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源驟施突襲,就像劫持妙兒等人,來威逼越蒼穹他們就範,可惜越蒼穹打量着他說話時的神情,早就看出了對方內心的舉動。
所以在他出手的剎那,用更快的手法,將其拉入了無極幻境之中,幾乎是在所有人都一愣的功夫,余天源擒住了兩個虛幻的影像咆哮道:“誰也別亂動,不想讓這兩個小姑娘出事,就乖乖配合我,把船上所有吃的都交出來,然後送老子離開,我可不想陪你們送死。”
司空晨他們本要出手,一看余天源這個模樣,不由狐疑地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把目光盯向了越蒼穹,越蒼穹卻擺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然後走前一步說道:“前輩,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你想走我們送你走就是,要什麼東西都不再話下,能不能放了我朋友?”
余天源說道:“廢話,打我肯定打不過你,不抓住點兒把柄,怎麼要挾你們,識相別給我廢話,趕快的。”
越蒼穹笑笑,隨即又變幻幻境裡的一切,製造出讓人爲他準備打量物品的假象,然後說道:“東西我給你準備出來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你知道的有關這片海域的情況都說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得不償失的。”
“小子,你還敢要挾我,怎麼不怕我傷害這兩個姑娘?”余天源沒想到他把東西都準備出來了,卻又來這一手。
“其實前輩你看錯了,我之所以答應你的條件,不是害怕,而是想要前輩的經驗,這些東西我本就打算送給你,無論你是否劫持她們,所以趁着我還沒有發火之前,最好放了我的朋友。”說話之時,也顯露出一兩手絕活,兩個強大的分身,自身旁一左一右突然顯身,出現在對方面前。
余天源就是一愣,隨即說道:“小子看來你也是化境期分神境的高手,怪不得對付不了你,看在你這麼爽快,我就說一些,前方就是無妄之地,不要被幻象迷惑,其實再走一點兒就是死路一條,至今沒人能活着出來,否則老子也不會天天在海里受苦,也不願上岸,話說完了,我可要走了。”
說着猛的推開蘇晏紫兩人,用長長的觸手卷起地上那些不存在的物品,轉身衝出了戰車,跳進海里逃命去了。
望着余天源消失在海面上的身影,越蒼穹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幻境,讓那些被余天源搶走的物品統統消失不見。
身處海底之下的余天源,赫然發覺手中的一切無端消失,一時不明所以,捶胸頓足正要發作,忽然被前方的一股急流,捲了進去,頓時消失不見。
“糟糕,後面好像有異變!”正在衆人爲越蒼穹戲耍了余天源而興奮之時,夏侯顏忽然說道,“有一股很強大的急流,正在向咱們這裡涌來。”
越蒼穹當即來到玄武神鏡上自習打量,果然見到戰車後面隱隱有海水波動,似乎又有一股漩渦正在飛速的移動,於是忙問白豫川:“怎麼回事,似乎有些不妥。”
白豫川道:“爺爺留下的海域圖上,沒有後面的記載,恐怕我們就只能往前搏一搏了。”
“前方可能就是無妄之地,也許余天源並沒有騙我們,眼前看到都只是幻象。”越蒼穹轉身對衆人說道,“如果可以,我不想帶大家進到這裡,但是目前的情況後退是不可能,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就不必廢話了,準備出發吧。”諸葛霸天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夏侯顏當即啓動戰車,突然向前衝去,隨即就見天元戰車在往前行駛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突然被一片異樣的強光所籠罩,然後整座天元戰車就似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所牽扯,徑直被吸進了某個不存在的空間裡去了。
後面海水洶涌地衝了上來,卻無端停滯在半空,又被迫退了回去,誰也不知道在這前方的海域裡,究竟有些什麼?
越蒼穹他們駕馭着天元戰車強行闖進了某個不存在的空間,一下子就像是來到某種空洞的世界裡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虛無。
這種異樣熟悉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越蒼穹顫動着望着眼前的一切,事隔十幾年他又一次回到了這裡,武傲大陸上最兇惡的所在——無妄之地。
越蒼穹靜靜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向衆人發出警示說道:“大家注意了,這裡就是無妄之地了,這裡面危機四伏,你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敵人,而且在這裡人是不會死的,只會循環罔替的復活。”
“蒼穹這個你都說了好幾遍了,到底有什麼恐怖的,咱們見識了不就知道了。”司空晨出來說道,畢竟他見識過不少殺戮場面,想着這點兒場面不算什麼。
越蒼穹這時站在戰車上,四下打探着前方的情況,說道:“很快你們就會知道,希望我們能早點兒找到離開的出路。”
夏侯顏和蘇晏紫商量了一下說:“我和晏紫幾個就留在戰車上,你們就去探聽一下情況吧,記得都帶好傳音丸,方便聯繫。”
皇普清忽然說道:“傳音丸好像失效了,看來這裡的情況還真的不簡單,大家最好還是不要隨便亂動。”
沒想到傳音丸居然不能用,白豫川他們急忙試了一下,果然如此,看來情況還真是有些特殊。
“那既然這樣,乾脆就我和司空晨還有皇普清出去,其他人都留在船上,不要離開。”越蒼穹思量過後,做出決斷。
當即,便有他和司空晨三人離開了戰車,向外面走去。
這個地方彷彿被一種霧氣所籠罩,到處都是霧濛濛的一片,越蒼穹不敢走得太快,只是緊挨着向前摸索,皇普清施展天眼通向前打探,忽然說道:“前面有情況,大家注意。”
司空晨小聲問道:“什麼情況,是人還是什麼?”
