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4章雙生怨恨對

他們倆除了臉色一模一樣,就連穿衣打扮也是一模一樣,面對面站着就像照鏡子一般。

我站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分不清誰是誰,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獨孤傾亦!

尤其那個不耐聲音的人,眉宇之間帶着桀驁不馴和冷淡,先前跟夏候萱蘇說話的人,相對於這個說話不耐的人簡直溫潤如玉溫和到極點。

不耐聲音的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夏候萱蘇離開的方向,不屑道:“不就是一個一品軍侯的女兒,有什麼值得讓你對她特別的?與她戀戀不捨的?”

獨孤傾亦微微蹙眉道:“父王好友的孩子,豈能對她不滿?更何況是一個天真可愛漂亮的姑娘!”

不耐煩聲音的人,輕哼了一聲:“我瞧着你是看她天真可愛漂亮,上了心,便是區別對待了!”

“偃息!”獨孤傾亦聲音微微提高,帶着一絲冷:“莫要再說此話,夏侯大人一品軍候,父王與他交好,實乃真心朋友,莫要詆譭!詆譭他的女兒更是不行!”

偃息……

眼前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叫偃息?

眠遲,偃息……

兩個人是雙生子,爲何雙生子獨孤家的文牒之中沒有記載?

爲何在兩淮之中沒有人提起過?

爲何在京城之中,在父親阿孃口中也沒聽說過。

皇上把雙生子賜給了淮南王,爲什麼只有獨孤傾亦很小的時候來到兩淮,關於另一個孩子沒有一絲消息?

這是一團什麼樣的迷霧?

這到底是不是我的記憶?

還是我的臆想?

又或者我死亡之後,在地獄的另一番情景?

偃息揮了揮手,不耐道:“誰詆譭她了,你不覺得她很是討厭?小小年歲向別人討要花朵,你不是不知道紅色的月下美人存活到開花,長了十幾年,今年的花纔是最多的嗎?”

獨孤傾亦聞言嘆息:“你也說了,今年的花最多,失去一朵花不打緊的,更何況那一朵花她送給她的阿孃,是一個孝順的孩子,我送給她一朵花,也算成全她一番孝心!”

偃息手一下指在紅色的月下美人上,眼睛被戾氣點燃:“上面的花朵我已經數過了,總共有五十八朵,現在還剩五十七,若是再少一朵,我就把那個姑娘扔進河裡餵魚,我說到做到!”

獨孤傾亦緩緩的伸出手,把他的手壓了下來:“一個八九歲的姑娘,你何必與她過意不去,更何況……這麼多的月下美人,等到開花,她是瞧不過來的!”

偃息甩開了他的手,和獨孤傾亦一模一樣的眼眸滲滿了冷漠:“她若是瞧得過來,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些花都送給她?”

獨孤傾亦被他甩得後退了兩步,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他的身體錯落着我的身體,搖搖晃晃站穩。

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似對偃息滿是戾氣和冷漠習以爲常一般,還笑着安慰:“這一顆紅色的月下美人是孃親種下的,現在長勢極好,你真的無需擔憂!”

偃息慢慢的眯起眼睛,帶着警告道:“下次不允許你靠近它,離這棵花遠點,不然的話我能把整個月下美人間的花給刨掉!”

獨孤傾亦微微一個長嘆,上前伸手要去摸偃息的頭,卻被他偏頭錯開,無奈道:“今日裡的你,倒是異常的暴躁,是誰惹你不快了?”

偃息直接後退幾步,貼近那顆紅色的月下美人:“沒有人惹我不快,只不過瞧見紅色的月下美人被你送人,心生不快而已!”

獨孤傾亦沉默片刻,也不惱,笑道:“即是心生不快,那就趕緊去種月下美人,多種一些,讓紅色的月下美人多存活一些,你便就不會心生不快!”

