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坤,這古林裡的保護難度已經超過我們兄弟的能力範圍,我們真要放放任嵐恆和少爺進去?好吧,嵐恆那小子是死是活和我們無關,但少爺他……”
“唉~我也知道,可我們該怎麼阻止?直接現身跟少爺說嗎?那我們之前做那麼多保密工作豈不是白費了?要怪就怪嵐恆那混蛋,明知道古林這麼危險還偏要往裡面闖,那是連我都不敢隨便進去的地方。”
其實在嵐恆提出要先發制人的時候,燕乾兄弟就想出手阻止,但因爲嵐恆一直和燕天韻待在一起,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兩個絕頂高手雖然恨不得將嵐恆挫骨揚灰,但修爲高出嵐恆數十上百倍的他們愣是束手無策,這要是傳回燕家去肯定能讓一大幫前輩高手笑掉大牙。
地面上,嵐恆望着兩個獸修遠去的方向沉思片刻,一個可能性突然出現在他心中。但因爲信息還不夠,他也不敢肯定,只能對燕天韻說:“我們先進古林去,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次應該有驚無險,甚至還能重創那十二隻老王八的根基。”
燕天韻迷迷糊糊地跟在嵐恆身後,還在想嵐恆爲什麼能瞬間學會他絕招。而後面的燕乾兄弟注意到這一點,心中更是忐忑了。
嵐恆沒給這兩個傢伙考慮的時間,直接拉着燕天韻走進古林。
和上一次不同,古林經過虎修和十二個超級高手的大戰,環境已經大變樣。如果不是親眼見識了當時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嵐恆可能要以爲這裡經過幾千上萬年的地貌演變了。
不過除了環境變化之外,嵐恆還發現周圍變得人獸絕跡,就連上次來時的蟲聲鳥語也不見了。嵐恆帶着燕天韻在林間走了足足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動物活動的痕跡,這倒讓他們的危險係數大幅度下降,就連後面的燕乾和燕坤都鬆一口氣。
在上次搭建房子的地方停下來,嵐恆回想起當時的大戰,忍不住感嘆道:“想不到我們兩隻小蝦米居然在古林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要是傳出去,整個世界都會被我們嚇到的。”
燕天韻並不關心這個,眉宇一直緊皺着。見嵐恆輕鬆得不像話,他實在忍不下去,問:“嵐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爲什麼你能這麼快就學會……”
“誰!”
突然,嵐恆略帶疑惑,等待燕天韻詢問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然後閃電般將卷麟刀甩了出去。
“噗噗噗!”
修爲再次突破後,嵐恆依仗卷麟刀之利,攻擊的威力比上次強了十倍不止。那些粗壯的樹木在他的攻擊下就像豆腐做的,瞬間被卷麟刀洞穿。
與此同時,一聲低吼在林間迴響,迅速遠去,只有冰冷的寒風在林間迴響。當寒風吹到嵐恆的臉上時,嵐恆甚至能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燕天韻本來還想問嵐恆學招式的事,現在見有驚變發生也瞬間被引開注意力,問:“怎麼?獸修已經發現我們嗎?你殺死對方沒?”
嵐恆搖搖頭,說:“沒有,只是將那傢伙打傷而已,不然血腥味不會這麼淡,回來!”
嵐恆低喝一聲,右手用力一招,眨眼間就將卷麟刀收回來。和他說的一樣,卷麟刀的刀尖上只有淡淡的血絲,顯然是劃傷對手而已,這讓嵐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要知道,他剛剛的攻擊已經算得上是偷襲了,對方要反應過來很難。但即使這樣,嵐恆也只是勉強打傷對手,天知道那獸修的實力有多麼強。如果這樣的他還要逃跑,那它回去後可能找來更加強大的存在,將嵐恆等斬殺。
等嵐恆將這些推測說出來,燕天韻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但他更好奇嵐恆學招式的能力,終究放下自尊心問:“嵐恆,其實這問題我在來古林之前就想問你……不對,上次在古林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問你了,爲什麼你能瞬間學會我的抽刀斷水?我當初學這些絕招,在有功法的情況下都花了很多時間,可你只是看我用一遍就……你將這學習的方法告訴我,也許我能從獸修手中學到什麼絕招。”
不得不說,嵐恆的這種能力實在讓燕天韻耿耿於懷,已經快到心魔的地步了。
嵐恆撓了撓頭,很頭疼。
既然燕天韻都已經大公無私地將絕招教給自己,嵐恆覺得自己也不應該藏私。但他這學習能力其實得益於念師的身份,這根本就不可以複製。再說了,這念師是自己保命的底牌,要是隨隨便便就說出去實在太危險了。
考慮了很久,嵐恆最終還是昧着良心說:“怎麼說呢,其實我學招式的時候只是用修煉者的神識捕捉你的動作和玄氣波動,然後搞清楚其中的竅門,大概就是這樣,你也應該做到,不過這事應該和神識的強度有關。”
嵐恆知道,玄者的神識和念師的念力感知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只是因爲術業有專攻,念師在這方面的能力比玄者強上好幾個檔次而已,所以嵐恆準備用自己神識比較強之類的謊言糊弄過去。
燕天韻皺着眉頭想了想,將信將疑地說:“真這麼簡單嗎?那我下次也試試。”
在嵐恆身後數百米處,燕乾和燕坤就像貓頭鷹一樣蹲在樹杈上,瞪大眼睛關注嵐恆和燕天韻。以他們的修爲,就算隔着數百米也能清楚聽到嵐恆的話。
燕乾沉思片刻,說:“你覺得他的話是真是假?”
