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侯二的以死相證,越雲風成功地化解面前的局面。
慕容求和柳兒都被放了出來,他們卻和越雲風聚在一起,好生感嘆。
尤其是柳兒,沒想到自己竟然擺脫了被通緝的嫌疑,甚至還要以慕容家婢女的身份,入選武學院成爲少有的女弟子。
以後的路途,可更加讓人難以想象了。
越雲風一邊和三人敘舊,一邊回去房中準備收拾東西,長豐幾人也都知道了消息,出來恭喜他們。
拍着三人肩膀,越雲風對慕容求說道:“這一次長豐他們也出了不少力,若不是有他們給我通風報信,我也不可能抓住白玉照的把柄,挽回局勢。”
“是啊,沒想到三天的時間,你就安排了這許多事情,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慕容求感嘆着說道,這一回被關在牢裡,索性還算優待,沒有受太多的苦。
蘇文兒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越雲風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幫忙,只是她不方便當着衆人的面直說,卻只望着越雲風默默點頭。
至於事情的原委,自然知道越雲風心裡清楚,整件事沒有司空晨兩人暗中幫手,他是不可能說動侯二挺身證明白玉照所做的一切。
相信今後在武學院裡的日子,只怕就難過了。
當晚無話,衆人收拾東西,明日準備上路,繼續向帝都進發。
與此同時,在白豫川的房內,他正在語重心長地叮囑自己的兒子。
“玉照啊,此一番你實在太不小心了。”白豫川憐惜拍着兒子的肩膀安慰,“不過,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今日的事,就當做血的教訓,再也不要自己去犯同樣的錯。”
白玉照聽着父親的話,點了點頭,他不恨自己的父親,卻將仇恨都記到了越雲風的身上。
“知道爲什麼我要回武學院嗎?”白豫川隨即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就是要你回去,和越雲風那小子同處一地,將來找尋機會一雪前恥。”
白玉照如何能不明父親的心意,點頭說道:“孩兒明白,父親儘管放心,我此番去往武學院,不但要叫越雲風他們幾個嚐到我的厲害,也會把武學院這枚重要的棋子,牢牢掌握在手中。”
白豫川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說道:“記住玉照,如果爹估計得沒錯,很快絕世星空就會有一場浩劫來臨,到時候戰事一起,武學院就是爲軍隊輸送人才的重要地方,一早掌握那裡絕對對我們有用。”
交待完白玉照這些,看着兒子似懂非懂的點頭,白豫川才鬆開了手,這時外面王博仁過來敲門說道:“大人,已經將人帶來了。”
白豫川默默起身,交待白玉照好好休息,卻出來和王博仁去了隔別房間,卻見這裡正坐着一人,正是越雲風還有蘇文兒。
兩人吃過晚飯,正在外面溜圈兒,不想就被白玉照的親信給抓了過來,初始還以爲白豫川要背地裡對兩人下手呢,沒想到卻帶到這裡私下談話。
白豫川進去房中,面對面和兩人坐下,直把越雲風上下左右仔細打量個夠,才問道:“你和嵐帝究竟什麼關係?那晚爲何在街頭會合嵐帝在一起?少年,我只問你一遍,若然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覆,我就殺了你這個所謂的柳兒。”
當時,便有人將柳兒抓在一旁,亮出兵器。
越雲風正要起身,卻已被王博仁和老餘按住,和二人之力,饒是越雲風爆發力驚人,也難以動彈。
當下怒視着白豫川,忽然卻冷靜下來說道:“怎麼,白侯爺是惱羞成怒了。居然要和我們小輩玩真的?你問我和嵐帝爲什麼那天在一起,我說是偶遇你會相信嗎?”
白豫川冷哼一聲,舉手說道:“準備動手!”
立時其手下,就將手中利刃,朝柳兒的脖頸上靠近了一分,隨時都可一刀砍了下來。
越雲風看在眼裡,心中雖然怒火交加,卻冷靜下來說:“白侯爺,你大可動手,區區一個婢女,能對我有什麼威脅。殺了他,就不怕毀了你白豫川的名譽?”