偃息衝他哼了一聲,渾身瀰漫着冷漠,“這個不勞你費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說完彎腰轉身,重新回到紅色月下美人後,消失不見。

獨孤傾亦失笑的搖了搖頭,負手而立,看着眼前的巨大紅色美人。

我站在他的旁邊,目光一直眺望着紅色月下美人後,我很想知道那後方是什麼,從我這個距離看,後面好像是一望無際的月下美人。

獨孤傾亦真的在等待,等待着夏候萱蘇來尋找他,從日頭高照,一直等到黃昏,夏候萱蘇都沒有過來找他。

我陪他到黃昏,他靠近了紅色月下美人的根杆,像自言自語一樣:“看來那個小姑娘不會來,天色將晚,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似把這顆紅色的月下美人,當成人一樣對待……

我跟着他走,寸步不離的跟着他走,他也住在月下美人間中間的那個宅子裡,不過……他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側門山間的後面,走了進去。

我一直緊緊的跟着他,我想離他再近再近再近一些,我想緊緊的貼緊他不想與他分離。

不管是雙生子,還是其他的,我要的只是獨孤傾亦,其他人與我無關,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難受心裡疼痛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獨孤傾亦住的院子裡也是種滿了月下美人,不像…在親王府裡,滿院子裡是茶樹,瀰漫着茶的清香……

他的一切都是他親力親爲,就連洗手的水這些細小的東西,都是他自己在做,而我……一直在一旁瞧着,看着,望着。

有幾次他的目光都向我這邊凝望着,我心狂跳着,以爲他看見了我,事實卻非如此,他只是透着我看向遠方,目光承載着怎麼我看不懂得悲切。

很想伸手把他眼中的悲切撫去,手每每穿透着他,他的臉頰從我的手上穿過,任我淚流成河,我也觸碰不了他。

夜晚光華,整個山間瀰漫着陣陣香氣,夾雜着青草的味道,我什麼都可以聞到,卻是什麼都觸摸不到……

清笛聲入耳,獨孤傾亦側目聽去,不多時,轉身回了房間,換了一身衣裳,打開房門出來,碰見了偃息,偃息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今日晚宴,眠遲不用去,我去!”

“你想做什麼?”獨孤傾亦眼中閃過一絲小心,問道。

偃息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像極了一個紅了眼睛的邪魅:“我不想做什麼,只是害怕眠遲太過辛苦,替眠遲去參加晚宴,正好也去見識見識夏侯一品軍候到底是何種模樣的!”

獨孤傾亦眉頭皺了起來,表情凝重嚴肅:“不準胡鬧,沒有父王的召見,你只能呆在月下美人間!”

偃息冷靜乖戾,帶着一絲咄咄逼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說你不出現,父王分不清你我!”

“你當真以爲父王分不清你我嗎?”獨孤傾亦帶着一絲冷笑:“你我有太多的不同,父王與我們朝夕相對,豈能不知你我是誰?”

偃息對他的冷笑似而不見,轉身就向外走去,邊走邊道:“那就試試看看父王能不能分清楚你我是誰!”

獨孤傾亦伸手欲拉他,手還沒觸碰到他,突然捂住胸口,單膝跪倒在地,偃息腳下的步子微微停滯,斜睨着他一眼,嘴角勾起淺淺弧度:“莫要再費心機,我說,今日我去赴晚宴,你好生休息!”

我想去攙扶獨孤傾亦,他的身體穿透着我的手,我根本把他扶不起來,獨孤傾亦咬着脣瓣試着爬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衝着偃息背後喊道:“待父王知道你如此做,定然會懲罰於你,今日的你爲何如此做?”

偃息沒有回答他,而是加快了步伐,走出了這個庭院,獨孤傾亦手撐在地上,臉色慘白慘白,我急得上躥下跳,無可奈何。

西方的紅霞,霞光落在他的臉上驚心動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來,好像在跟霞光爭輝,看誰更加紅豔,看誰更加令人心驚。

輕輕一聲砰,獨孤傾亦摔倒在地,我大聲的叫他,拼命的想去拉起他,都拉不起來。

嘴角的鮮血越溢越多,多的都把他貼在地上的臉,把他的臉頰覆蓋弄髒了。

急得恨不得感同身受,替他受過,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似見到什麼的張着嘴,聲音輕的根本就聽不見。

我這透明的身體,使勁的貼着他,盯着他的嘴,纔看清楚他在喚孃親。

絕望四處蔓延,痛襲遊走在全身,我在祈求,向天祈求,有誰能來救他一下,救他一下……

他這十幾歲的模樣,身體都如此之差,那長大後的身體豈不是更差?

