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說着直接抽出一把細長短刀來,在我脖子上比劃着!
我嚇得肝膽俱裂。
砰一聲,阿孃拿着棍子,瘋了似的跑來,手中棍子直接砸在他身上。
大魚吃痛短刀一鬆手連滾帶爬的逃跑,阿孃打着罵着:“讓你欺負我的女兒,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大魚衣衫不整飛快逃跑,邊跑邊罵:“老不死的東西,老子早晚放不過你們!”
“有種你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阿孃追着大魚直到追不上他,才拖着棍子過來蹲在我的面前,把我摟在懷裡:“沒事兒……沒事兒了……有娘在,沒有一個人能欺負囡囡的…沒有人能欺負囡囡的!”
我在阿孃懷裡手緊緊的拽着她的衣裳,放聲痛哭,眼淚滾落在臉上,瞬間結了冰………
一年十二個月,在燃燼有八個月是冬日,流放在這裡的人,通常撐不過二年。
我來到這裡六個月了,剛剛進入冬日沒多久。
蜷縮着腳腕上的鐵鏈冰涼冰涼地,風透過縫隙無處不在的鑽進來,尖銳的像狼嚎,又有點像鬼哭。
雙手抱臂,睜大眼睛,想着溫暖如春輕歌曼舞的日子,想着被人摟在懷裡眷戀情深低語情話的日子。
不知不覺咬破了嘴脣,血在嘴裡蔓延,幾行清淚掛在臉上,變成了最無情的嘲笑。
攏了攏髒破僅能蔽體的衣裳,六個月的辰光,把我折磨的面目全非,猶如干柴嶙峋,手腕處青紫的瘀傷是昨日大魚留下來的。
揉揉手腕,站起來了,每走一步,鐵鏈發出聲響。
還沒走出小棚子,外面的看守人喝斥道:“都起來幹活了!落到燃燼,還當自己是主子?!”
燃燼是北晉皇族的老家,又是北晉最有名的流放之地,北晉所有犯了罪的罪犯,都被流放到此,來開荒種地,修橋築路,來改變北晉皇族發祥地的面貌。
還沒有推開樹枝門,小棚子直接被人踹了,我失聲尖叫抱着頭,嘩啦一聲,搭小棚子用的樹枝全部砸在我身上。
踹小棚子的看守人,踹一腳還不過癮,把整個棚子都踹了,邊踹着邊甩鞭子打在我背上,“叫什麼叫,叫魂呢!我讓你睡,我讓你永遠睡在這裡!”
他的腳落在我的身上穿透薄薄的衣裳,每一腳都如最寒冷刺骨的冰錐,扎進肉裡,把寒意灌入血液裡。
咬緊牙關,把疼痛聲悶在咽喉裡,手中抓了雪融化成了水。
疼痛得都麻木了,阿孃一下子撲到了看守人的腳邊,抱着他的腳,高聲乞求帶着一絲獻媚,道:“大人,請腳下留情啊!”
看守人居高臨下的譏笑道:“這不是夏候夫人嗎?怎麼過來求本大人了呢?”
阿孃把看守人的腳抱在懷裡,昂着頭眼中閃着奇異地光芒,聲音轉婉轉獻媚:“大人,您消消氣,爲了這麼一個人,您氣着了,不划算!”
看守人譏笑聲越發明顯,腳在阿孃懷裡還噌了噌,阿孃沒有反抗,眼中的光芒流轉的更深,轉頭呵斥我:“還不出去幹活,等着別人來伺候你嗎?”
我使勁的咬着嘴脣,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要伸手去扯阿孃。
阿孃突然放開看守人的腳,起身,推了我一把,見我不走,撿起地上樹枝,就往我身上抽:“還不走,我讓你不幹活!我讓你天天賺不來吃的!看我不打死你……”
眼淚無聲無息的滾滾落下,任阿孃打着一拐一拐挪動着腳往外走。
阿孃打我打了好大一截,把手中的樹枝重重地扔在地上,使勁的呸了一聲,向看守人獻媚聲越發明顯:“大人,您說奴家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賠錢貨,一天不打皮就癢!”
看守人冷哼了一聲:“還是夏候夫人懂風情,來繼續給本大人捂個腳,本大人腳寒得很!”
阿孃連連應是……
抱住了看守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