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善的話,嵐恆沉默了。
這世上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人,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或者是爲名,或者是爲利,而劉善冒着生命的危險救嵐恆,很明顯是爲了嵐恆的招式。
嵐恆看着這傢伙的臉,想了想搖頭說:“對不起,你救了我一命,我確實很感激你,但我不能因此將絕招交給你……你也別誤會,如果這些是我的招式,我肯定教給你,但這些絕招也是我一個朋友所謂,不經過他同意,我實在不好隨便教給別人,對不起。”
嵐恆剛剛說完,劉善的臉色就陰沉下來,簡直烏雲密佈。
他冷冷地說:“那你是要我白乾一場?那個叫盧偉的不是易與之輩,就算在水麟門中也是有數的高手。我想你也猜到了,長源城水麟門多次作爲抵禦獸修的主要力量,他們肯定有王牌能夠抗衡獸王級別的高手,這底牌就是盧偉。我剛纔救你,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險,結果我連性命都不顧了,你給我的答覆就是這個?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嵐恆暗歎一聲,很無奈地說:“我明白,但這些絕招是我的底線,我真沒辦法讓步。我的朋友好不容易纔將他保命的絕招教給我,可你一句話就讓我轉教給你,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在修煉界,一部好的功法,幾招難得的招式甚至可以引得幾個家族、勢力以死相拼。和這些絕招比起來,人命實在不值錢,你非要學的話還不如殺了我。”
“你……”
這劉善真被氣得不清,咬牙切齒地說:“虧你之前還說盧信恩將仇報,你小子也沒好到哪裡去。既然你不肯讓步,那我只好送你歸西,去死吧!”
說完,劉善直接鬆開手,讓嵐恆向着地面掉落下去。
在這之前,嵐恆早已經被劉善帶着飛到數百丈高的空中,長源城厚實的城牆在他們眼裡只有一條線那麼細。從這個高度摔落到地面去,嵐恆的結果可想而知。
看着嵐恆迅速消失,劉善擦掉嘴角的血絲,說:“這小子真夠固執,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他屈服。不過他好像會一種奇怪的御刀術,能夠藉助武器飛行在半空中……”
劉善的話剛剛說完,嵐恆果然腳踩卷麟刀飛起來,回到劉善的身邊。
被劉善扔下地面,嵐恆說心裡那句,他確實挺生氣的。如果他不是會這種另類的飛行手段,此刻肯定已經摔成肉泥了,劉善這樣做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但不管怎麼說,這傢伙剛纔也救了自己一命,而且還爲自己受傷。嵐恆本着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想法,冷冷地說:“渾天霹靂之類的絕招,我肯定不能教給你,但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彌補。不要懷疑我的能力,雖然我不能和盧偉那個級別的強者抗衡,但在其他方面肯定能幫你。聽你剛纔的話,你和盧偉似乎有些過節,告訴我怎樣?”
剛纔和盧偉戰鬥,劉善喊了一句——盧偉老混蛋!我終於找到你了!
當時的嵐恆雖然身受重傷,意識模糊,但卻清楚聽到這句話。如果這兩個傢伙真有的矛盾,嵐恆自信有辦法幫他解決,甚至還能借助劉善的力量將水麟門搞定。
但劉善聽到嵐恆的話,顯然不怎麼相信,只是冷笑一聲搖搖頭說:“就憑你?你剛纔用盡全力都傷不了盧偉一根汗毛,現在居然大言不慚要幫我解決矛盾,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算了吧,剛纔算我做好人救你一命,你也別纏着我了,我們就此分別。”
說完,劉善掉頭飛向長源城的北方,速度比剛纔快了兩倍不止。
嵐恆望着這傢伙的背影,沉默片刻後咬牙追了上去。
其實這傢伙的行事作風真不被嵐恆認可,但嵐恆總覺得這傢伙身上有不少秘密。特別是這傢伙有可能成爲自己的臂助,嵐恆考慮片刻後還是追了上去。
“呼呼呼……”
高空中不斷有狂風吹刮,吹在嵐恆的臉上就像一把把刀子。因爲飛行速度太快,他腹部的衣服已經緊緊貼在身上,而背後的衣服卻像鼓起一個氣囊,一頭黑髮更是像流線一樣划向後方。
隨着嵐恆和劉善的距離越來越近,劉善的眉毛突然挑起,有些驚訝地看向身後。
當他看到嵐恆腳踩卷麟刀追向他時,這傢伙喃喃自語道:“不可思議,這小子的修爲遠遠比不上我,按道理來說連飛行都不能,可他居然能依仗一把刀趕上我的速度,看來他的絕招真不簡單。只不過……”
劉善陰測測一笑,突然大喝一聲,加速向着前方飛去。
嵐恆被他加速帶起的勁氣衝擊到,立刻忍不住捂住眼睛,低聲罵道:“這個混蛋,我不怕辛苦追你,想給你解決問題已經算給面子你了,你居然這樣對我,我詛咒你盧偉殺死!”