正值絕望之際,夏候萱蘇一聲小哥哥,讓我怔怔的望向她,只見她從院門口跑進來,邊跑邊神情焦急:“小哥哥……小哥哥,你怎麼了?”

她穿透我的身體,手中拿着紅色的月下美人,直接跑到獨孤傾亦面前,急急的把月下美人扔在地上,伸手去攙扶他!

一個八九歲的姑娘,力氣小的可憐,可是她也咬牙切齒的把獨孤傾亦從地上拽坐起來。

笨拙的用衣袖擦着他臉頰上的鮮血,“小哥哥你怎麼了?是誰傷着了你?”

獨孤傾亦眼中還有一絲清明,手臂一下子搭在她的肩頭,另外一隻手撈起了夏候萱蘇扔在地上的紅色月下美人,極度虛弱的問道:“這朵花你不是送給你的孃親了嗎?怎麼又拿回來了?”

夏候萱蘇有些靦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淮南王說,這朵花是藥,是有人專門給小哥哥的,不能摘取,我便把它送過來還給小哥哥,可惜花有些焉了,不復先前的好看!”

獨孤傾亦拿着紅色的月下美人,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不知是我錯覺還是怎麼,他嗅完之後,渙散的目光凝聚的更深了。

“沒關係,月下美人依然很香,就算花開敗了,她也依然是月下美人,紅色耀眼的月下美人!”獨孤傾亦藉着夏候萱蘇肩膀的力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夏候萱蘇因爲他的重量趔趄後退,卻是死死的咬着嘴脣,深深的撐起了他。

“淮南王說的沒錯,這個是小哥哥的藥?”夏候萱蘇一派天真眼中閃過自責:“萱蘇摘下它豈不是讓小哥哥受傷?沒有藥吃了?”

“沒有的事情!”獨孤傾亦藉着她的力氣,慢慢的向屋內走去,邊走邊言道:“他是騙你的,這只不過是一朵花,怎麼可能是藥,若是藥的話,整個月下美人間豈不是都是藥了?”

夏候萱蘇小臉通紅,額頭上的細汗冒出,獨孤傾亦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她小小的身體,支撐着他到了房間,把他扶坐在牀榻之上。

自己才大口大口的喘氣,獨孤傾亦靠在牀沿上,手中拿着那一朵焉掉的月下美人,在趁她不注意的期間,撕下月下美人的花瓣,放在口中輕嚼……

紅色的月下美人真的是藥?

曇花是可入藥,主要用於,肺癆,咯血,崩漏,心悸,失眠清肺,止咳化痰之用。

獨孤傾亦現在咀嚼的曇花,剛剛又吐血,難道他有心悸癆病之症?

可是在兩淮之中,我見過的他的每一次,我都沒有見過他吐血,無論他如何生氣或者不氣,心情如何,從未見過他吐血……

夏候萱蘇喘完氣之後,瞧見水盆裡有水,奮力的端起盆子到牀邊,穿透我的身體佔據着我的位置,擰起帕子,“小哥哥臉上還有鮮血,趕緊擦一擦,看着駭人的很!”

獨孤傾亦慢慢的把口中的月下美人吞嚥下去,把剩下的花放在牀側,隨手拿過帕子,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今日多虧了萱蘇,不然小哥哥大概要睡在外面了!”

夏候萱蘇被他這樣一說甜甜的笑着,雙手撐着牀沿,兩條腿蕩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萱蘇不過湊巧罷了,倒是小哥哥剛剛的樣子,可嚇人了,比父親練兵還嚇人。”

父親練兵?