燕坤想了想,回答道:“我也說不好,他說的方法在理論上確實行得通。只是一般來說,玄者要感知到同級彆強者的玄氣運轉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而感知低境界的修煉者雖然能做到,但低境界修煉者的招式一般又沒有參考價值……”
說到這,燕坤沉默片刻,又想了想才說:“說起來,我們之前就懷疑嵐恆是一個念師,也許他是仗着這一點才能感知同境界修煉者的玄氣波動。總之,下次他跟少爺學絕招的時候我們盯緊點,務必要揭他的老底。”
“但在這之前,搞清楚剛纔跟蹤嵐恆的獸修是什麼來歷更重要。”
總而言之,嵐恆糊弄燕天韻一番,轉身就向着剛剛有獸修潛伏的地方走去。在一片有野草被壓塌的地方,嵐恆清楚看到地上有斑斑血跡,明顯是剛纔跟蹤的獸修所留。沿着路上野草受損的痕跡,嵐恆還看到路邊每隔兩三米就有血跡留下。
燕天韻冷冷一笑,說:“看來這獸修的腦袋不是很管用,居然不懂得掩飾血跡。嵐恆,我們跟着血跡追上去,一定能將那傢伙找到。”
雖然燕天韻說的話很有道理,而獸修在人類的認知中也是不怎麼長腦子的類型。但直覺告訴嵐恆,這事肯定沒那麼簡單。
他認真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不對勁,那跟蹤我們的獸修非常強大,我偷襲的攻擊不過劃破它的皮而已,這樣的傷勢根本不至於讓它留着麼多血,它一定是故意的。說不好,這傢伙就是想用這血引我們追上去,然後它們在前面將我們一網打盡。”
這個可能性說出來,不要說是嵐恆和燕天韻了,就連後面的燕乾和燕坤也嚇一大跳,後背涼颼颼的。
但就算這樣,他們似乎也沒其他選擇了。
燕天韻吞吞吐吐地說:“雖然這樣殺上去似乎很危險,但我們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偷襲獸修的老窩,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其實我覺得獸修的實力對我們已經是壓倒性的級別,它們應該不對對我們耍陰謀詭計,這裡面也許還有內情也說不定。”
“這麼說的話……”
嵐恆也不敢太堅持自己的想法了。因爲一個勢力如果強大到可以輾壓對手,相信沒有人會選擇用麻煩的計謀。這就好比一個人可以輕易踩死一隻螞蟻,就絕對不會佈下重重陷阱,再引誘螞蟻踩下去,沒有人會這麼無聊。
所以考慮了很久,嵐恆最後還是很燕天韻一起追上去,只留下燕乾兄弟面面相覷。
燕乾嘆了口氣說:“罷了,這事還搞不清真相,我們也不好判斷,只能給上去保護他們。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走在前面,你在我後面一里處跟着,就算獸修真有埋伏圈也能裡應外合衝出來。”
迅速佈置好陣型後,嵐恆和燕乾一路急追,不過十來分鐘就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一道魁梧的身影。
那身影將近兩米高,但跳躍在樹叢間卻靈活得跟猴子似的,動作還有些像老虎。這畫面要是讓老犀牛看到,它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它明明已經派手下將虎族毀滅,現在怎麼又跳出來一隻虎族的族人了?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嵐恆不知道這麼多,反正看到身影就迅速加快腳下的動作,化作一道閃電追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震天的咆哮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同時還有兇猛的狂風席捲好而起——嵐恆等人真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