話是這樣說,但嵐恆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因爲要報水麟門的仇,他和劉善合作是必須的。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咬緊牙關追上去。
之前和盧偉大戰,嵐恆受傷不輕,一身玄氣更是消耗殆盡。在這種情況下,嵐恆就算想再次提速追趕劉善,也是有心無力。無奈之下,他只好動用念師的力量,在劉善的身上留下一道印記,然後慢慢追趕。
在嵐恆前方十多裡處,劉善加速飛行,很輕易就甩掉嵐恆,得意地說:“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子也敢和我比拼速度,也不看看我修煉了多長時間。不過這小子確實邪門,有機會一定要搞到他的絕招。在這之前,我利用這傢伙引開水麟門的注意力,然後偷襲似乎也不錯。”
劉善一直飛出去二十多裡,最後還是壓不住傷勢,停下來調息。
而嵐恆吃下一顆魄靈丹,卻有恃無恐地追上去。趕上劉善後,嵐恆隱藏玄氣波動降落到劉善身邊,託着下巴想道:“是因爲之前那一拳受的傷嗎?不知道給他一顆魄靈丹能不能讓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不過總覺得不妥當,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因此洗劫我。”
在嵐恆考慮利弊的時候,劉善已經慢慢調息過來,臉色變得紅潤。當劉善吐出最後一口濁氣,睜開眼時,嵐恆也故意打個呵欠,說:“大叔,你總算好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的媽呀!”
劉善嚇一大跳,直接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顯然嚇得不輕。不過說來也是,他在調息之前還不見嵐恆的蹤影,可調息過後,原本在數十里外的嵐恆居然出現在他身邊,他怎能不驚?
而且,嵐恆之前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可現在看起來卻臉色紅潤,精神飽滿,這實在太邪乎了。
劉善狼狽地爬起來,驚魂未定地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之前捱了盧偉一拳,你不是重傷垂死嗎?爲什麼才一眨眼的功夫,你的傷就全好了?就連玄氣也恢復了?”
嵐恆淡定地笑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的本事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如果和我合作,你肯定能解決和盧偉的矛盾,甚至將他斬殺。看在有可能斬殺勁敵的份上,將你們之前的矛盾告訴我怎樣?”
“你想的美!你剛纔一定是僥倖找到我!下次就沒那麼走運了!”
說完,劉善再次騰空而起,帶着片片殘影消失在半空中。這次爲了避開嵐恆,劉善不斷在半空中轉換方位,時而向右時而向左的,根本連一點規律都沒有。
嵐恆腳踩卷麟刀跟在後面,倒是優哉遊哉。
接下來半天,劉善因爲飛行速度太快,好幾次要停下來休息。而他每次落地後,嵐恆都會在小半時辰內追上。連續實驗五次後,劉善總算相信嵐恆有本事找到他了。
此時此刻,劉善撐着腰,氣喘呼呼地說:“你這個怪物,不跟你玩了,我帶你回我們的老窩。在哪裡,我會將我們和水麟門之間的矛盾告訴你,但是,你要確保你有能力幫我們解決問題。”
對這個問題,嵐恆當然一口答應下來,然後開始尋思收拾水麟門的方法。不過在這之前,他覺得了解清楚劉善的勢力和他同伴的實力比較好。
劉善說的老窩設置在長源城北方十里處的一座大山上,用劉善的話來說,安置在這裡完全是爲了避開獸修和水麟門的戰場,也爲了避免被水麟門追殺時夾在獸修和水麟門高手之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到了這大山的附近,嵐恆本想一口氣飛上去,可他還沒有真正靠近大山,劉善突然拉住他,將他拖到地面上,這異常的舉動可讓嵐恆犯糊塗了。
難道是水麟門已經發現劉善這個老窩的所在,在上面佈置了埋伏?不然劉善爲什麼不直接飛回去?
劉善深深地看了嵐恆一眼,就像看出嵐恆的疑惑,解釋道:“這大山的上空不允許飛行,不然就算是我也會有生命危險,其實水麟門也一樣,你以後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