我記憶中全無父親練過兵,眼前這個小的夏候萱蘇擁有這一套我所沒有的記憶……可在我記憶深處,有八九歲時的記憶,甚至更久一點的記憶都有,只是無憂無慮的在京城生活,根本就沒有出京城幾日……

在大船上之時,父親也說夏候萱蘇喜歡往外跑,而且看那個情景,已是跑了不少地方,爲何我一丁點記憶也沒有?

我記憶被人篡改了嗎?

誰有本事篡改別人的記憶?

獨孤傾亦把帕子附在臉頰上,哪怕面色蒼白,嘴角的笑都沒有停止過:“那把不好的記憶通通從腦子裡踢出去,等到夜間,會有月下美人開,到時小哥哥再帶你去?”

“不用!”夏候萱蘇雙手直襬:“小哥哥身體不好,就該多加休息,反正已經來到兩淮,早晚都可以看到月下美人,不在乎多這一時!”

這個女孩是我,天真無邪,靦腆懂事,我看着她,除了臉一樣,卻找不到我記憶的我是個性是如此的?

“真是一個懂事的姑娘!”獨孤傾亦蒼白的笑容越來越深,夏候萱蘇對他抱着咧嘴微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臉:“小哥哥的臉上還有血,沒有擦乾淨,要不我給你擦?”

帶着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自己驚着他一樣,惹他不快,獨孤傾亦擦了擦嘴角,把手帕遞還過來:“那就有勞萱蘇了!”

夏候萱蘇直接把帕子放在水裡撈了又撈,拎出來的時候,觸在獨孤傾亦臉頰上,我也做相同的動作,這樣我會錯覺以爲他臉上的血跡,是我擦掉的一樣。

夏候萱蘇小小的人兒,做事很細緻,跟他髮絲浸的血跡也被擦得一乾二淨。

而後把一盆血水端出去,獨孤傾亦怔怔地凝望着她的背影許久,慢悠悠的拿過放在牀裡側的紅色月下美人,用手掰了花瓣,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吞嚥……

夏候萱蘇重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嚥了下去,嘴角的那一絲微笑,讓他的少年面容看到長大後的絕色。

“晚上有晚宴,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留在我這裡,怕是沒有晚膳可以吃了!”獨孤傾亦對走進來的夏候萱蘇道。

夏候萱蘇直搖頭道:“不要緊的,阿孃要見我未吃飯,會偷偷的藏些東西給我吃的,倒是小哥哥,晚膳可用了?”

“當然用過!不然這麼晚豈不要餓肚子了?”

夏候萱蘇又坐上了牀沿,漂亮的眼睛盯着他,臉上沒了笑容,盯了他片刻,道:“小哥哥在撒謊,小哥哥根本就沒有吃!”

獨孤傾亦眼中閃過笑意,揶揄道:“你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夏候萱蘇突然伸手摸着他的嘴角:“小哥哥已經餓得開始吃紅色月下美人了,這叫已經吃過了?”

獨孤傾亦蒼白的臉浮現了一絲紅暈,有一種偷吃被人抓到的窘迫色,自嘲道:“沒想到,餓極啃花,還被人抓了個正着,萱蘇可莫要笑了去!”

夏候萱蘇噌的一下站起來:“小哥哥等我,我去給小哥哥端些吃食來,你剛剛流了那麼多的血,定要好好補補……”

獨孤傾亦還沒來得及阻止,夏候萱蘇風一樣的跑了出去,獨孤傾亦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隱去,喃喃的說道:“若是碰見偃息該如何是好?”