“好似是動物,體型比較矮,而且四腳着地。”皇普清發覺自己的天眼通,居然被這四周的霧氣所影響,無法看得太分明。
幸虧越蒼穹還有洞察之術,接着說道:“應該是頭梅花鹿,我記得以前見過這裡有不少的動物,如果算起來可能比我們加起來歲數還要大。”
“不會吧,你是說這些動物已經在這裡活了很久了?”司空晨詫異之時,已經看到前方走來一頭純種的梅花鹿,似乎對他們頗有畏懼,不敢靠近地停在前方,愣愣地望着他們。
“這鹿怎麼回事?”司空晨怪道。
越蒼穹說:“他應該是想看看咱們是不是有惡意,我記得在這裡有一羣特殊的梅花鹿,好像生存了很久,可惜當初我不敢和他們接觸,據師父說這些梅花鹿不簡單,也是無妄之地裡唯一不受約束的神物,沒想到一進來就遇見了。”
“唉,怎麼跑了?”正說話時,司空晨突然喊道,卻見前面那頭梅花鹿,無端就轉身消失在白霧之中。
越蒼穹怕他亂闖,急忙一把拉住司空晨說道:“別追,當心走散了,這裡面我已經很多年沒來了,一時半會兒可找不回來你們。”
皇普清也說道:“就是,我看前方的白霧,越來越重,最好輕易不要分開。”
司空晨悻悻地說道:“你不是說這裡很險惡嗎,怎麼這麼久也沒遇見一個惡人?”
“誰說沒有,前面不就來了。”越蒼穹一直施展着洞察之術,這時感知到前方似又有人過來,便出聲提醒。
果然前方隨即闖過來幾人喊道:“呔!什麼人敢闖大爺的地盤,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速速交上買路財,留你一條命,否則!”
啪的一聲,臉上無端捱了越蒼穹一巴掌,手裡的砍刀也掉在了地上,卻見面前出現了一個髯須大漢,正莫名其妙捂着腫起的臉說道:“誰啊,出手了也不說一聲,你媽偷襲老子。”
“你喊誰是老子?”越蒼穹悠悠問了一句,只這一句卻把對方驚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有點兒恍惚地問道:“穹少爺?是您回來了?”
越蒼穹冷冷說道:“李山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在這裡不長進,難爲我師父當初收留過你,你兄弟張寺呢?”
那李山一聽果然是越蒼穹,立馬哭着爬了過來,拉住越蒼穹褲腿說道:“別提了穹少爺,張寺他被楊保那孫子給賣了。”
越蒼穹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好生不耐煩,甩手又給了兩巴掌,把李山打愣了才續道:“別哭,好好給我說,楊保又做什麼了?”
等李山止住了哭聲,繼續說話,越蒼穹才忽然發現司空晨他們都是一臉的詫異,望着越蒼穹說不出話來,想想眼前的情況他們一定很糊塗,就解釋道:“這就是以前劫持我的山賊,後來到了這裡被我師父給馴服了,其實他和他兄弟張寺就是兩個笨蛋,真正的硬茬卻是他們的老大楊保,這個傢伙以前在北陸小有名氣,號稱飛豹子。”
“沒想到居然還是認識,看來你們還真是緣分不淺。”司空晨歎爲觀止地說道。
越蒼穹卻不理他,繼續去問李山:“你且說清楚,到底楊保怎麼把張寺賣了,這些年這裡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可還有別的人闖進來?”
李山忙點頭說道:“可不是,自從你走了,楊老大就變本加厲開始搶地頭,本來這裡除了隱師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後來就劃分了勢力,可沒想到好幾年前來了一夥人,結果就搶了楊老大的地方,成了對頭,已經鬥了有些日子了,雙方死傷不少,可惜你也知道,在這裡死了也能活過來,於是就不停地打,不停地鬥,沒完沒了。”
“我和張寺一向膽小,不想攙和就尋思着找塊兒沒人管的地方自立山頭,沒想到我那兄弟被楊保忽悠,不知爲他找到了什麼寶貝,結果居然可以把人殺死之後,再也不復活,這些可就出了事,所有人都把目標盯到了楊保身上,他們一時動不了楊保就拿我們出氣,結果張寺就倒黴了。”
“什麼,你說如今在這裡死了也可能不會復活?”越蒼穹聽到這個消息忽然一驚,他記得師父曾經說過,無妄之地是被高人下過詛咒,纔會死人復生,循環罔替。
如果一旦這個詛咒被打破,那麼無妄之地很可能就會恢復原貌,不再是一片恐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