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嵐恆腳踏卷麟刀離去,劉善看着手中的魄靈丹嘆了口氣,心裡很不是滋味,說:“這丹藥真有這麼珍貴嗎?連嵐恆都只捨得給我一顆,可一顆真的不夠用……也許嵐恆會因此覺得我是貪心的人,可如果這藥真能給人不死之身,我要再多又有什麼意義?我爲的只是別人……不過說來也對,能讓人有不死之身的藥物怎麼可能不珍貴?”
很明顯,劉善誤會了魄靈丹的作用,他剛纔之所以能夠自愈,完全是因爲魄靈丹還有殘餘的藥力沒用完,而不是魄靈丹給人不死之身。不過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如果他以爲自己已經擁有不死之身,那他還要魄靈丹干嘛?也許他要魄靈丹真爲了其他人。
嵐恆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就是關上房門,盤腿起來壓縮體內的玄氣。
從劉善那學到壓縮玄氣的方法後,嵐恆一直想利用這方法提高自己的玄氣的質量,進一步提高自己的攻擊力。而且因爲這方法也是劉善暫時提高戰力的方法,就算嵐恆失敗,大不了就是手腳再次破碎,浪費一顆魄靈丹而已。
所以,嵐恆很嘚瑟地想:“用一顆魄靈丹換取修爲突破的機會,這太划算了。”
說到做到,嵐恆將體內的玄氣慢慢壓縮,向着丹田處匯聚,玄氣的顏色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同時,嵐恆的皮膚顏色也隨着肆虐的玄氣由古銅色變成紅色,最後甚至變成紫紅色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因爲全身血管爆破而死。
“轟!”
和盧偉上次突破一樣,嵐恆纔剛剛將玄氣壓縮,一股股勁氣就以他爲中心肆虐八方,將四周的傢俱摧毀得一塌糊塗。而嵐恆居住的房間因爲本就殘破,瞬間被勁氣和玄氣攻擊得支離破碎,明媚的陽光隨之灑了下來。
不遠處,劉善聽到這驚天動地般的爆炸聲,臉色立刻變了又變,驚魂未定地說:“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水麟門進攻過來的不止盧偉一個?不可能吧?”
說着說着,一滴豆大的汗珠從他鬢角流了下來。不過劉善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猜想感到害怕,反而有種欣喜的感覺,一邊衝過去一邊說:“剛剛纔利用嵐恆的魄靈丹得到不死之身,我正想試試這身體的戰鬥力怎樣,希望水麟門的高手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其實劉善也真是當局者迷,如果這麼容易就得到不死之身,嵐恆還用不斷吃魄靈丹,還用得着怕被盧偉殺死?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可沉浸到自己幻想中的劉善明顯忽略了這一點。
“刷!”
劉善化作一道殘影,很快就來到爆炸處,同時也發現了爆炸的位置居然是嵐恆的房間。不過劉善的速度雖快,居住在附近的弓箭手們卻比他更快,一個個早已衝出家門將嵐恆團團包圍。
劉善看到面前的人山人海,頓時有種傻眼的感覺,問:“喂!你們這是怎麼了?前面可能有危險,趕緊離開,不要再留在這!”
很可惜,平時非常聽劉善話的弓箭手們居然無視他,只給他一個眼神就重新看前方的不知名實物。見自己的手下這種舉動,劉善更加好奇了,腳尖一點就想騰空而起。只不過,着急中的他似乎又忘了山上不能飛行的事,一個不小心就摔個狗吃屎。
費了半天的勁,這傢伙總算穿過人羣來到嵐恆面前。
在他眼前,嵐恆寶相莊嚴,全身上下都散發着玉白色的光芒,一股股浩瀚的玄氣波動以他爲中心旋轉。但這畫面雖然好看,其中卻也隱藏着莫大的危險,在嵐恆身週五米範圍內,大地就像被耕耘了一遍,地皮全都翻轉,大量破碎的房屋殘骸散落一地。
正當劉善看得目瞪口呆,一道玄氣就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來,目標正是劉善的面門。
劉善微微一驚,立刻擡手在面前一擋。
“轟!”
以嵐恆和劉善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這點玄氣攻擊自然被劉善輕易瓦解。劉善得意一笑,有些不以爲然地說:“看到沒,這就是我說的危險。雖然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攻擊在你們身上可有生命危險……”
劉善話音未落,另一道玄氣也衝了過來,而且身後還有無數道玄氣就像百萬大軍蓄勢待發。看到這情形,劉善的臉瞬間綠了,大叫道:“爲什麼會這樣?”