而我的身形本坐在牀沿,因爲他這句話,隨着夏侯萱蘇奔向外面。

我不知道,原來夏侯萱蘇一個這麼活潑的孩子,記憶中的我自己到了八九歲的年歲中,做事已經很有度了,父親阿孃告訴我,身爲一品軍侯家的嫡長小姐,定要落落大方做給下面的弟弟妹妹看,而我在這一方面,做的一直很出色……

現在這個場景,真的已經脫離了我記憶中的任何場景,看不出來有任何熟悉,除了淡淡的月下美人香帶着熟悉,其他的,沒有任何熟悉之處。

夏候萱蘇像一個泥鰍一樣,把整個宅子都摸了個透似的,七彎八繞地就要摸到晚宴的正廳,剛要準備潛進去的時候,就被人一把拎住後衣襟,直接把她提了起來。

她撲通着手腳,敢大聲叫喚,我的叫喚明明發不出聲音,我卻捂住了嘴巴,把她拎起來的人是偃息……

夏候萱蘇掙扎了幾下,也瞧見他了,一雙明亮的雙目,散發出光亮,滿心歡喜的問道,“小哥哥,你怎麼跟着我來了?是不放心我嗎?”

偃息黑漆漆的眸子,冰冷的閃爍了一下:“是啊,小哥哥不放心你,特地跟你過來瞧瞧,你又要做什麼呢?”

夏候萱蘇笑容天真:“小哥哥忘記了?你剛剛流了那麼多的血,萱蘇打算找點東西給小哥哥吃,不知道廚房在哪,萱蘇打算在宴席上偷一些。”

“偷一些?”偃息不禁笑得詭異:“原來我流了很多血,那你還能記得我住在哪個院子?偷好了怎麼拿回去?”

“自然是記得的!”夏候萱蘇不疑有他,直接說道:“下午時分,淮南王已經派人帶我把院子走了遍,大致的院子我是識得的,更何況淮南王也告訴了我小哥哥院子的位置,所以我才能準確無顧的找到小哥哥的院子,把紅色月下美人還給小哥哥!”

偃息眸色越來越冷,“把紅色月下美人還給了我,那我是不是偷吃了紅色月下美人?被你瞧見了?”

夏候萱蘇不見絲毫好懷疑,“可不就是,小哥哥偷吃了紅色月下美人,還嘴硬的說肚子不餓,流了那麼多的血,面色又那麼蒼白,豈能肚子不餓?”

偃息提着她的手明顯的加重,眼中戾氣和冰冷交織着,“肚子倒是有些餓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跟着你一起出來了!”

夏候萱蘇這下子又掙扎了,不舒服的掙扎着:“那小哥哥快些把我放下,我們一起用膳,就不用拿到院子裡了!”

“好!”偃息一聲好讓我毛孔悚然。

他緩緩的把夏候萱蘇放在了地上,夏候萱蘇拉着他的手,直接進了宴席,嘴角天真無邪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

淮南王正在和父親推杯痛飲,母親坐在一旁溫柔的看着父親,夏侯萱蘇的到來,讓淮南王閃過一絲得意,打趣着父親:“竹馬弄青梅,現在生活在一道,倒也是能成全了青梅竹馬四個字,兆豐兄你說呢?”

父親悶了一口酒,瞅着偃息,面帶笑意道:“王爺,你這兒子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容貌堪爲人中龍鳳,世間少有!”

阿孃對夏候萱蘇招手,夏候萱蘇有些不捨得鬆開偃息的手,這樣的舉動讓淮南王哈哈大笑,再次一拳捶在父親的肩頭:“本王就說,讓你家的姑娘留在兩淮,我家的臭小子定然歡喜,看來一點都沒錯,兩人才見面就捨不得鬆手了!”

父親搖頭失笑:“王爺這是哪裡的話,我家在姑娘生性好動愛玩,不過,對於大於她的男孩,這倒第一次見她如此,不可謂不說這是一場緣分,奇妙的緣分!”

夏候萱蘇待父親話語落下,終於鬆開了偃息的手,飛快的向阿孃跑去,阿孃張手接住了她,替她整理了一下發絲。

而我扶在桌沿邊坐到阿孃身邊,凝望着阿孃,要把她刻到心底最深處,最終她會因爲我而死,從堂堂一品軍侯夫人,落敗在燃燼屍骨無存。

阿孃摸了一手的汗水,抽起了帕子:“你這個丫頭,跑到哪裡去瘋去了,瞧這一臉的汗水!”

