞到了青草味,很淡雅的青草味,味道很好聞,有些讓人貪戀的着迷。”
“貪戀的着迷?”小姐一下子驚呼:“小姐竟然喜歡這個味道,我們可以去香料店看看,也許能找到小姐喜歡的味道也說不準。”
衣袖上沒有沾染到,夏侯萱蘇微微蹙眉,放下衣袖:“不用了,也許是我聞錯了,現在趕緊走吧。”
小溪應了一聲:“知道了小姐。”
在她們進入人羣街道熱鬧的地方,先前不見得獨孤玄贏走了出來,眯着眼睛盯着夏侯萱蘇嘴角浮現出一抹算計的冷笑。
“夏侯萱蘇……夏侯家的大小姐……你會是我的。”
陰沉沉的聲音,讓這豔陽高照的天,彷彿都籠罩着一層朦朧的陰霾。
獨孤傾亦並沒有急速的奔回客棧,而是急速的去了一家書局,拿出銀票直接拍在桌子上:“把所有的人都給我轟走,關門不準任何人進來。”
千兩的銀票讓書局的老闆眼睛放亮,連忙把銀票一收,把書局看書的人全部請了出去。
獨孤傾亦問道:“關於術師方面的書籍在哪裡?還有關於星宿方面的在哪邊?”
書局老闆只能最裡層,獨孤傾亦跑到裡面自己翻找起來,翻找的速度很快,就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眼睛越發的紅,好像要往外面滴血一樣,老闆輕輕的過來:“小哥你要找什麼,說出書名來,我幫你找尋。”
獨孤傾亦扭頭一望,老闆嚇得連連後退,指着他的雙眼道:“小哥,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的嚇人?要不要去看大夫?”
獨孤傾亦修長的手指撫摸了一下眼睛,聲音淡漠無情:“不要緊的,只是未睡,我自己可以找尋。”
老闆心中納悶,自己剛剛見他進來,他的眼睛還沒有這麼紅,自己把書局裡的人請出去之後,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的眼睛就紅的嚇人。
彷彿連裡面的瞳孔都看不見一樣,真是一個怪人,拿一千兩過來找一本書,會是什麼書呢。
書局夠大,獨孤傾亦翻找着,約摸過去半個時辰,他的眼睛刺痛起來,他的手一下子搭在眼睛上。
人慢慢的靠着書架坐了下來,手中拿着一本書,手掌把臉都給覆蓋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變成怎樣,只知道自己的眼睛生疼生疼,就像無數個針扎一樣。
“啊,困死了。”一聲慵懶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
獨孤傾亦心中一驚,眼睛看不見了,視線落在地上,都是血紅一片,他不知身側是什麼人,手撐在臉上,坐着沒有輕舉妄動。
那個慵懶的聲音聽着很年輕,起身帶動着嘩啦書落地的聲音,好像整個人被埋在書裡一樣,罵道。“什麼鬼星辰的書?這種不懂星宿的人寫出來的東西,也叫書,簡直是狗屁不通。”
獨孤傾亦緩緩開口,帶着試探道:“近日星宿在變,不知閣下對此可有研究?”
年輕聲音男子吃驚道:“閣下你也看見了?那個別把臉擋住啊,咱們可以坐下來聊聊?難得有人知道最近星宿有變化!”
獨孤傾亦身體稍微一側:“有些不便,請閣下見諒。”
“生病了啊?”年輕聲音的男子問道:“沒關係,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而已,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就與你背靠背,人生得一知己可是千年等一回。”
“多謝體恤。”獨孤傾亦直接進入正題:“閣下對現在的星宿變化有何見解?”
年輕聲音的男子,真的與他背靠背的坐着,“哪裡有什麼見解?按照星宿的變化,近些日子要死一個大人物,在江南方向。”
“而後不出兩年,江山易主,當上皇位的是一個大家意想不到的人,是一個從不被人看重的人。”
獨孤傾亦身體一僵,感覺自己的雙眼像流出血一樣,把眼睛閉上,手上有些溼潤,“閣下對星宿有研究,爲何不進宮謀取一官半職?”