雖然修煉者突破的時候,玄氣對四周造成破壞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攻擊密集到嵐恆現在這個程度,可就有些邪異了。要知道,看在劉善的眼裡,那些蓄勢待發的玄氣可有人的頭髮那麼密集。如果這些玄氣全都攻過來,劉善估計馬上就要體會到蟻多咬死象的感覺。
不過這還不是最古怪的地方。
更爲離奇的是,這些玄氣並沒有攻擊其他弓箭手,甚至沒攻向四周的一草一木,它們的目標只有劉善一個。
“轟!”
“轟轟!”
“轟轟轟!”
隨着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密集的玄氣一道接着一道攻向劉善,劉善站立之處瞬間就被耀眼的白光籠罩。周圍的弓箭手就算有些許修爲在身,也無法透過白光看到劉善的情形。
白光之中,劉善雙手撐在前方,就像頂住一面盾牌,手臂、手臂、額頭、太陽穴上都有青筋在蠕動。他一邊費力抵擋攻擊,一邊咬着牙說:“他孃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轟!”
在那一股股強勁的玄氣衝擊下,劉善不斷後退,地面上已經擦出一條一米多長的溝壑。再這樣下去,劉善就算被打出大山範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
在劉善身後,衆多弓箭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依然傻愣愣地充當觀衆;一排排房間立在劉善的身後,就像一座座小土丘。如果劉善不想辦法,這些弓箭手以及身後的房屋,都很有可能會因此毀滅。
劉善暗罵一聲,當即將身前的保護屏障傾斜。這樣一來,嵐恆的玄氣就算攻擊在上面,力道也不會將劉善推向後方,因爲他已經利用角度將力道導向地面了。
“轟隆隆!”
隨着攻擊越來越劇烈,劉善腳下的大地開始龜裂,然後將劉善的腳給吞進去,泥沙也開始濺射起來。
可和劉善的尷尬局面相比,嵐恆其實更加狼狽、兇險。
他一邊調動玄氣攻擊劉善,一邊想道:“劉善,抱歉了,現在只能委屈你。”
毫無疑問,嵐恆這些外溢出來的玄氣之所以一個勁攻擊劉善,完全是因爲嵐恆用念師驚人的念動力去控制。而他之所以這樣做,純粹是因爲體內的能量實在太多了!
從他將壓縮能量推進丹田的那一刻起,嵐恆丹田內的玄氣就像石灰碰到水,瞬間沸騰起來,然後就像起了連鎖反應一樣瞬間肆虐嵐恆全身的經絡。而且,這些沸騰的玄氣似乎還很喜歡吸收能量,外界的陽光、動植物精氣都成爲掠奪的對象。
隨着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多,嵐恆幾乎要自爆身亡。
後來察覺到劉善現身,嵐恆自然將玄氣都打出去。
一邊攻擊,他一邊想道:“還好這冤大頭及時出現,不然我真沒法對周圍的人下手,然後就只能被撐爆了。劉善,看在你這麼大公無私的份上,我回頭一定再送你三顆魄靈丹!”
想到這,嵐恆攻擊劉善時再無罪惡感,甚至攻擊得更歡。
慢慢的,嵐恆體內的玄氣終於趨於平衡,能量的消耗和吸收幾乎劃等於號。而在這股力量下,嵐恆的經絡、身體慢慢被洗練,身體強度開始直線上升。
只不過,在嵐恆漸漸變強的同時,他的攻擊也越來越犀利了。
劉善使出吃奶的力撐起保護屏障,心裡將嵐恆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但從頭罵到尾之後,他發現自己一點解決困境的辦法都沒有,所謂的罵人只能他無能的表現。
劉善垂頭喪氣地想:“堂堂一個蓋代高手居然被一個小子逼到這地步,這要是說出去肯定丟人丟到姥姥家,我擦!”
“轟!”
“轟轟!”
“轟轟轟!”
嵐恆的攻擊依舊愈演愈烈,就算是劉善也漸漸有支撐不住的感覺。無奈之下,他只能嘗試攻擊,掌心開始打出一道道璀璨、駭人的玄氣攻擊。
這些玄氣就像破空而去的流星,一邊和嵐恆的玄氣對轟一邊前進,總算在劉善和嵐恆之間僵持下來,周圍的弓箭手隨之看了一場絢麗的煙花表演,劉善也因此鬆一口氣。
但是!
劉善還沒有真正笑出來,他就發現體內的玄氣就像烈陽下的冰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照這樣子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嵐恆突破成功。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之後,劉善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手腳開始顫抖,玄氣攻擊的僵持局面開始傾倒。
劉善眼睜睜地看着攻擊重新打過來,忍不住恨恨地說:“他孃的,這傢伙難道有無限能量?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直接放大招將這傢伙打暈,可惜我現在就算想放也沒力氣了,這就是所謂的溫水煮青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