夏候萱蘇直接埋在阿孃的懷中,用頭使勁的蹭着阿孃的衣裳上,說道:“淮南王說紅色的月下美人是小哥哥,不能輕易的送人了,女兒便把紅色的月下美人還給了小哥哥,徵得阿孃同意的!”

阿孃一怔,“的確如此,淮南王口中的小哥哥,以及你口中的小哥哥,就是眼前這位?”

偃息收起來全身的乖張,執手抱拳道:“眠遲給侯爺和夫人請安!”

他不是獨孤傾亦,他用地是獨孤傾亦的名字,我想伸手去搖晃阿孃的手臂,穿透過去,搖晃不了。

阿孃把他從頭到下打量一番,父親率先開口:“小王爺快快免禮,王爺你家這孩子,真是好生折煞於我!”

淮南王笑道:“兆豐兄此言差矣,你是一品軍侯,他是世子小王爺,給你行禮,你受得下,絕對受得下的!”

父親爽朗一笑,一派大家風範,似身爲軍人,便不懂這些彎彎長長。

淮南王指了一下位置,偃息卻執手道:“父王,兒臣想和萱蘇坐在一起,不知可否?”

我的頭在搖,偃息我見過他的另一面,他連獨孤傾亦重傷再際之時都可以棄之不顧,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以爲之心軟的?

更何況,他現在年歲不大,現在就如此,將來該如何得了?

將來……

我怔怔的看着偃息,若是雙生子,那他去哪裡了?我自打和獨孤傾亦相識,便沒有什麼雙生子的存在……他去哪裡了?在我不知道的記憶中,他跑哪裡去了?

會不會我失去的記憶和他有關?會不會現在置身於這個記憶中,全因爲他?

淮南王臉上的笑意,再次涌現,復而又打趣的父親:“瞧着,絕對是緣分至極,緣分哪!”

夏候萱蘇直接掙脫了阿孃的懷,站起身來,有模有樣的給淮南王行禮:“啓稟淮南王,萱蘇也想和小哥哥坐在一起!小哥哥的名字可真好聽!”

“的確不錯!”淮南王眼中浮現驕傲之色:“兆豐兄大抵有所不知,這孩子的名字,是謝閣老所取,這孩子先前喜歡靜,又喜歡睡,謝閣老徹底查閱古籍,給他取名爲眠遲!”

夏候萱蘇瞧見父親和阿孃沒有阻攔,便直接跑到偃息身邊,拉着他入了座,旁邊的丫鬟,連忙擡起小桌子,兩個桌子並列一起。

偃息眼中一閃而過不耐,隨即垂下眼眸,像極了一個沉靜的孩子。

阿孃看了一眼夏候萱蘇開口道:“王爺,小王爺的名字眠遲,是海棠春睡早,楊柳晝眠遲的眠遲?”

“沒錯,夫人!”淮南王應聲。

阿孃猶疑了一下,道:“那,一般用這個字做名字,理應該有對應叫偃息。眠遲,睡着了慢悠悠,偃息,睡臥止息,兩者意思,皆爲平靜安靜,斂去鋒芒,平安一生!”

淮南王瞳孔一緊,臉色微變,父親見狀,急忙出口道:“夫人,王爺就只有眠遲這一個孩子,偃息不過書本上的意思,夫人何必較真?”

阿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起身,行了個半禮:“王爺莫怪,我一個婦道人家,自持讀了兩年書,在王爺面前賣弄起來,真是罪該萬死!請王爺恕罪!”

我靜靜地看着父親,又看了看阿孃,最後把視線落在淮南王身上,獨孤傾亦雙生子,對外宣稱只有一個,看父親的神色,他好像知道雙生子的存在。

知道這個雙生子的存在,卻是又不能說,那是什麼原因先皇有了雙生子不公衆於天下的?

獨孤家極少出現雙生子,這不代表沒有,雙生子是好事,可爲什麼要隱瞞?

淮南王和先皇隱瞞這個雙生子的事情,目的是什麼?