言語居然更加放肆,直呼白豫川的姓名,氣得王博仁在下面給了他一拳,誰知這一拳打在越雲風身上,忽然就是渾身一麻,宛如被針紮了一般,就使不上力氣。
越雲風體內的天元戰車,恰在此刻發揮了威力,立時吸收了王博仁體內的一絲元氣,居然令其失去出手的能力。
隨即猛然奮起發難,卻從桌上掙脫起來,抓起身前的桌子就掀翻在地,若非白豫川反應夠快,及時退後,這一下就得傷了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白侯爺。
因此,場面一度失控,越雲風突然發難,就在屋裡鬧了個天翻地覆,饒是白豫川的手下都是精兵強將,也被折騰得夠嗆。
眼見越雲風就要將柳兒強行救下,屋外卻有人呵斥道:“夠了,還不給我住手!”
隨即大門開啓,卻見嵐帝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幾人面前,正一臉不悅地打量着面前的亂局。
白豫川等人立時跪倒在地,請罪說道:“陛下,您怎麼過來了?”
羅嵐卻冷冷吩咐道:“還不給我出去,想要繼續在這裡丟人嗎?”
王博仁幾個不敢怠慢,紛紛離開,剩下白豫川和越雲風三人,羅嵐卻對她親信的侯爺道:“豫川,你也先去吧,我回頭自會去找你。”
白豫川頭一次遭到羅嵐的冷落,不免有些悵然的遵旨說道:“豫川遵命。”
等到他離去後,外面纔有侍女將門合上,只留羅嵐和越雲風、蘇文兒三人說道。
羅嵐卻不去看蘇文兒,只望着越雲風說:“少年,你知道我這一次已是破例了嗎?爲了你,我已經處罰了照兒,這可不是我一貫的風格,因爲我從來都是隻會偏袒自己人的。”
越雲風望着她,貌似溫和的笑容,不自覺背心生出了冷汗:“陛下心意,豈是我等草民可以揣測的?還望指點。”
“因爲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人,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袒護你。”說着羅嵐竟還當着蘇文兒的面,拉住了越雲風的手,毫不避諱,“即使我明知她是蘇家的後人,也可以留她一命,只因爲我和少年很投緣。”
蘇文兒一直靜靜望着羅嵐的舉動,聽到此言更已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白日還做出那樣的決定,這其中的心思簡直讓人難以猜測。
越雲風卻不覺皺起了眉頭,雖然握着母親的手,明明是那樣的溫和,觸及到心中的竟是異樣的冰冷。
這一刻,他竟感覺不到羅嵐心中任何的隱秘。
母親啊,你可知我的到來,就是爲了奪取你的帝國,有朝一日你知道了這一切,還會如此對我厚愛嗎?
望着沉默的越雲風,羅嵐卻微微蹙起了眉頭:“但是,不要讓我等待太久。有朝一日,我若失去了耐性,我就會無情地拋棄你。”
這,無疑是在向越雲風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向她表示忠心,要麼等待着被毀滅。
越雲風沉吟着,最終說道:“我願意爲陛下效勞,但是口說無憑,不如讓行動來證明一切。”
羅蘭點點頭,微微一笑,卻招手朝蘇文兒說道:“那麼,她我就帶走了。以後會隨時跟在我身邊,時刻提醒着你,不要忘了自己今日說過的話。”
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蘇文兒竟像是難以自控一般,默默跟隨着羅嵐的召喚,站起了身無言跟着她出去了。
望着羅嵐兩人離開,越雲風才長出一口氣,背靠在牆壁上嘆氣道:“這纔算闖過了一關吧。”
離開了房間的羅嵐,卻帶着蘇文兒默默離開了這裡,途徑白豫川的房間門口,她若無其事地往裡面瞟了一眼,卻默默地離去。
在蘇文兒等人跟隨着離開後,卻有一個虛幻的身影,悄然從羅嵐身後飄離出來,悄然來到白豫川的房內。
“你來了,出塵?”望着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白豫川卻淡然地問道。
此刻立在他面前的,正是羅嵐體內的分身,出塵仙子。
出塵仙子望着羅嵐,搖頭道:“豫川,這一回難爲你了,更讓我們的照兒受苦了。”
白豫川擺手道:“算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照兒經過這一次事,希望他能有所長進,就不枉我多年來的悉心教導。”
出塵仙子卻嫵媚地笑道:“一直以來,都讓你受苦了,照兒被你獨自撫養長大,我這個做孃的也沒辦法替你分憂。不過你放心,羅嵐那邊我會控制住她的,早晚有一天她會徹底淪爲咱們的傀儡。”
說着把手攬上了白豫川的肩膀,整個人都似無骨的軟蛇一般靠了上去:“今晚,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白豫川臉上卻似露出冰山一角的笑意,他一揮手卻將案頭的燭火,悄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