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不得不說,燕振天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強者,戰鬥經驗豐富得一塌糊塗。趁嵐恆盡落下風的機會,他不斷下狠手,竟然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嵐恆。比如這一刻,他就像雄鷹展翅一樣跳起來,一拳向着嵐恆的天靈蓋轟去。
這一拳要是打個結實,就算嵐恆有玄氣護體,恐怕也要一命嗚呼。
嵐恆暗罵一聲,也來了倔脾氣,怒吼道:“來吧!就這一招分勝負!”
說着,嵐恆兩腳就像和大地連在一起,居然扎着馬步一動不動。燕震、燕天韻等人被嚇到,全都催促起來,就連李鬆也不例外。
“嵐恆,快躲開!現在不是自己人血拼的時候!我們應該積蓄力量對付燕飛文!”
“你們過過招就算了,千萬不要以死相拼,別激動啊!”
“嵐恆!錘槊之勇不可敵,暫避鋒芒纔是正途,這一招不可硬接!快退!”
李鬆是近身戰的行家,在這方面遠比燕震等人有話語權,但他依然要嵐恆退後,可想而知這一擊有多麼兇險。但嵐恆倔脾氣上來,又哪會聽別人的?
至於半空中的燕振天,他無處借力,就算想退也是有心無力了。
一米……
五十釐米……
二十釐米……
隨着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嵐恆突然兩眼一亮,喝道:“就是現在!”
話音未落,嵐恆突然爆發全身的力量,兩拳就像游龍出海一樣轟向燕振天的胸膛。這兩拳雖然避開心臟要害,但打中後肯定夠燕振天受的;而燕振天直打嵐恆天靈蓋的一拳也讓人觸目驚心。搞不好,他們兩個都會死在這。
“砰!”
嵐恆和燕振天攻擊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就是嵐恆悶哼一聲,眼睛、鼻子、耳朵、嘴角等七竅都流出獻血,臉色蒼白一片。就算有人說他是地獄逃跑出來的厲鬼,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
楚昭大吃一驚,瞳孔猛地收縮,居然不計後果地衝上前去。雖然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但以楚昭的實力貿貿然衝過去,依然會有生命危險的。嵐恆和她只見過幾面,真值得她這樣做嗎?
不過還好,楚昭才衝出去幾米遠,李鬆就身形一花擋在她面前,說:“冷靜點,嵐恆和燕振天都是不可多得的強者,生命力強盛得很,不可能就這樣死掉。”
似乎是爲了給李鬆打臉,它的話纔剛剛說完,嵐恆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而燕振天結結實實承受嵐恆兩拳,也口吐鮮血墜落地面,身體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着。
燕震等人立刻衝上去將燕振天扶起,並且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而嵐恆這邊也有李鬆和楚昭照料。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兩個雖然受傷極重,但都沒有生命危險,看來是雙方都有手下留情。
過了好一會兒,燕振天像是緩一口氣,說:“就依你說的,我們用困靈陣對付燕飛文那傢伙,但出手的只有你和李鬆,我們燕家的修煉者不會插手。如果你失敗了,我們就會佈置陣法和燕飛文決戰,就算摧毀長源城也在所不惜,你明白沒?”
嵐恆點點頭,笑着說:“那你就安心看戲吧,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出手的機會,我的底盤由我來守護!”
看樣子,嵐恆和李鬆剛纔並沒有真個生死相拼,他們只是通過戰鬥來進行一場另類的談判而已。燕震等人聽出這一點,都徹底無語了。不過這倆傢伙是在場最強大的存在,確實有這個任性的資本。
在回家的路上,李鬆一臉疑惑地問:“嵐恆,你剛纔和燕振天達成什麼協議了?爲什麼他們燕家的高手不進困靈陣幫我們戰鬥?”
楚昭心疼嵐恆被打傷,也不滿燕振天把自己仇家交給嵐恆對付的做法,哼了一聲說:“燕家那幾個傢伙做得真過分,那燕飛文明明是他們家的強敵,憑什麼讓我們去打?我們幫他們打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他們居然還要袖手旁觀,哼!”