淮南王如夢初醒,眼中顏色瞬間恢復常色,擺手道:“夫人學識淵博,令本王大開眼界,的確,謝閣老取名之時,也有提過,本欲讓本王選,本王正在猶豫之時,謝閣老覺得本王優柔寡斷,便直接拍板了眠遲二字,萬幸的是傾亦的確喜歡這個名字!”

父親猶如咀嚼慢慢的品嚐一樣:“獨孤傾亦,字眠遲,倒是好名字,謝閣老不愧是大家,取名字和人倒是相得益彰!”

“是啊!”淮南王突然變得惆悵起來:“這個孩子啊,本王可是費了好大心力才把他養這麼大,生怕有個什麼閃失,本王這兩淮,可就無人繼承了。”

父親瞧了一眼偃息,也跟着微微嘆息了一聲,像是知道什麼,只能爛在肚子裡一樣。

夏候萱蘇夾了很多吃食給偃息的碗裡,生怕餓着他一樣。

偃息面對自己面前的這些吃食,垂下來的眼簾裡,全然嫌惡之色。

夏候萱蘇看不見,還一個勁的催促:“眠遲哥哥趕緊吃,才能更好的補……”

血還沒有說出口,偃息冰冷的眼睛向她射來,夏候萱蘇嚇了一大跳,直接把話語放入口中未說出口。

偃息自己目的達到,拿起了筷子慢悠悠的撥弄着,又把碗中的東西全部撥給了夏候萱蘇,惹得淮南王和父親兩個人不斷的向他們看來,臉上笑意沒有一刻停歇過。

倒是阿孃,眼中浮現一絲擔憂之色,不知這擔憂之色在憂什麼,我伸手撫在她的臉上,想撫平她的擔憂之色,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我是一個透明的,我只是一個魂,觸碰不了他們,被無力感襲上心頭,頹廢的坐在阿孃的身邊,對望着偃息……

一頓接風晚宴,在朗朗笑聲中進行……

夏日的夜晚,繁星遍佈,父親和淮南王真的在舉杯痛飲,阿孃比天色太晚爲由,帶夏候萱蘇回客房。

淮南王直接讓偃息送阿孃和夏候萱蘇,偃息露出的微笑和獨孤傾亦是一模一樣的。

淮南王都沒有認出他倆,旁人……夏候萱蘇又豈能認出他們兩個?

偃息一路上與阿孃相聊甚歡,單聽他的言語,他就是一個溫潤至極的少年郎,但……他的眼中充滿戾氣和乖張。

而恰到好處的眼簾微垂直接把這些乖張和戾氣全部隱藏極深,夏候萱蘇嘰嘰喳喳問的每個問題,他都能處理回答的完美無缺,夏候萱蘇根本就判斷不出來他是誰,而是直接把他認成獨孤傾亦!

把阿孃他們送到院落,偃息禮數得當道:“夫人早些休息,再過幾日,便是月下美人全開的日子,到時候夜晚,將會是最美麗的!”

阿孃微微而首:“有勞小王爺,萱蘇跟小哥哥道別!”

夏候萱蘇直接過去拉他的手,昂起頭道:“眠遲哥哥明日我能找你遊覽整個月下美人間嗎?”

偃息差點把她的手甩掉,忍了忍,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夏候萱蘇的頭:“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不要來的太早,你知道,需要好生休息,對不對?”

夏候萱蘇重重的點了點頭:“知曉,眠遲哥哥早點回去,好生休息!”

偃息手一抽,夏候萱蘇萬般不捨鬆開手,偃息看了一眼阿孃,利索轉身就走。

夏候萱蘇一直在目送他,阿孃上前伸手推了她的後腦勺,“捨不得明日方可找他去玩,現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

“好的阿孃!”夏候萱蘇歡快的應答,拉着阿孃的手,便走進了院子裡。

我左右看了看,最終跟着偃息一起走,我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因爲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我的記憶全無。

偃息並沒有直接回到房間,而是繞道去了廚房,十幾歲的少年郎,廚藝好的沒話說,煮了紅豆棗湯,還有藥湯,在藥湯煮沸的其中,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一朵乾枯的紅色花朵。

我湊近去看那朵紅色的花朵,有些像紅色月下美人乾枯的樣子,似乎還散發出淡淡乾枯後的清香。

紅色的花朵被他很是鄭重的放在藥罐裡,蓋上罐蓋,小火燉熬,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揭開罐蓋,藥罐裡的那朵乾枯的紅色花朵,經過黑色藥汁的浸泡熬煮,鋪開來了,顏色變了,形狀就是紅色月下美人!