年輕聲音的男子打着哈欠:“進宮幹什麼?皇城之中就是牢籠,皇宮就是一個華麗的金絲籠,我只是一個江湖術士,平時靠測字爲生,就不參與那些亂七八糟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事兒了!”
聽着年輕聲音男子的豁達之語,獨孤傾亦繼而又問道:“你只能看到現在暫時性的東西?還是你能看到江山易主之後的命嗎?”
年輕聲音的男子,一個停頓,直言不諱道:“我說閣下,你是來拆我的底,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就是因爲這幾日星宿變化太大。我正在研究到底是什麼原因,引發這一系列的變化,雖然我幾天幾夜沒閤眼,但是還是沒研究出來是什麼玩意兒,是人還是事件突然之間打亂了這佈局。”
獨孤傾亦心中微微納悶:“你的意思是說,這星辰變化,是近些日子才發生的,之前不是這樣。”
他一直都沒有看天空的星宿,對於人的命格他也是望一眼,差不多就能瞭如指掌。
而眼前這個男子,比他精通天上的星宿。
年輕聲音的男子嗯了一聲,“最近十日開始發生變化,近兩日變法最大,閣下研究星宿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一動,就像佛家所說的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一樣,命格着東西,隨時隨地試着改變的。”
“我今日發現不對,白日觀了天象,天象變化太快,明明是晴空萬里,裡面早就烏雲遍佈。”獨孤傾亦沉着聲音說道。
江南的方向會有人死,會不會在兩淮之地?
若是在兩淮之地什麼樣的人死,可以從天上的星空變化看出?
年輕聲音的男子不急不躁還帶着笑:“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研究不出來,那烏雲遍佈的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引發了他?”
年輕聲音的男子說着吸溜一聲,帶着一絲感嘆:“到底是什麼東西衝破了命格的束縛,攪動着京城風雲變化,都讓天上的星星變化無窮了?”
“會不會是人?”獨孤傾亦拐着話題道:“昨夜大儺,我在人羣之中瞧見了一隻涅磐浴火重生的鳳凰,會不會與之相關?”
年輕聲音的男子瞬間跳了起來:“我突然想到,最近是兩淮上貢的日子,他們應該走水路,走水路就是還沒來,滿打滿算也有十來日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獨孤傾亦爲了得到更多的信息,試探半真半假道:“這個變數跟兩淮有關?與淮南王有關?”
“對,跟兩淮有關,淮南王有關。”年輕聲音的男子擲地有聲加一絲亢奮,伸手重重地拍在獨孤傾亦肩頭上,而後往他懷裡塞了一本書:“閣下謝過了,之前我掐指一算,說在這裡自己的疑惑會被解答,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碰見閣下,我這個江湖術士果然又進步了!”
獨孤傾亦把手緊緊的貼緊了自己的眼,整個大掌覆蓋住臉:“閣下真是客氣,我也是算會在這裡受到解惑!”
雙眼真的流血了,整個手掌溼了,鮮血在滴滴嗒嗒的往下落。
年輕聲音的男子也見着了,他並沒有直接拆穿,掏出一瓶藥塞了過來:“不知閣下是誰,我也不方便相問,相逢就是緣,希望這瓶藥能幫助閣下,我這邊先去找淮南王,瞧一瞧他的命格是怎樣的!”
“閣下等等………”獨孤傾亦喚了一聲。
年輕聲音的男子,不解道:“怎麼?”
獨孤傾亦略帶歉意的說道:“不知閣下三日之後可否還來這裡?”
“探討星宿?”
“是!”
年輕聲音的男子呵呵笑得起來:“不來了,京城非久呆之地,我掐指一算我最近有一劫,我得躲劫去,抱歉了。”
獨孤傾亦沉默了,年輕聲音的男子沒有逗留的直接出了書局,獨孤傾亦不疑有他,顫顫巍巍的把剛剛年輕聲音男子給他的藥,一股腦的倒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