嵐恆苦笑一聲,很無奈地說:“道理是這麼說,但燕天韻好歹是我朋友,我既然答應了就肯定要幫忙。而且,燕家的強者在困靈陣中無法使用玄氣,戰力根本比不上燕飛文。如果他們硬要出手,可能還會成爲我和李鬆的累贅。”
李鬆點點頭,對嵐恆的說法深以爲然。
嵐恆和李鬆的玄氣因爲特殊,即使在困靈陣中也能使用一部分力量,然後才能對抗燕飛文。可要是那羣完全無法使用玄氣的傢伙,面對擁有不死之身的燕飛文時說不好還會成爲累贅。
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嵐恆和李鬆只能將責任扛上身了。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嵐恆和燕振天都已經將傷養好,就連燕振天那個八卦陣也改良完畢,而且被李鬆和燕坤等人練得爐火純青。
這天中午,嵐恆站在長源城的北城牆之上,瞭望北方說:“差不多了吧?燕飛文那傢伙要麼今天,最遲明天就該殺過來了。”
燕振天、李鬆等人也停止陣法的訓練,待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雖然現在有困靈陣防守,有燕振天的八卦陣攻擊,但面對燕飛文這樣的強者,沒有一個人能輕鬆。就算強如燕振天,一不小心也有身殞的危險。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嵐恆煩惱的事情,真正讓他頭疼的是身邊那個女孩。
他回頭對楚昭說:“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你真沒有必要到這裡來冒險。我記得我當初交給你的任務是安排好長源城的大小事務吧?要是你死了,誰幫我打理長源城?”
楚昭就像沒感受到燕飛文有可能給她帶來的死亡威脅,渾然不在意地說:“你說錯了,你當初交給我的任務是保護長源城,你讓我當長源城的守護者。既然長源城現在有危險,我當然要出來看一看,你不會反對吧?”
說真的,嵐恆確實反對,畢竟以楚昭的實力,不要說面對燕飛文這樣的蓋代高手。就算對上十二獸族中的強者,也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如果真和燕飛文站到對立面,燕飛文一個念頭就能轟殺她。
不過楚昭老把長源城守護者的身份拿出來壓嵐恆,嵐恆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可不好食言。
這時,李鬆將嵐恆拖到一邊,低聲說:“嵐恆,你真準備讓楚昭留在這?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這女孩,也不知道你準不準備和她在一起。但這場戰鬥真的很危險,我們在場每一個敢說自己能活下來。可你居然……萬一她死了,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嵐恆苦笑一聲,很無奈地說:“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個道理嗎?可是……總之,我自有主張,絕對不會讓她插手到我們的戰鬥中去,你放心。”
李鬆深深地看着嵐恆,似乎想看出嵐恆是另有安排,還是在敷衍它。但以李鬆的眼力和腦力,嵐恆的想法又豈是輕易能看穿的?最後無奈,李鬆只能張嘴吐出一顆拇指大小的血珠,交給嵐恆說:“這是我們一族最爲純粹的血精,就當是我留下的一點血脈。如果我不幸戰死,你就將血珠打進一隻類似虎族的獸修體內,它能重新繁衍我們一族。”
所謂類似虎族的獸修,無非就是獅、豹一類,如果真將這血精打進那些獸修體內,以李鬆血脈力量的霸道,重新生出虎族倒不是不可能。但李鬆在戰鬥前鎮重其事地將這種東西交給嵐恆,這意味着什麼?它覺得自己會戰死嗎?
不等嵐恆問出這個問題,李鬆自嘲地笑道:“世間一切生靈都有死亡的時候,沒誰能保證自己永恆不滅,我這只是留一個保障而已。總之,如果我不幸戰死,你就馬上逃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們一族滅絕。”
嵐恆深吸一口氣,感覺手上的血珠就像有千鈞重,重重地點一下頭說:“我明白了!”
“你們別聊了!快點準備!北方有一道黑影飛快接近,多半就是燕飛文,小心別被他佔了先手。”
修煉者戰鬥最重要的是佔一個先手,一旦被對方佔住先機,後面想反擊就難了。燕振天等人就是知道這個道理,才催促嵐恆和李鬆準備戰鬥。
但嵐恆就像聽不到燕振天的話,反而向着反方向跑去。
燕振天大吃一驚,說:“嵐恆你……”
李鬆同樣不解,一邊追趕一邊問:“嵐恆,你不會想臨陣脫逃吧?”
嵐恆沒有理會他們,腳下一用力就衝到楚昭面前,一掌刀向着楚昭的脖子劈去。楚昭一愣,困惑不解地問:“嵐恆你……”
可惜,她的這句話還沒有真正問出口,嵐恆就已經將她打暈過去。
直到這一刻,嵐恆纔回頭解釋道:“我只是讓她閉嘴而已,在生死戰場上實在沒空間和時間讓她耍性子。那麼,我們該迎戰燕飛文了,燕天韻,你帶楚昭回城主府。”
“好!”
燕天韻答應一聲,立刻揹着楚昭向城主府飛去。只是因爲擔心嵐恆突然啓動困靈陣,所以燕天韻也不敢飛太高,速度也不是很快。