淮南王說紅色月下美人是藥,夏候萱蘇才迫不及待的把紅色美人送給獨孤傾亦,從而看見受傷的他……

現在偃息用紅色月下美人來煮藥,那麼是不是可以做實,紅色月下美人就是藥,獨孤傾亦必吃無疑的藥?

偃息面無表情的把粥盛好,把藥倒好,端着托盤,眼神充滿漠然和冷漠就走了。

我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側,想知道他在我的記憶之中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獨孤傾亦已經從牀上起身,手中的月下美人已經全部焉了,像被開水燙過一般毫無生機……但是……花瓣已經被剝離一半了。

他蒼白的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吃紅色月下美人的關係,紅潤的些許……

偃息端着托盤走進來,把托盤往桌子上一放,發出重重的聲響,言辭更是生硬冷酷:“別再看了,夏候萱蘇不會過來找你了,吃藥!”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慢慢執起手中的月下美人,把那朵紅色的月下美人整顆放在口中,慢條斯理的咀嚼,轉身,吞嚥。

“若不是她,我現在還在院子外躺着呢,你沒有看見院子外的鮮血嗎?”

“沒有看見!”偃息直接冷漠道:“反正你每隔幾日都會流血,又死不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獨孤傾亦來到桌前坐下,手捂在胸口間,附合他說的話:“的確如此,像我這樣生不如死,流血多,流血少,不足爲奇!”

偃息直接把一盅子粥,粗魯的放在他的面前,“即使如此,你讓我看什麼院子外的鮮血?我又不是沒看過?”

粥直接濺了出來,濺在桌子上,紅棗紅豆熬出來的粥,粥水是紅色的,紅色補血。

偃息帶着煞氣乖張般的彆扭,他這種彆扭又有點不像雙生子之間該有的彆扭,這種怪異的彆扭,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個情況。

獨孤傾亦看着冰冷的他,悠悠的把視線落在粥上,伸出蒼白,可以看到青筋的手指,握着粥上湯匙:“莫要傷及無辜,夏侯侯爺是父王的好友,無論她的女兒在月下美人間做了什麼,你都切不可傷她性命!”

偃息臉色一下子陰沉恐怖,眼中怒氣衝來:“今日才見第一面,你就對她如此特別,眠遲你可別忘了,你和我纔是雙生子,你和我纔是一道的,提起她做什麼?你護着她又做着什麼?”

獨孤傾亦攪動粥的手一停頓,平靜的擡起眼簾,溫和的反問了一句:“你如此憤怒做什麼?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偃息!”

偃息聲音冰冷刺骨,伸手一把擒住獨孤傾亦的下巴,臉色駭人:“獨孤眠遲你別忘了,是我在照顧你,若是沒有我,你嫣能活到現在?”

獨孤傾亦剛剛有了一些紅色的臉,被他這樣使勁的一掐就下巴,頓時變得如雪蒼白。

相比於偃息駭人的臉色,獨孤傾亦除了平靜只是平靜,平靜的盯着他,不發一語……

“你說話!”偃息臉色鐵青,眼中戾氣遍佈,威迫獨孤傾亦道:“眠遲,我的好哥哥,你擁有一切,擁有明面上的所有一切,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人羣之中,你倒是說,你的這條命若是沒有我,你怎麼能活得長久?”

獨孤傾亦臉色越發慘白,眼眶逐漸紅了,乾淨的嘴角,劃過一絲猩紅,捂着胸口的手一重,氣血翻騰,緊抿的脣瓣噗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荒蕪人煙 說:

萬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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